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長史的上官大人被打了五十個板子,還被革職了,沈家雖然去看過,但是無濟於事,除非等皇上氣消。


    所以關於婉琴,她有此一問。


    徐湘湘搖頭:“我估計是不會來的,現在出來倒不太好,不出來倒是一件好事。”


    “也是。”說完陸氏又抱怨,“你說這三公主也是,看著倒是個極明白的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徐湘湘攤手:“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此時三公主正進宮跟皇上請罪,“解藥我也給了,是她自己不吃,怪我做甚?”原本在嘉德帝眼中的三公主是個極溫柔的人,能寫出一手好字,還會自己做屠蘇酒,甚至連女紅都是諸姐妹中最好的,連大聲說話都不會,現在卻變成這樣了。


    “你何必和她一個小孩子計較呢?”嘉德帝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終究還是起不了要治罪的念頭。


    三公主便道:“女兒日日守著活寡,都過不下去了,父皇,如今因為此事,張素玉肯定恨死我了,您還是讓我們分開吧。”


    原本張素玉就和她關係冷淡,現在怕是仇恨她到了極點,她可怕出什麽事情。


    嘉德帝卻道:“笑話,皇家婚姻豈容你兒戲?素玉為人我知道,此事,他也不敢怪你。你們夫妻不和,也是我的一塊心病。不如讓皇貴妃設宴,讓你們夫妻二人把手言歡,就當沒有發生過,如何?”


    三公主卻不依,“父皇,兒臣和他已然是過不下去了,日後怕是兒臣一輩子都要痛苦的。”


    嘉德帝冷冷的道:“這便是你公主的責任。”


    三公主癱坐在地上。


    楊大娘六十大壽過的很是熱鬧,大部分人都是看著毛貴妃的麵子來的,徐湘湘和陸氏提早來了,陪著謝氏一起迎客。


    “楊夫人,你們老太太在屋裏嗎?我找她說話去。”


    “在,在屋裏呢。喜兒,快把王夫人帶進去。”


    王夫人往邊上看了一眼,對徐湘湘道:“喲,您是沈夫人吧?”


    徐湘湘頷首:“是啊。”她不太認識這位王夫人,王夫人卻熟稔道:“還真的是沈太傅的夫人,沒曾想在這兒遇到您了。”


    說完又是一陣巴結奉承,徐湘湘對這些已經非常坦然了,四兩撥千斤的把人請了進去。


    但王夫人的這幅模樣讓楊大娘和謝氏都有點不爽了,這倆人原本就對沈矜教太子,楊澤隻能教二皇子,這中間差別可大了。


    尤其是現在徐湘湘明顯在旁人看來也比她們更受吹捧,謝氏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楊大娘就是翻江倒海了。


    以至於她的六十大壽,原本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可是臉上卻始終大笑不起來。


    徐湘湘即便知道也管不了那麽多啊,她相公太優秀了,那也不是她的錯啊。


    今年因為陽哥兒是秀才了,一家人過年都開心,不出意外徐湘湘也吃的臉圓了一圈,過完年就鬧著要少吃減肥。


    沈矜自然是不同意的,“我看你也不胖,真的,就這樣最好了。”


    “那你試試抱我能不能抱起來?”


    抱是抱的起來,隻是稍微有些吃力罷了,但是沈矜不敢講出來,女人可不講道理,“很輕,一點兒都不重。”


    徐湘湘偷笑:“算你識相。”


    難得過年可以休息幾日,走親訪友那是必不可少的,隻是上官家的情況沈矜和徐湘湘都知道,倒沒心思真的去吃酒玩耍,好在上官睿的官職沒受影響,他的這件事兒沈矜放在心上,直說會幫上官大人說話。


    上官睿卻攔著道:“舅兄,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爹出這麽一樁事情反而是好事,三公主那兒就是個泥潭,去了反而不好。”


    沈矜看向他,“你是說上官大人這傷——”


    “五分真五分假,我早就買通了打板子的人,沒事的。隻是若是不弄的嚴重些,你也知道,家父若是再做長史,怕是日後下場更慘。”


    多的他也就不便再說了,沈矜是個聰明人也聽懂了。


    果然過了兩個月,正準備參加武舉的魏庭被官差抓了去,罪名是偷盜公主府財物,聽說是駙馬親手下手抓的。


    沈持過來找沈矜去跟聖上容稟,“大哥,魏庭根本不可能偷東西,他的那枚玉佩根本就不是他的。”


    “那是誰的?”沈矜看向他。


    沈持沒說話,隻道:“反正就不可能是魏庭的,他這個人長的好看,可是很潔身自好的,而且生平最厭惡此事,如何還會偷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留言送端午紅包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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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喪鍾為誰而鳴?


    “駙馬親自拿人?”沈矜以前也認識張素玉, 主要是張素玉以前還頗附庸風雅, 沈矜才名出眾, 二人在詩會中遇到過, 有過一麵之交, 張素玉為人脾氣溫和, 倒不像是蠻不講理之人,隻不過, 他想起之前上官睿不明的話,倒是有些踟躕。


    因為這也許涉及到皇家陰私, 就並不是他能夠管的範圍了。


    況且,這種事情很容易枉作小人,日後旁人夫妻和好了, 你又當如何?雖然人人都知道魏庭肯定不是因為偷竊,而是因為麵首一事被牽扯。


    他轉向看著沈持, “為何不去尋魏侯爺說話?魏庭好歹是他的兒子不是?”魏虎手握兵權,皇上對他還能給幾分薄麵, 反而是他,隻是太子的老師,除此之外,也無甚官職。


    沈持歎道:“魏侯爺對魏夫人很是愧疚,也不敢給這個孩子多一分關心, 更何況是駙馬親自拿人。”


    其實魏虎是想進宮求情的,但不知道為何又退卻了。


    沈矜便道:“不如這樣,我去跟太子說說, 也許會有用。”太子和三公主的關係聽說一貫不錯,否則沈矜還真的沒有身份發話。


    若是這樣就好了,沈持感激非常。


    徐湘湘聽沈矜說起此事,還要進宮為他說項,便道:“你為官不就是為了本心嗎?我支持你,不能錯殺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得到妻子的讚許,沈矜就越發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了。


    魏家也鬧作一團,魏虎對魏夫人道:“當年我蒙冤,是你去敲登聞鼓,又是沈矜替我找到證據,才判我無罪。可是現在我自己的兒子被誣陷,理所應當去告訴別人,那不是魏庭的。”


    “不是魏庭的?那又是誰的?魏虎,我告訴你,你心疼外邊那個私生子我不管,可你要是害了你親兒子我是肯定會跟你鬧的。”魏夫人以前之所以能夠一心一意的對魏虎,什麽困難都不怕,就是覺得魏虎待她好,可後來她知道魏虎原來也和全天下的男人一樣,也是在外找小老婆,她現在隻守著自己的兒子過就好了,憑什麽要管魏虎小老婆的孩子?


    魏虎見魏夫人此狀,也隻好歎氣。


    又說沈矜這裏,他跟太子提了一嘴,太子看了沈矜一眼,:“這魏庭果真是被冤枉的?”


    這時沈矜說的謹慎,“隻盼能夠公正審案才好。”


    太子點頭,“不能錯殺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這話聽起來耳熟的很,沈矜不免笑道:“是這麽說,再者,魏庭武藝出眾,磊落非常,若殿下搭救於他,日後必定會有人追隨。”


    對沈矜這話,太子不免提醒:“沈太傅,宮裏說話還是得留心。”


    天無二主,現在的皇帝是他的父皇,那麽所有朝廷命官追隨的對象也隻能是他的父皇。


    沒曾想被一個孩子提醒了,沈矜羞愧難當。


    又說宮裏也發生了一件喜事,德妃誕下麟兒,這孩子洗三之時,便被封為德親王,嘉德帝當即稱此子為麒麟子,說他是麒麟兒,如何聰慧如何可愛,且把德妃也升為貴妃。


    此時,毛舜徹底坐不住了,她跟阿芙道:“我就說太子年紀小,不知道厲害,現在好了吧,皇上真的開始了,日後我們母子可如何是好。”


    阿芙也著急:“娘娘,當初還不如讓皇貴妃做皇後呢,咱們太子以前還在皇貴妃那裏撫養過,總有點情誼,現在倒好,皇貴妃不成了,德妃倒是和您平起平坐了。”


    “可不是,以往德妃恩寵就在我之上,隻不過我生了太子才略勝她一籌,現在好了,太子之位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想想就不應該聽太子的,太子畢竟隻是個小孩子,他能懂什麽?


    阿芙便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毛舜略想了想,“請徐姐姐進宮,我問問她吧,她是最足智多謀的。”


    哪裏還用請,德妃詔封貴妃,外命婦原本就是要進宮慶賀的,又兼毛貴妃長子雖然封了太子,但是次子卻沒有任何表示,且太子也是臣子催了幾年才封的,眾臣們紛紛猜測,如若德妃早早誕下麟兒,恐怕就太子還不一定是大皇子呢。


    這樣的言論,別說是毛舜聽了心塞,就是徐湘湘聽了也覺得不妥當。


    這個時候議論紛紛,就越是要穩當才好。


    否則露出一點馬腳,就給人可乘之機。


    偏毛舜還請她進宮問這事兒,徐湘湘便告知她,“娘娘如今已經穩坐高位了,太子也是如此,何必再做什麽,多做多錯罷了。”


    這樣的回答讓毛舜很是失望,楊大娘卻意識到此時機會來了。


    她一聽毛舜問,便義憤填膺,“臣婦早就聽聞德妃娘家敗落,不如娘娘娘家,到底有娘娘的哥哥是進士及第,隻是我們人微言輕,幫不了娘娘。那德妃的兒子隻是個奶娃娃罷了,拿什麽和太子二皇子比,就不提太子,咱們二皇子也比那個奶娃娃健壯聰明啊。”


    楊大娘深諳毛舜的心理,她雖然有二子,但其實毛舜和長子的關係並不是外麵看起來那麽好,太子聰慧有主見,對毛舜也並非時刻聽從,和太子比起來,二皇子就像是個真正的小孩子,對毛舜很依戀,楊大娘畢竟六十多歲的人了,他也是有兒子的人,一看就知道什麽事情了。


    所以特意突出二皇子,也是為了討毛舜歡喜。


    毛舜為難:“那又如何呢?重在皇上的心意,我少的便是這份心意。”


    提起這個楊大娘就有些不屑,你都生了倆個兒子了,還沒人家生一個孩子的人強,你還有臉呢?


    這楊大娘便道:“娘娘,我有一法,雖然傷些陰鷙,但日後娘娘和太子地位穩固,我受苦就受點苦吧。”


    知道楊大娘的一些神通,毛舜心中也遊移不定,但是楊大娘這樣說,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又說駙馬張素玉抓了魏庭之後,以盜竊罪交由宗人府處置,他是駙馬,三公主明麵上還算受寵,甚至還有可能剝奪魏庭功名。


    三公主聽聞此事,怒不可遏,她衝過去找張素玉道:“他並沒有偷我的玉佩,你不必小題大做。”


    張素玉哪裏還管這些,他是一心一意想報仇的,諷刺起公主來那也是毫不留情:“說是偷竊,那是給公主一個麵子,那魏庭和公主苟且,誰都知道,如今隻是讓他受點皮肉之苦,日後沒有功名,成為公主禁臠,這於公主而言是好事,公主倒是怪起我來了?”


    三公主冷笑:“駙馬倒真的是胡來,且不說你是胡亂抓人,再說你若是有這般威風,為何不跟我父皇抗旨說不娶我呢?娶了我了,又裝什麽貞潔婦男,讓人沒由得惡心。你女兒那是自己作死的,自己有藥不吃,想大家都鬧起勁了,結果把自己作死了,怪我做甚?”


    她居然還振振有詞說這個,張素玉怒道:“她還是個孩子,就是她有什麽得罪你的,你也不能下毒啊?若非是你,她根本不會死,她隻是個孩子而已。”


    “可是她做出來的事情可不是小孩子能做的出來的。”三公主心道,都十歲了,什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小孩子哪裏知道她爹去她那兒了,她就開始鬧,會大庭廣眾之下抖出陰私,還那麽惡毒。


    “那你也不該如此?既然你那樣,那你就怪不得我了。”張素玉恨不得要了她的命,隻是她也知道若是殺了公主,全府上下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群慫貨罷了,三公主冷嗤,當初皇貴妃殺了皇後,這群人裝聾作啞,享受皇後死後哀榮,怎麽沒人替皇後討回公道?養在皇後名下的四公主那樣的遭遇,張家也無人伸出援手,現在裝什麽呢?


    她真的覺得張素玉就是個慫包罷了,越看就越覺得惡心。


    二人不歡而散,三公主又遇到德妃孩子的事情,還得妝扮一番進宮,這次在宮裏碰到了太子,太子對她頗為同情。


    “皇姐。”


    三公主苦笑:“太子安好。”


    “三皇姐的事兒我也聽聞了,若是將來我能夠在父皇跟前有一席之地,必定會幫三皇姐脫離苦海。”


    這宮裏連皇貴妃都不敢如此幫她,太子卻這麽說,三公主有些感動,“那我就多謝太子了。”


    太子笑道:“我們是姐弟原本就是應該的,又談什麽謝不謝的。”


    和太子是很友好,但是在德貴妃那裏就不同了,德妃哪裏看得上滿頭虱子的三公主,更遑論她還是皇貴妃的養女。


    眾人不停的誇德親王多麽聰慧,多麽好,三公主聽了一會兒就聽不下去,去了皇貴妃那裏說話,皇貴妃聽她說起德妃那兒的事情,勸她少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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