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道:“方才皇上已說明日會為我倆賜婚,我若成了太子妃,就能知道了麽?”


    趙傑掀起眼皮,凝視她片刻,道:“殿下對你一片癡心,你若親自問他,想來他會跟你說的。”


    盛歡聽見兄長的話,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他若對我一片癡心,當初我還是盛歡時,又怎會那般對我。”


    趙傑不解的看著她。


    “當初我剛入京時,根本不是我主動撲進他懷裏的,是他按住我的腰,我才摔進去的。”盛歡小聲抱怨。


    既然趙傑是她的親哥哥,那麽她可以像以前跟盛煊相處時那樣,跟自己的阿兄告狀罷。


    以前隻要她受了氣或被人欺負,隻要跟盛煊告狀,盛煊就會幫她討回那口氣,甚至動手修理欺負她的人,還說沒有人可以欺負他的妹妹。


    盛歡雖然知道自己與趙傑才剛相認,趙傑不可能像盛煊對她那般,卻又忍不住想將淩容與的真麵目告訴自己的兄長。


    趙傑聽完她的話,沉默許久。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跟自己的妹妹說,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哦,我忘了你與太子交好,想必哥哥早就知道他的真麵目。”盛歡這時才想起自己的親哥是太子好友這件事。


    她瞬間又蔫了下去。


    趙傑看著她蔫了吧唧的樣子,心底泛起一抹笑意。


    他這妹妹雖然流落在外十多年,看起來卻也是被嬌養寵大的,言談舉止盡顯單純可愛,知道自己是被人調包才流落在外,卻未曾說過一句盛家父子的壞話,隻說了盛翊臻是如何待她不公。


    這樣善良單純的姑娘,如今卻對他抱怨起了太子,可見殿下之前真的將人欺負得太狠。


    趙傑思索片刻,突然問道:“你以前可曾上過京。”


    盛歡搖頭。


    “既然殿下當初這麽欺負你,那麽我可以告訴你殿下的一個秘密。”


    盛歡雙眸微微睜大,興致盎然的看著兄長。


    “殿下他其實從三年前──”


    趙傑話說才到一半,原本雙眼緊閉的少年郎突然猛烈地咳了起來,他立刻噤聲上前查看。


    盛歡:“……”


    她現在嚴重懷疑淩容與早就醒了,並且有證據。


    就在淩容與緩緩睜開眼的同時,殿外傳來了周正的唱喝聲:“永安侯夫人到──”


    盛歡立刻掙紮著想下榻,“放開,我手腕都紅了,疼。”


    淩容與握得緊,力道自然不小,她雪白纖細的手腕早就紅了一圈又一圈。


    “父皇可賜婚了?”少年剛清醒過來的嗓音略微低沉沙啞,很是好聽。


    盛歡見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忍不住怒從中來,他果然早就算準了景成帝會心疼他,所以才故意這番折騰自己。


    “皇上說明日便下旨賜婚。”這句話是趙傑說的。


    淩容與聞言,才終於安心的鬆開盛歡的手,眼角眉梢,眼底嘴角,無法控製地浮上極致開心的愉悅笑意。


    他的歡歡,明日過後,便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了。


    就在盛歡迫不及待的想越過他下榻時,淩容與卻忽然伸手,將她的腰往下一扣。


    趙傑反應極快,立刻站直轉過身去,卻忍不住出聲勸道:“殿下請自重,皇上既已賜婚,您不必急於一時。”


    盛歡猝不及防摔進淩容與懷中,她簡直沒想到這人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她的親哥就在一旁!


    她的娘親就在門外!!


    她簡直要被氣死了!!!


    淩登徒子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麽!


    “孤沒想做什麽,孤隻是想……”


    親一下孤的太子妃。


    淩容與話未盡,大手便按上盛歡的後腦勺。


    就在兩人的嘴唇要相碰之時,趙傑終究不忍自己親妹被這般占便宜,忍不住轉過身,說了一句‘恕微臣冒犯’,將妹妹救離魔爪之中。


    懷中溫香暖玉驟失,淩容與有一瞬的失落,但當他轉過頭,看著被趙傑帶走的小姑娘背影,嘴角卻又再次揚起一抹滿足至極的笑容。


    他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


    盛歡被帶到永安侯夫人麵前時,一張臉紅仍得像熟透的柿子。


    她低著頭不發一語,隻覺得自己以後再也沒有臉麵對自己的親阿兄了。


    淩容與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淩容與:歡歡終於是孤的太子妃了! ! !


    盛歡:嗬。


    淩容與:你為什麽不開心qaq


    盛歡:嗬嗬。


    淩容與:tvt


    .


    小可愛,你們信我鴨,真的是甜文,但前麵男主強取豪奪,女主根本不知道他在背後做了什麽,她甚至不知道男主重生了鴨,前世的事很複雜也還沒提及,這篇文才十萬字,要說的事太多,我不能劇透,我隻能盡量每天碼多一點字了


    文文更新時間為每晚21點,日更,有事文案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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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30章


    牧婉清從裴皇後口中得知三皇子已經將趙舒窈給收了, 所以他才會與太子雙雙跪在禦書房外。


    聽到時,她當下氣得不輕。


    牧婉清沒想到趙舒窈不禁不知悔改, 居然還馬上就將目標轉向一心戀慕她的三皇子, 就隻為了逃避嫁入寧府的命運。


    更讓她生氣的是, 永安侯居然也默許女兒做這樣的事。


    若非永安侯準許, 三皇子斷是不可能那般大膽, 敢夜探永安侯府。


    牧婉清和景成帝一樣, 對三皇子所說的話一個字也不信。


    永安侯母女二人, 一夜未回侯府,之後又被召進皇宮大半天,待兩人再次回到永安侯府時,已近黃昏。


    永安侯一直在大廳等著她們,聽見下人進來通報說夫人及大小姐回府,立刻迫不及待的出門迎人。


    “夫人和卿歡昨日怎麽突然就去相府?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永安侯斯文俊朗的麵容滿是擔憂。


    牧婉清微微一笑, 巧妙的閃開永安侯伸過來的手, 拉著盛歡往內走去, 不答反問:“趙舒窈在哪?”


    永安侯夫人甚少連名帶姓這麽喊女兒,永安侯不由得一愣, 想起昨日女兒發生的事,長歎一口氣, 方道:“你昨日雖未回府, 但應該也聽說了,窈兒她與寧二的事並不是真的,她是──”


    “她是遭賊人所害, 是罷?”


    三人進到大廳後,牧婉清鬆開盛歡的手,忽地嗤笑一聲。


    永安侯麵色瞬間就變了。


    牧婉清素來待趙舒窈極為寵愛,更是從未打罵過她,如今她聽到寶貝女兒出了事,卻非心疼而是這般反應。


    永安侯想到牧婉清母女倆人昨日一夜未歸,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牧婉清麵前,抓住她的手腕,緊張地問道:“昨日你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牧婉清靜靜看著永安侯,沉默不語許久。


    永安侯神色緊張,絲毫看不出任何虛情假意,牧婉清心中卻悲涼更甚。


    她就是被他這真情實意的表相,整整欺騙十多年。


    “是,我與卿歡昨日險些就要出事。”牧婉清嘴唇微.顫,眼眶泛紅,麵上說不出的委屈。


    “老爺,你去將舒窈叫出來,我倒要問問我這個娘哪裏對不起她,我們的女兒卿歡哪裏惹到了她,她竟要在寧老夫人的壽宴上毀掉我們母女倆!”


    “夫人說這話是何意?”永安侯臉色登時難看起來,目光擔憂的上上下下檢查起牧婉清,確認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勢才鬆了一口氣。


    牧婉清推開他的手,將昨夜太子交給她的證據於寬袖中掏出,一把拍在桌上,“舒窈與寧二公子私相授受,意圖毀掉她長姐清白,甚至連我都差點害去。”


    永安侯原本還想為女兒辯解幾句,卻在看完牧婉清拿出的證據之後,再也說不出話。


    趙舒窈被帶到前廳時,依舊渾身酸軟,她才與三皇子鏖戰一整夜,現下一雙腿站都站不住,見到母親時更是一陣委屈。


    “娘,您昨日去哪兒了?女兒昨日遭受不明之冤,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


    此時牧婉清坐在大廳主位之上,盛歡就站在她身旁,另一邊主位上的永安侯則閉眼不語,直搖頭歎氣。


    趙舒窈說得傷心,眼淚直掉,牧婉清的眼神卻越發冰冷。


    盛歡聽完趙舒窈一番話,眸色幽暗一瞬,不由得好笑道:“這麽說那寧府可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昨日寧大夫人引著我去更衣時,我與娘也雙雙中了迷香,不醒人事。”


    趙舒窈一愣,隨後心底湧起一陣快.意,急忙拿起手絹捂住臉,掩去悄然彎起的嘴角,“那、那姐姐後來如何?難道姐姐也跟舒窈一樣都遭寧家兄弟欺.辱?”


    她聲音裏雖帶著委屈及哭腔,可隻要一想到趙卿歡也失了清白,心中便覺痛快無比,昨晚在寧府所受的種種委屈,也因此番臆測消退不少。


    牧婉清見到趙舒窈聲音雖帶著哭腔,說得好似極為擔心盛歡,可一雙杏眸裏的笑意卻如何也藏不住,登時怒火攻心。


    她沒想到趙舒窈居然能壞成這樣。


    “你給我跪下!”牧婉清勃然大怒,拍案怒喝一聲。


    身上氣勢極為淩厲,趙舒窈從未見過永安侯夫人如此震怒的模樣。


    “什、什麽?”趙舒窈笑容凝在嘴邊,雙唇哆嗦,“娘,我、我做錯了什麽……為何您認回長姐之後,您就對我如此?您不能這麽偏心,舒窈到底做錯了什麽!!”


    說到最後幾近哭吼。


    盛歡走到趙舒窈麵前,眼神冰冷睥睨,看著她片刻,方彎眸一笑:“多謝舒窈妹妹擔心,幸而太子殿下實時發現寧家的惡行,我與娘並無遭受任何人的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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