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怎麽不說話?”


    嬴政心中悲喜交加, 一邊是隻差一個笨蛋陳叔寶就能一統天下,估計楊堅可以做到,自己登基在即……另一邊則是為扶蘇的單純感到悲傷。我的兒子為什麽這麽傻!皇帝們大多在三兩左右(有一兩多的被他忽視了),智囊團甚至逼近四兩的重量,隻有我的傻兒子……你要是再傻一點,像是那些一輩子嚴以律己、德行感化一方的百姓一樣,可以稱為神鬼,或是好好修行,不用閻君賞賜丹藥,可以直接去青石山中修行。要是再聰明一點,我也能更放心。


    “沒什麽,想起當年做判官的事。”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統一天下。”


    “你當年說那話幹啥。嘖,你也是真倒黴,從古至今就沒有混亂這麽久的時候。”


    商周兩代名義上都尊周天子,是統一的!雖然互相打仗,越打人越多,但理論上是一個統一的國家。


    嬴政抬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一臉肝痛的站起身:“我出去走走。”喝某個神秘部門提供的能千變萬化的水都不能緩解現在的心情。


    出了大殿,順風飄到城裏,看著街上許多東施效顰的男子,穿著秦漢時的衣服走來走去,卻不會梳當時的發式。書館裏再賣新搜神記,《(陰)世說(1-3)》,《神鬼全傳》、《文心雕龍》、《四子論道經》、《齊民要術食單》、《陶淵明全集》和各種文人全集,人世間被焚毀的書陰間不僅都有,還賣的非常好,每一個沒下地獄的文人都想買那些失傳的書。看到有些儒生扛著三貫錢來買書,這是他最近賺的,都買了書不用買吃的,餓著肚子看書也很滿足。


    路上所售的糕點和以前大不相同,新的品種非常多,令人目不暇接。百姓看起來很富裕,很閑的沒事幹想找事的樣子,路邊有青年男女對唱情歌打情罵俏,還有大批閑人一把一把的扔錢給他們。


    有女人懷抱一隻花貓傲視眾人的走過來,專門挑人多的地方的走,眾人都投以豔羨的目光——不是羨慕她有貓,這不可能是被打死、毒死陪葬的寵物,一定是那家小店裏明碼標價,一千錢一個時辰,一萬錢一整天的可以帶出去炫耀的貓。這大姐真有錢!


    看到一個戴著鬥笠美貌男子帶著兒女在買東西,吸引了大量注意力,眾人都屏息凝神的看著他。高長恭雖然帶了鬥笠,奈何身高較高,矮子們隻要一縮脖子就能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十幾歲模樣的高百歲和十幾歲的斛律太子妃恰似一對歡樂的年少夫妻,根本看不出生前一個被叔父打死,另一個慟哭而亡。


    門口的秤旁邊有好多人依次上去稱重,重量相等的夫妻都很快樂,覺得很相配,重量不相等甚至差距過大的立刻吵起來。和尚們勸開他們,一個個跳到秤上。


    這秤杆是固定在架子上的,不需要人手提,拴著秤砣的繩子在秤杆上滑動,在細繩的阻撓下顯出非常準確的數字,站在秤上就能看到。現在一兩以下是好事,說明有修行,二兩以上,說明足夠聰明,隻有一兩多的人有點尷尬且普通。


    始皇正要往前走,進門之後忽然發現裏麵的人比外麵的人還多。


    蠢兒子和哭哭唧唧的阿盈、以及沒什麽存在感的阿嫣正神采飛揚的坐在房簷上鼓掌叫好,台上有兩尊機關小人正在揮劍互砍,有很多人都在狂熱的看著這一幕,所有的房頂上都站滿了人。


    扶蘇對自己的重量挺滿意的,張嫣難得的出關,從青石山中回來,特意提前舉行了第四次機關人格鬥,讓她看個熱鬧。


    嬴政更生氣了,繞過一眾愚蠢狂熱吱哇亂叫的鬼魂,走到扶蘇的書房中,翻看他桌上的手稿。


    除了一篇寫的是人間局勢的議論,另外幾篇是計算的賬目和總結用料的不同,以及關於這次秤試驗的簡述,還有關於機關小人的分析,硬木和普通木料的優劣以及幾種包甲和。條理清晰,前因後果記敘的非常清晰,好像不是很傻。


    再往下一看,是關於登基祭壇和祭天儀式的摘抄總結。


    嬴政忽然想起來,扶蘇輸在不工於心計,不夠心狠手辣,倒不是傻,他還記得他爹期待已久的登基呢。(╯▽╰)好吧。


    門口的仆役看他走進去就覺得眼熟,似乎是之前來過幾次,大匠說過不可阻攔的人之一。突然想起來,這是大匠的老父親。趕緊一溜煙跑過去通知他。


    扶蘇隨手摟著劉盈,劉盈就在第三次大賽時贏了一次,這次拿出精心設計的機械小人,因為用料太沉還加了金屬鎧甲,竟然卡死了……不戰而敗,讓他氣哭。扶蘇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擂台上,民間這些精妙的設計甚至能讓機關小人循環的從三個方向揮舞短劍,像是成套的劍法一樣。


    現在匠作監中有不少匠人看著天下太平,死後時間長太無聊,紛紛跑去投胎。這幾次比賽中正好可以選拔那些優秀且有巧思,但是非常矜持不請不肯來的木匠,最近把空缺的名額都補全了。


    “大匠,您阿爹來了。”


    扶蘇笑嗬嗬的麵孔為之一僵,瞪大眼睛,站起身:“阿盈阿嫣跟我來嗎?”


    劉盈:“我不去。”


    張嫣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飄著,雙手伸平,假裝自己是一隻可愛的紙鳶。


    扶蘇回頭剛要說話,被她嚇了一跳:“真淘氣。”


    張嫣笑嘻嘻的圍著他轉了一圈:“這裏如果有風,我要被吹走了。”


    趕忙進書房,嬴政正拿著太史記錄的曆史和扶蘇自己記錄的曆史對照著看,和藹可親的抬頭笑了笑:“寫的不錯。”


    人間的曆史分為《史稿》《皇帝起居注》,前者是把朝野內外的大事和天相天災全部記下來,後者是追著皇帝記錄他的言行,都是國史的資料。而正式的史書都要等到一個朝代結束之後,由新的朝代,新的君王下令編撰,如蕭道成下令,讓沈約為劉裕的宋國編撰《宋書》,沒有任何一個朝代正式修自己的史書。


    扶蘇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要因為重量太輕而被責備,要被嫌過於懷柔迂腐,甚至要舉苻堅做例子。自從分居兩地,各自有了職務,父親漸漸恢複了原先那種冷漠嚴肅的氣質,令人越發敬畏。


    苻堅雖然走了,卻永遠留在人們口中——強搶美男子會遭報應+慈心生禍害。


    張嫣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小聲問:“你們為什麽都不開心呢?以前住在小鎮裏,窮窮的,都很開心。現在陛下重新稱帝,扶蘇哥哥位列高官,怎麽會更煩悶呢?”


    嬴政拍了拍席子,示意她飄過來。三尺高的小美人,神仙姿容,穿著輕盈又精致的時新人間衣裳,閃閃發光的素錦緊緊裹著上臂,到手肘時忽然垂下飄逸的袖口,u形領口露出鎖骨又帶了一串珍珠項鏈,寬腰帶緊緊裹著纖腰,環繞身體的是飛飛揚揚的雜裾,似一朵倒著開的蓮花。很好看,叫呂雉也穿這樣的衣服來看看,張嫣年紀小,穿著像個小仙女,呂雉若穿上,一定美豔動人。“好久沒打劉邦,有點煩悶。”


    張嫣鼓了鼓腮幫子,臉上寫滿了:好吧你不想說那我就信了。


    嬴政皺著眉頭,指頭輕輕描摹著桌邊的獸麵紋:“我亦難免被虛名所困。不問世事能清心寡欲,卻和蕭衍一樣對國運沒有益處。”


    我沒統一六國的時候,沒有稱帝,不論多麽強盛都隻稱秦王,自稱為孤。一直等到滅掉最後一個,立下不世功勳,才稱帝以彰威儀。現在這些不要臉的東西,大的有個小國家,小的占領了人家都城就敢舉行儀式稱帝。即便是稍微冷靜一點,知道自己分量的人,也不肯稱王,要稱天王。嗬。來送蟠桃樹的神仙才是天王,那是何等的神威,這群凡人,那同僚的話說是‘沒見過直溜黃瓜,瞅見蒿子稈還以為是碧玉簪呢’。


    你能在這兒好好修道,因為有閻君們維持地府的穩定和平,個人的命運永遠被國運裹挾。而人間的國運,陰間的工作量,完全係與一個——投胎技能優秀的鬼魂手裏。


    張嫣能說什麽呢,好像是說她不對?


    好嘛,假裝沒聽見,低眉順目的準備飄走。


    被抓著袖子拽了回來:“你也在青石山中修行,有什麽心得?很久沒聽你講經了。”現在不能隨意派人去青石山中叫一個修行人來進宮侍講,同僚們修行的不差,就是嘴太碎了,總看不出神仙姿態。隻有阿嫣既可以召來講道,又像個小神仙,說話的聲音清脆悅耳,語氣也令人舒緩。


    扶蘇心裏想知道外麵對戰的結果,自己看好的隊伍贏了沒有,還得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旁邊,陪著。


    ……


    好戰地獄最終商議的結果是:非常好!但不夠獨特,不足以單獨成立一個地獄。


    所以暫時由深坑地獄和蜃樓地獄並行添加這個地獄。單獨挖一個大坑,讓新來的罪鬼不再是互相啃食,而是互相交戰。蜃樓地獄中簡單的多,直接讓那些好戰的將領和一翻嘴皮就讓人去舍生忘死打仗的宗室官宦全部變成小兵,去變成舍生忘死、互相碰撞屠殺的一部分。


    孫臏的黑水潭地獄都差點和深坑地獄合並了——大坑裏灌滿水,由山中隱士加上咒語讓人出不來就是黑水潭地獄嘛。他每次都能說服閻君。


    謝道韞就在人間的小縣城繼續當城隍,花木蘭的計劃失敗,本來有人看上了她,有提親的也有想許以百夫長職務的,但她又覺得留在故鄉很好,不是每一個鬼都能留在故鄉。


    根據謝安謝玄的休息時間約好了闔家團聚的時間,花木蘭也順便回去見見正在當門卒的弟弟,她弟弟不用請假,站在城門口就可以聊天。


    謝玄:“人間時有風流之事,如今的故事是雀屏中選。聽說過麽?”


    “宇文邕的外甥女竇氏選擇丈夫時,賓客盈門,來往提親的年輕俊傑不計其數。”


    謝道韞想起來了:“我聽說過這件事,李淵射中了屏風上的孔雀雙目,因此中選。”


    “很好。”


    經過良久的尷尬的沉默之後,謝玄慢條斯理的說:“花木蘭這個人呢,我們暗中查訪過。其人胸無點墨(讀書太少了,寫作能力不行),亦沒有大誌向。生前不足以青史留名,又非大族,傳名至今全靠《木蘭辭》。”


    謝道韞直皺眉,說這些幹什麽呢?


    謝安:“地府的風俗不好,隨意嫁娶,不問出身,又可以一言不合隨意合離。你不可學他們那樣輕浮狂妄。我看你與她情深意切,似要成就鶼蝶,這未免……”雖然王獻之是個混蛋玩意,但你也不能就此自暴自棄,在那些連士族都算不上的人家找吧?就算是相處時間長了,為之心動,也……是吧?官卑職小,出身不行,這和男女沒有關係,你到底看上她什麽了?地府的閻君高官中有不少曆代的著名才女,你怎麽不看看她們呢?


    謝安夫人:“這話不假!你現在看她年輕可愛,將來日子長了,就知道愚魯匹夫,咳”


    “我愚魯,請伯父直言相告。”


    謝玄就直說了:“你若要與花木蘭私下相好,秘不示人,那挺好。若要效法其他人,同性相愛也要舉行婚禮,通知親朋好友,以夫妻相稱,那我們也弄一個雀屏中選,得讓人知道她雖然出身寒門,卻很有本事。”


    謝道韞震驚的險些失態:“……不必了,我們是師生之誼,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謝安心滿意足的點頭:“那好。”看你的表情也不像,夫人和謝玄非說有點像。


    謝道韞反倒不爽,她看花木蘭挺好了,勤懇寡言好學不倦,湊夠這四個標準的人都很好。以前讀書不多,可那不是懶惰不愛讀書,是窮,是沒機會讀書:“將來我若傾心於她,一定置下雀屏讓她倆射,以此招親。”


    花木蘭和弟弟聊了一會,順手拿走了一包鬆子糖一包薄荷糕,還有兩個麻團,一邊吃一邊走,又順手買了一碗蜜紅豆加刨冰,坐在路邊快樂的吃了起來。順便觀察路上每一個人,猜測人們的生前的職業以及是哪一個朝代的人。老兵的眼光都比較敏銳,見多識廣,隻可惜現在不是過去,猜完之後沒法過去問。


    忽然聽見有人談論:“我覺得花木蘭不行。”正有些不愉,轉頭看過去,看到她們生的貌美,一個白白胖胖的豐滿溫柔,笑起來甜如蜜糖,旁邊那婀娜豔麗的水蛇腰女子正在和她爭論,看的她心中更加生氣。


    趙合德問:“你怎麽能斷言她不會舞劍呢?”


    “哎呀我的傻妹妹~你白死了這麽多年!舞劍的有幾個會打仗,打仗的將軍咱們也不是沒見過,除了大將軍之外,帶兵的那些都笨笨的,手指頭和棒槌一樣,還能會舞劍?”


    “男人都像個棒槌,女人即便是習武打仗也比男人好看。”


    趙飛燕大笑:“哈!哈!哈!是誰眼巴巴的想看高長恭和韓子高的容貌?”


    趙合德橫了她一個媚眼:“棒槌也有可愛之處。況且俊郎君怎麽能算棒槌呢。”


    趙飛燕思考妹妹是不是在開黃腔,是她猥瑣還是我想歪了?“你自己說的。”


    “就當我沒說過。”


    花木蘭:“哈哈哈哈哈!”為了適應環境,她可是一臉淡定的聽了無數‘小寡婦愛光棍’‘大戶人家主母和家丁偷情’‘狐狸精都受不了’‘柔然風俗是碰上就幹,憑什麽人家戰馬長得好?因為草地中遍布精華’這類的故事,一起當兵的有幾個人打仗不行吹牛一流,從入伍當天就聽他們說從小媳婦到老寡婦都跟他們睡過,那描摹的繪聲繪色,能講幾百個故事不重樣,等到戰死的時候才叫嚷著,一輩子沒碰過女人太虧了。


    趙飛燕快步走過來:“你笑什麽?你見過高長恭?”


    花木蘭:“沒見過,聽說他和袁紹一樣隱居”


    “不一樣!”趙飛燕立刻辟謠,她熟練掌握幾十個美男子的住址,用以調劑生活,感覺自己有那個誰,王羲之他兒子那個乘興而去盡興而歸的故事一樣高尚:“袁紹在青石山中隱居修道,誰都找不到他,高長恭住在邊境小鎮中,和親戚一起牧牛為生。當兵的,告訴我你笑什麽?”


    花木蘭:“你怎麽知道我是當兵人?”


    “你先說。”


    “棒槌太好笑了。不知道你們說的是直愣,還是搗東西用。”


    趙飛燕臉上爆紅:“呸!流氓!”


    “哈哈哈哈”花木蘭想想自己對不認識的女人說這樣的話,好像有點過分,起身拱手:“有幾分醉意,胡言亂語,還請見諒。夫人慧眼獨具,如何看出我的根底?”


    趙合德把姐姐扒拉到自己身後:“渾身上下都能看出來。”


    文人喜歡歪歪斜斜的坐著,裝作風流隨意,平民都有點駝背含胸,坐的端正挺拔還有點霸氣的人要麽是皇帝的儀仗隊,要麽就是普通的將校。


    趙飛燕:“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看穿了一身男裝,肩寬背厚,容光煥發又有些矯健,好像是男人,長得挺好,可是這年頭雌雄莫辯的男人太多了,我瞅著你好像有胸啊。


    “女子~我請你們吃冰,算是賠禮道歉,如何?我很久沒和漂亮姐姐聊天了。”整個衙門裏就沒有幾個好打扮,愛說愛笑的女人,謝道韞雖然貌美卻端莊儒雅,花木蘭與她相處近百年,都不敢跟她講低俗笑話。


    趙飛燕剛要答應,趙合德把她抱走了,警告的瞪了一眼花木蘭:這不是你能染指的女人。


    花木蘭:我就想閑聊一會,天天聽謝城隍的陽春白雪,可讓我聽點低俗且有煙火氣的東西吧。


    轉臉和小攤主父子閑聊,一樣很快樂。


    ……


    小帝鎮的皇帝們對於被軟禁這件事,都是理解的。


    結合自身經曆,當然可以理解。


    自從三國歸晉之後,那十六國的末帝、南朝的宋齊梁陳,北朝的魏齊周,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都是被殺的。還有幾個都把前朝的宗室殺幹淨了,那還是順帝、獻帝、末帝呢,一點用沒有隻能束手就擒的小孩。而現在這些年富力強、威望極高的明君,隻是被軟禁過下一個朝代,是懷柔,閻君也算是溫柔明君,比他們好不少,比苻堅狠一點點。


    苻堅總是作為寬縱前朝餘孽的反麵例子出現。


    之前馮太後和她的丈夫、兒孫都得到了出門的許可,元善見也自由了。幾人時常出去溜達,但還不打算服役或是做個低等小官,於是都留在小帝鎮中,好好裝修自己的房屋。


    雖然高洋一家表示不服,但他們也理解自己被軟禁的原因,理解完繼續挖地道、互相掣肘,想辦法逃出去。


    但陳霸先和宇文邕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下棋,打發時間,交流種地的經驗,交流如何毆打末帝。像高家對高瑋那樣吧,過於凶殘了,倆人捫心自問,實在難以親手把人剁成一地肉末。如果隻是砍頭或毆打就結束,又有些太過寬縱。


    宇文贇在思考自己五個皇後的結果如何,討厭的楊堅果然謀反了,老東西還不讓人說,非說是我把他逼反的。別人怎麽寧願去死也不謀反呢?怎麽就他謀反呢?楊麗華肯定改嫁去了,另外三個大概要被人分了,不知道那打了一仗殺了一個宗親才搶到手的尉遲熾繁會如何。


    還叫什麽隋朝……哼,從古至今哪有叫這個的朝代。


    正在思考間,都尉帶兵奉命送來了名單:齊帝中隻有高殷一個、北周宇文邕和他兩個哥哥,都可以自由出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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