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嬴政心說,大概是會受到鬼魂的行賄或詛咒?人的名字可以行巫蠱嗎?“和巫蠱有關?”


    “我哪知道?哎,好累哦。”


    始皇本著對神仙這個身份的尊重和‘生前沒見過神仙還挺遺憾’和‘反正都見著了幹脆供點吃的’的精神,從桌子下麵撈出來一個果盒:“請用。”


    “我不吃東西。在這裏躺會還挺好,清淨。你和司馬遷寫的不太一樣。”


    嬴政:“哪裏不一樣?”


    “司馬遷說你……塌鼻梁,細長眼睛,還有點雞胸。”峰準,長目,摯鳥膺,摯,豺聲。


    嬴政:???我父親子楚,母親趙姬,都是極標誌的人,我怎麽可能長成那樣?史記上寫的?不可能啊,我看過史記,寫我自己的本紀寫的還不錯,在漢朝敵視我貶低我的情況下能寫成這樣,就挺不錯了。“是《史記》上寫的?我看過,不見這樣的句子。”


    “那怎麽可能?就是你本紀上。開篇就是。”


    嬴政:“我看……我看的書上沒有這句話。


    ”我看到的書上不是這麽寫的,但是一位以懶惰而著稱的神仙應該不會騙我?關於他的傳言,隻是喜歡休息,既不貪吃也不沒有騙人的喜好。仔細想一想,劉徹的陪葬品裏有《史記》,但當時雙方還在打仗,沒有直接拿他的書來看。等到後來,能離開帝鎮已經是一段時間之後了,讓扶蘇去買書,他拿回來的時候,稍有點慢。


    神仙懶得細糾這件事:“那挺好的。”


    始皇不想斷掉話題:“我讓我兒子去買書,或許是地府抄寫時出了差錯,或許是我兒他偷偷做了改動,他一向覺得我容易生氣。司馬遷沒見過我,又是後世之臣,寫的容貌自然不可信。倒是把我的功業歪曲的部分令人不愉。司馬遷在地府留任,我卻沒找到他,聽說被調去做值日天官?”


    這時候還在用竹簡,還沒有紙張更是連雕版印刷都沒有,書店中的書不多,全靠手抄。


    曆史上哪來那麽多‘通假字’呢?為什麽很多詩句有兩三個版本呢?


    起碼有一半的‘通假字’是抄書時抄錯的,不同版本的詩句也是一樣。


    所有有抄寫經驗的人都知道——太容易寫出錯別字啦!


    神仙閻君想了半天:“他啊……有一位長官覺得他文筆非常妙,古往今來的史官秉筆直書的雖多,卻少有他那種俠氣。提拔他做值日天官,現在就在衙門中,一心一意的記事修史。”


    “哦?煩請賜教。”嬴政心說:一提起這種官員安排,我就興奮了。


    “世事難料。神仙們不會無聊到安排人間誰倒黴誰叛亂,誰生孩子誰死全家,都是人們自己折騰,還非要往天命裏塞。我跟你說,天庭為了嘲諷這種蠢事,在每一個鍋底上寫了‘天命’兩個字。”


    嬴政:……


    “我們也得關注人間發生什麽事了,但放著好日子不過,誰願意天天盯著人間殘破不堪的局麵呢?從天上往下看,朱門和餓殍盡收眼底,真不如你那會好歹修長城還給工錢呢。”


    嬴政:“是啊。”


    “那也得看著啊。哦因為地下太吵了,有本事的神仙們會關掉感應,以免每時每刻都被幾千人念叨著。再想關注人間的局勢,各方勢力,就得派一個人,每天看著朝堂上發生了什麽事,各地諸侯又要鬧什麽幺蛾子,然後整理記錄下來。剛開始是神仙們輪流去做這件事,根據文學水平的不同,有抓不住重點事件的,有憤世嫉俗的,還有打瞌睡睡過去的。後來我們發現了,應該讓人間道德高尚的史官來記錄這些事,到現在為止總共有……幾個人。”


    “哦?都是什麽人?”


    “‘趙盾弑其君’董狐,還有寫‘崔杼弑其君’父子四人,還有就是司馬遷了。幾個人輪值記錄人間的事,很多事發與微而震寰宇,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如果不是專業的史官,很容易忽略掉人間朝廷上的一次升遷或貶謫,一次調動或一次聯姻。但禍亂常常因此而起。那誰不是說了嗎?禍亂可以預見,敵人不可擊敗。平息禍亂隻能依靠人力,敵人隻能自己坑死自己。哎,我累了。”


    始皇從腰後撈出來一個軟乎乎的枕頭遞給他:“天官們記錄下的事,隔多久有人查閱?”


    “一年吧,或者突然出了什麽事。這個枕頭好,帶著甜美的愛意。”


    閻君揉了揉自己的貼上去的朱砂痣,忽然想起來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來的:“我聽說外麵的河渠是你的主意?真妙啊,我最喜歡泛舟河岸順水漂流~我還有個好主意,哎,我也知道,我是聲名遠揚的人,隻要我出主意就一定會被懷疑是為了偷懶。嘖。人要不是為了偷懶,就該抱個大水罐澆水,孔丘還誇這種傻子。我在想,天子鎮和春秋戰國鎮裏的人,少的被軟禁了幾百年,多的被軟禁了近千年,軟禁了這麽多年,也能抵罪吧?麻利的投胎去。你覺得怎麽樣?”


    嬴政:?!!


    “閻君說的在理,隻是此事非同小可,帝王的功過錯綜複雜,難以分辨,現在人間還算安定,若要處理這些事,得盡快。”


    神仙閻君抬起頭看看他:“你想做這件事,是不是?唔,我的直覺果然是對的,你喜歡事兒。這樣吧,幫我擠出每天三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我就把這個主意賣給你。”


    “好!”他的停頓極短,因為已經思考了好一會。這件事簡直就是鬼卒們常說的,天上掉餡餅、醋碟、紫皮蒜和剝蒜小妹兒。


    “甚好!”說罷,把頭埋在枕頭裏開始睡覺。


    嬴政心不在焉的寫下剛剛一邊聊天一邊籌措出的判詞,寫完之後塗改掉兩個錯別字,把紙往外一扔。很快紙就飛了回來,果然是直接通過。


    神仙閻君抬起頭:“像你這樣一年難得出一次錯的判官應該免檢。”


    這樣又能省好多事,至於那個倒黴的家夥,嗨呀反正也犯罪了多油炸幾年能怎麽樣?錯就錯唄,隻要不是冤枉無辜好人,犯了罪還要什麽公平公正?害人殺人的時候怎麽不想著?這群死教條!如果對一部分判官免檢,那意味著大幅度增加的休息時間啊!


    “那不合適。”始皇美滋滋的婉拒,他之前提過這個建議,但閻君們反駁的更在理,如果免檢之後質量快速下降,並且隻在抽查時認真檢查,我們怎麽知道質量下降了?那些被錯判的鬼誰來負責?據說這些事都有先例,閻君們不是從剛有地府時就讓自己事無巨細都要處理,實在是放手哪一部分,哪一部分就出事。


    見鬼差們還沒起來把人帶走,拾起一枚榛子,揚手往屏風後麵一扔,吵醒了這幾名鬼差,揉著眼睛爬出來,拿了批文,揪起罪鬼,推推搡搡的走了。


    四名扈從走了進來,把打瞌睡的朱砂痣閻君抬走了。


    偷懶一個時辰已經很多了,更何況諸葛亮剛剛做完了一件大事——他把第好幾次官差普查查完了,複查而已查完了!耗時十年。


    嬴政自己給自己放了個假,飛快的回到家裏。


    呂雉竟然不在家,隻有屋中大木盆中的刀魚,遊曳出滿室銀光,詢問仆婦:“夫人去了哪裏?”


    “東家,閻君王妃家新修了大溫泉,夫人受邀帶著弟子們去了,據說泡完溫泉還可以給自己生前的兒女舉行祈福儀式。”


    閻君的王妃或母親、姐妹泡溫泉,還有一些溫柔美貌有才華的皇後也一起泡溫泉,熱氣蒸騰,燕語鶯聲。多麽香豔,卻又和他無關。


    去書店買了一本史記,他知道自己是第一卷 ,全套書六本,隻買第一本就行。出城之後跳上小船,這些小船禁止普通的鬼魂使用,鬼差及鬼差以上的官員的,隨便雇了兩個鬼來劃船,坐在船頭上晃晃悠悠的翻書。


    嗯……


    回家時可謂萬籟寂靜。


    皇帝們都在鎮子的另一端看熱鬧。魏蜀吳三國又在聯手圍攻司馬懿全家,就在曹操的冥壽上,也宴請了司馬懿,雙方對於司馬衷到底是不是傻孩子展開激烈爭吵,由楊豔擲出酒杯砸中曹丕作為戰爭的開端,可謂是摔杯為號。


    鎮長家在這一端裏安安靜靜,扶蘇和劉盈安安靜靜的讀書做筆記,跑出來避難的王元姬安安靜靜的坐在葡萄架下做衣服。


    老父親進屋去拿起《史記》第一卷 竹簡:“扶蘇。”


    扶蘇美滋滋的湊過來:“父親,您要看看我新寫”


    嬴政超級不爽的打斷他,並且把新買的書拍在他胸口:“這兩本史記為什麽不一樣?嗯?”


    扶蘇楞了一下,猛然間想起來,自己當初買完書就檢查了一下內容,趕緊以精妙的技術遮掩了這段話。他抽掉了這根竹簡,然後補上了同等字數的、別的句子,再重新穿好。給竹簡動手腳可比撕掉一頁紙再補上一頁要容易的多。


    “父親,我怕您動怒。刪掉的這一句話是無稽之談,不看也罷,別的地方一處未改。父親!”


    嬴政非常憤怒:“扶蘇,你騙我!”在這樣一本著名的書上動手腳,我當時雖然不生氣,以後被人談及時卻會丟醜,難道你沒想到,因為我是《始皇本紀》中記載的始皇本人,我更需要看到那些後世之人和信息不暢的神仙看到的是怎樣的記錄、有什麽樣的先入為主。被稱之為昏君,被儒家做反麵教材都已經適應了,這可是第一次聽說自己在史書上的記錄是醜的!以前都不知道!


    扶蘇跪了:“我,我那時候沒想到父親您會去做官”


    知道您有心,沒想到閻君真敢用。


    我們若一直在帝鎮中呆著,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好好反省!三天後去見我!”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教育兒子,而是去戰國鎮中見一見祖宗,提前告知一聲。這件事的可能性很大,他們得提前做好打算,是去投胎還是不去?以及如何麵對地府出的政策,還有趁此機會能對其他諸侯做什麽。


    趕赴戰國鎮的時候,他一直在想,那位神仙閻君很有智慧,會監視我的行動麽?他剛把這個好主意告訴我,當天我就去見祖先,這顯然是去泄密。轉念又一想,給自己父母祖先泄密又能如何?我想讓他們重獲自由。


    戰國鎮中一片殺機四伏,似乎又在開戰。


    莊襄王一見兒子來,立刻轟他走:“快走快走,現在戰爭變得更嚴重了!他們學會製造弩箭,還敢放火燒房子。”


    第136章 戰國+謝罪+獻策


    說完了自己打算提出的新政:讓這些被關押很久的王侯去投胎,不願意去投胎的人則可以尋個理由讓他們出來自由的活動, 起義/謀反的事已經過去了, 過去的忠臣良將也早已忘卻舊主。功過難辨就幹脆不查了, 關押這麽久,大部分過錯都能抵消。多的不退, 少的也不必補,全由天命安排。


    嬴政說到這裏,就想起來閻君所說的天宮的鍋, 每一個鍋底都寫了天命…別笑出來。


    秦王們對於這件事, 沒有立刻表態, 是在地府自由還是投胎去人間,他們還沒有想好。但每個人都很高興, 這是一次機遇, 每個聰明的王都能抓住機遇。


    秦獻公是戰國的秦王, 他的父親秦靈公卻是春秋時期的秦王, 父子之間隔著三名秦王,他起身去告訴住在隔壁鎮的父親。


    春秋戰國兩個鎮子加起來共有千人之多, 分居在兩個鎮子裏, 毗鄰而居, 能隔著門見麵但人不能往來。


    “戰國鎮的戰爭升級了。以前從來不燒房子。”秦莊襄王揣著手, 拉著兒子上房頂坐著看遠處熊熊燃燒的大火:“楚懷王和齊宣王這兩個老色鬼, 終於沒忍住,搶了別人家的妻子。”


    “誰的?息夫人?”曆史上比較著名的被人搶走的國君夫人隻有這這位息夫人,據說是絕色。


    莊襄王嗤的一下就樂了:“那是春秋鎮的美人, 西施也是春秋的,但她沒來這兒。別的小國君的夫人,夫妻倆在這裏五六百年,感情倒是好,安靜和平我都不記得他們叫什麽名字。妻子被那兩個老色鬼搶走,丈夫打不過,就去放火。”


    嬴政對於曆史上那些為了搶一個女人而發動的戰爭表示鄙視,沒有任何意義,城池比美人有價值的多,除非是呂雉那樣的女人,唔,還值得搶一下。但是我若未見到她,怎麽知道她值得呢,除非她有著作流傳到我眼前,她卻沒有寫文章點評實事的習慣。況且,在統一天下之後,我不像年輕時那樣求賢若渴,也沒有時間去閱讀大量的文章。


    “他們能行房嗎?”戰國鎮中的鬼魂大概沒得到那個法門。


    “哈哈哈哈哈”莊襄王樂的直拍大腿:“不能啊不能啊!誰知道他們圖什麽呢!可能是生前活到五十歲往後也沒能力,死後不行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兒砸,要不是你來跟我談過這個話題,我還當這是生病的後遺症呢。你五十歲死的吧,臨死之前還行嗎?”這是他不曾涉及的範圍。


    “行,但是沒時間。”嬴政飛快的轉移掉尷尬的話題:“人間的火勢蔓延開,幾條街都能燒光,陰間沒關係嗎?”


    “自從上次那誰家起火之後,我就建了防火牆。”莊襄王指了指左右兩邊高高的石牆:“這東西有個好處,遇襲的時候還可以推倒,砸左鄰右舍。”


    始皇擦了擦興奮的的手心汗,戰國鎮真是非同凡響,我今天背過來的兩把弩和十袋箭果然沒錯!吃喝都不重要,武器才重要。他側過身往下看了看,祖先們都在興奮的擺弄最新款的弩,嬴政驕傲的差點從房頂上掉下去:“過了四五百年,人間沒有出現更好的弩機,從陪葬品的質量來看,還在不斷退步。這上麵還添加了漢代的望山(刻度尺)。”


    我引以為豪的弩機上烙上姓名以便追溯生產和檢查者‘務勒工名’漸漸變得模糊,不再寫具體的工匠名字,隻寫官員名字。這群愚蠢的皇帝,就算按照儒家觀點也要說一句國之大事唯祭與戎,他們卻把軍械忽視掉,不思進取且不說,居然還退步。嗬。


    祖先們玩著新製的弩,用木、銅配件、扳機製作出來的,二尺五寸的弩身,五尺的弩臂,上了弦組裝好,對著木板試了幾箭,又迅猛又飛快,不是洞穿木板而是直接打斷。


    談了談當年:“當年齊魏馬陵之戰,首次用弩,真是驚世駭俗。”


    “早些年天下強弓勁弩皆自韓出。”


    “魏國變法之後,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個。多好啊,我生前就沒見過這麽好的弩。”生前節衣縮食壯大國力的秦王好開心。


    眾人格外愛惜的仔細看了看:“這上麵寫的盈盈是誰?”


    “是我繼子。”嬴政強調道:“是‘盈  盈’,全是他做的,他自己監督,就烙了兩個名字上去。可惜現在的鐵匠不願意做銅鏃。”銅鏃是全合金打造的箭,沉,細,更快也更猛。獨特的合金技術讓這東西的硬度極高。


    “嗯,這媳婦兒娶的真劃算。”媳婦兒聰明,帶過來的兒子為了打發時間能學手藝而不是打架酗酒,真是好啊。


    莊襄王看出兒子在剛剛提起那個話題的時候有些奇怪,伸手摟著他脖子抓到懷裏來:“你現在呢?你現在可以?”如果他也做不了,又怎麽會問那兩個老色鬼行不行呢。


    嬴政想了想,他不記得自己把那個法門給過父親,但他也不想給。現在還是很別扭。“現在沒有時間去研究這些事,工作很忙,我這次來,不是為了送弩箭。是為了即將推行的新政。”他隻是想給父親帶點禮物,又不能拔兩捆韭菜過來,幹脆把劉盈新做的弩拿了兩把過來。


    再一次盡力轉移話題:“父親,扶蘇騙了我,您說我應該拿他怎麽辦?”


    “你正在騙你淒慘的早早離世的父親。”莊襄王挺善於賣慘的,撒開手讓這個看著和自己同齡的兒子端端正正的坐起來:“騙你什麽事了?”


    仔細想想,你們現在沒有江山社稷,權力不大,抓的很結實,他能騙你什麽事?


    他就把事情說了:“一直到閻君跟我談起這件事,我才知道這句話不同。刪掉的這句話不重要,但他想要蒙蔽我的耳目,哄騙我。他在我要看的書裏動手腳,我現在懷疑,所有我看到的,涉及我的部分都被扶蘇改動過。”自己沒有時間檢查,想讓呂雉負責審閱,呂雉很誠實。經過這次改動,他隱瞞了這麽久,此後我很難毫無芥蒂的相信他。


    莊襄王:“嗤,該,誰讓你總嚇唬小孩,我從來不嚇唬你。”


    嬴政陰沉沉的瞅了他一眼,沒說實話:我不需要被嚇唬,我很清醒,很理智也很有分寸,不像那些躁動無禮的小孩一樣需要被管教。當年和趙姬一起生活在趙國時,緊張不安讓我比這些生來優越的小孩更懂生活。還用你嚇唬?你那會常叫我高興一些,嗬嗬。


    年輕貌美的老祖母們,在沒見到他的時候,都心生憐愛,一看他這樣成熟霸道,算了他根本不需要被祖母疼愛。就尊重且端莊的摸摸他的後背,摸的祖龍渾身僵硬,有心拒絕又不能拒絕,隻能沉默的猜測自己看不到的這幾位是誰,感覺趙姬在其中。


    祖先們一起幫他分析,扶蘇這次在竹簡中動手腳的問題。


    “他塗掉了竹簡,你看不出來嗎?”


    “可能是磨掉重寫吧。”竹簡的塗改方式除了勾掉或丟掉之外,還可以用磨石把有錯別字的地方打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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