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展品參觀了大半,雖然物件精美價值讓人震撼,但在外行人眼中,這些都是盤子,隻不過花紋不同,看幾個新鮮感過去了,剩下的也就不想看了。


    雜貨鋪太大,二樓的大半展廳參觀下來,三個人都有些累了,於是涼柚隨手打開了最近一間無人的廂房。


    進門之前,翟美如看到這些包廂上麵掛著的牌子,“朱雀·星,這是四象二十八星宿麽?”


    得到涼柚肯定的答複後,翟美如有些興奮:“我記得我高中時候看過一個動畫片,裏麵的男主名字就是星宿,女主是穿越過去的,時間太久了記得不太清楚,不過對裏麵的星宿名字印象很深,感覺特別好聽。柚子你這名字起的太好了!”


    那部動畫片是女主後宮向,幾個星宿命名的男主各有各的好看,讓翟美如多年之後仍記憶猶新。


    涼柚的高中充滿著學習和兼職,最近看的一部動畫片還是初中時候在電視上播放過的美少女戰士。倒是易婉瑩也看過這部關於星宿的動畫片,接了幾句。


    進入到包廂裏,易婉瑩就沒再跟翟美如聊動畫片了,她的注意力全被牆上、地上、桌子上、棚頂上的各種散發著柔光的裝飾品吸引過去了。


    易婉瑩喃喃:“好漂亮啊!”


    牆上掛著的燈籠裝飾古典靜怡,旁邊置物架上的編織小碗小巧玲瓏,桌子上的花瓶擺設照亮桌麵,棚頂交縱的線條也有一番品味,但無一例外的,它們都在發著光,為這個屋子提供光亮,卻又不過分刷存在感。


    整個屋子沒有任何現代物品的出現,牆上連個插座都沒有,沏茶用的燒水壺都是陶土酒精爐。讓人一進來就瞬間有種被洗滌了心靈的感覺。


    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查看,易婉瑩意外的發現,這些東西竟然都是由一條條細長的發光枝條編製而成。


    易婉瑩好奇的問:“這個是編之前就是熒光的,還是編好後塗抹上的呀?”


    其實她就是實在太驚訝了,才會脫口而出心中的疑惑,但也沒想到得到解答,畢竟涼柚作為店主,隻管進貨,哪裏管人家廠商是怎麽製作的?


    沒想到涼柚卻篤定的告訴她:“是編之前就有熒光。”


    易婉瑩越看越喜歡,“你這個擺件是在哪買的?如果是網上給我個鏈接呀?太好看了,我也想買幾個放家裏擺著。”


    翟美如加入話題:“我也要鏈接!”對這種美好的事物,誰都沒有抵抗能力的。


    被兩雙亮晶晶期待的眼睛看著,涼柚笑道:“這些東西是我自己編的,材料是跟廠家定的,後院庫房還有不少,你們要是想要,我給你們編幾個帶著。”


    在大學還住寢室的時候,兩人就見識過涼柚的動手能力有多強,對方把涼都雜貨鋪越開越大,又是以手工製品為主打商品發展,現在連店裏的這些擺件都是對方親手編織,加上這二樓包廂得有二十多個,光是這份毅力和耐力,就讓二人對涼柚的動手能力更是崇拜。


    這會兒離吃午飯還有一個多小時,涼柚幹脆讓好友們在包廂裏喝茶吃點心等著,她下樓去後院取了些發光樹枝過來,現場編織聊天。


    涼柚跟保安抬著一大箱發光樹枝過來,大有一個多小時能編多少,就送兩人多少個擺件的架勢。


    二十八個包廂,每間最少二十多個飾品,全都是涼柚一點點編出來的,手指都有了它們的記憶,靈活的編著‘花瓶’,涼柚還能自然的跟好友們聊天。


    兩個小花瓶的編織不過二十多分鍾就完成了,翟美如驚歎:“唯手熟爾?!”


    翟美如期待的問:“柚子你會不會編燈牌?明天聽相聲的時候,咱們不是坐第一排麽!好歹是第一次跟角兒們近距離接觸,總不能空手去吧!我們得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聽著好友的提議,涼柚有些驚呆。


    看她這樣,翟美如撓頭:“那個,要是不方便做的話,就當我沒說哈。”


    涼柚搖頭,“沒什麽不方便的,我可以試試。”


    她剛剛呆愣,不過是因為關於這方麵的知識貧乏,在涼柚的認知裏,燈牌好像隻有聽演唱會時候才會看到,聽相聲的話,也用舉燈牌麽?


    不過涼柚看不得好友失望的樣子,還是決定試一試,如果做不出來就算了,若是真能做出來,就當追星了唄,反正三人都是第一次現場聽相聲,如果這樣做不好,到時候就藏好椅子後麵,當做無事發生!


    易婉瑩不想舉燈牌,倒不是她害羞,而是因為這次的演出名單裏她有好幾個喜歡的角兒呢,舉燈牌難不成要舉好幾個?一個節目換一個燈牌?那畫麵太美,她怕是要被後麵的觀眾錄像。


    想到這,易婉瑩說:“柚子,你能幫我做個熒光棒麽?大一點粗一點就好!”


    熒光棒這個東西中規中矩,哪個喜歡的角兒上場表演都適用,她曾在網上的視頻中看到過全場觀眾一起揮舞的場景,想來明晚的演出時,現場應該也有許多熒光棒揮舞,她倒也不會太過特別。


    比起燈牌來說,粗大的熒光棒要好做很多了,隻需要把發光樹枝們編織成一股就好,數值越多,熒光棒越粗。


    涼柚從箱子裏拿了一把自己的手正好能彎成圓的粗細,就開始編織起來。


    很快,兩根直徑約五厘米,長約六十公分的熒光棒就做好了。


    易婉瑩拿手握了握,對粗長很是滿意,左手一根右手一根,正正好呢。


    至於翟美如想要的燈牌,涼柚花了些時間思索一番,才開始編織起來。


    先是用發光樹枝直接編出一個長六十公分、寬三十公分的長方形編織物,再把發光樹枝拿到染坊裏上色幾根,晾幹,掰成適當的大小後,用白膠黏到長方形編織物上,組成翟美如想要的名字,為了增加名字的醒目程度,名字的每一筆畫,都用了三根發光樹枝加粗。


    柔和的白光為背景,喜歡的角兒名字因為浸過鬱金香而呈現出藍色,是那個人喜歡的顏色。


    給樹枝染色晾幹的過程中,涼柚也沒閑著,而是又編了幾根熒光棒,等到晚飯後兩位好友午睡醒來,發現涼柚已經編了十幾根了。


    這一整個下午,涼柚都在編這個。見她絲毫不覺疲憊的樣子,易婉瑩既是佩服又是心疼,每一個人光鮮的背後都有付出,涼老板在網友和顧客心中有多厲害,涼柚本人付出的精力就是越多。


    就在涼柚為雜貨鋪裏的每一位員工都準備好兩根發光樹枝編織而成的熒光棒後,相聲社的演出人員也到達了涼都雜貨鋪。


    他們早上從上一個演出地點出發,中午到達涼都雜貨鋪,吃完午飯後,就跟涼柚見了個麵。


    隊長孟堂堂有些驚喜的跟涼柚握手:“您好您好,我是涼老板粉絲來著,沒想到今兒不止能在涼都雜貨鋪演出,還能有幸見到涼老板,真是幸會幸會啊。”


    孟堂堂的搭檔在旁邊接了一句:“可不是,在飛機上就跟我興奮了半天呢。”


    涼柚沒想到自己喜歡的角兒竟然是‘涼老板’粉絲,也很是驚喜的表達自己的喜歡。


    孟堂堂所在的隊伍隊內氣氛良好,小年輕們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受孟堂堂影響,大家對涼老板很有好感,跟涼柚打招呼的時候也十分友善親和。


    雜貨鋪內眾人聚在一起,整一個大型粉絲見麵會認親現場,搞得第一個粉涼老板的孟堂堂哭笑不得。


    孟堂堂身為隊長,自然公私分明,在眾人將情緒表達的差不多之後,適時打斷,跟著涼柚去織坊坐下來商討了一番晚上演出細節。


    主辦方跟涼柚協商的是,涼柚會在兩個節目之間,走到台上兩人中間,進行一段即興發揮,采訪幾句,配合著兩人講講段子,將現場氣氛帶動起來就可以啦。


    不過孟堂堂是涼老板粉絲,涼都雜貨鋪的選址也是他提議的,於是還為涼老板爭取到了一個帶‘涼都雜貨鋪’名稱梗的包袱,這讓涼柚十分感激。


    晚七點,雜貨鋪歇業,臨時雇用的安保人員進入大堂,將通往大堂後半部分的路左右封死,禁止有人誤入商品區對涼都雜貨鋪造成損失。


    晚上七點半,各有關部門在涼都雜貨鋪大門口就位,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晚八點,聽眾持票入場。因為涼都雜貨鋪場地原因,無論是什麽途徑購票的聽眾,都是實名製購票,這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店內商品的安全,也保證了演員們的人身安全。加上數十位安保人員列道,防爆玻璃製成的魚缸不怕有人磕碰,外麵有關安全的部門幫著維持秩序,安全係數大大增加。


    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購買涼都雜貨鋪收銀台處臨時開放的入場票,這是主辦方在對涼都雜貨鋪實地考察後提議的,因為他們發現,雜貨鋪二樓的茶室也是觀看相聲的絕佳位置,正好能從梯形座位和生態牆的間隙中,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位置較遠,卻又十分舒適,主辦方不可能有錢不賺,於是聯合涼都雜貨鋪對這部分進行了臨時入場票售賣,對於合同之外的這部分,主辦方會按照茶室以及展區的票價支付給涼柚每位300元的分成。


    這個消息是主辦方中午到達雜貨鋪後定下的,消息也是下午發出的,知道的人不算很多,但在時刻關注著相聲社動態的粉絲眼中,卻是個十足的好消息。


    正規票價從500到4000元不等,其他途徑的溢價另算。完全實名製的售票方式讓一部分手速過慢的人沒有買到票,塢溪市好不容易等到相聲社的到來,沒買到票無法如常,都已經思考起渾水摸魚的可能性了,卻看到這麽一個意外驚喜,紛紛來雜貨鋪收銀台這購票。


    臨時增加的一百個座位銷售一空,其餘失望想要硬闖的人都被安保人員阻攔和勸返了。


    舞台上,背景板最上端全都是發光樹枝點綴的光亮,還有數個藤條燈籠掛在左右,立在地上一些,店內大燈關閉,隻留了些小燈,加上發光樹枝的光亮,給舞台製造成了唯一的發光地,十分顯眼。


    晚八點半,主持人登台,演出正式開始。


    作為隊長,孟堂堂今晚有兩個節目,在節目單上位列第一個和最後一個。


    坐在台下,涼柚的左手邊是霍邢衍,右手邊是翟美如和易婉瑩。雜貨鋪的其他員工在二樓或者是舞台旁邊不遠處坐著。


    現場如易婉瑩所料那般,許多人拿著熒光棒而來,但是沒見到燈牌,加上沒到她喜歡的角兒登場,於是翟美如小心的把燈牌塞到椅子後,因為四人入場比觀眾早,所以沒人發現。


    台上,孟堂堂剛一亮相,就受到了粉絲們的熱烈歡呼,有熱情的粉絲在保安的注視下,跑到舞台下為他和搭檔送上禮物。


    粉絲坐回座位,孟堂堂和搭檔也站回麥克風後麵。


    搭檔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比劃著舞台一角的禮物堆。


    搭檔:“剛才我的搭檔,剛才,在這收禮物呢……”


    孟堂堂轉頭看他,語速飛快:“他錯了,他錯咧!”


    搭檔瞟他一眼,繼續說:“還聊得挺開心的……”


    孟堂堂把手搭到搭檔肩膀上:“我錯了錯了,這不是來到咱們涼都雜貨鋪,感受到這個粉絲的熱情,心情特別好麽,心情一好,就多說了幾句。”


    搭檔左右張望:“嗯,我來到涼都雜貨鋪也開心,那你也不能把我一個人撇在這不是?”


    台下響起‘噫’的起哄聲,還有遠處一人大喊:“吃醋了吃醋了他吃醋了!”


    孟堂堂對著台下笑了一笑,趕緊給搭檔道歉:“我錯咧我錯咧,你說你在這叨叨叨叨,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搭檔仰臉點他:“說相聲呢”


    孟堂堂‘哦~’了一聲,斬釘截鐵:“我知道咧,說書的嘛,說書的老先生!”


    台上兩個人給涼都雜貨鋪打完廣告,拋了兩個包袱,然後漸漸進入正題。


    一個節目表演完,孟堂堂和搭檔沒有下去,涼柚在兩位好友興奮的注視下,從後邊走到台上,站在兩人中間。


    結束表演的孟堂堂仍帶了些逗比氣質,跟大家介紹道:“雖然大家都認識我身邊這位,但我還是要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涼都雜貨鋪的老板,涼柚女士。”


    搭檔接道:“叫什麽女士,叫老板!”


    孟堂堂哼哼一笑,又按照主辦方給的問題,問涼柚為什麽會同意提供場地,據大家所知,涼都雜貨鋪根本不缺錢。


    涼柚早就在心裏打好腹稿,麵對觀眾,對著話筒答道:“首先肯定是因為相聲社是以弘揚民族文化為主旨的曲藝演出團體,身為一名塢溪市市民,我想讓家鄉的父老鄉親,嗯,兄弟姐妹,都能聽到貴社講的相聲。”


    相聲社發展至今,已經從以前的幾位老大爺觀眾到了如今的青年男女觀眾為主體,所以才有了涼柚中間的停頓,在父老鄉親後麵加了個兄弟姐妹。


    觀眾們給麵子的‘哈哈’一笑,算是應下了涼柚的稱呼。


    孟堂堂挑了挑眉:“首先?那還有其次呢?”


    涼柚抿嘴笑,露出罕見的害羞表情:“其次是因為我的一點私心,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就很喜歡看相聲社的視頻,可惜沒有機會去北京聽一場現場,一直以來十分遺憾。這次知道你們會在塢溪市舉辦我很開心,本來還擔心搶不到票,但沒想到地點竟然定在了這裏,我要是不答應,那不是就得去搶票啦?”


    出於商業考慮,相聲社沒有自己的app平台,但跟某視頻網站簽訂過協議,有正規播放渠道,當然,在其他網站上也會偶爾刷到關於相聲社各位角兒的小視頻,不過應該沒有觀眾會刨這些,所以涼柚說在網上看到的視頻時也沒猶豫。


    關於‘搶票’這件事,觀眾們深有體會,除了手速特別自信的一部分觀眾,現場還有很多人是給了其他人賺錢空間後才得以入場的,涼老板最後的一句十分幽默,讓人能聯想到對方如果沒能買到票的遺憾。


    如果換自己遇到這種事,會不會跟涼老板一樣,不管場地費值不值得,都要為了聽一場相聲社的相聲而同意租賃場地?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能。


    近水樓台先得月,家裏有這個便利條件差啥不用?!


    甚至有粉絲在台下尖叫起哄。涼老板是我社的什麽神仙粉絲喲,搶不到票不要緊,我直接把相聲社帶到家裏來演!現場商演教科書式追角兒。


    “涼老板我愛你!”不知道是哪個位置的觀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聽聲音是個男的。


    涼柚臉上表情靜止了一下,搶在台下醋精男友反應過來前出聲:“謝謝,我有男朋友了!”


    涼老板有男朋友的事在網上早就不是秘密,那位男觀眾不過是瞎起哄不知道喊些什麽,才來了這麽一句。


    觀眾們發出善意的笑聲,涼柚又回答了兩個問題後,跟著孟堂堂和搭檔一起往台後走。


    坐回座位上,涼柚還沒來得及安撫自家眼神哀怨的男友,就被兩位好友激動的左搖右晃,詢問和孟堂堂站在一起的‘獲獎感言’。


    等到涼柚好不容易安撫住她倆的情緒時,台上主持人報幕聲中,兩位相聲演員登場,一高一不太高,一瘦一胖,左右站定。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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