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連連應是,而後退到一旁不再出聲。


    落溪說:“年輕大夫的和狗東西的兩個消息,先聽哪個?”


    “狗吧。”靳磊道。


    “嗬嗬!”落溪忍不住笑出聲,“府尹那邊已經查出來,那群狗東西背後的人是當朝吏部尚書何喚,府尹將事情上報給了父皇,父皇已經命三司去查何喚所有的事,估計不久就有結果了。”


    靳磊點頭,“原來他的靠山是尚書,難怪那般猖狂。”


    “尚書又如何?遇上咱們公主,就是皇親國戚也要脫層皮。”紫兒道。


    周霜周雪兄妹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落溪再道:“年輕大夫的事大致是這樣,那年輕大夫名為呂青,世代行醫,但因父母意外身亡,不得不來京城投靠舅父,病人得的是消渴症,呂青一直是對症下藥,可是不知為何,那病人還是死了,官府的仵作查驗出死因,是呂青用錯了一味藥導致病人急性死亡。”


    “這麽說來官府查出的結果還是呂青是殺人凶手?”靳磊道。


    落溪點頭,“目前為止是這樣的。”


    “其他人沒有可疑之處嗎?”靳磊問。


    落溪道:“呂青到了京城舅父家後,與其舅父之子王中一直不和,王中三番兩次讓呂青難堪,本宮猜測,此事應與王中脫不了幹係,隻是沒有證據證明罷了。”


    靳磊摸了摸下巴,“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草民想,一定能找到證據的。”


    晚飯後,靳磊借口看書,去了書房,而後讓周霜兄妹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靳磊從暗道離開了宅子,去了府尹大牢。


    牢中犯人已經都睡下了,靳磊一間間找過去,找到了呂青。


    呂青倒是沒睡,聽到腳步聲立即坐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靳磊,“你、你是來殺我滅口的嗎?是王中讓你來的?”


    “我是來救你的。”靳磊看著麵前驚恐的少年道。


    呂青咽了口唾沫,顯然不信,“你、你是誰?”


    “你先別管我是誰,我給你看樣東西。”靳磊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盒子,扔給他。


    呂青猶豫了一下,撿起小盒子打開,見是一粒藥丸,他嗅了嗅,道:“是解毒藥?”


    “很好,你通過這個解藥得知是什麽毒嗎?”靳磊問。


    呂青再嗅了嗅道:“裏麵的成分很複雜,我需要時間慢慢研究,可是我過兩天就要被處斬了,怕是沒時間了。”


    “你確定你能查出何毒?”靳磊再問。


    呂青道:“當然確定,我從三歲起跟著我父親學醫用藥,已經快十五年了,我雖年輕,卻比一般年長的大夫醫術還要精湛,特別是在識藥辯毒方麵最是拿手。隻要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一定能辯出此毒。”


    “好,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靳磊伸出手道。


    呂青將藥遞給他,眸中有了一絲希望,“你能救我出去嗎?”


    “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明日我會想辦法讓府尹重審此案,大堂之上,你自己為自己證明清白,做得到嗎?”靳磊將藥放好,看著他問。


    呂青重重點頭,“我做得到,我一定能證明我的清白!”


    “好,明日你出去後,就去公主府找落溪公主,她會帶你去見我,以後你就跟著我。”靳磊道。


    呂青記下了,一眨眼的功夫,麵前的黑衣男子就不見了,無聲無息,一點痕跡也沒有,要不是手中還有藥香,他都懷疑剛剛是在做夢。


    他欣喜的躺下去睡覺,他有救了!


    次日,靳磊親自去了趟公主府,讓落溪傳話給府尹,重審呂青之案,呂青果然在大堂之上親自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原來那病人的藥被王中參入了不少紅砂糖,病人攝入糖分過多,導致死亡。


    呂青讓府尹取了病人和正常人的尿液來,用螞蟻做實驗,證明病人體內含有大量的糖分,而後又在藥渣中查出有紅砂糖的殘留。


    那紅砂糖是外邦傳過來的,數量有限,一般都供達官顯貴使用,王中一介百姓,花了大價錢去買了不少,店鋪老板對他印象深刻,當場指證了王中。


    王中招了,他因嫉妒呂青醫術高明,為了害呂青故意設計害他,殘害無辜之人性命,最後被判處斬刑。


    呂青無罪釋放。


    但舅父怪呂青到來害得醫館聲名狼藉,害得兒子被處斬,再不願收留他。


    呂青給舅父磕了三個頭,含淚離開了。


    第66章 造反的駙馬5


    呂青離開舅父家後去了公主府。


    他雖剛來京城不久, 但也聽聞過大楚這個唯一的公主的事跡。


    落溪公主雖已過及笄之年,但還未招駙馬, 並非無人求娶, 反倒是求娶的人極多,她之所以沒有出嫁是因為她還沒有遇到心儀之人,當今聖上對她恩寵有加, 準她自己挑選夫婿,還破例讓她出宮開府。


    要知道,楚國曆朝曆代的規矩是公主要出嫁才能自行出宮立府, 落溪公主待字閨中就能出宮立府,足以見得皇帝對這個女兒有多寵愛。


    下人進去通報過後, 允許呂青進了公主府,呂青被帶到落溪公主麵前, 他感激的跪地行禮, “草民謝公主救命之恩。”


    京城已經傳開了, 是因為下令讓府尹重審他的案子才得以讓他脫罪, 他理應登門致謝。


    “呂大夫不必多禮, 請起吧。”落溪笑著朝他揚手。


    呂青見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落溪公主竟然如此溫和大方,心中更是敬重不已,隻是他心中不解, 落溪公主要怎麽樣帶他去見昨天晚上牢中所見的男子呢?


    那男子與落溪公主有何淵源?


    “公主, 不好了,靳公子受傷了。”正在這時,有人匆匆來報。


    落溪聞言緊張的站起身來, “靳公子為何會受傷?發生了何事?”


    “是下人上茶時失手,滾燙的茶水燙傷了公子的手背。”下人回道。


    落溪急問:“傷得可嚴重?”


    “挺嚴重的,聽說都起泡了。”


    落溪顧不得再細問,帶著人就要去看靳磊,剛走了兩步想起呂青,忙道:“你是大夫,你跟本宮去看看。”


    “是,公主。”呂青忙跟了上去,暗想,難道這位靳公子就是他日後要跟隨之人?


    很快到了靳宅,呂青跟著落溪公主進了宅子,見到了那位被茶水燙傷的靳公子,果然是昨夜去牢中見他的男子,他並未動聲色,靜靜候在一旁。


    “靳公子,讓本宮看看你的手。”落溪來到靳磊麵前,急著查看他的傷勢。


    靳磊將被茶水燙過的手背伸出給她看,而後道:“一點小傷,公主不必緊張。”


    “燙得這麽嚴重還是小傷?”落溪見他手背一片紅腫,還有好幾個水泡,頓時心疼不已,“呂大夫,快給靳公子看看傷。”


    呂青應下,走向前裝作不識認真給靳磊看了傷,而後道:“公主,這位公子的燙傷挺嚴重的,必須好好上藥,現在天氣炎熱,對傷口愈合不利。”


    “你聽聽,大夫都說了挺嚴重。”落溪更心疼了,對靳磊說完立即對呂青道:“你留下來給靳公子治傷,這樣吧,索性你就留在這裏長住,本宮也放心些。”


    這個呂青的底細她已經查清楚了,祖上世代都是開醫館的,要不是家中突然遭遇變故也不會隻身一人離開家鄉前來投奔親戚,遭了這無妄之災,他家的醫館在家鄉風評極好,是百姓稱讚的名醫。


    呂青自小跟隨父母學醫,年紀雖輕已經有所成就,這次被人冤枉,雖自證了清白,但已無處可去,不如留在靳磊身邊看顧靳磊的身體,她也好放心。


    呂青聞言立即跪地謝道:“多謝公主恩典。”


    “隻要你好好照顧靳公子,本宮不會虧待你。”落溪道。


    呂青自是應是,忙下去開方子配藥,不多時就準備好藥膏來給靳磊敷傷口,而後又囑咐不能碰水,才退了下去。


    “還疼嗎?”落溪公主心疼問。


    靳磊輕鬆笑道:“不疼了,一點皮外傷而已。”


    “皮外傷也是傷,本宮瞧著定是極疼的。”落溪說完看向候在門外的兩位管事,嚴肅問:“是何人燙傷了公子?”


    男管事姓崔,大家都喚他崔管事,女管事姓劉,稱劉管事,二人進得廳中來,先是跪地請罪,“是奴才(奴婢)沒有伺候好公子,奴才(奴婢)該死!”


    接著一個婢女顫抖著走進來跪地,“是、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傷了公子。”


    “你是哪位皇子送來伺候的?”落溪看向那婢女,見她不是自己送過來的人,遂問。


    婢女不是別人,正是想要勾引靳磊的杏花,她抖著聲音回道:“奴婢是二皇子送來伺候公子的。”


    她今日不過是像往常一樣給靳磊上茶,可不知為何茶水突然側翻,裏麵的茶水全灑在了靳磊手背上,靳磊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向來重視得緊,今日她傷了靳磊,必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隻希望公主能看在二皇子的份上,從輕處罰。


    “二皇兄挑選出來的人竟如此笨手笨腳,連端茶送水的活計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落溪惱道。


    杏花哭著求道:“是奴婢愚笨,還請公主恕罪。”


    落溪見她哭得也是可憐,有些心軟,卻在這時,紫兒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落溪臉色一變,拍桌道:“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拉出去發賣了,賣遠些,不要讓本宮再看見她。”


    “是,公主。”劉管事立即帶著人向前拉杏花。


    杏花急得沒了分寸,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掙脫劉管事就朝靳磊撲了過去,抓住靳磊的袍擺哭求道:“公子,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後不會再犯錯了,公子開恩啊。”


    “公主在此,哪由得我開口?”靳磊看著她語氣平靜道。


    杏花卻從他平靜簡單的話語中聽出一絲寒意,她背脊莫名一冷,手本能的鬆開了他的衣袍。


    落溪見她竟然敢如此大膽去拉扯靳磊的衣袍,更是怒道:“還不將這個以下犯上的奴婢拉出去,仗打二十再行發賣。”


    “是!”劉管事帶著人向前將人強行拖走了。


    屋外傳來杏花被仗打的哭喊聲,一院子下人個個屏聲靜氣,低頭而立,生怕步了杏花的後塵。


    他們終於知道落溪公主有多重視靳磊,竟半絲二皇子的麵子也不給,他們紛紛收了那些小心思,決定要盡心盡力的伺候。


    喊聲慢慢小了下去,而後安靜下來,靳磊靜靜喝著茶,麵色仍舊平靜,杏花估計永遠不會知道,那杯茶水為何會平白無故的打翻在他的手背上。


    落溪回到公主府,氣還沒消,“你為何不早告訴本宮,那奴婢竟對靳公子有非份之想?”


    “奴婢也是今日才聽下人提起,先前並不知情。”紫兒回道。


    落溪氣得拍桌,“二皇兄果真好樣的,竟然敢往靳磊身邊塞此等肮髒貨色,這事本宮記下了。”


    可憐的二皇子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也正是這件事辦錯了,讓他永遠錯失了儲君之位。


    “公子,呂大夫過來給您換藥。”周霜敲響了書房的門。


    靳磊正在看書,聞言道:“讓呂大夫進來。”


    門被推開,呂青端著托盤進了書房,周霜將門關上,守在了外麵。


    呂青來到靳磊身側,一邊給他換藥,一邊道:“公子中毒已深,想要解毒非一日兩日,容小人細細琢磨。”


    “你怎知是我中毒?”靳磊驚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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