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點點頭:“到時候讓扶蘇去陪著他。”扶蘇可是除了新婚雙方之外唯一理直氣壯揍劉邦的人。


    嬴政繼續看小說,這不是普通的小說,這是小、黃、書。


    他開始思考這是不是代表了什麽……


    呂雉終於寫完了清單,把竹簡遞過去:“你看看還缺什麽嗎?”


    “嗯……都很好。”


    呂雉又說了:“擺酒宴叫全鎮的人都來吃。婚禮儀式呢?依我之見,宴請賓客,我們在屋裏拜天地,以免有人幹擾。最後出來當眾喝合巹酒,結發。”


    嬴政表示讚同。禮法重要嗎?重要,那是讓別人老實規矩的好東西,皇帝是製定禮法的人,隻要對自己有利,怎麽改都行。


    負責吧張嫣弄醒的兩個人煞費苦心,先是拍她的肩膀,捏她的臉,然後在她旁邊拍手。


    小姑娘端端正正的盤膝坐著,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沉靜如神像。


    “要不然算了?再過兩年她自己就醒了。”


    “不行,我娘總算要成婚了,她不能不幫忙。”


    “好吧,大概得來點狠的。”扶蘇轉身去拿了一塊手帕,擱在水盆裏浸濕透了,拎起來直接捂她臉上。


    張嫣猛地往後一躲,倒在席子上,驚慌失措的問:“你們幹什麽呀?”


    扶蘇把手帕遞給她:“擦擦臉。我父親要和呂後成婚了,你得出來幫忙。剛剛我們喊你沒聽見麽?”


    張嫣捂著頭發了一會呆,很迷茫:“恍惚聽見有人喊我,這次打坐的感覺很奇怪,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過去哥哥喊我,我立刻就能醒過來。”


    小姑娘擦了臉,又自己攏了攏頭發,把裙子上的褶皺抻平,快步走了出去:“陛下,夫人。”


    其他人都做好了準備,就等他們仨了。


    劉病已留下來看守門庭,許平君負責翻找新首飾,他倆隨時都能出去玩,這次就不帶他們了。


    扶蘇和劉盈背著兩筐錢,一邊走一邊低頭悶笑。感覺好奇怪啊。幫著父母籌備婚禮,還要背著筐去買東西。真是太好笑了,一般人可沒有這種機會。倒是不錯,終於成婚了,原先沒名沒分住在一起,好說不好聽。


    到了邊緣才停住:“陛下,咱們一共七個人,卻同時隻能有五個人出去。”


    嬴政看到遠處影影綽綽有幾個人盯著,看來他們也很好奇這一點。“不要擔心,你們五個先出去。”


    “呂雉拿著鎮長的印出去。再把印扔回來。”嬴政兢兢業業的假裝自己沒有特殊身份。


    劉邦在遠處撇撇嘴:“還是這招,一點都不新鮮。老子用過的。”


    一出鎮子,嬴政就說了:“我向閻君申請,給阿嫣選一份適合她的修行法門。要帶她去現場,讓法門選擇她。”


    劉盈高興的蹦起來:“太好啦!多謝陛下。”


    張嫣也很驚喜,柔聲下拜:“多謝陛下掛念。阿嫣感激不盡。”


    呂雉的神色微微一變:“這可真不錯呐,阿嫣以後就有本事了,自己摸索再怎樣也不如神仙手筆。”


    你突然要成婚,是因為水到渠成,還是為了找個借口遮掩,把他們帶出來?


    嬴政沒有多說什麽,他這些年看張嫣的人品,呃,不怎麽看得見她,但這個皇後低調沉默,看樣子是個逆來順受有很老實的人。


    扶蘇玩笑道:“我回去就編一個筐,等阿嫣能自由的飛來飛去,讓她拎著我飛一次試試什麽滋味。”


    就張嫣如果能飛起來,能承重多少,能不能拎一筐石頭飛到敵人上方,然後瞄準了扔石頭砸人展開了熱烈的探討。


    探討了一會,嬴政都覺得煩:“給你們講講現在漢朝的皇帝劉莊,這人是個明君,性格很好。”


    呂雉這才淡淡的開口:“哦,能有多好?”


    嬴政未語先笑:“他性格很細膩,不想那些被大臣蒙住眼睛的皇帝,對事情追索的很細致,百官的評論不大好,但百姓受惠很多。劉莊不管什麽刑不上大夫,遇到百官出錯,就拖出去打一頓,生氣時自己拎著木板追著人打。”


    全體表示目瞪口呆。什麽皇帝都見過,就是沒見過這樣的皇帝啊,親自動手打人?


    呂雉詫異道:“他死了嗎?”


    “沒呢,被他打過的大臣死了一個,我前兩天審的,看案卷時險些笑壞了。”嬴政現在提起來還笑了一會,隨口說:“陽司加刑,陰司即可開釋。他倒是免了一劫。”


    “父親您的意思是,陽間懲罰過的部分,陰間就不罰了?”


    “具體的算法不同。譬如一個人,殺了十八個無辜的人,每一條人命核算六十年地獄,累加起來處刑。如果他在人間被梟首示眾,可以在總刑期裏減六十年。”


    一行人說這話,很快就到了閻君城,呂雉吩咐孩子們先去吃吃點心喝點酒,按照清單上不太重要的東西先買,重要的先看一看,問清楚價格。自己陪著張嫣一起去。


    嬴政帶著兩個女人走到了閻君殿後那個小院落門口,門上方垂下銅鏈拴著的銅環,一隻百無聊賴的蛇,把自己打成中國結,突然看人來了一緊張,解不開了。蛇黃澄澄的大眼珠子打量著三人:“你們有竹簽嗎?”


    嬴政拿出了竹簽:“有,閻君所賜。”


    “我知道是閻君所賜啦,在地府能給這簽子的隻有閻君。”蛇擰著身體,盡量把自己打開一些:“拿過來讓我嚐嚐。”


    竹簽子遞在他眼前,蛇串起來一口叼住簽子,砸吧砸吧嘴:“行,能進去倆人,一個個進。”他身後的門吱呀吱呀的打開了,裏麵是一棟四層小樓,小樓上有無數的門,房簷下掛著鈴鐺,忽然一起響了起來。


    嬴政說:“阿嫣,你進去。”


    張嫣非常慌,選擇法門不可怕,可怕的是銅環垂在大門口的正中央,大如銅鏡,這條胖乎乎的銀環蛇在銅環上把自己擰成奇怪的樣子,還伸著脖子。


    她怕蛇。


    呂雉已經站在十米外了,袖著手,還在緩緩往後蹭。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怯弱,但是真的怕蛇。


    嬴政怕不怕?他也怕。除了那些愛吃蛇的廣西勇士之外,大部分人看到蛇的第一反應就是賽跑,看自己是不是跑的比蛇快。


    這蛇奮力的擰巴擰巴身體,穩穩當當的掛在銅環上,然後變成了一個一尺長的、眉眼精致的小人。銀白色和黑色交錯的頭發,黑白條紋的衣服,坐在銅環上像蕩秋千一樣:“好了進去吧,鬼都不怕還怕蛇?女人啊。”


    張嫣:“多謝多謝。”腿軟軟的靠邊進去了。


    呂雉試圖投喂肉幹和糖果,小人把嘴長得比臉還大,把糖果和肉幹都塞了進去,嚼也不嚼一口吞。


    小院裏,張嫣小心翼翼緩步走了進去,忽然劈裏啪啦的,所有的門都對著她打開了。


    銀環小人嚷嚷道:“厲害啊大妹紙,所有的法門你都適合,是修行的材料,自己選吧,跟他們說你想要什麽也行。”


    嬴政淡定的說:“呂雉,下一個你進去。”


    呂雉心裏好受多了,淡笑著擺擺手:“我在家裏不問世事,沒有危險,你更需要修行。”


    我不去,萬一沒有適合我的呢?


    那又尷尬又浪費,陛下坐得住,陛下去。


    嬴政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我要娶你,沒有別的東西給你,隻有這個機會,對你又好吃。”


    我絕不進去!上次閉關打坐,和你對坐發呆令人記憶猶新。你倒是能沉下心來,我心裏隻有專注,沒有清淨。


    絕不能在婚前、在妻子麵前丟人,若是我站在裏麵一扇門都不開,那我有何麵目見人。更何況有阿嫣在前麵,所有的門都為她開了。


    銀環小人:“要什麽法門就對著牆說出來。”


    張嫣對著門說:“我要,要有用的,能長本事的。”


    劈裏啪啦的關上了好幾扇門。


    銀環小人解釋說:“這是修成仙離開地府的法門。”


    張嫣又想了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應該怎麽形容:“我想要攻守兼備,能作戰的。”隻有這種法門才有用,我不能每次打架都躲起來,吃飯時再走出來。


    劈裏啪啦的又關上了十幾扇門。


    張嫣再縮小範圍:“我是女人,個子矮,力氣不大,我學劍,但劍法不好。”


    最後隻有三扇門開著。


    嬴政眼中都有小星星了,這是多麽高效的篩選方式啊。


    等到張嫣選擇了中間那間小門走進去之後,銀環小人提示到:“下一個也可以進去啦。你們倆太客氣了吧,何必讓那個小姑娘進去,又不是你倆的女兒。咦?好奇嘛?我能看到人的血脈呢。”


    嬴政和呂雉從謙讓到爭論,從爭論到推搡,差點就在門口發展成互毆。


    “你進去。”


    “我不,你更需要。”


    “你需要!”


    最終他憑借身高力大,把呂雉抱起來,快步上了台階,擱在門檻裏頭。


    呂雉跺著腳:“隻怕要浪費了!”


    嬴政眼睛一眯,嗯?難道你那時候也是裝的,沒有入定?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呂雉哀怨的、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庭院中,麵對著這些小門。


    小人躺在銅環上蕩著秋千:“哈哈哈哈哈”


    還好還好,慢慢悠悠的開了好幾扇門,她鬆了口氣,又開了幾扇門。


    “我要威力更大,能令人臣服的。”


    門們紋絲不動。


    “我練劍。我要能禦風飛行。”


    門還是紋絲不動,顯然對她開門的都是適合她的。


    ……


    任由舊主君再三追問,衛青沒有承認自己見過類似於秦始皇的人。


    劉徹好氣:“我沒讓你做什麽事,隻問一句,你都不給我實話?”


    劉據終於忍不了了:“地府自有規矩,都尉、校尉和判官生前是誰,除非被人猜中,或是麵對血親,否則不能透露消息。你不要逼舅舅。”


    劉徹伸手彈他腦瓜崩:“做你的題去。”


    劉據靈敏的閃開,惡狠狠的反殺:“我去叫弟弟妹妹來見見他們的娘。”


    劉徹撲上去的速度更快,把兒子抱在懷裏不撒手,不讓他跑掉:“別去別去!”


    門忽然開了,衛子夫和平陽公主有說有笑的各自拎著一個籃子走了回來,籃子裏堆滿了東西。“我們回來了。”


    “青,我給你做了,咦?弟弟?”


    劉徹呐呐的叫了一聲:“姐姐。”然後看著衛子夫不說話,衛子夫也不吭聲。


    兩人慢慢的紅了臉。


    平陽公主笑著從袖子裏掏出護腕:“青,這次裁火浣布真是個大工程,剩的二尺三尺的布頭就由著人分了,我給你做了一雙護腕,往後再弄髒了,往火裏一扔就好。”


    順便給自己做了手帕,(*^▽^*),再也不用洗手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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