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妤聽她說的,快笑了。


    急忙止住了她差點要半個府都給搬來的架勢:“沉歡說笑了,我隻是有些風寒罷了,過幾日便好了,無需麻煩的。”


    蔣沉歡還要說,最後耐不住張妤的拒絕,隻得送來幾株人參。


    話說了一會,碰上了來找張妤的張單。


    蔣沉歡小孩子心性,張單也愛玩,話沒說兩句,倆人便蹉跎著張妤去踢毽子。


    出院子門時,蔣沉歡好奇的道:“姐姐這院子隔壁,是住了誰?”


    她來的時候便看出來隔壁院子住了人,不過不知道是誰。


    “陸世子。”張妤道。


    蔣沉歡一聽,手裏的毽子攥緊了:“那要不我們過去給陸世子打聲招呼?”


    她那眼裏頭歡喜的樣子,她就算是個瞎子也感受到了。


    後頭聽說陸諫不在,眼神都黯淡了下去。


    不過蔣沉歡性子活躍,隻失落一會,再者她確實是來找張妤的。


    後頭還是有說有笑的尋了個空曠地界,重新活躍起來。


    “你說你這小子,怎麽連個毽子都不會踢。”蔣沉歡說的人是張單。


    她和張單性子對性子,毽子沒踢幾下,人倒是熟了起來。


    張單笨手笨腳的,踢了幾回怎麽都踢不好,所以時不時的會和蔣沉歡杠上幾句:“你站這麽近,我當然不敢用力了。”


    他說完,蔣沉歡就氣的插了腰:“跟個姑娘家爭對錯,你羞不羞!”


    張單被她說的沒話,張妤倒是先笑了。


    她並且阻止他們,而是笑著看他倆又嘀咕了幾句,才重新開始。


    這一次,張單有氣,力道就用的大了些,毽子從蔣沉歡的頭上,“噗呲”一下,就飛了過去,而後落在一個人的手上。


    畢剔握著扇子,看著手裏的毽子,初始一見到飛過來的毽子,他正要像以往那樣說兩句,然眼珠子在看見她旁邊的蔣沉歡時,立馬臉黑了下去。這會看看遠處的她們三個,麵色不好道:“蔣姑娘,您這隔空傷人可不好吧?”


    自上次在皇宮出了醜,畢剔現今見著蔣沉歡,都覺得眼角抽抽。


    蔣沉歡一見是他,皺了皺眉:“畢公子,您這聲量可不比在宮裏那日輕呀。”


    畢剔一聽,臉更黑了。


    那日他在宮裏丟了臉,後頭喝酒的時候,相熟的幾個世家子一見他就拿這件事調侃,直說的他想起蔣沉歡便牙癢癢。


    畢剔抓緊手裏的毽子,衝著蔣沉歡示威性的掂了掂後,而後哼了一聲,話都沒說,直接邁開步子走了。


    蔣沉歡氣的跺了跺腳,這一下對著張妤道:“張姐姐,我去將毽子拿回來!?”


    張妤自是不放心,要跟著她一起。


    張單這會倒是老實,匆匆尋了個要“溫書”的借口,就溜走了。


    張妤倒也隨他。


    待一直到陸諫的院子時,第一眼就瞧見了院子外頭的畢剔。


    他正拿著毽子在逗懶洋洋曬太陽的阿八。


    蔣沉歡一見這場麵便氣了,氣衝衝的走了過去,要去奪他手裏的毽子:“畢剔,誰允你拿我毽子逗狗了!”


    阿八齜了牙,衝著蔣沉歡凶狠的吼叫了一聲,這一聲,嚇的蔣沉歡伸出的手縮了回去,而後憤憤然的瞪著畢剔。


    畢剔樂了:“蔣姑娘,你瞧見了吧,這可不是我不想給你,這是阿八不願給你。”


    蔣沉歡氣的差點又上去動手,被張妤按住了手。


    她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畢剔邊上,瞅了兩眼阿八,便伸手去拿了阿八嘴邊的毽子。


    方才對著蔣沉歡囂張的阿八,四肢立刻站了起來,從喉嚨間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便夾著尾巴溜進了院子。


    瞧的畢剔連嘿了三聲:“這狗東西!”暗罵阿八這隻狗中看不中用。


    往日裏瞧著挺凶橫的,連他也悚,卻不想瞧見個姑娘家就慫了。


    張妤取了毽子,便走回了蔣沉歡麵前:“沉歡,毽子拿回來了,我們走吧。”


    蔣沉歡見此,哈哈大笑,拿起張妤手裏的毽子,衝著畢剔得意的笑晃了晃。


    畢剔倒也沒再說什麽,癟了癟嘴,也不想再跟蔣沉歡多待,便轉身也回了院子。嘴裏大聲喊道:“言清,你家世子呢,怎麽還不出來!屋裏藏人了呀!”


    張妤皺眉的時候,蔣沉歡已經歡喜的拉起了她:“姐姐,世子瞧著回來了呢。我這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麽能走之前,不跟陸世子打聲招呼呢!待我打聲招呼再走吧!”


    到被蔣沉歡拽進院子,張妤還在想,這姑娘手勁可真大,比采禾都大了。


    “世子在哪呢?”


    畢剔回頭一看,蔣沉歡她們也跟著自己進來了,扭頭朝著言清咬牙:“言清,你可要看好門,可別讓外頭那些不清不楚的人進……”


    話還沒說話,言清已經歡喜的招呼張妤她們進屋了。


    畢剔:……


    他憤憤然的邁著步子走進去,言清正笑著給倆人倒茶。


    畢剔一身怨氣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


    “言小廝,你家世子人呢?”蔣沉歡坐下沒多久,就迫不及待的問。


    “世子他……”


    “他正跟姑娘聊著呢,哪有空搭理你這黃毛丫頭。”


    畢剔不無好氣的吞了杯水,蔣沉歡瞬時站起來了:“什麽?!”


    這一聲嚇的畢剔差點噎著,連聲咳嗽。


    而蔣沉歡已經向著內屋走去,有些著急的喊道:“世子?世子您在嗎?!”


    眼瞧著將內屋的門扉拍的嘩嘩作響,被言清給攔住了,滿頭大汗道:“蔣姑娘,世子真有事,您還是稍微等等吧。”


    畢剔這會已經不咳嗽了,看蔣沉歡這樣子,眼珠子一轉,悠哉樂哉的道:“世子在屋裏,此刻怕是舒服的很吧!”


    這話說的十分引人遐想,言清在一邊無奈道:“畢公子,您就被搗亂了,待會世子該生氣了。”


    “是該生氣,若是這種事都被攪和了,是我都生氣!”


    蔣沉歡瞪了眼畢剔,回頭對著攔著自己的言清:“言小廝,你讓開!”


    言清搖了搖頭。


    蔣沉歡不得已,眼神使勁去瞅張妤。


    張妤看了眼她,最後歎了口氣,趁著空隙,硬著頭皮走到了門扉邊上,敲了敲門:“世子,您在……”


    這期間,她心裏頭也有些不安,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想著若是真打擾了陸諫跟美人相會……


    然而她多慮了些,因為剛敲的第一下,門扉便開了一小半,之後張妤搭在門扉上的手被一隻修長,白瑩瑩,還冒著水珠的手拽住,直接拉扯進了門。


    不過片刻,門扉重新關上,而外頭,已經沒有張妤的身影了。


    蔣沉歡和畢剔都有些懵。


    屋裏頭,被拽進來的張妤靠著門扉,愣了片刻。


    陸諫就站在她麵前,此刻隻披了件單薄的白衣,渾身冒著水汽。


    而屋子屏風後頭,是一個大浴桶。


    水汽正順著屏風上的山水,一點一點的冒上去,染暈整間屋子。


    “世子原是在沐浴啊,要不您先忙著,我還是出去等著吧。”張妤訕訕道。


    她是真沒想到,陸諫直接把自己給拉進來了。


    難不成是氣著了?


    瞅了瞅麵色,也還好呀,麵色紅潤,不像是發怒的樣子。


    陸諫看她要開門的動作,挑了挑眉,轉身坐上了房內的椅子:“既然進來了,姐姐就替我擦擦發吧。”


    張妤開門的動作愣了愣。


    她覺得自己有些恍惚,不然的話,怎麽會聽見陸諫叫自己姐姐的聲音?


    “難道這點小事,姐姐都不肯幫忙?”


    這下子聽明白了,是陸諫自己說的。


    張妤收回了手,回頭看了眼坐著等他的人,他手裏輕佻著塊白色錦帕,等著她。


    眉目如遠山,卻比那最精巧雅致的畫作,還要精美上三分,染著桃花眼裏的笑意,如浴春風。


    這讓張妤回想起了當年的他。


    但而今,他皮相早已長開,比曾經自己想的,還要惑人。


    不論是為了那一句“姐姐”,還是之前他救了自己的事,張妤都覺得自己沒辦法拒絕。


    第58章


    “姐姐站著不動, 難道是想讓我就這般走出去?”陸諫無奈道,“若是到時候蔣姑娘和畢剔誤會, 那就惹誤會了。”


    張妤這一瞬間, 就跟打了激靈似的。


    陸諫現今隻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 鬆鬆垮垮的。他發上的水也還沒幹, 不用看都知道是剛出浴的樣子,若是這樣出去了……


    張妤都能想象,就蔣沉歡那小腦袋瓜裏能想出什麽樣的畫麵。


    之後她猶豫都沒, 直接走了過去, 接過了那塊錦帕。


    “世子, 得罪了。”說著動了手。


    陸諫發上的水很濕,可能是剛出浴擦都沒擦,直接就開門來了, 這會發上的水跟半條小細流似的,淌著身上的外衣而下,就這麽一小會的功夫, 已經半透了大半的衣裳,緊貼在肌膚上。


    張妤目不斜視,手上將他的發慢慢搓揉, 眼神卻隻專注著他發頂,以此讓自己專心。


    但動作間, 還是不可避免的會碰觸到手下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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