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手拿一隻大銅鑼,閃閃發光。堵在劉欣家門口,不斷的敲鑼,正在發動銅鑼聲的攻擊。


    劉欣不甘示弱,鼓著腮幫子,在窗口探出頭來,狂吹一隻嗩呐。


    隔著幾十米都得捂著耳朵,不知道這兩家為什麽打起來。隻能看到獨孤伽羅和楊廣正在找東西塞耳朵,看起來是要發動進攻。


    趙飛燕巋然不懼,穿了一身款式時新的舞衣,雙手捂著耳朵破口大罵:“你們兩個該天殺的該千刀萬剮的王八蛋!!毀了老娘的絕世一舞!好不容易才求人寫了首好詩跳舞用!活王八昏君和禍害人的暴君,打,互相看不起誰啊,打你娘了個腿!楊堅你他娘的有病啊!劉欣罵你兒子你動什麽手!你兒子被人罵的次數多了!又不是你老婆,就讓你弄別人不能弄!兒子算個屁!你看看李淵多大氣!”


    李淵:滾!


    趙飛燕:“明君昏君都看歌舞!管跳舞的什麽事?跳舞的治國了?跳舞的說什麽皇帝就聽什麽,那是諂臣的過錯還是他傻?愛看老娘跳舞說明楊廣不瞎也不傻,分得清美醜!這也值得吵起來?你們兩個被原配拋棄的皇帝還吵什麽?還不湊合湊合一起過日子?”


    劉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現在過得挺好的,早就把董賢忘了。


    楊堅和劉欣都在演奏樂器,不能堵住耳朵,隻能硬挺。


    趙飛燕捂著耳朵倒是罵的肆意。


    獨孤伽羅撕開枕頭塞了兩個棉球:“妖婦!”


    楊廣氣的拔劍,他知道皇後心態好,平靜自然,但被別人罵這一點很叫人傷心!


    趙飛燕眼觀四路,看著他提劍殺氣騰騰的大步過來,拔腿就跑。跳舞的女人跑起來又輕盈又快。


    可是楊廣也不傻,抬手把劍擲過去,正好把她淩亂的裙擺釘在地上,趙飛燕當即撲倒在地上。楊廣正要上前,忽然飛來兩隻羽箭,一隻擦著他腳尖釘在地上,另一隻擦著他伸出的手飛過。。


    李淵在遠處拿著弓箭,肉肉圓圓的臉點點頭:“趙皇後,還不快跑?”


    雀屏中選的箭法,一直都在。


    長孫無病眼中含淚,一手拿著弓,口中吮著指尖,忘了帶扳指直接射箭好疼好疼好疼!!


    趙飛燕原地翻滾,抓住裙擺使勁一扯,在劍刃上扯破裙子,飛奔到屏障之外。拍了拍持劍前來接應的兩個人:“你們真好。”


    劉徹拎著劍翻白眼:“滾開,男人打架你去幹什麽?你以為你是花木蘭?”


    曹丕也拎著劍:“婦人理應柔孝貞靜。”隻做到一個字你也算行了。


    趙飛燕礙於他也拎著劍來迎,沒有嘲諷回去。


    楊廣:“她如此辱罵我,你們這些漢朝的皇帝存心庇護?很樂於有一個潑婦皇後?還是慣於蠻不講理?”


    劉邦挑眉:“孩兒啊,在這兒的都是皇帝,說不準你也有我的血脈。我跟你說句實話,都當皇帝了,還講什麽理啊。有本事你就出來,像阿羽似得吧這群礙眼的都殺了,沒本事就忍著。將來飛燕夜裏去燒你房子時,你把她生擒活捉,怎麽處理都沒人管。”


    楊廣:……


    趙飛燕:……


    劉邦在地下尋摸了兩塊小石頭,拿石頭砸對陣的倆人:“別他媽號喪了。你們倆全家都死了。”


    劉欣:“這話該我說吧?”


    “閉上你那張烏鴉嘴,誰讓你學的嗩呐,吹的什麽破玩意,死人都能被你吹活了!”


    “我就沒學!”劉欣傲然道:“學了哪有這麽刺耳。”演奏刺耳音樂的人本身不會覺得特別難聽,但他已經要被難聽吐了,可見是非常非常……


    劉邦脫下鞋就砸過去了,正中麵門,掀倒在地。


    柴紹:“我猜出來了,那位是漢高祖。”這氣質,獨一無二。


    在劉邦的暴力鎮壓下,竟然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趙飛燕和楊廣、劉欣三人互相道歉,繼續歌舞。畢竟當初劉欣隻是冷笑一聲,楊廣罵回去,劉欣罵回來……然後演變的這樣劇烈。


    顯然等到人數眾多的漢朝皇帝們走開之後,還會發生一起戰爭。


    楊廣滿心邪火沒處發作,瞪了一眼:“長孫氏,你這副媚態做給誰看?”


    含著指頭,眼圈微紅,嘖。


    長孫無病舔著手指頭上的傷痕,她在弓弦上看見了血呢,手指頭上掉了一小塊皮肉。正疼著呢:“先練練,等我家陛下來看。你也練練楚楚動人的姿態,看你那蕭皇後還肯不肯愛你。”


    李昭:“阿耶!看看我!阿耶我帶著你女婿一起來了!”


    李淵沒過去,他還拎著弓箭,保持警惕。


    竇惠過去見了女婿,安慰女婿說性別不重要,拿著龍篆走了。三張龍篆,一張給李淵夫妻,一張給李世民夫妻,另一張給鎮長。


    ……


    之後連劉徹都搬出去住了,隔三差五回來看看。


    戰爭持續到四年後,一份祭文打斷了這些事。


    李承乾被廢了。


    第226章 四年+廢立


    李淵每天都在,感慨一句古話‘為之奈何’。帝鎮中唐朝就仨人, 一個是老婆, 一個是兒媳婦, 幸好老婆能和獨孤伽羅打的不分伯仲——啥親戚不親戚的,姨媽而已, 親兄弟親兒子都能殺——兒媳婦雖然除了射箭之外,其他技藝都不精,勝在膽大, 讓人想稱這二位婦人為勇士。


    對, 就是膽大。婆媳二人拎著劍就敢出門去作勢要和獨孤伽羅對陣, 不光是李淵,楊廣都吃驚了。


    勇士為什麽寶貴?因為普通人在進攻他人時會畏首畏尾, 或許擁有力氣, 卻不敢用這份力氣去惹是生非, 手裏握著刀劍卻不敢戳進別人身體裏, 一想到要傷害殺害別人,就被良心和勇氣所阻撓, 嚇的手軟腳軟。勇士則不同, 勇士不在意自己死不死, 隻在意對方有沒有被砍死。為此可以斷臂毀容, 也可以慨然付死。


    那種一往無前絕不退縮的氣勢在勢均力敵的時候, 是很重的籌碼。以此填平了力量上的差異,就差身高上的差異了。


    楊廣實在是不矮。


    兩邊算是勢均力敵,隻有楊堅和李淵曾親臨戰陣, 另外倆人都隻是下令而已。


    楊廣雖然三次親征,距離親自提槊上陣還差很大一截。


    楊堅:“回來!別衝!”


    李淵:“你們倆都回來!!”


    倆人都是指揮官兼射手,都無法衝鋒在前。各自蹲在門口用土袋土筐壘起來的簡易防禦工事後麵,拉著弓瞄準對門。


    宅地規劃的是父子住對門,楊廣隔壁是李淵,楊堅隔壁是李世民夫妻的宅地。現在打起來了自然不行,隋朝三口人住在楊堅家,唐朝三口人住在李淵家。兩家是斜對門,五畝地一家的宅子斜對門也不近了,隔著中間的道路遙相對峙,算上兩家自身的宅地,距離尚不足百米。這個距離不遠不近,雖然百步穿楊很難,標靶是個活人卻容易。是個人就能射中對手,很多戰術都受限製。


    理應鳴金收兵,可是倆人都搭著弓,拉滿了瞄著對方。顯然對方稍稍一動,露出一點破綻就要有一箭飛過去。隻能一動不動的扯著嗓子喊。


    雙方指揮官心力交瘁,趕緊一手一個抓住了,給補充戰術戰法,在不交戰的日子好好訓練。


    竇惠悻悻的回來,對鏡整妝:“妾忽然憶起來,小時候有個夢想,就想砍殺楊堅。”


    李淵:“別鬧,可惜住了正對門,距離若是再遠一些,隋文帝的箭法不如我。”


    “嗯嗯。”


    長孫無病去洗了洗身上的的血跡,自己和對方的都有,等到傷口愈合,拿小手帕擦著汗水,格外端莊的走了回來——彪悍過後得往回掰一掰,以免落得和平陽昭公主一樣的下場,和自己丈夫稱兄道弟。她不知道,那是他們夫妻間的小情趣。


    李淵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你是不是傻?”


    “是,是覺得犯了錯。”長孫無病也覺得自己親臨前線時有點緊張失措,這次不是跟在丈夫身後,聽他指揮別人。自己站在最前麵,真有點莫名的亢奮,婆母提刀上前自己也就跟上去了。


    李淵歎了口氣:“你執弓可以應付當前局麵,你們倆娘倆應付不了他們娘倆。”


    新的戰術已經想好了,明天隻有竇惠一個人上前挑釁,長孫無病跟著自己作弓手埋伏起來,讓她放箭——距離五十步穿楊還差點的箭法,箭射楊廣。


    楊堅依然護犢子,楊廣被射傷時他必然會冒頭出來放箭,他要是不動手咱們倆就把隋朝母子都幹掉,楊堅若出手,李淵埋伏在另一個土垛後麵,可以有效攻擊。


    竇惠鼓掌:“夫君英明神武,但有一個問題,現在就仨人,分兵疑兵都用不了,難道楊堅猜不出你的打算?”


    李淵:“試試唄。他若猜出來,也沒什麽損失。”


    次日一早,楊堅喊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李淵:“我不知道啊!”


    楊堅:“今日何不改一改戰術,讓妻兒歇一日,你我交戰?”


    “好啊!!”


    “他們四個不許動手,隻有你我短兵相接。”


    “同意!”


    說好的短兵相接,結果呢?倆人都拿了一把槊。


    前文已經介紹過了,槊是一種長柄狼牙棒,步戰的稍短一點,叫步槊,馬戰的柄長,叫馬槊。他們認識的能奪對方槊的猛人隻有一個,名叫尉遲恭。


    這次交戰之後達成統一,以天上的太陽為界限——這日月天氣和長安城同步——上午打仗,下午采摘、修繕、砍伐。


    四年時間的戰爭非常磨練人。


    長孫無病感覺自己比原先健壯了些,射箭和奔跑和揮劍劈砍這幾方麵都有了充分的訓練。初步估計以後再和丈夫玩摔跤,能多支撐片刻再被輕輕放在床墊上。


    不種地!堅壁清野!鬼不需要吃飯!


    戰爭需要大量的糧草和物資,現在糧草可以省去了,物資還是要的。刀劍的磨損需要修複或換新,兩家陪葬的都是好刀劍,現在都變成了兩把好鋸。


    弓長時間拉開,等待時機,會斷,弓弦也會斷,羽箭會用光。


    漢朝的皇帝們在李淵救了趙飛燕一次之後,雖然沒有明言卻很有默契的開始給他們提供物資。


    趙飛燕咬咬牙自掏腰包,找鐵匠給二人打了頭盔和胸甲,分四次和妹妹一起艱難的扛到帝鎮給他們。累的快要吐舌頭了:“太累了太累了累死我了。長孫,給我再寫兩首適合跳劍舞的詩歌吧。”


    裝作體力耗盡香汗淋漓,要什麽都容易到手。


    其實沒那麽累,剛往領口上撒的水。


    而楊堅家的補給被衛子夫承包了。


    奸商打聽到了隋朝三人的陪葬品大概有多少,在劉徹的指點下,適當的調整定價。


    戰爭財是最好賺的,尤其是在壟斷的前提下。一部分羽箭能回收使用,互換使用,另一部分不行。


    衛子夫感慨道:“我這才明白,奸商怎麽肯冒殺頭的風險,去欺騙皇帝。”


    金花:“虛價能賺好多好多錢吖!”


    劉徹黑著臉:“據兒還沒回來,你拿錢去為他祈福。”這麽長壽,是不是變成大海龜了?聽說海中神鬼能活一千年……


    劉欣回到帝鎮時,給李淵拎了一捆箭,忍了半天:“遠親不如近鄰,揍他們。”


    李淵:“……謝謝。”


    劉欣徘徊了一下,還是沒忍住,當年吵架時李淵也表現出對龍陽之好的鄙夷:“你知道李承乾和太常寺人的事麽?”太常樂人是專門給太子配的樂隊。


    “什麽事?”李淵心說難道太子還沒登基,身邊就有了奸佞小人??


    結果比奸佞小人還離譜,李承乾做突厥打扮,這還沒什麽,和親戚的打扮的一樣不是太離譜的事,刺殺老師很昏君,宴飲無度很昏君,他寵幸一個善於歌舞的少年樂人!起名叫稱心。


    李世民焉能容忍兒子有這種弊病,愛之深責之切,舍不得揍兒子還不能殺他男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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