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臭崽崽訓狗呢嗎????


    “喜歡嗎?”他沒在意南風的小表情,挑眉問她。


    “……喜歡。”這倒沒辦法掩飾。


    紀大王如此大費周章的掛了一樹的值錢東西給她,哪裏會不高興呢。


    即便頂著風忍著動手,摘了半天星星,但心裏是暖的……他的懷抱溫度也不錯。


    “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星星也摘給你,我好不好?”紀尋突然伸手搭在她肩上,狀似隨意的開口,眼睛轉開盯向別處,掩飾住心裏的羞窘和微惱,努力說的很淡然。


    “……”南風愕然的盯著他。


    半晌後才道:


    “那些奇怪的話本和言情小說,不要再看了……”


    第59章 阿九露陷了


    “左邊低了!”紀尋望著站在凳子上掛油畫的南風背影, 幫忙看畫掛的正不正, 語氣裏都透著濃濃的不高興。


    “是嗎?”南風提了提左邊。


    “右邊低了。”紀尋又道。


    “……”她回頭惡狠狠瞪視, 紀尋回瞪絲毫不手軟。


    兩個人在針鋒對麥芒的鬥嘴中……配合著總算把畫掛好了, 南風又轉頭將這次帶來的幹花擺好, 隻幾件東西布置上,屋子裏便有了人氣兒, 文藝又時尚。


    紀尋陪著她把窗簾掛好了,抱著膀磨了磨牙, 氣道:


    “我餓了。”


    南風看了看剛掛上的鍾, 11點了……


    的確到了紀大王吃夜宵的時間, 別人要是這個時候吃一頓, 隻怕要胃疼, 他這時候卻能吃一缸,胃強悍到連咕嚕聲都不會有。


    拍了拍手,退後看了看窗簾,她滿意的笑道:“我去給你做西紅柿雞蛋湯,配煎雞蛋、煮玉米和五隻烤鴨, 怎麽樣?”


    紀尋冷著臉點了點頭, 帶著氣瞟她一眼,搖搖擺擺的走了。


    他精心布置了一下午,三尾猴掛寶貝的時候,他甚至還專門研究了怎麽掛好看,使喚著猴子們返工好幾次。


    她倒好,不誇誇他也就罷了, 居然還敢講怪話。


    寵物女人真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絲毫不乖,也沒有當寵物的自覺。


    為了等今晚摘星星那一刻,他今天都沒去雲海山脈,在無忘山上逛蕩了一整天!


    可恨的女人!


    紀尋帶著一肚子火,唉聲歎氣的下樓,提前到餐廳坐好等夜宵。


    待他離開了,南風望著窗簾的眼神微斂,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頭,向樓梯口望去。


    紀尋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咬住下唇,又長出一口氣,嘴唇抿了抿,仿佛有多愁人的心事正在腦中焦灼著。


    紀尋吃夜宵時,南風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將這次帶來的外傷藥拿出來,給正啃鴨掌的紀尋摸額頭。


    最近他總是用長發遮擋額角的紅腫,但那裏的樣子越來越令她擔憂了。


    “會疼嗎?”她歪頭問他。


    紀尋啃了一會兒鴨腳便覺得不耐煩,最後幹脆嘎嘣嘎嘣連骨頭帶肉一塊兒嚼了。


    南風身上馨香和烤鴨的香味一起湧入鼻間,他嘴角微翹,本來準備搖頭,但突然想到什麽,對上她擔憂的目光,便改了主意,搖頭動作變成了點頭。


    南風果然立即露出擔憂和心疼的表情,紀尋心情瞬間大好,下巴微微抬起。


    感受到她給他擦藥的手都輕了許多,嘴角翹著,心裏有些奇怪的酸軟,他啃掉一整隻鴨腿,又道:


    “抹了藥就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真的嗎?”南風瞬間挑眉,眼睛又恢複清亮,“那我每天給你抹藥,你能每天都回家吧?”


    “嗯,我盡量。”他嘴角又要翹起,忙努力壓平,麵前的烤鴨更香了,湯也更鮮了,心裏暖呼呼的,對於剛才她摘完星星不誇獎他的事,也原諒了她。


    寵物女人有些事不太懂,他慢慢教她就好了。


    夜愈深,風俞小。


    山腰別墅餐廳裏,紀尋吃一會兒東西,就要找事兒給祝南風做,非要她圍著他轉不可。


    還好,雲海山脈上被紀尋打的屁滾尿流的大小妖們看不到這一幕,不然……隻怕要被驚掉下巴。


    誰能想到,此刻坐在餐廳軟椅上的傲嬌青年,會是那個叱吒風雲,冷血狂暴的大妖王。


    ……


    ……


    一夜好眠,隔日早晨給紀尋準備好早飯後,南風也將給所有三尾猴準備的小禮物一一發放了下去。


    深冬的無忘山上沒有反季果子吃,隻有根莖類野菜、堅果和小型動物,猴子們已經好久沒吃到甘甜多汁的桃子了,更不用提地球優種香蕉。


    送一個果子,摸一下頭,三尾猴們舒服的雙眼微眯,幸福的直哼哼。


    紀尋坐在餐桌邊,一邊啃羊腿,一邊想:寵物女人現在也有寵物了呀。


    給三尾猴們發放完禮物和今天一整天分量的食物,交代了它們如何造大棚,如何挖遊泳池後,她洗了洗手回來吃早飯。


    擔心紀尋一大早吃肉食會膩,她還特意給他泡了解膩茶。


    飯後,紀尋都準備背著一部分作料,帶著她下山了,南風卻又將他按回桌邊。


    外傷藥一樣一樣擺上桌,她捏著他下巴迫的他仰起臉來。


    邊上幹活的三尾猴們看到這一幕,無不倒吸涼氣——人類女主人太可怕了!膽子上天了!


    “怎麽不見好,反而一天比一天腫了呢?”她皺起眉,這是怎麽傷的?


    想帶他去看大夫,可紀尋的體質也不知道普通大夫能不能醫治的了。


    “……”紀尋抿著唇,仰頭看她時,莫名帶了一種睥睨之感。


    南風歎口氣,又在他額頭檢查了檢查,伸手才摸一下,紀尋就一個激靈。


    “很疼嗎?”她擔憂的問。


    吃罷飯已是純粹大學生模樣的紀尋頭後仰,與她拉開些距離,睨著她不說話。


    “不要用手摸。”他別扭的轉開視線,低聲嘀咕了句才坐回來。


    “……”這麽疼嗎?


    南風有點心疼,給他抹藥時更加小心翼翼了些。


    她呼吸噴在他臉側,殺小妖時都沒有心跳加速的紀尋,心跳有些亂了。


    他抿著唇,臉色漸漸沉下來,眼底暗沉著,手指煩躁的在桌邊摳啊摳。


    南風專心處理他額頭腫起來的兩個包,沒注意到他眼神,隻是發現這兩個包隨著她抹藥的過程,腫的越來越厲害了……


    皺起眉,她仔細打量兩個包,心裏開始犯嘀咕,怎麽這兩個鼓包這麽對稱呢?


    而且,該不會紀尋對這種藥過敏吧?


    沒道理不僅不消腫,還越來越紅腫啊,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額角頂出來似的。


    想到這裏,她沉思著微微啟唇,腦海中突然想起山洞內室裏那巨大的獸骨——它有兩個無比巨大的角,類似於龍角,但比她看過的藝術創作中龍的角更猙獰酷炫。


    然後,她又想到了第一次帶紀尋下山,在茶館裏聽到的傳說。


    是不是說無忘山封印著一個大妖?


    咽了下口水,她才要問他怎麽撞的頭,是以頭搶地了?還是打架的時候被人狠捶腦殼了?還是額頭撞大石……


    紀尋卻突然攥住了她手腕。


    南風被驚的一個哆嗦,手腕像被烙鐵箍住一般,他掌心好燙好燙。


    轉頭對上他眸子,暗沉暗沉的綠眼睛裏仿佛有波光抖顫。


    她心裏一顫,忙伸手貼在自己額頭感受了下,又摸了摸他額,沒有發燒啊。


    紀尋卻還在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仿佛有千言萬語訴不出,又像正踟躕於是否捕獵……看起來又有點危險。


    就在她放下藥和棉球,準備開口問他時,他終於收回了手。


    “紀尋?”她仰頭隻看到他背影,站起身才朝著他跨一步,他就突然轉身摟住她腰,另一手拎上邊上南風早就準備好的包裹,一路朝著山下飛縱而去。


    疾風掠過耳畔,南風還有點緩不過神來,仿佛有什麽她無法掌控的事,正在她身邊悄無聲息的發生了。


    她隱約像是知道要發生什麽,卻又隔著迷霧看不透澈,心裏默默有些煩亂。


    待兩人離開山腰,正在別墅邊施工的三尾猴們終於鬆了口氣。


    人類主人雖然感覺不到,但它們這些妖獸卻已經被紀大王的威壓迫的喘不上氣。


    人類真的太遲鈍了,紀大王這樣的大妖都有一個成熟的征兆——


    比如九尾狐九條狐尾一樣大小,就是成熟;


    比如青蟒大妖褪第十次皮後,就已成熟。


    大妖成熟後,會立即開始尋找交i配對象,雖然妖族生育率極低,但它們一生都不會放棄為產下子嗣努力。


    紀大王成熟的象征必然是長角了,他身上那股躁動整座無忘山都知道了,偏偏每天跟紀大王混在一塊兒的人類主人絲毫感覺不到。


    誰快來跟紀大王一起為子嗣繁衍努力下吧,再這樣下去,紀大王角沒長好,無忘山可能已經被他身上越來越不加掩飾的威壓和妖氣,壓的物種滅絕了啊。


    ……


    ……


    紀尋帶著她到山腳,隻留下一句“晚上來接你”便縱身離開了。


    南風歎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腰側,今天他摟她的力量格外大,甚至有些微痛。


    站了幾息,她輕輕拍了拍巴掌。


    如長了一雙狗耳朵般的紫獵一縱便從院內跳了出來,二話不說拎起東西就走——他對幹這種體力活已經習以為常了,跟南風之間也養出了主人和小奴隸之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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