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得也太直接了一點。”阿楚笑嘻嘻地打趣道:“是不是你心裏頭想著娶妻的事?”


    安一心看了阿楚一眼,低聲說道:“還沒到時候呢。”


    阿楚以為安一心說自己還不到成親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總會到時候的。”


    “是啊,大人的親事也總會到時候的。”水花在一旁悠悠地說道。


    “那可說不準,能不能回到京城都還不一定呢。”阿楚瞪了她一眼,也想起自己與七皇子的那樁婚事來,也不知道到那時候能不能找到夏澤元。不過阿楚實在有些擔心,如果夏澤元被太子抓到了,那估計整個夏家都會玩完了。


    “大人,你別嚇我。”水花一臉驚恐地看著阿楚,說道:“你說過會讓我回京城嫁人的。我可不想一輩子呆在這個窮地方,你看那秀姑的兒子都不願呆在家裏,跑到那麽遠的京城去發展!”


    “你能不能離開這個窮鄉僻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位秀姑的兒子不在京城。”阿楚說道。


    “怎麽會呢,剛才那姑娘都說是從京城幫他兒子捎來的東西。”水花說道:“大人,你不是聾了吧?”


    “我跟你說吧,你注意到那姑娘沒有,神色慌張,眼神閃爍,行色匆匆,一副心虛的樣子,明顯是在隱瞞什麽!”


    “大人,你是破案的,不是算命的,光看臉色就能看出人家有沒有撒謊?”水花在一旁的小攤子上捏起一朵絹花插在頭發上,笑著問阿楚,“那你幫我算一下,我什麽時候能找到我的真命天子?”


    “下輩子。”阿楚做了個想吐的表情,水花一臉不高興地把絹花取了下來。


    “姑娘,買朵絹花吧,我紮的絹花是這個十裏八鄉最好看的,城西胡家知道吧?那胡家大娘子可最愛我紮的絹花了,往常都是從我這兒買的!”賣絹花的大嬸連忙拉住水花說道:“姑娘膚色好,和那胡娘子一樣有福氣,用這朵粉色的最好。”


    “大嬸,你沒騙我,我真和那胡娘子一般好看?”水花高興地問道。


    大嬸連連點頭,說道:“我看你比胡娘子還好看幾分。”


    水花捂著嘴羞澀地笑了笑說道:“大嬸你眼光真好,這絹花我要了,再給我拿一個,我買兩個!”


    “水花,你的生意也太好做了。”阿楚笑著說道,“誰知道那胡娘子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如果不是這位大嬸亂說,那她絕對比那東施還差幾分。”


    “這世上還有人比東施醜嗎?”水花一臉鄙視的說道:“大人撒謊你就是見不得別人誇我!”


    “是啊,別人誇你比一個比東施醜幾分的要好看幾分。”阿楚搖搖頭,笑著和安一心對視一眼,便往前走了。隻剩下水花還在那念著:“她比東施醜幾分,我比她好看幾分,那我……不就是和東施……嘿,大人,你太不地道了!”


    “大人,你說秀姑的兒子明明就在辰川,他為什麽要撒謊呢?”安一心問道。


    “安一心,你不錯喲,竟然知道秀姑的兒子就在辰川。”阿楚讚賞道。


    安一心笑了笑說道:“那位姑娘身上穿戴的,以及她的背簍,還有給秀姑的布包都是辰川人慣用的式樣,京城早就沒有那樣的了。而且,我覺得如果我是秀姑的兒子,身在那麽遠的京城,不可能隻是讓人捎帶東西回來,肯定還會寫信,就算不會寫信,那托人帶口信什麽的也少不了。更何況秀姑完全不了解兒子的情況,那麽最基本的也該讓人跟她說說兒子在外麵做什麽過什麽樣的日子,哪怕為了讓她放心而故意報喜不報憂,可是剛才的姑娘明顯是不想多說的。”


    “沒錯,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我想秀姑的兒子大概就在辰川,但是因為某些原因不願意讓秀姑知道。但是剛才你也看見了,給秀姑的東西不僅有衣裳還有銀子,那些銀子雖然不多,但是一般人也不容易攢下來,所以我想他做的事情可能有些不體麵或者會有危險,所以才不想告訴秀姑吧!”


    阿楚看著安一心有些惆悵的樣子,笑道:“你要真想幫他們,就幫我想想如何發展辰川的經濟,如果辰川富裕起來,很多人就不用離開家人了。”


    安一心點點頭,突然伸手一把將阿楚拉到自己身後。那險些撞到阿楚的人也沒有道歉,匆匆地跑了。


    “是剛剛那位姑娘?”阿楚看向安一心,安一心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街上便走來一群人,人群中間還有一輛牛車,牛車上綁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衣衫襤褸,亂糟糟的頭發下可以清楚的看見鼻青臉腫,明顯是受過虐待。


    “可惡!”阿楚咬牙切齒地說道:“安一心,攔住他們!”


    “站住!”安一心站到隊伍前頭,前頭的男子還想繼續走,被安一心一腳踹倒在地,後麵的兩個男子衝上來被安一心兩下給製住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阿楚罵道:“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放下來!”


    “哪裏來的小白臉,難不成又是這蕩婦偷的漢子?還不滾開,信不信我們把你一起浸豬籠!”站在牛車邊上的一個男子走上前來說道。


    “你是誰?你來說說,你們憑什麽這樣對待她?”阿楚對那男子說道。


    那男子忌憚安一心的功夫,隻好耐心解釋道:“我叫王二,我們都是城西王家村的人,這個蕩婦是我的妻子黃氏,她趁我不在偷漢子,所以我們要按照村裏的規矩將她浸豬籠,你們二位是外地人吧,不知道我們這兒的風俗我們也不怪你們,你們快些讓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即便是如此,她也是一條人命,豈能你們想如何便如何?”


    “大人,”水花扯了扯阿楚的衣裳,小聲說道:“這種事你還是不要管了,就算是在京城,偷漢子的婦人那也是不得好死的。”


    “不行!”阿楚咬咬牙說道:“你們不能私自處置她,就算她有錯,也該交給官府,更何況,你們有證據證明她偷人嗎?”


    牛車上的婦人聽到阿楚的話,抬頭看了阿楚一眼,眼中一閃過的希冀一瞬間便熄滅了。


    “野男人脫光了衣裳和她躺在一起這算不算證據?”王二一臉氣憤地說道:“我已經帶了綠帽子,難不成還得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這綠帽子是怎麽帶的?”


    “那你說的野男人呢?既然他和你的妻子苟合,那是不是也得揪出來?”


    王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說道:“已經死了!”


    “死了,你們動手打死了人?”


    “不是我們打死的,是黃氏殺死的!”王二辯解道,“反正已經死了,人都埋了,你們還管那麽多幹什麽!”


    “既然牽扯到殺人,那我就必須要管!”阿楚說道:“安一心,將他們統統給我帶回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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