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幹澀的起了皮,她舔了舔唇,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眩暈感,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沈楚楚揉了揉僵硬的脖頸,從桌麵上慢慢悠悠的坐了起來,目光呆滯無神的掃了一圈四周。


    當她看到窗戶底下挨著武安將軍不遠處,那一片白花花很可能被和諧的大腿時,她的視線不禁往上移了移。


    一股溫熱之意從鼻息間傳來,她拿手捂住人中,粘稠的血液卻無縫不鑽的從她手指間溢了出來。


    古代是沒有內褲這種東西的,若是非要較真,那他們的內褲便是跟現代秋褲一樣,被稱之為褻褲的白色長褲子。


    原本他上身還有褻衣垂下可以遮一遮,偏偏他在她視線上移之時,十分‘配合’的扭了扭腰……


    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不知道狗皇帝昨晚跟誰胡來了,也太過恬不知恥,竟然做完這種事之後,連褻褲都不穿上。


    沈楚楚驀地一怔,身子跟著一個激靈,她連忙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


    見衣裳還完完整整的穿在自己身上,除了有些褶皺之外,並沒有想象中的破損,她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看來昨晚上狗皇帝寵幸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沈楚楚擦了擦鼻血,將眸光掃向外室中的武安將軍,狗皇帝就算再饑不擇食,應該也不至於和男人滾床單吧?


    昨晚上的事情,她記不太清楚了,能回憶起來的,便隻有她不小心喝下了一碗辣嗓子的白色清酒,以及她被狗皇帝叫到內室去問話。


    後麵發生了什麽,她全都忘了個幹淨,因此她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都躺在地上不動彈。


    沈楚楚想要站起來身子,小腿卻因為長時間被壓住,麻木的像是有一群螞蟻在她小腿上跳舞。


    過了好一會兒,那麻麻的感覺才消退了一些,她一瘸一拐的從桌子上爬了下去,想要將狗皇帝那很容易被和諧的部位稍微遮蓋一下。


    當她走到狗皇帝身旁,眸光不經意間掃到了武安將軍身下壓住的白色褻褲時,她震驚到五官扭曲了。


    狗皇帝和武安將軍……他們昨晚上幹了什麽?


    她呆若木雞的愣了一會兒神,而後伸手將那染了血的褻褲從武安將軍身子底下扯拽了出來。


    難怪狗皇帝登基一年,卻從未碰過後宮的嬪妃,原來宮中那傳聞所傳不假,他真的有龍陽之癖!


    怪不得狗皇帝給武安將軍賜婚一個品性惡劣的女子為妻,怕不是武安將軍做了什麽令狗皇帝吃醋的事,狗皇帝這是故意整治武安將軍呢。


    沈楚楚心中不禁開始懊悔,就因為她醉酒,竟然錯過了這麽精彩的現


    場直播,簡直是太可惜了。


    就在她失神之際,躺在地上的司馬致,緊緊的皺起了眉骨,麵露一絲痛苦,緩緩睜開了雙眸。


    入眼便是一雙瑩白的腳丫,他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了兩下,原本渾渾噩噩的腦子,驀地一下清醒了起來。


    這,這是沈楚楚的腳?


    司馬致騰地抬起頭,他死死的盯著她呆滯的小臉,以及她手中那沾了血的褻褲。


    一絲清風拂過,一雙腿上傳來涼颼颼的冷意,他動作僵硬的垂下頭,當他看清楚自己不著寸縷的雙腿,他神色略顯不自然的抿住了薄唇。


    他……他對沈楚楚做了什麽?


    腦中亂作一團,昏倒前的一幕幕緩緩映在眼前,他記得他將自己捆了起來,沈楚楚和嘉嬪兩人也都被他送進了內室之中。


    所以沈楚楚為什麽會在外室之中,手裏還拿著他的褻褲?


    或許是司馬致的眸光太過直白,沈楚楚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已經醒了過來,還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手中的褻褲看。


    她驚慌的將褻褲扔了過去,而後向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出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狗皇帝不會因為自己是斷袖的真相敗露,就想要殺她滅口吧?


    他看著她的眼神好恐怖,她又不是故意撞破此事的,這事也不能賴她,要怪就怪他做完之後不知道善後……看見這種醜不拉幾的物什,她還怕長針眼呢!


    司馬致麵色微紅的將褻褲拾起,背對著她將褻褲穿好,手腳無措的站了起來。


    當他看到自己身下那一小片血泊時,他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朕是一時失了理智,才會……”司馬致試圖對她解釋,開口之後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做了就是做了,即便他不是故意的,也已經實實在在的占有了她的身子,這是無法泯滅的事實。


    沈楚楚神色中依舊帶著一絲惶恐,她結結巴巴道:“臣,臣妾明白……”


    狗皇帝一定是怕她出去亂說,所以想試探她一番。


    看到沈楚楚那個害怕的模樣,司馬致心中生出一絲愧疚之情,他邁步向她走了過去,鄭重的許諾她:“朕往後會對你好的!”


    沈楚楚見他走過來,又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他這是想用美男計以及糖衣炮彈來封她的口?


    其實就算他什麽都不幹,她也不會出去亂說一個字,她暫時還沒活夠呢。


    見他越走越近,她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隨著耳畔邊驀然發出的一聲巨響,兩人同時看向了聲源處。


    隻見在一片嗆人的白煙茫塵中,湧進了一群男男女女,先衝進來的是小德子,後頭緊跟著後宮嬪妃和朝廷重臣們。


    司馬致動作迅速的將腳底下的錦褥拾了起來,裹在了沈楚楚的身上:“都出去!”


    先不說他如今隻穿著褻衣有多狼狽,沈楚楚還赤著腳,她的腳豈是他們這群人能看的?


    小德子率先反應了過來,他急匆匆的攔住了眾人,聲音急


    促道:“快!快出去!”


    眾人還未看清楚裏頭發生了什麽,就被小德子揮手趕了出去。


    原本喧鬧的外室,一下子就清淨了起來。


    小德子望著一屋子的狼藉,以及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武安將軍,緊張到說話都結巴:“奴,奴才來遲,請皇上恕罪……皇上可要奴才將太醫請來?”


    他說的請太醫,並非是給武安將軍請太醫,而是想詢問皇上有沒有受傷。


    一個武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難免會令人聯想到‘造反’‘刺殺’等字眼。


    司馬致沒有搭理小德子,他抬手將裹著錦褥的沈楚楚抱進了內室,剛一打開門,便看見倚靠在牆角倒立的嘉嬪。


    “你在幹什麽?”他將沈楚楚放下,望著嘉嬪皺眉問道。


    這內外室的隔音特別好,外室鬧出那麽大動靜,牆都被人錘爛了,身處內室的嘉嬪愣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一直到司馬致推門進來,嘉嬪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已經醒了。


    她神色倉皇的將身子倒了下來,因為動作太過倉促,還不慎閃到了腰肢:“嬪妾,嬪妾……”


    嘉嬪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古怪的行為,她口齒含糊的一直重複著‘嬪妾’兩個字,聽得司馬致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懶得再搭理嘉嬪,走過去拾起昨晚上被沈楚楚甩飛了的花盆底。


    司馬致不緊不慢的屈下膝蓋,半蹲著身子,輕輕的握住她的腳腕,動作輕柔的將一隻鞋套進了她瑩白的腳丫上。


    沈楚楚身子僵硬的像是石頭,絲毫不敢亂動一下,對於狗皇帝突然開始獻殷勤這件事,她沒有一絲感動,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是不是應該配合一些他,讓他感受到自己會守口如瓶的誠意?


    司馬致動作一頓,眸光微滯,什麽守口如瓶?


    莫非她已經知曉,有個道士曾給他批命,讓他在二十三歲之前不能破掉處子身的事情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連他身邊的楊海和小德子都不知道此事,除了他和太後,便也隻有慈寧宮的常嬤嬤知情了。


    除非是常嬤嬤生前跟人嚼過舌根,或者不慎將此事說漏嘴給別人了,要不然沈楚楚怎麽可能知道?


    方才他倒也沒想起這件事,隻想著往後要待她好一些,卻將這最重要的一點給忽略掉了。


    這事決不能讓太後知道,以太後那個性子,若是知道他還未過二十三歲,便和她發生了什麽,太後雖然不會對他怎麽樣,但說不準會趁著他不備之時,對她下什麽狠手。


    他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沈楚楚身旁寸步不離,太後卻是整日閑在後宮之中,他不能拿她的性命來冒險。


    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待到他過完二十三歲的誕辰過後,屆時太後便沒有理由再幹涉他了。


    司馬致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幫她穿好鞋後,他重新站了起來。


    在一側旁觀的嘉嬪,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普天之下,


    就沒見過哪個皇上,會屈膝給一個女子親自穿鞋的。


    皇上怕不是被沈楚楚這個賤蹄子下了什麽蠱吧?


    司馬致一抬眼,便瞧見呆滯在一旁的嘉嬪,他的眸光不經意間瞥到她脖頸上一片淡淡的紅痕,而後神色微微一怔。


    嘉嬪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麵色微紅的將衣襟向上扯了扯:“嬪妾許是有些過敏,待到回宮後便請太醫來瞧一瞧。”


    司馬致沒心思多問,他邁步走出了內室,見小德子還在外室中候著,冷聲吩咐道:“將武安將軍抬出去。”


    他記得自己昨晚上隻是點了姬鈺的穴道,並沒有砍暈姬鈺,估計姬鈺會暈倒,是跟那舊疾有關係。


    不過姬鈺暈倒了也好,他有些記不清自己是如何與沈楚楚在一起的了,被人圍觀做這種事情,總歸是會令人心裏不爽。


    吩咐完小德子,司馬致便從衣櫃中取了一套幹淨的衣袍,敷衍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現在沒時間沐浴更衣,待到回宮之後再好好洗一洗,從裏到外換身幹淨的衣裳。


    他這邊套上了衣袍,小德子卻還一臉呆滯的杵在姬鈺身邊,司馬致不悅的皺起眉:“磨蹭什麽?”


    小德子知道皇上不高興了,連忙蹲下身子,試圖將武安將軍抱起來。


    一連試了幾次,他都抱不起武安將軍的身子,雖然武安將軍瞧著瘦弱,抱起來卻是沉得要命。


    小德子這跟紙片一樣的腰板子,根本承受不住這重量。


    司馬致見小德子動作笨拙,耐心也跟著消耗盡了,他推開小德子,伸手拎起了姬鈺的後衣領子。


    沈楚楚一進外室,便瞧見了司馬致簡單粗暴的動作,她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武安將軍身子孱弱,不如皇上換一種方式對待武安將軍……”


    雖然他們很可能是虐戀情深的那一款,但狗皇帝都已經將武安將軍做暈過去了,情侶之間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就算兩人之間有什麽怨氣也該消了,這個時候理應來一個公主抱才對。


    在沈楚楚善意的提醒下,司馬致麵不改色的將姬鈺往空中一拋,而後像是扛麻袋一樣,將姬鈺扛在了肩膀上。


    沈楚楚:“……”


    行吧,這樣也比那拎大鵝的姿勢強上許多。


    她不忍看到武安將軍被如此虐待,便趕在狗皇帝之前,從外室石門旁被砸開的牆洞中走了出去。


    嘉嬪緊跟其後,對著皇上跪安後,一齊離開了這屋子。


    司馬致剛要將姬鈺扛出去,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他的動作一頓,對著小德子問道:“你看到姬七將軍了嗎?”


    方才他醒過來隻顧著震驚了,哪裏注意到了姬七將軍那個死斷袖在哪裏。


    這會兒他才想起來,似乎從方才就沒看見姬七將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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