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裏她任由朱鸞遂著性子胡來,可這次她不能再容她任性妄為!


    張皇後對她一向寬容,從未這般嚴厲過,朱鸞知道母後此番是動了真格,可為了此事,她亦不會退縮,她咬咬牙道:“好,女兒這就去清安殿。”


    作者有話要說:  陸大人表白了


    第46章 染指公主


    帝後忙著替朱鸞選駙馬, 其他人倒是清閑,這日,安樂公主入宮了。


    在德容宮與賢妃, 豫王妃吃茶聊天。


    紅芊將聽雨樓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賢妃:“聽說公主最屬意的是輔國公次子, 公主出來後, 那虞尚茞便也跟著出來了,皇上對輔國公次子也頗為滿意, 至於鎮國將軍之子, 撫遠侯世子,瞧著並沒有什麽希望。”


    賢妃聽罷,黛眉微揚道:“那我那侄兒林紹晟,和陸謹呢?”


    紅芊道:“陸大人說公主琴藝平常,氣的皇後離席,至於林世子, 公主無心,強求又有何用?”


    蘇湘容在聽到林紹晟名字時, 眸光微微一動, 聽紅芊說“公主無心”, 她的心裏便多了幾分快慰。


    賢妃將目光投向安樂公主, 嘴角勾著一抹笑意道:“公主以為如何?”


    安樂瞧著賢妃那副得意的模樣, 輕嘲道:“那虞尚茞雖不曾入仕, 但年紀輕輕已是家纏萬貫,若是讓他娶了公主,不就是將錢庫送給太子麽?”


    其實旁人的態度, 安樂倒是不在乎,最為緊要的是陸謹,她本以為陸謹會趁機討好朱鸞,沒想到他居然是這般反應,莫非這時間長了,也變了心?


    果然,男人就沒有一個是長情的。


    賢妃一聽,這就急了她道:“公主殿下可有什麽好法子可以阻止這一切?”


    安樂沒有回答她,隻是說了點不相幹的事情:“聽說豫王這段日子又納了房妾,是揚州送來的瘦馬,勾人的手段倒是不錯。”


    賢妃一聽便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她笑道:“這個好辦,隻要殿下阻了這門親事,這個揚州瘦馬,自然就會消失。”


    安樂道:“輔國公府到底是名門,怎麽也不能娶一個名聲毀了的女子,到時還不是會找借口推了。”


    賢妃經她點撥後,心中明了。


    朱鸞害她失去了協理六宮之權,如今她處處受到皇後的牽製,身邊也失去了一個好幫手琴姑,這筆賬,她無論如何都要找她算的!


    安樂和豫王妃剛走,賢妃身邊的宮女素珀進來報:“娘娘,德容宮那邊傳來信過來,皇後和嘉懿公主為了選駙馬一是大吵了一架,現如今公主殿下被娘娘罰到清安殿跪經。”


    賢妃聽罷,眼睛一亮,剛還在想什麽法子對付朱鸞,現在機會不是來了?


    賢妃朝素珀招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賢妃在素珀耳邊說了幾句,素珀聽罷,便起身出去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年輕的道士。


    這道士生的一副好相貌,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這正是崇安帝身邊的道士臨濟,紫陽真人的大徒弟。


    臨濟在後宮裏多次借著講經之便,和後宮裏的宮女妃嬪有染,但這事情也隻有賢妃知道,因為是姚家安插在皇上身邊的人,所以她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臨濟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不知娘娘喚貧道前來,有何吩咐?”


    賢妃跟他說話就懶得繞彎子了,她端著茶撥了撥茶沫子,低聲道:“嘉懿公主,國色天姿,你可喜歡?”


    提起嘉懿公主,臨濟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同時眼底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賢妃看他這副表情,便知道他是動了貪念了。


    賢妃笑了笑道:“聽說嘉懿公主被皇後罰去清安殿跪經,也真是可憐。”


    臨濟心領神會,喉結微動道:“清安殿乃皇家的宗祠,我雖跟在皇上身邊這麽久,可若非祭祀等大事,皇上並不會讓我等入內。”


    賢妃勾了勾唇道:“這好辦。”


    司禮太監謝離,正走在從聽雨樓回鹿鳴宮的路上,途經清安殿,見一個太監鬼鬼祟祟的在宮門口探頭探腦,低聲說了一句:“那人是誰?”


    因為是背對著兩人,沒看到正臉,他看著身形有些熟悉,卻不敢確定,因而這般隨意一問。


    他身邊的心腹太監呂方盯著那人看了半晌道:“那人似乎是聖上身邊的臨濟道長。”


    倒是和謝離所揣測的對上了,臨濟在崇安帝身邊這麽久,沒有誰比謝離更清楚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適才他已經聽說了朱鸞被罰入清安殿跪經之事了,眸光微沉,隨後又眯了眯眼道:“去趟文淵閣,請陸大人來清安殿救人。”


    清安殿內,朱鸞跪在錦緞做成的蒲團上麵,才一會兒的功夫,便感覺到雙膝酸軟,原不想跪了,正要癱軟坐在地上,偏頭瞥見身後白芷那道淩厲的視線,到底還是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的跪著。


    漸漸天黑了。


    清安殿內的燭台都點起來。


    白芷怕她餓壞了身子,便囑咐浮碧好生看著朱鸞,她則關上門去司膳房幫朱鸞弄吃的去了。


    須臾,門又開了,朱鸞以為是浮碧或者白芷進來了,便沒有回頭去看。


    那人將食盒放在朱鸞麵前,低著頭道:“殿下,這是白芷姑姑吩咐奴才送來的晚膳,請殿下慢用。”


    朱鸞以為是個小公公,倒是沒懷疑什麽,淡淡瞥了他一眼,輕聲道:“擱著吧。”


    那人說了聲:“是。”


    然後起身,去在燭台裏添燈油。


    等他添了一圈後,朱鸞的眸子猛地往後一瞥,見男人穿著一身宮裏太監的衣服,可腳下的鞋子卻是一雙祥雲紋團的“雲頭鞋”。


    朱鸞一驚,俏臉在燈下尤顯驚豔,她眸光微冷道:“你是何人?”


    男人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燈光底下,朱鸞看到一張俊秀的臉,男人有明顯的喉結,根本不是太監,她驟然站起身來,往後退了一步,男人卻笑眯眯的慢慢踱步往前來,朝她拱手作揖道:“公主殿下,貧道臨濟,自在鹿鳴宮見過公主之後,貧道對公主一直念念不忘,得知公主在此處,特來相會。”


    朱鸞見此人如此厚顏無恥,心中憤怒不已,這裏是大梁國的後宮,區區一個道士居然膽敢侵犯當朝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朱鸞氣的小臉通紅,她抬手纖纖玉手指著臨濟,怒斥道:“大膽賊道士,你竟然敢如此冒犯本宮,來人!”


    誰知臨濟根本不怕她,有恃無恐,他大步走上前來,嘴角噙著冷笑道:“公主盡管喊,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應你。”


    朱鸞見他伸手來抓自己,往旁邊一扭,身體卻提不起半分力氣,腿一軟,身體往下跌落。


    臨濟手疾眼快,雙手猛地摟住她的腰肢,將整個人都抱在懷裏,朱鸞這才察覺到,那燈油有問題,她顫聲道:“你在燈油裏加了什麽?”


    一瞬間,他的懷裏盈滿清香,臨濟越發得意了,看著朱鸞慘白的小臉,他興奮極了,眼底火光跳躍:“為了讓公主更聽話,我用的是加了迷香成分的燈油。”


    說著,抬手就要用手去碰朱鸞的臉,可還沒有碰到,忽然間火光晃動,一個黑衣人從大殿上的橫梁上翻身下來,男人手裏拿著一把軟劍,直接刺過來。


    慌亂之中,臨濟隻得拋下朱鸞,往後避退,他雖是個道士,可身上功夫卻平平,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三兩下就被製服了。


    黑衣人將他踢翻在地上,他冰冷的眸光掃過臨濟的一雙手,直接將他雙手砍下來!


    清安殿內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從殿內傳出去,正好被在宮中巡邏的飛鷹衛聽到了。


    林紹晟目光一凜,調轉方向,直往這邊奔來。


    黑衣人沒去管痛的暈死過去的臨濟,轉過身來查看朱鸞的情況,他俯身一把將朱鸞從地上抱起來,扯下蒙住臉的麵巾,露出一張冷白俊美的臉來。


    朱鸞看清楚是陸謹,頓時鬆了口氣,隻是她身上依然使不出半分力氣,她紅唇微張:“陸謹,你怎麽來了?”


    陸謹將她摟緊,力氣大的仿佛要將她掐入身體裏,清冷的眸子裏怒火還未滅,抿著唇道:“我若不來,公主殿下豈非被這臭道士給吃幹抹淨了?”


    他不是在生朱鸞的氣,而是氣這臭道士,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說完,他目光一轉,落在供桌旁邊的矮桌上,正擱著一個壺,他摟著朱鸞走過去,低頭倒了一杯冰冷的茶水,讓朱鸞喝下去。


    喝完這杯冷茶之後,朱鸞的身體這才恢複力氣,她抬手攀住陸謹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裏,身軀輕顫,眼中淚光瑩瑩:“幸虧你來了。”


    陸謹瞧著她眼中淚光點點,小臉蒼白,睫毛不住的輕顫著,內心揪著疼,他低頭吻了吻朱鸞的小嘴,卻是淺嚐輒止,他壓住內心翻騰的情愫,啞聲道:“鸞兒,一會秦王會過來,對外就說是秦王救你。”


    說完後,他將手裏的劍塞入她手中。


    朱鸞聽到外頭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陸謹鬆開她,身體在地上一躍,瞬間攀上房梁,然後從天窗躍出,徹底消失在宮殿內。


    朱弘潛闖進來的時候,就將朱鸞手裏握著一把滴血的長劍,麵色蒼白的站在暈死過去的臨濟麵前。


    朱弘潛扶著朱鸞的雙臂,擰著眉問道:“鸞兒,你沒事吧?”


    朱鸞輕輕搖頭,眼底浮出一層淚光,她咬著唇道:“八哥,我沒事,這個臭道士實在是欺人太甚,鸞兒砍了他的雙手,父皇會不會怪兒臣?”


    畢竟臨濟可是崇安帝跟前的紅人。


    朱弘潛當機立斷道:“等會你什麽都不要說,就說是八哥砍了他的雙手。”


    朱弘潛在在花容宮的偏殿歇息,夜裏忽然來了一個小太監給他送信,說是嘉懿在清安殿有危險,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趕過來了。


    結果就看到這一幕,顯然這一切有人已經提前知曉了,卻又不像泄露身份,所以才會故意讓他來救朱鸞。


    朱鸞點點頭,眼淚撲簌往下掉。


    林紹晟趕到的時候,正看到朱鸞兄妹二人站在清安殿內,朱弘潛手裏拿著長劍,他進去的時候,看到地上暈死過去的人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地下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臨濟道長,也是他外公舉薦給皇上的。


    朱弘潛目光冷冷掃了一眼林紹晟道:“林指揮使,這個臭道士裝扮成太監,潛入清安殿,企圖染指公主,若非本王即使趕到,公主名節不保,此時望你稟明聖上,給公主一個交待。”


    林紹晟的目光在朱鸞身上掃了一眼,見她安然無恙稍稍放心。


    林紹晟垂眸看了一眼臨濟道:“王爺放心,下官一定會稟明聖上,這個人下官便帶走了。”


    說著就要招呼兩個人上前來將臨濟抬走,這個人留不得,隻有死了才能閉上嘴。


    此刻,林紹晟已經想好了如何弄死臨濟。


    朱鸞出聲攔住:“你盡管去傳話便是,至於此人先押在這裏。”


    林紹晟見她臉上淚痕未幹,睫毛上還沾著淚水,態度卻極為堅決,林紹晟看得出來她不信任自己。


    林紹晟暗暗嘲諷自己對她終究是狠不下心來,他道:“臣遵命。”


    朱鸞叫了兩個飛鷹衛將臨濟抬到偏殿,讓人去請太醫,這裏離太醫院近,太醫比崇安帝先到,給臨濟止了血,喂了一顆參給他吃,吊住了他半條命。


    沒多久,崇安帝,紫陽真人,張皇後,淑妃都過來了。


    得知朱鸞經曆過的一切後,張皇後看到朱鸞便一把將她抱住,她驚慌道:“鸞兒,母後讓你受委屈了。”


    本來隻想讓她來這裏對著祖宗牌位好生反省,卻沒想到弄出這等事情來,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她這個當母後的會自責一輩子。


    朱鸞輕輕拍了拍皇後的背以示安撫:“母後,兒臣沒事。”


    張皇後想著她受了這麽多委屈,心疼不已,她鬆開朱鸞,紅著雙眼跪在崇安帝麵前,她哽咽道:“皇上,今日這臨濟不知受何人指使,竟然企圖染指鸞兒,臣妾入宮這麽多年,一直待人寬厚,從不與人結怨,卻遭人如此報複,她要毀了我兒一輩子啊,請皇上為鸞兒做主!”


    張皇後來之前便跟飛鷹衛了解清楚了情況,臨濟進來時,便已經有人將清安殿外頭伺候的人給調走了,這才讓他逮著機會溜進來,而白芷和浮碧,則被打暈在外麵,這分明是有人在外頭配合他。


    朱鸞跟著也拿起帕子開始抹淚,她聲音顫顫的道:“父皇,若不是八哥來的及時,兒臣已遭他毒手,若真如此,兒臣活著還有何意義,父皇才剛讓兒臣選婿,此人便想染指兒臣,分明是想阻止兒臣挑選駙馬,若說無人指使他,兒臣當真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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