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鳶,我看在李牧的麵子上,不與你計較。但你以後說話最好注意點兒,別含血噴人、汙蔑同門!”


    “還有,在掌門麵前,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別因為自己目無尊卑,給你們這一脈抹黑!”


    直到這一刻,他還在拿李牧說話。


    不知情的人聽著他這話,或許還真會以為,他是在給幫助了自己女兒的弟子麵子。


    “李牧的麵子?”素鳶蹙眉,冷冷道,“胡長老,你知道嗎,李師弟原本,是沒有可能被那蜘蛛咬到的。”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大殿中所有人的麵色,都止不住地一變。


    所有人都各有心思,但大家,也都不約而同地被她這句話所吸引。


    其中反應最大的,大概要屬胡玉姬。在素鳶說出這話時,她麵上的慌亂之色,根本無法掩蓋!


    “哦?”陸霆淵疑惑出聲,“秦師侄,聽你的意思,似乎李師侄中毒,還有別的隱情?”


    陸霆淵做了那麽多年掌門,自然通曉人情世故。


    第283章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胡如海說李牧是舍身取義,為救他妹妹才被毒蜘蛛所咬。素鳶卻說,李牧本可以不被毒蜘蛛咬到,是因為胡玉姬,才讓他命懸一線。


    兩人的話,乍一聽,似乎是能對得上的,但看觀察他們的語氣神態,卻又能看出,事情似乎不是表麵上那般簡單。


    “掌門多慮了,秦師妹她隻是關心李…”


    胡如海話還沒說完,便直接被素鳶打斷“掌門恕罪,之前是弟子失了禮數。”


    “但是李師弟中毒一事,卻不像胡師兄說得那般簡單。”


    “在魔教的人放出毒蜘蛛後,李師弟確實有救胡師姐的舉動,他也確實是第一個衝到胡師姐身邊的。”


    “隻是,在他解決掉一隻蜘蛛之後,胡師姐非但沒有幫忙解決另一隻,還把李師弟給推了出去。”


    “敢問胡長老,你有什麽資格說‘看在李牧的麵子上’?”


    “這…是真的?”陸霆淵聞言,不由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很難想象,所謂的“舍身取義”,竟還有著這樣的內幕。


    “回稟掌門,秦師妹所言,句句屬實。”薑暖也出聲道,“胡師妹推李師弟出去,是大家都看到的舉動。”


    可她話音剛落,陸霆淵還沒來得及講話,胡如海便怒聲道,“胡說!李師弟就是在救舍妹時,不小心被咬中的!”


    “大家身為同門,舍妹又與李師弟無冤無仇,甚至之前都沒見過幾次,,怎麽可能動手推他?!”


    “反倒是你們倆,之前就與我們兄妹鬧過矛盾,現在更是在大堂之上對掌門胡言亂語,是否是因為你們存了私心?”


    “你的意思是,我們汙蔑你了?”素鳶微眯眼眸,咬牙問道。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的!


    推別人擋災,利用一個奄奄一息的人為自己臉上貼金,現在還拒絕承認自己的過錯。


    這一家子…還真是極品!


    “你、你本來就是汙蔑!”胡玉姬也趁機否認自己犯下的過錯,“李師弟這樣,我也很自責,可你不能因為他救了我,就把什麽都賴我身上!”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為什麽要害李師弟?害他對我有什麽好處?”


    “胡玉姬,還要不要臉?”一向溫柔文靜的薑暖,在聽了她這一席話後,竟忍不住怒言相向。


    “行了,都別爭了。”陸霆淵擺擺手,示意四人停下。


    稍微一頓,他又繼續道,“現在李師侄昏迷不醒,在養心堂療傷,無法開口。”


    “你們幾人,又各執一詞,說法不一。”


    “偏偏,你們之前就有些矛盾,關係並不算好。現在出了這事…即使我身為掌門,也不好妄下定論。”


    陸霆淵無奈搖頭,歎道,“一切,都隻能等李師侄醒了再做評論了。”


    見素鳶欲再言,陸霆淵又抬手將她攔下,“這件事,就暫時到此為止吧,誰也不要再說了。”


    “否則,門規處置。”


    他平日裏還算和善,但真的板起臉來,身為一派掌門的氣度,也會展露無遺。


    而素鳶和薑暖這樣的普通弟子,即使心有不滿,也別無他法。


    第284章 南疆毒物


    威嚴過後,陸霆淵又放緩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李師侄,咱們就一同去養心堂看看他吧。”


    打一棒子,再給顆糖吃,大概就是如此。


    素鳶和薑暖雖然對掌門的決定有些不滿,但掌門都親自前去探望了,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麽。


    況且,若是換位思考,掌門的舉動,也算在情理之中。


    畢竟他沒有親臨現場,沒有親眼見過真相,隻聽雙方弟子述說,他不可能輕易判斷誰對誰錯。


    …


    幾人來到養心堂時,後院的雅間外,正有不少弟子守著。


    “見過掌門,胡長老。”弟子們見幾人過來,立馬一起上前,恭敬行禮。


    “李牧的情況,如何了?”陸霆淵淡淡問道。


    “回稟掌門,李師弟的情況…很糟糕。”武橋祿上前一步,恭敬答道,“我把他帶回來時,給他服了枚清心丸,但效果不大。”


    “現在,莫長老正在室內,為李師弟排毒療傷。隻是…這毒很是蹊蹺,李師弟被抬回來時,中毒已深。”


    “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竟這麽嚴重?”陸霆淵聞言,眉頭不由深深蹙起。


    而聽到武橋祿這番話,胡如海和胡玉姬心裏,都暗自鬆了口氣。


    之前,情急之下,他們在大堂之上說了謊,扭曲了李牧中毒的事實。所以他們最怕的,就是李牧被養心堂治好,醒過來。


    現在聽到李牧能不能活下來,得看造化,他們心中,都不由輕鬆了許多。


    短期內李牧不會醒來,就說明,他們還有緩衝的時間,去圓自己的這個謊。


    若是李牧就此死去,則更是好事一件。


    他們連圓謊的功夫,都可以省了。


    正在陸霆淵詢問李牧情況的同時,緊閉的房門,忽然從裏打開。


    出來的莫海鈴,一臉疲憊。顯然,之前的一番治療,並不省心。


    “這中毒,很蹊蹺,我以前從未遇見過。”莫海鈴見陸霆淵在此,便直接走過去同他道,“根據橋祿帶回的敘述,我也未見過他們所描述的那種蜘蛛。”


    話至此處,她稍微頓了頓,才一臉嚴肅道,“但是…與之類似的蜘蛛,我曾在一本老舊的醫典上見過。”


    “哦?師妹可是有什麽發現?”陸霆淵聞言,不由麵色一喜。


    方才莫海鈴所說,很可能是個突破口!


    若是能查到這些蜘蛛的來源,他們便有機會查到這群人所屬的勢力。以及…他們鬼鬼祟祟躲在潛龍坡,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你們先出去吧,我與掌門有事商談。”莫海鈴沒有直接說出線索,反而是叫周圍守著的弟子全都出去,在院子外麵守著。


    “是。”


    待所有弟子全都退出小院之後,莫海鈴才引陸霆淵和胡明禮入座。


    “我曾在一本醫典上見過類似的蜘蛛,隻不過,那種蜘蛛,要凶惡許多。”莫海鈴緩緩道,“可是…”


    “那種蜘蛛,並非中原之物,而是南疆人豢養一種毒物。”


    “南疆?!”陸霆淵胡明禮麵露驚色,麵麵相覷。


    第285章 同論南疆


    難道說…


    在他們的印象裏,武林中沒有那樣的組織,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南疆來的?!


    南疆和中原,雙方都忌憚著對方,向來是互不幹涉的狀態。


    他們的人,怎麽會突然到中原來?是自主行動,還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這個假設,令他們心中充滿了不安。


    稍一猶豫,陸霆淵便沉下麵色,對莫海鈴嚴肅道,“師妹,這件事情,你必須要弄清楚。”


    “事關重大,若是能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我便會修書給各門派掌門,告知他們此事。”


    對於南疆,他們的敵意比對魔教還要大。


    正道與魔教水火不容,不僅是因為門派間的那些恩怨,更多的,是行事風格大相徑庭。


    不過,中原武林雖然內部盤根錯節,矛盾不少。但在麵對南疆時,還是能勉強達成一致的。


    畢竟,南疆與中原,國土不同,信仰不同。


    若真南疆的人,這事便值得注意!


    “海鈴明白這個道理。”莫海鈴點頭道,“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書信,打算把李師侄的情況,告知神丹閣的一位朋友。”


    “神丹閣的人,以煉藥為本,在醫、毒這方麵的見識,肯定比我多得多。”


    “有他幫忙,我們或許能獲得新的線索。”


    稍微一頓,她又繼續道,“而且李師侄身上的毒,我也隻能做到暫時壓製,沒辦法替他根治。”


    “若是有神丹閣相助,或許,他還能活命吧。”


    “還能活命是什麽意思?”陸霆淵蹙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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