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聶昭,不想他救人,隻是因為害怕他破壞自己的計劃,到最後連累自己就慘了。


    所以隻能說出一切,嚐試阻止他軍人救人的本能了。


    “我的是非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們教會我的,我用感情的事情設計她,是因為她曾經合夥別的男人灌醉我,想要迷奸我,毀壞我的名譽,逼我嫁給那個男人好從此不跟她爭她的心上人。那天晚上,你不是看見了,即使後來被村子裏麵人曲解,但是你不是看見了嗎?當時下麵那個女人就是點火引眾人來看的,


    隻是被你搶先救了我而已。”


    聶昭頓時一愣,猛然想起了之前從荒屋離開,貌似看到了什麽,加上後來聽到的事情總感覺哪裏不對,如果真如現在陶榕所說,那一切都合理了。


    聶昭剛毅的神情微微軟化,他震驚的看著陶榕,聽著她幾乎喘不過來氣似的越說越快的話語。


    “你說我狠毒,我有她狠毒嗎?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麽在斷崖邊垂死掙紮的嗎?現在能猜到了吧,我不過就是用她對我的方式還給她而已,可是我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的,她不配!”


    聶昭這下子真的傻了,他看著陶榕強忍著淚水,字字誅心,擲地有聲的訴說著之前不願意跟他說的事情,他仿佛看見她在刨開自己的心,再一點一點的扒開自己的傷口讓他看,因為…他冤枉了她。


    “表姐?你知道我在那裏過得都是什麽日子,你知道她平時怎麽對我嗎?行,你遇到一個人就想救,那種殺人犯配讓你救嗎?如果你救了她,那我的冤屈誰


    來負責呢!我不過就是小小報複一下,有什麽大不了,你現在站在聖人的立場批判我,不過就是因為我不是你在乎的人,如果你在乎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不會幫她報複嗎?”


    第32章 惋惜和教育


    一段一段的話,質問的聶昭啞口無言,聶昭一直以為自己是原則性很強的人,但是麵對陶榕的質問,他突然迷茫了,陶榕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


    畢竟在聶昭看來以德報怨也是不可能的,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但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對這個還未成年的姑娘未來的成長真的好嗎?


    小小年紀設計一切,心機深沉,戾氣還這麽重,這樣對她的心裏成長真的好嗎?


    在聶昭看來,她還小,若她此時是一個二三十歲的成年人,聶昭不會多想多問,但是她介於成年和未成年之間,總是讓人多了一份惋惜。


    聶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陶榕的反問,也許陶榕根本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陶榕氣喘籲籲的說完一切,看著聶昭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突然喘勻氣之後感覺自己的行為太愚蠢了。


    嚴琪還是一個小姑娘,聶昭是一個軍人,他親眼看著自己做了壞事,有什麽理由讓他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他沒有必要這麽做。


    按照聶昭正直剛毅的性格,他不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陶榕突然覺得很無趣,偏偏被聶昭遇到,真算她倒黴。


    陶榕深吸一口氣,眼淚始終沒有掉下來,而是硬生生的憋回去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硬生生的被憋得通紅。


    她直接鬆開了聶昭的手,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隨便你吧,愛怎麽想怎麽想,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對我的看法,你去吧,救了她為她作證,證明是我推她下去的,這樣我家人和她的家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到時候打死我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的正義


    到底是用來保護殘忍邪惡的人還是用來保護被迫害無奈反擊的人。”


    陶榕殘忍的說完假設,直接轉身離開,也不管後來的聶昭會怎麽做。


    反正陶榕已經想好了,就算聶昭帶著人來找她,就算她被懲罰的很慘,隻要不動嚴香如的根本,隻要自己還算有利用價值,大不了自己勸說嚴香如,讓她主動知道聶昭家的情況,讓他們動歪心思,然後設計一切。


    沒事的,就算被揭穿也沒關係,沒事的…


    陶榕一邊深呼吸,一邊在山林中走著,她的心在狂跳,做所有的一切怎麽可能心平氣和,隻是她硬生生的忍住了而已,可是當一切結束,她的手心也是不斷的冒出冷汗的。


    事情失控讓她有點慌張了,可是即使再慌張,她也要冷靜下來,要一個人撐著,反正…她隻有一個人。


    陶榕一邊想著心思,一邊腳下就沒有注意,踩到了


    濕滑的石頭表麵,一個沒踩穩直接就向前倒去。


    眼看就要摔一下了,陶榕趕緊伸手抓住身邊的樹幹。


    但是樹幹沒有抓到,卻突然被兩隻又硬又大的手抓住了。


    陶榕愣神間就被人拉了回去,背後猛然靠上了一個堅實的身軀,那熟悉清冽的氣息瞬間縈繞在鼻尖,令人心中一顫。


    陶榕沒有回頭。


    聶昭鬆開了陶榕的手,單手扶著陶榕的肩膀,確定她能站穩之後,就退後一步,保持距離,然後挪開了手。


    “你來幹嘛?”陶榕沒有回頭,冷聲問道。雖然態度冰冷,但是心髒卻不由的加速了。


    “我來是告訴你,齊老伯來了,發現了人,我沒有露麵,自然也不會做什麽人證,我且當這一次是你們小孩子的小打小鬧,你報複回來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


    ,以後如果我再遇見你害人,一定不會再放過你。”聶昭義正言辭的說道。


    卻換來了陶榕嗤笑一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後麵的話,陶榕沒有再說了,因為聶昭已經轉身來到她的麵前,黑曜石般清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仿佛能看透她的靈魂似的,讓人說不出狠話來。


    “傷害一個人,殺害一個人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這世界上有三種殺人凶手,一種是保家衛國不得不殺,一種是惡的載體為一己私欲殺人,最後一種也是最不應該最無奈的,你知道是哪一種嗎?”


    陶榕沒有說話,嘴唇顫了顫道:“我沒辦法。”


    聶昭釋然一笑道:“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想要跟你說,如果在你有辦法的時候千萬別走沒辦法的路,我不是要對你說教什麽,隻是不想你的心最後隻剩黑暗。你本該心地善良,是一個好人對嗎?”


    “你高看我了。其實我本就不算什麽好人。也沒打


    算做一個好人。”陶榕故作冷硬的說道。


    但是這樣的勉強的樣子,在聶昭眼中就是逞強,嘴硬了。


    聶昭笑著伸手摸了摸陶榕的頭,就跟摸小孩子一樣,如果真的是惡人,就像她自己之前說的那樣,她想要殺那個女孩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聶昭不會跟她逞口舌之爭,隻是希望自己的話能在她的心中留下一點痕跡,能在她忍受世間無常的時候給點作用。


    “好了,你快回去吧,不是怕被人指認嗎?總不好一直留在案發地點吧”


    陶榕怔怔的看了聶昭一眼,隨即這才轉身離開。


    陶榕沒有反駁聶昭的說教,因為聶昭還把她當成可改造的人來看。卻不知道她的內心早就已經沉浸在黑暗中了。


    她唯一的光明就是筱筱,除了筱筱以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絕不輕饒!


    不過聶昭不多管閑事,倒是讓陶榕鬆了一口氣,隻要沒有人證,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安排多了。


    陶榕想到這裏,下山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一些。


    正走著就聽到了狼嚎聲。


    是齊老伯養的狼狗嗎?原來一開始聽到那聲狼嚎是因為齊老伯在附近啊。


    齊老伯年紀雖大,卻老當益壯,以打獵為生,常常在山林神出鬼沒的,這個時候出現也是能夠理解的。


    但是聶昭是怎麽回事啊,已經兩次在奇怪的時間在山裏麵遇見他了,他來山裏麵幹嘛?


    陶榕仔細回憶了一下,按照他的…陶榕猛然反應過來,他的褲腿上是不是綁了槍帶?


    他帶著槍進出山林?是防野獸還是…


    陶榕就想到聶昭特種部隊的身份,會被派到這裏完成災後重建工作本來就很奇怪,一開始覺得是因為避開家裏大哥和大嫂的婚事,但是現在想來,難道是有別的任務嗎?


    想著想著,陶榕就覺得不可能,畢竟上一世,他們可是什麽風聲都沒有聽見。


    第33章 追究打罵


    嚴琪是哭喊著被齊老伯送去衛生站的。


    此時吳阿姨還沒有來,還是老醫生值班,老醫生簡單檢查一下,就道:“別哭了,咋咋呼呼的幹啥呢?這點皮外傷都忍不了啊!又沒傷筋動骨,自己拿藥回家塗一塗就成了。”


    嚴琪頓時哭的更傷心了,齊老伯送人來了就沉默的走了,懶得管,隻告訴了老醫生,他是打獵的時候無意中遇見,就給送來了,其他什麽都不知道也沒看見。


    嚴琪卻大聲嚷嚷是陶榕害她,推她下山,想要讓她摔死。


    老醫生見嚴琪這種小傷,就認為小孩子打打鬧鬧,推了一把而已,根本沒有放在心中,讓她拿藥趕緊走。


    但是嚴琪偏偏不走,非要打電話讓爸媽來,讓姑姑和姑父都來。


    老醫生懶得理會,電話衛生站有,嚴琪想要聯係就自己聯係吧。


    嚴琪就哭的蕩氣回腸一般的打電話回去哭訴。


    嚴大舅和嚴舅媽一聽道自己的女兒差點被推下山摔死頓時就怒了,叫上陶家一家人就衝來了衛生站。


    因為陶榕一直不在,所以就讓陶鈺去找陶榕,非要把人找到帶過來不可。


    陶鈺拿到這樣的苦差事真是有苦無處說,但是一想到聽到的大人說話內容,也有點小激動。


    如果陶榕真的愚蠢到對嚴琪動手,那她真的是死到臨頭了,自己的冤屈雖然不能說,但是可以借助嚴琪的事情報仇雪恨。


    陶鈺當然知道最有可能在哪裏找到陶榕。


    果然敲門敲到溫家,就找到了陶榕。


    陶榕一開門,臉上就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陶鈺頓時心中狂喜,看來嚴琪說的都是真的,但是臉上還是謹慎的。“大姐,阿爸阿媽讓你去一趟衛生站。”


    陶榕皺眉抗拒道:“我已經把晚飯都做好了,不是沒什麽事情了嗎?”


    陶鈺心中冷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讓你過去,現在就過去,大姐,阿爸阿媽的話,你最好還是聽吧,要不然之後不知道他們會怎麽罰你。”


    說的好像關心,但其實陶鈺已經開始瘋狂的期待接下來的事情了。


    陶榕沒辦法,隻能回頭跟溫一楓打了一聲招呼,這才跟著陶鈺去了衛生站。


    衛生站已經換班,現在是吳阿姨在值班,一看到這個架勢就知道不對勁,果然在換藥的時候就聽病房裏麵的人吵起來,但是大多數還是在責罵陶榕。


    說陶榕把嚴琪推下斜坡。


    這一點吳阿姨不做判斷,但是就兩人的情況而已,嚴琪這算是什麽差一點死掉啊,當時陶榕來這邊的情況才是差一點死掉呢,不僅身上到處有傷而且手臂和腿那邊都有脫臼的可能性。


    嚴琪的情況最多是在地上滾了滾,然後滾的時候被


    什麽東西撞到劃到了而已。


    就算是陶榕推得又不至於這麽哭天喊地吧,相對比上次在衛生所的陶榕。


    這一次嚴琪不僅想要把家裏的人都叫上,恨不得全村的人都叫來看她如何委屈。


    可是陶榕呢,差點死了都沒有人關心,這樣的對比真是讓人心寒。


    在吳阿姨的角度隻能看到兩個人的受傷程度,知道來那個人的遇難場所,以及兩個人後來對待整件事情的態度,這樣鮮明的對比,自然會讓局外人站在陶榕這一邊,更加心疼她。


    所以當陶榕進來的時候,吳阿姨沒有出去而是留了下來,萬一小丫頭被欺負了,自己也說兩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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