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劉公公都看明白都道理,皇後自然也看的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虞彥蕭趁虛而入。


    “他真的是等不及了呢,”皇後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本宮不會讓他如願的!既然這件事有關楚良娣……”


    劉公公身為皇後的心腹,自然明白皇後的心思。


    “那就殺了楚良娣。”隻有這樣於皇上和太子都好。


    劉公公默了默,臉色平靜,畢竟這種事情他做得多了。


    皇後深吸一口氣,恢複之前的雍容華貴,她理了理衣袖,道:“楚良娣必須死。”


    “奴才遵旨。”劉公公叩首道。


    “東宮暗衛很多,記住小心行事。”皇後勾了勾嘴角。


    起初她不喜楚阿諾,隻因她長得招人,讓太子流連溫柔鄉,但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取她的性命。


    但是她想錯了,她不應該太仁慈,讓敵人有機可乘。


    阿諾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無驚無喜,倒是冬月一臉驚訝,昨天的事情她和秋杏並不知道。


    “怎麽一個晚上過去了,立冬就成了昭儀了?”


    秋杏把香薷飲放在桌子上,這才對著冬月道:“這皇宮裏麵到處都充滿了誘惑。”


    “奴才早間去禦膳房的時候,偶遇了柳昭儀,那柳昭儀眉目含春,倒是比平時漂亮多了。”小安子開口道。


    柳昭儀就是立冬。


    冬月後知後覺,“所以她是自願跟著皇上的?”


    阿諾端起香薷飲喝了一口,這才幽幽開口:“既然你們沒事了,那就下去吧。”說完之後她又想起來什麽似的,對著秋杏道:“等會你去書房那傳話,說我會派人送午膳過去,與殿下一同用膳。”


    秋杏不疑有他,於是點頭應道。


    紹文帝好色的事情在皇宮裏麵不是什麽秘密,上輩子她死之前紹文帝還在民間廣納秀女呢。如果立冬有心想往高處走,那麽她一定不會放過接近紹文帝的機會。


    一個為權一個為色,一拍即合。


    阿諾坐在貴妃塌上,對麵的窗戶大開,她可以看見不遠處涼亭裏的繁花似錦,立夏正擺弄著琴弦,滿心歡喜。


    身體好利索之後,阿諾便叫小廚房弄了一碗鹿血,打算給虞彥歧送去。


    送鹿血的宮女長得貌美,膚若凝脂,或許是知道這鹿血的功效,她的小臉就一直通紅著。


    “行了,下去吧。 ”阿諾淡淡開口。


    阿諾的視線又落到了窗外的立夏身上,這幾日立夏在她眼前晃悠了你那麽久,也該倒騰點事情出來了。


    “小安子。”阿諾沉默良久後開口。


    侯在門外的小安子一聽立馬就進來了,他笑道:“主子,什麽事?”


    “去把立夏給叫進來。”阿諾把玩著團扇,輕悠悠開口,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小安子看了一眼還在小亭子彈奏的立夏,這立夏的琴藝是好,初聽的時候覺得驚為天籟,但是聽久了就覺得聒噪了,特別是在這煩悶的三伏天,聽這個不是在折磨人嗎。可偏偏立夏又得了楚良娣的特許,他根本沒有權利去管她。


    “奴才遵命。”


    不一會兒小安子就領著立夏過來。


    立夏不明所以,她朝著阿諾行了一個禮:“主子有何吩咐?”


    阿諾嘴角彎了彎,道:“這幾日殿下公務繁忙,我特意叫廚房準備了一碗鹿血給殿下補補身子,你拿去給殿下吧。”


    立夏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砸暈了,她磕磕巴巴道:“真、真的?”


    她被嬤嬤專門培養成給主子開蒙用的,自然知道這鹿血的功效——壯陽補腎。


    到時候她把鹿血送過去,殿下喝了,然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後麵或許是水到渠成,立夏咧開的嘴合都合不攏,不過她還保持著最基本的警惕:“主子您不去送嗎?”


    阿諾搖著扇子,目光親切道:“當初你們四個一起來的時候,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你沒有立春的浮躁,也沒有立冬的軟弱。”


    立夏屏住呼吸,等待著阿諾接下來的話。


    “我當初進東宮就知道殿下身邊不會隻有我一人,以後會有太子妃,良媛……與其讓那些個不認識的人進來,還不如扶持你們幾個,同為侍妾還是知根知底比較好,選來選去還是你最得我心。”阿諾笑道,“所以這次是我給你的機會,成不成就看你的能耐了。”


    阿諾話已至此,但立夏都明白,她無比慶幸當初沒有像立春那樣毛躁地湊過去。


    “我已經跟方公公打點了,你就直接過去。”阿諾望著她,“你可要好好表現。”


    “奴婢省得了,”立夏激動道,“主子放心,奴婢將來一定會報答您的恩情的!”


    阿諾點點頭,有那個命才是。


    立夏說了一大堆好話後才端著鹿血暈乎乎地離開了暖閣。


    守在書房外的方公公一見是立夏,以為阿諾等會會過來,便不疑有他,但是一瞧見立夏手中的鹿血,表情就有點驚悚了,他思來想去還是沒有開口,或許這是兩位主子的情趣也說不定。


    猶豫再三,方庸還是開口:“這還是讓我去送吧。”


    立夏怎麽會同意:“楚良娣說一定讓奴婢親眼看到殿下 喝下去,還請公公不要為難 。”


    立夏一路暢通無阻,心裏麵更激動了,她一步一個腳印,似乎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殿下。”立夏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把自己最美最柔的那一麵給表現出來。


    她扭著屁股姍姍地走到了虞彥歧的麵前。


    虞彥歧正看著利州那邊傳來的消息,聽到是陌生的聲音,便頭也不抬地開口:“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立夏笑笑,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楚良娣說了,進了書房,一切都需要靠自己。


    “楚良娣說要看著殿下喝完奴婢才能出去,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奴婢。”立夏矯揉造作了一番,才含羞帶怯地看著虞彥歧。


    虞彥歧略微一抬頭就看到了桌上的鹿血,他揚了揚眉,不知道楚阿諾是什麽意思。


    “殿下?”看著虞彥歧沒有說話,立夏有些緊張,她手心都出汗了。


    虞彥歧的頭再一抬,就看向了立夏。


    立夏看著男人那幽深無波的眼眸的時候,心跳漏了一拍,同時又有些發怵,難道殿下知道了她的意圖?


    “出去。”虞彥歧複而低下了頭。


    立夏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蜷縮,衣袖都被她揉皺了,她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不想白白浪費掉。立夏心一橫,手放在了腰封處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剝了,隻留下一件月白色的肚兜還有綠羅裙。


    許是第一次做怎麽大膽的事情,立夏的臉很燙,連帶著裸露的肌膚都泛著粉紅色。


    虞彥歧察覺到立夏還沒走,便有些不耐煩。


    正當他抬頭之際,就看到立夏又羞又怯地站在那,手足無措,虞彥歧的臉立馬黑了。


    “方庸。”連聲音都帶著絲絲都寒氣。


    外頭的方庸抖了一個機靈,他跟在太子身邊那麽久,自然知道殿下這是出於盛怒的邊緣。


    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推門進去,沒想到那副場景讓他險些瞎了眼,“立夏,你這是做什麽?”


    “奴婢……奴婢……”到底還是未經人事的姑娘,見著太子殿下沒有絲毫動情的樣子,她就慌了,現在被兩個大男人這麽看,臉皮再厚也架不住這麽盯著。這大白天的,雖然她還穿著肚兜,但那跟赤.裸.裸的沒什麽區別。


    “既然你這麽喜歡脫衣服,那你就去外麵脫個夠。”虞彥歧開口,像是處決一般。


    立夏剛剛還羞紅的臉,現在就刷得一下變白了。


    “方庸,拉去花園,把衣服扒光,就讓她那麽站著。”


    立夏身子不受控製地癱軟在地,花園裏人來人往,她丟不起那個人,所以隻能跪下求饒:“殿下,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求殿下放過奴婢吧。”


    邊說邊磕頭,連都磕破了她也不自知。


    可惜方庸沒有給她再說話的機會,他招呼了幾個小太監把立夏給拖了出去,那動作利索地就像在拖一個死人。


    立夏臉色慘白,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個樣子,她想掙紮,但是那幾個小太監明顯是練過的,雙拳難敵四手,立夏折騰幾下就沒有力氣了,隻能在那無助地哭。


    小安子把這邊的發生的事情向阿諾稟告。


    阿諾突發奇想想要做幹花,便吩咐冬月把昨天摘的花瓣拿出來,一一挑揀。


    她安靜地聽著小安子說完,手頓了頓,複而又向沒有什麽發生一樣,繼續挑挑撿撿起來。


    小安子不安的站在原地,剛剛他可是聽了楚良娣的話把立夏給叫了過來,而且楚良娣跟立夏說的話他在一旁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一時間沒有摸透楚良娣的想法。


    “怎麽?”阿諾看著小安子一臉局促不安的模樣,她笑了笑,“想說什麽就說吧。”


    小安子趕緊搖頭,“奴才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


    阿諾也沒有怪他,等花瓣挑好了之後,她再讓冬月拿出去曬幹。


    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沒想到立夏那麽沉不住氣,一進去沒多久就直接脫衣服了。


    如果被皇後知道了,還不要被氣死。


    她覺得皇後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太子離了她登大寶的幾率就會少幾分,殊不知人家早已把她踢出局了。


    就在這時,方庸過來了。


    “楚良娣,殿下有請。”方庸恭敬道。


    阿諾點頭,似乎早已知曉,“好,走吧。”


    方庸一臉神色複雜地看著阿諾,倒也沒有說什麽,便低頭在前麵帶路。


    但是去書房必定要經過花園,阿諾大老遠就看到站在太陽底下的立夏。


    或許方庸覺得扒光了有傷風化,索性就讓她這樣子站著了。


    立夏聽到了這邊傳來的聲音,她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一身華服的阿諾。


    也顧不得什麽了,她想跑過去,但是那幾個太監可不會如她的願。


    立夏哭喊道:“楚良娣救救奴婢吧求求你。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阿諾後退幾步,生怕她撲過來一樣。


    沒想到才短短兩刻鍾的時間,立夏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頭上還破了的窟窿,上麵都是血,再看看往日嬌嫩的臉,因為哭多了有些水腫。


    立夏號啕大哭,她站在這裏的時時刻刻都在備受煎熬,她還未出閣,就穿著肚兜供別人觀賞,她這樣連那窯子裏都女人都不如,她現在隻想死。


    “楚良娣當初我是聽了你的話才去的,你不能不管我。”立夏抹著眼淚道。


    阿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我是叫你去書房,可沒叫你當著殿下的麵脫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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