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麽呢？”顧夢裏豎起了耳朵，擺出了側耳傾聽的架勢。
“修行一道，光有天賦是遠遠不夠的。”江雪眠解釋，“有了天賦，也要有修煉之法，法決是修煉之基，法不明，修到最後也隻是一場空罷了。”
這句話很有道理。
“第二點，就是財了。”
原本顧夢裏還以為接下來要聽什麽‘毅力’什麽‘決心’，萬萬沒想到第二點就直接雷擊：“……這麽真實的嗎？”
江雪眠笑了起來：“當然，若無龐大財力支持，常懷後顧之憂，如何心無旁騖一心修煉呢？”
“有道理……”顧夢裏其實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隻是覺得自己的武俠夢碎，“怎麽回事啊，哪裏都要錢。”
交談間，兩人已經到了礁石邊的海灘上。
“正是如此。”江雪眠輕輕扶著顧夢裏的腰，“小心，我要過去了。”
顧夢裏抓緊了江雪眠的手臂。
哪怕這些天他們已經不止一次來到這裏翹牡蠣，但每次顧夢裏都很期待。
她很喜歡被江雪眠用輕功帶著飛，但是理智又告訴她荒島求生，哪能耽溺於自己的享樂，隻能暗搓搓的在上礁石時候體驗一把。
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江雪眠，他之所以要帶顧夢裏來翹牡蠣，也是出於讓她高興這個目的。
果然，聊了這麽一會修煉的要素，又被輕功帶著飛了一次之後，顧夢裏心情又好了起來，已經開始快快樂樂的挑哪隻牡蠣大了。
看著顧夢裏饞牡蠣的樣子，江雪眠安下心來。
他果然還是喜歡顧夢裏笑起來的樣子。
第15章
自從圈養的薺薺菜死了之後，顧夢裏就一門心思研究怎麽把海帶做出普通青菜的感覺。
雖然海鮮很好吃，但是連續吃了將近一個月的海鮮，顧夢裏也是在頂不住了，她也想吃點別的。
遺憾的是，海帶再怎麽努力，也終究隻是海帶而已，根本沒法改變那滑不溜秋的口感。
百般嚐試不得結果，顧夢裏把目光挪到了島內的植物上。
這座島嶼並不小，花三四個小時也隻能到島內的山腳下，如果再繼續探索就要做好在外過夜的準備了。
之前顧夢裏都在為了收集足夠的食物而努力，並沒有餘力去全麵探索這座島嶼，但現在，有了大量牡蠣做後盾，他們也有了探索島內的物資基礎。
準備了足夠兩天使用的肉幹與飲用水之後，兩人踏上了探索島嶼的道路。
計劃是花一天時間去探索島嶼，不管找到了什麽，第二天都要按時返回營地。
江雪眠那件價值十數萬靈石的高貴奢華外袍依舊派上了用場，被顧夢裏改造成了一件簡易包袱，把淡水和肉幹放在了裏麵。
就這樣，他們在清晨踏上了探索旅程。
穿過了紅褐色的灌木叢，走了三四個小時之後，兩人來到了島中的山腳下。
江雪眠在來到這座島的第一天就來到了這裏，並上山去確認了這裏的情況，但是顧夢裏可從來沒走過這麽遠。
這是一座陡峭的石頭山，坡度很陡，上麵隻分布了一些細小的苔蘚和蕨類植物。
即使是這些蕨類和苔蘚也是鐵鏽色的，由於這裏長期的陰雨天氣，這些矮小喜陰的植物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岩石上，看上去仿佛是片片鮮血一樣。
看起來就讓人不愉快。
江雪眠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這些東西，就去找顧夢裏，卻發現顧夢裏已經蹲在了山腳下，一臉專注的看著那些讓人不愉快的古怪生物了。
她正專心的研究長在山石上的矮小蕨類：“這個雖然有點小，但是看上去很像是鳥毛蕨，我覺得可以吃。”
“……這都能吃嗎？”江雪眠覺得顧夢裏真是來者不拒，什麽怪東西都能吃下去，“看上去很奇怪。”
“為什麽不可以！蕨很好吃的，我永遠喜歡蕨菜！”顧夢裏抗議江雪眠以貌取菜，“你不要因為人家長得奇怪就看不起人家好不好，蕨類怎麽說都是菜啊！”
“如果有毒怎麽辦？”江雪眠換了一種說法，試圖勸阻顧夢裏不管看到什麽都想吃的習慣，“如果中毒的話，這裏沒有解藥是會出問題的。”
“對哦。”顧夢裏覺得江雪眠說的有道理，她精打細算的說，“這樣好了，我們回來的時候采一些回去，然後養幾個螃蟹，把菜喂給螃蟹看看有沒有毒，如果沒毒的話，我們就吃蕨菜炒螃蟹肉。”
江雪眠替螃蟹默哀，但他還是不會拒絕顧夢裏：“……好。”
才到了第一站就找到了不少吃的，顧夢裏興致也高了很多，他們在山腳下吃了午餐，休息了一會就開始登山。
說是登山，其實也隻是江雪眠抱著顧夢裏用輕功飛上去，畢竟這麽陡峭的山坡，即使是登山高手也要做充足的準備才能爬上去。
但是對江雪眠來說就簡單極了，他單手攬著顧夢裏的腰，輕盈如鶴的向上躍起，嶙峋的峭壁仿佛早已標注好的高速通道，暢通無阻的任由通過。
到達山巔之後，顧夢裏終於看到了整個島嶼的全貌。
整個島嶼的基本形狀接近於一個桃子一樣的形狀，他們是在尖的那一頭，這一邊土壤貧瘠，分布著低矮的灌木和為數不多的椰子樹。
而山的另一邊土壤也是同樣的貧瘠，更糟糕的是竟然是一片片烏漆嘛黑的沼澤。
“這個島的環境可真差。”顧夢裏忍不住吐槽，“為什麽這麽小的海島還有沼澤啊。”
“……”江雪眠沒回答。
顧夢裏也不需要江雪眠回答，她心煩煩的歎氣：“我本來還想著山的那一邊環境會好一點，我們直接搬過去就好了，沒想到對麵感覺更差了。”
“是。”江雪眠看著顧夢裏煩惱的樣子，竟然頗有些愧疚，“抱歉了，顧姑娘。”
“你道歉什麽？”顧夢裏莫名其妙極了，“這又和你沒什麽關係。”
江雪眠心想這說不定和自己確實有點關係，但是他沒有說出來，隻是順著顧夢裏的話答：“那我們要去那邊看看嗎？”
“當然要呀，看看有沒有什麽蛇或者大蟲子之類的。”顧夢裏重新振作起來，“如果有就太好了，我們可以用來改善一下飲食結構，整天吃螃蟹貝殼，我都已經不想吃了。”
吃蛇江雪眠還可以理解，但是吃蟲子就是在接受不了了。
他想起自己最開始看到顧夢裏的時候，她把麵包分給了自己後去吃小海螺和蟲子，勸到：“以前我們食物不足需要吃蟲子，現在沒必要了吧。”
“其實第一次吃的時候，確實比較難以接受，但是現在回憶一下，我覺得蟲子的口感一定和貝殼不一樣。”顧夢裏感覺自己已經饞了，“感覺有點像雞肉味，富含蛋白質，很有營養，可以豐富一下夥食。”
“這樣的豐富夥食還是算了吧。”
顧夢裏發出質疑：“你以前不是村裏的孩子嗎，為什麽你連蟲子都不吃？”
江雪眠不知道顧夢裏哪裏來的這個印象：“村裏的孩子就該吃蟲子嗎？”
“要抓住一切可以食用的東西呀，而且也有很好吃的蟲的。”顧夢裏掰著指頭給江雪眠數，“知了啊，螞蚱啊，都很好吃啊。”
這個話題江雪眠已經聊不下去了，他攬住了顧夢裏的腰：“……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蛇吧。”
之前江雪眠帶著顧夢裏輕功都是非常溫和，就像是輕輕扶在顧夢裏手邊，讓她感覺不到任何冒犯，這次顧夢裏感覺自己一腦袋撞在江雪眠懷裏，一鼻子頂在了他胸前。
顧夢裏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含著淚使勁夠著往外看，感覺自己仿佛在坐雲霄飛車。
沼澤這邊的地勢平緩一些，江雪眠降落的速度也不快，他偶爾會在突起的石塊上借力，就不科學的緩住了下落的勢頭。
顧夢裏已經習慣了江雪眠輕功的不科學，她覺得這很科學。
落在半空時，江雪眠忽然緩了下來，他停在了山腰處，把顧夢裏放了下來。
“怎麽了？”顧夢裏好奇的看著江雪眠在一堆石頭前摸索什麽。
“裏麵有水的聲音。”江雪眠回答，“你往後退一些。”
“好。”顧夢裏乖乖的後退了兩步。
“再往後一點。”江雪眠又說，直到顧夢裏退到了這山間平地的邊緣，江雪眠才屏息凝神的看向其中最大的一塊石頭。
顧夢裏還在尋思江雪眠到底要幹什麽，就看到他並指成劍訣狀，如閃電般刺出，點在巨大岩石上。
裂痕從江雪眠指尖蔓延，巨大的石頭很快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地的碎石，露出了岩石後的一個洞窟。
同時碎裂的還有顧夢裏的臉。
石頭呢？那麽大的一塊石頭呢？！
這一定是魔法！
“呼。”江雪眠輕輕呼出一口氣，竟然還有些遺憾，“還是有些勉強了。”
“？？？”顧夢裏小小的腦瓜上浮現出了大大的問號，“這竟然也叫勉強嗎？”
“碎石有些大了。”江雪眠遺憾的說，“形狀不均，大小不等，我對武功一道仍未精通。”
顧夢裏看了一眼江雪眠不滿意的碎石塊，心想這都算勉強的話，不勉強豈不是就徒手拆高達。
“進來看看吧。”江雪眠說，踩過碎石率先走進了洞窟之中。
洞窟並不深，裏麵的確有水，但是卻是一眼溫泉。
這些天，顧夢裏每次洗澡都是用又冷又鹹的海水，這時候看到這眼溫泉，真是恨不得立刻泡進裏麵。
江雪眠在洞窟之內檢查一圈，沒發現毒蛇害蟲之類，提議：“顧姑娘，不如你在這裏休息，我去山下看看到底有什麽。”
“不用。”顧夢裏雖然很想立刻就泡進去，可她還是覺得正事為先，“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吧。”
“……好。”江雪眠嘴上答應，心裏祈願不要在這邊看到什麽大蟲子，免得自己也得吃蟲宴。
在這處空地用碎石做了標記之後，兩人來到了山的另一邊。
比起他們所在的那一邊，這裏的環境更加險惡，除了遍地沼澤之外，更有彌漫的瘴氣，才下來沒多久，顧夢裏就覺得頭暈眼花，胸悶氣短。
不得已，兩人重新回到了溫泉所在的山腰處。
顧夢裏已經軟手軟腳，隻能貼在江雪眠身上了，來到了沒有瘴氣的山腰，顧夢裏又緩了好一會，才終於慢慢恢複了。
“還好你沒中毒，不然我們就回不了了。”顧夢裏心有餘悸。
江雪眠簡短的答：“是啊。”
“看來我們找到解決毒氣的方法之前，是沒法探索這邊了。”顧夢裏腦子裏還是探索與求知，“可是這麽多毒氣，裏麵的東西能吃嗎？”
江雪眠沒有回答，他的心平靜又壓抑。
年輕時，他曾經渡過心魔，他的心魔就是曾經羞辱過他的人。
那時江雪眠年輕氣盛，以殺破劫，屠盡仇寇。
而今他已然天下無敵，三千世界中言出法隨。
為何仍不得解脫？
“修行一道，光有天賦是遠遠不夠的。”江雪眠解釋，“有了天賦，也要有修煉之法，法決是修煉之基，法不明，修到最後也隻是一場空罷了。”
這句話很有道理。
“第二點，就是財了。”
原本顧夢裏還以為接下來要聽什麽‘毅力’什麽‘決心’，萬萬沒想到第二點就直接雷擊：“……這麽真實的嗎？”
江雪眠笑了起來：“當然，若無龐大財力支持，常懷後顧之憂，如何心無旁騖一心修煉呢？”
“有道理……”顧夢裏其實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她隻是覺得自己的武俠夢碎，“怎麽回事啊，哪裏都要錢。”
交談間，兩人已經到了礁石邊的海灘上。
“正是如此。”江雪眠輕輕扶著顧夢裏的腰，“小心，我要過去了。”
顧夢裏抓緊了江雪眠的手臂。
哪怕這些天他們已經不止一次來到這裏翹牡蠣，但每次顧夢裏都很期待。
她很喜歡被江雪眠用輕功帶著飛，但是理智又告訴她荒島求生，哪能耽溺於自己的享樂，隻能暗搓搓的在上礁石時候體驗一把。
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江雪眠，他之所以要帶顧夢裏來翹牡蠣，也是出於讓她高興這個目的。
果然，聊了這麽一會修煉的要素，又被輕功帶著飛了一次之後，顧夢裏心情又好了起來，已經開始快快樂樂的挑哪隻牡蠣大了。
看著顧夢裏饞牡蠣的樣子，江雪眠安下心來。
他果然還是喜歡顧夢裏笑起來的樣子。
第15章
自從圈養的薺薺菜死了之後，顧夢裏就一門心思研究怎麽把海帶做出普通青菜的感覺。
雖然海鮮很好吃，但是連續吃了將近一個月的海鮮，顧夢裏也是在頂不住了，她也想吃點別的。
遺憾的是，海帶再怎麽努力，也終究隻是海帶而已，根本沒法改變那滑不溜秋的口感。
百般嚐試不得結果，顧夢裏把目光挪到了島內的植物上。
這座島嶼並不小，花三四個小時也隻能到島內的山腳下，如果再繼續探索就要做好在外過夜的準備了。
之前顧夢裏都在為了收集足夠的食物而努力，並沒有餘力去全麵探索這座島嶼，但現在，有了大量牡蠣做後盾，他們也有了探索島內的物資基礎。
準備了足夠兩天使用的肉幹與飲用水之後，兩人踏上了探索島嶼的道路。
計劃是花一天時間去探索島嶼，不管找到了什麽，第二天都要按時返回營地。
江雪眠那件價值十數萬靈石的高貴奢華外袍依舊派上了用場，被顧夢裏改造成了一件簡易包袱，把淡水和肉幹放在了裏麵。
就這樣，他們在清晨踏上了探索旅程。
穿過了紅褐色的灌木叢，走了三四個小時之後，兩人來到了島中的山腳下。
江雪眠在來到這座島的第一天就來到了這裏，並上山去確認了這裏的情況，但是顧夢裏可從來沒走過這麽遠。
這是一座陡峭的石頭山，坡度很陡，上麵隻分布了一些細小的苔蘚和蕨類植物。
即使是這些蕨類和苔蘚也是鐵鏽色的，由於這裏長期的陰雨天氣，這些矮小喜陰的植物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岩石上，看上去仿佛是片片鮮血一樣。
看起來就讓人不愉快。
江雪眠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這些東西，就去找顧夢裏，卻發現顧夢裏已經蹲在了山腳下，一臉專注的看著那些讓人不愉快的古怪生物了。
她正專心的研究長在山石上的矮小蕨類：“這個雖然有點小，但是看上去很像是鳥毛蕨，我覺得可以吃。”
“……這都能吃嗎？”江雪眠覺得顧夢裏真是來者不拒，什麽怪東西都能吃下去，“看上去很奇怪。”
“為什麽不可以！蕨很好吃的，我永遠喜歡蕨菜！”顧夢裏抗議江雪眠以貌取菜，“你不要因為人家長得奇怪就看不起人家好不好，蕨類怎麽說都是菜啊！”
“如果有毒怎麽辦？”江雪眠換了一種說法，試圖勸阻顧夢裏不管看到什麽都想吃的習慣，“如果中毒的話，這裏沒有解藥是會出問題的。”
“對哦。”顧夢裏覺得江雪眠說的有道理，她精打細算的說，“這樣好了，我們回來的時候采一些回去，然後養幾個螃蟹，把菜喂給螃蟹看看有沒有毒，如果沒毒的話，我們就吃蕨菜炒螃蟹肉。”
江雪眠替螃蟹默哀，但他還是不會拒絕顧夢裏：“……好。”
才到了第一站就找到了不少吃的，顧夢裏興致也高了很多，他們在山腳下吃了午餐，休息了一會就開始登山。
說是登山，其實也隻是江雪眠抱著顧夢裏用輕功飛上去，畢竟這麽陡峭的山坡，即使是登山高手也要做充足的準備才能爬上去。
但是對江雪眠來說就簡單極了，他單手攬著顧夢裏的腰，輕盈如鶴的向上躍起，嶙峋的峭壁仿佛早已標注好的高速通道，暢通無阻的任由通過。
到達山巔之後，顧夢裏終於看到了整個島嶼的全貌。
整個島嶼的基本形狀接近於一個桃子一樣的形狀，他們是在尖的那一頭，這一邊土壤貧瘠，分布著低矮的灌木和為數不多的椰子樹。
而山的另一邊土壤也是同樣的貧瘠，更糟糕的是竟然是一片片烏漆嘛黑的沼澤。
“這個島的環境可真差。”顧夢裏忍不住吐槽，“為什麽這麽小的海島還有沼澤啊。”
“……”江雪眠沒回答。
顧夢裏也不需要江雪眠回答，她心煩煩的歎氣：“我本來還想著山的那一邊環境會好一點，我們直接搬過去就好了，沒想到對麵感覺更差了。”
“是。”江雪眠看著顧夢裏煩惱的樣子，竟然頗有些愧疚，“抱歉了，顧姑娘。”
“你道歉什麽？”顧夢裏莫名其妙極了，“這又和你沒什麽關係。”
江雪眠心想這說不定和自己確實有點關係，但是他沒有說出來，隻是順著顧夢裏的話答：“那我們要去那邊看看嗎？”
“當然要呀，看看有沒有什麽蛇或者大蟲子之類的。”顧夢裏重新振作起來，“如果有就太好了，我們可以用來改善一下飲食結構，整天吃螃蟹貝殼，我都已經不想吃了。”
吃蛇江雪眠還可以理解，但是吃蟲子就是在接受不了了。
他想起自己最開始看到顧夢裏的時候，她把麵包分給了自己後去吃小海螺和蟲子，勸到：“以前我們食物不足需要吃蟲子，現在沒必要了吧。”
“其實第一次吃的時候，確實比較難以接受，但是現在回憶一下，我覺得蟲子的口感一定和貝殼不一樣。”顧夢裏感覺自己已經饞了，“感覺有點像雞肉味，富含蛋白質，很有營養，可以豐富一下夥食。”
“這樣的豐富夥食還是算了吧。”
顧夢裏發出質疑：“你以前不是村裏的孩子嗎，為什麽你連蟲子都不吃？”
江雪眠不知道顧夢裏哪裏來的這個印象：“村裏的孩子就該吃蟲子嗎？”
“要抓住一切可以食用的東西呀，而且也有很好吃的蟲的。”顧夢裏掰著指頭給江雪眠數，“知了啊，螞蚱啊，都很好吃啊。”
這個話題江雪眠已經聊不下去了，他攬住了顧夢裏的腰：“……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蛇吧。”
之前江雪眠帶著顧夢裏輕功都是非常溫和，就像是輕輕扶在顧夢裏手邊，讓她感覺不到任何冒犯，這次顧夢裏感覺自己一腦袋撞在江雪眠懷裏，一鼻子頂在了他胸前。
顧夢裏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含著淚使勁夠著往外看，感覺自己仿佛在坐雲霄飛車。
沼澤這邊的地勢平緩一些，江雪眠降落的速度也不快，他偶爾會在突起的石塊上借力，就不科學的緩住了下落的勢頭。
顧夢裏已經習慣了江雪眠輕功的不科學，她覺得這很科學。
落在半空時，江雪眠忽然緩了下來，他停在了山腰處，把顧夢裏放了下來。
“怎麽了？”顧夢裏好奇的看著江雪眠在一堆石頭前摸索什麽。
“裏麵有水的聲音。”江雪眠回答，“你往後退一些。”
“好。”顧夢裏乖乖的後退了兩步。
“再往後一點。”江雪眠又說，直到顧夢裏退到了這山間平地的邊緣，江雪眠才屏息凝神的看向其中最大的一塊石頭。
顧夢裏還在尋思江雪眠到底要幹什麽，就看到他並指成劍訣狀，如閃電般刺出，點在巨大岩石上。
裂痕從江雪眠指尖蔓延，巨大的石頭很快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地的碎石，露出了岩石後的一個洞窟。
同時碎裂的還有顧夢裏的臉。
石頭呢？那麽大的一塊石頭呢？！
這一定是魔法！
“呼。”江雪眠輕輕呼出一口氣，竟然還有些遺憾，“還是有些勉強了。”
“？？？”顧夢裏小小的腦瓜上浮現出了大大的問號，“這竟然也叫勉強嗎？”
“碎石有些大了。”江雪眠遺憾的說，“形狀不均，大小不等，我對武功一道仍未精通。”
顧夢裏看了一眼江雪眠不滿意的碎石塊，心想這都算勉強的話，不勉強豈不是就徒手拆高達。
“進來看看吧。”江雪眠說，踩過碎石率先走進了洞窟之中。
洞窟並不深，裏麵的確有水，但是卻是一眼溫泉。
這些天，顧夢裏每次洗澡都是用又冷又鹹的海水，這時候看到這眼溫泉，真是恨不得立刻泡進裏麵。
江雪眠在洞窟之內檢查一圈，沒發現毒蛇害蟲之類，提議：“顧姑娘，不如你在這裏休息，我去山下看看到底有什麽。”
“不用。”顧夢裏雖然很想立刻就泡進去，可她還是覺得正事為先，“我們先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吧。”
“……好。”江雪眠嘴上答應，心裏祈願不要在這邊看到什麽大蟲子，免得自己也得吃蟲宴。
在這處空地用碎石做了標記之後，兩人來到了山的另一邊。
比起他們所在的那一邊，這裏的環境更加險惡，除了遍地沼澤之外，更有彌漫的瘴氣，才下來沒多久，顧夢裏就覺得頭暈眼花，胸悶氣短。
不得已，兩人重新回到了溫泉所在的山腰處。
顧夢裏已經軟手軟腳，隻能貼在江雪眠身上了，來到了沒有瘴氣的山腰，顧夢裏又緩了好一會，才終於慢慢恢複了。
“還好你沒中毒，不然我們就回不了了。”顧夢裏心有餘悸。
江雪眠簡短的答：“是啊。”
“看來我們找到解決毒氣的方法之前，是沒法探索這邊了。”顧夢裏腦子裏還是探索與求知，“可是這麽多毒氣，裏麵的東西能吃嗎？”
江雪眠沒有回答，他的心平靜又壓抑。
年輕時，他曾經渡過心魔，他的心魔就是曾經羞辱過他的人。
那時江雪眠年輕氣盛，以殺破劫，屠盡仇寇。
而今他已然天下無敵，三千世界中言出法隨。
為何仍不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