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後, 一個白背心被踹飛了出來, 落在離圓肚子旁邊約一米的距離, 落地的姿勢正好是雙膝跪地, 右邊臉高高腫成紫紅色,左半邊嘴豁出血哈喇子,右臂折斷吊在右肩下麵, 痛得在那裏鬼哭狼嚎。


    裏麵又響起季容卿不疾不徐的嗓音:“太吵,不想斷其他三肢你們最好能沉默是金。”


    剛還慘嚎的第二個白背心立馬收聲,可怎麽收那痛苦的嘶鳴還是會泄出來,他隻好也學著旁邊圓肚子的樣子,用沒有斷掉的左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聲音發出來。


    警示牌後繼續響起揍擊皮肉的聲音,各種怒吼慘嚎聲。


    十秒左右,又一個白背心飛出來,跪落在距第二個白背心約一米左右的位置。


    和前麵兩個一模一樣的造型,一模一樣的腫著右臉、豁著左邊嘴、吊著右膀子,一模一樣的在抖著身軀,捂著嘴在那無聲地悶嚎。


    再十秒,第四個白背心也飛出,落在第三人的旁邊約一米處,各種姿勢傷況均同上。


    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跟炮彈一樣射出來,再整整齊齊地排排跪在泳池邊,薑瓷瞳孔都差點驚爆掉。


    這都是什麽靈魂造型,好別致。


    看不出來那鄒正斯斯文文的,揍起人來比宇飛更牛掰啊,而且揍完還帶擺盤的,就算是有強迫症的人,看著都特別的賞心悅目呢。


    鄧宇飛和她一樣的反應,不過她不隻是佩服,還特別羨慕對方擺的陣勢。


    她每次揍完人,現場就跟戰場似的,毫無美感。


    下次她揍人也要學著這樣凹造型,好酷!好炫!


    現場就缺一個杜子通了。


    看來是鄒正還在揍杜子通。


    薑瓷和鄧宇飛對視一眼,往警示牌走去。


    鄒正站在警示牌裏側,看到兩人過來,忙過來攔住她們,“老板在和杜子通私了,畫麵血腥,兩位還是不要進去看的好。”


    鄧宇飛:“?!”


    薑瓷:“?!!”


    動手揍人的是季容卿?!!!


    正深度懷疑人生呢,就聽到警示牌那邊嘭的一聲巨響,一個圓球飛了出來。


    泳池邊的跪地隊伍裏又添了一名新成員。


    正是他們這支豬隊伍為首的杜子通,跪落的地方剛好離前一個成員不多不少也就一米左右,距離掐得要多標準有多標準。


    同樣的右臉紫紅高高腫起,眼睛隻剩一條縫,左半邊嘴豁開淌著血哈喇子,右臂跟曬在竿上的臘肉條似的,垂在右肩下一晃一晃的。


    薑瓷和鄧宇飛被震撼到,忍不住拔腿跑到警示牌後麵去看。


    地上有血。


    季容卿眼眸很深,戾氣很重,短發微有些淩亂,額上有汗,在喘粗氣,虛握著的右手指骨上有血。


    鄒正正將從遊泳館更衣室裏取來的幹淨毛巾遞給他。


    季容卿接過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


    不經意地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目瞪口呆的薑瓷和鄧宇飛。


    他目光擱在薑瓷身上,剛還殘戾的表情複又回歸到平日的波瀾不驚,將擦過手的毛巾扔到了一個垃圾桶裏,踱步走過來,視線從她脖子一直打量到她的腰,薄唇輕勾:“你不熱嗎?”


    薑瓷跟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掛的他的領帶和西裝,她連忙伸手去解腰間係著的西裝:“熱啊,都熱死了,可我這不是想進來幫你們打架麽。”


    季容卿:“……”


    就她手上那二兩勁,能打得過誰?


    薑瓷把領帶和西裝一並兒還給他,抬起頭仰慕地瞅著他,兩隻鹿眼都閃著光:“老板,你太厲害了,往後是不是隻要報上你的名號,我都可以在江湖上橫著走啦?”


    “你屬螃蟹的,要橫著走?”季容卿失笑丟下一句,越過她大步往泳池邊走去。


    薑瓷摸鼻頭撇嘴。


    她不過是討好他一句而已,誰要真的報他的名號了,不過是看他打架實在太厲害,擔心自己哪天一不小心惹到他,也會跟白背心他們一樣,被揍得親媽都認不出。


    鄧宇飛對她低聲:“放心,老板,類似場麵我也可以搞定,有我陪著你,你一樣可以在江湖上橫著走!”


    薑瓷感動得哇啦哇啦。


    這是什麽絕世神仙好姐妹。


    她也壓低聲音:“那你身手跟老板比如何?能幹倒他嗎?”


    鄧宇飛:“……”


    她剛才都看了,大老板那魔鬼身手,就是教她的師傅都不見得打得過,更何況她了。


    所以,那種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她一本正經地回答:“大老板是衣食父母,不能跟他幹架。”


    薑瓷眨眨大眼,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屈服於現實,“也是哦,還是宇飛你想得周到,比我有覺悟。”


    泳池邊,季容卿走到跪著的杜子通麵前站定,喊薑瓷:“你過來。”


    薑瓷聽他喊,忙小跑步過去,甜笑臉,“老板,我在這呢。”


    季容卿又俯首看地上抖如死狗的杜子通,“抬頭。”


    杜子通腦袋痛、臉痛、脖子痛,艱難地抬起頭,想咧開嘴努力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卻隻淌出一條血哈喇子。


    薑瓷嫌棄地別開臉。


    季容卿平靜地說:“把我家藝人的臉記清楚,今日的事,我不想再發生。”


    杜子通疼痛都顧不上了,點頭如搗蒜,“季總放心,我往後一定擦清眼睛做人,我發誓,絕對不敢再嚇唬薑姑奶奶,我要有一句假話,我出門就被車撞死!”


    季容卿又掃視向另外四個:“你們呢?”


    四大隻白背心特規整地驚恐點頭:“記住了!記住了!要再惹到薑姑奶奶,出門被車撞死!”


    “嗯。”季容卿這才滿意,又看杜子通,“能自己打急救電話嗎?”


    “能,能,能的。”杜子通哆嗦著左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小心翼翼地請示季容卿,“我現在可以打嗎?”


    “知道自己怎麽受傷的嗎?”


    杜子通想了幾秒,知道季容卿是不屑於讓別人知道,他絀尊降貴親自動手揍了他們,忙回答道,“我自己作的。”


    “怎麽作的?”


    圓肚子實在痛得捱不住了,搶著給自己的傷編理由:“我知道,我是走夜路撞電線杆子撞的!”


    薑瓷忍不住噗的笑了。


    要按他說的,那得撞多少次才能撞出這樣的慘況?小孩子都不會信好吧。


    果然,季容卿並不滿意他編的理由,“再想。”


    另一個白背心舉左手指旁邊黑臉的白背心:“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被他給打的!”


    黑臉,“……我特麽無緣無故幹嘛打你?”


    “還能為啥,不就是因為我之前睡過你的女人那事。”


    “狗日的,還好意思提這事,你特麽就不是個東西,兄弟的女人你都撬,老子打死你!”


    倆白背心各用一隻沒受傷的左手廝打在一塊。


    眾人:“……”


    編個理由而已,這也能幹起架來?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不用編理由了,現成的嘛,理由就是窩裏鬥,自己人打自己人,結果打成了這幅鬼樣子。


    ——


    七月八日,早上七點,z城中央酒店廣場。


    天氣不錯,高高的藍天上偶有幾朵白雲,清晨的微風習習。


    薑瓷在廣場上看到了不少俊男美女。


    一大早來這兒,是因為這是夏喬給她推薦的一個活兒。


    《詩味的你》在z城拍攝的最後幾天,夏喬因為身體的原因,後來又請薑瓷幫忙做過幾次吃的,夏喬感謝她,就舉薦她參加了這個節目,還說這節目是在z城拍攝,對薑瓷來說再合適不過。


    薑瓷猜想會是個好活兒,而且盛情難卻,便接下了。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活動排場竟如此之大,夏喬真的是也忒實在了。


    廣場外烏泱烏泱的全是粉絲,外圍一圈一圈的保安在把守,還有無數的保鏢在維持現場秩序,應該是提前的公關和指導工作做得很到位,雖然粉絲很多很激動,但並不瘋狂,還算是井然有序。


    憑著原主的記憶,薑瓷看到現場好多都是極具盛名的大明星,也難怪需要這麽多保安和保鏢,還有這麽多的粉絲了。


    薑瓷一個知名度遠遠不足的小新人,夾在裏麵很是格格不入。


    這節目叫《明星運動會》,是為兩年後的全球運動會宣傳造勢衍生出來的,五年前h國申運成功,成功獲得承辦第三十屆全球運動會的主辦權。


    h國體委會幾個月前決定,要拍攝一部全球運動會倒計時三百天的紀念片,以h國人的方式熱情歡迎所有客人的到來。


    紀錄片以幾個舉辦城市為單位來拍攝,擬定參演的名人一百八十八個。


    消息一出,各界報名的人數多達上百萬,光是藝人都有幾十萬。


    這可是麵對全球,麵對全人類的超大型節目,老藝術家和知名明星報名是抱著愛國之民、公益之心,不知名的更是擠破了腦袋也要去報名,在全球人麵前露臉的機會啊,能一步登天的!


    再牛逼的大ip大製作,跟這部紀錄片擺一塊,那都不夠看的。


    但紀錄片參演者隻需要一百八十八個,除開政商界、體界、社會名人外,藝人的名額隻有五十個。


    層層篩選後,除開一些有特殊貢獻的藝術家、還有獲獎最多的影帝、影後、視帝和視後直接入選,願意參加錄製的還有一百多人。


    都是明星,真不好篩。


    承攬這次藝人篩選的c市電視台便借著篩選的名義,蹭著這巨高的熱度推出了《明星運動會》,一百多名藝人一起在節目裏參加競選,每位藝人都有出場費,但最後勝出的三十個才能參加紀錄片的拍攝。


    消息一出,瞬間火到爆。


    一百多個藝人齊聚一台節目,最低的粉絲數都是數百萬,不爆才怪。


    不對,現在加上薑瓷,最低粉絲值應該是二十萬,因為她現在的粉絲數就是二十萬左右。


    就因為自己的加入,一下子都拉低了平均粉絲值,薑瓷覺得真挺對不起大家。


    節目一共設三個比拚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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