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收回目光,歎了口氣,讓司機先送陳邪回陳宅,再回霍家。


    陳邪試探著去牽她的手。


    霍沉魚往後縮,但立刻被他緊緊握住,她頓了頓,也沒硬抽出手。


    “你要是回家,我也跟你回去。你讓我睡地下都行。”陳邪把她軟軟嫩嫩的小手放在手中,輕輕地捏來捏去,感受到她溫涼的體溫,心裏踏實了點,幾乎是用求她的語氣開口,“別跟我分開。”


    霍沉魚盯著他,手動了動,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陳邪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看她欲言又止,心裏一緊,皺著眉“嘖”了一聲,說:“大小姐,你有話別憋著,你跟我說,成嗎?有什麽氣,有什麽不滿意,你千萬要告訴我。要不我心裏煩躁,總亂猜,又怕猜錯了,惹你更不高興。”


    “你之前也沒有跟我說。我被分手,什麽都不知道,我就不會亂猜了嗎?你還說我憋著。”


    霍沉魚一聽就炸了,鼓著兩腮,帶點嬌嗔的意味怒視他,濕漉漉的眼睛裏,逐漸浮起霧氣,眼圈紅通通的,極力在隱忍。


    陳邪呼吸一滯,他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他都想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來給她,不想讓她受一點委屈。


    他真是個混蛋。


    陳邪俯身過去,一隻手攬著她的後背,不讓她躲避,歪頭輕輕地碰了碰她軟軟的唇瓣,臉還停在她麵前,黑眸抬了抬,看著她,像是在看她有沒有反感生氣。


    滾燙的氣息包圍著霍沉魚。


    她眼圈又紅了幾分,把唇抿得緊緊的,不讓他親,瞪著他,可神情沒有拒絕的意思。


    陳邪得到了她的首肯,心裏一定,手掌扶著她的頭,不管不顧地親下去,撬開她的唇齒,克製又虔誠地深吻,動作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


    霍沉魚坐得後背挺直,一動不動,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也不閉眼,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額角。


    那裏浮起一片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看著看著,慢慢眨了一下眼,兩顆豆大的眼淚瞬間滾落,滴在陳邪的下巴上,要掉不掉地掛著。


    溫熱的觸感令陳邪僵住。


    他抬起手,把下巴上她的眼淚接在手裏,握緊,心裏又酸又澀。


    霍沉魚吸了吸鼻子,抽了一下。陳邪克製不住,猛地把她壓倒在椅子上,狂亂吻著她的臉,到脖子,到鎖骨,因為過於用力,在那裏吻出了幾個紅草莓。


    他又移回唇上,深深地吻她,肆意掠奪,還嫌不夠,他還想給她更多。


    霍沉魚兩隻手勾著他的脖子,嬌氣地承受他強勢熱烈的進攻,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驚訝得一下子睜大了眼,嗚嗚地控訴,兩隻手使勁推他。


    奈何她那點力氣,哪是陳邪的對手。任憑她怎麽推,他雙臂都硬得像鐵一樣,紋絲不動。


    司機從車內後視鏡瞟了一眼,看到兩個人已經急不可耐地倒在座椅上,“嘶”了一聲,實在沒眼看他們。


    陳邪好久才放開她。


    霍沉魚急忙用手背捂著嘴,把衣服往上拉了拉,漲紅了臉,想怒視他,又實在羞得不好意思抬頭。


    他!


    他是變態嗎,竟然讓她吃他的口水,還帶著點酒氣,好羞恥。


    陳邪把她捂嘴的手拉下來,握在手裏,認真地說:“都是我的錯,我混賬,我不是個東西,你別生氣,以後不會了,我什麽都讓你知道。”


    霍沉魚發泄似地衝他撒氣,拿另一隻手重重打他的肩膀,打了一下又一下,力氣一次比一次輕,後麵就停在半空中,打不下去。


    她盯著他的肩膀,那裏有一塊又長又深的疤。


    陳邪看她打得手指尖都是紅的,心疼得不得了:“你拿東西打啊,我皮糙肉厚的,你這麽打我,你自己手更疼。”


    “陳邪,你可不可以。”霍沉魚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


    陳邪一直緊張地盯著她,等她說。


    她好久才低著眼睛接下去,“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去打架呀?我之前跟你說,不要你去危險的地方,你不聽,又弄一身傷,你不疼嗎?”


    說著她把手抽出來,反拉過陳邪的手,舉起來給他自己看,“你看看你自己手上。你能不能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受傷呢。”


    陳邪又厚又糙的手掌,被她兩隻軟綿綿的小手捏著,說不出的舒服,像在被棉花擠壓。


    她神情很不忍心,語氣有點生氣。


    大小姐這是在……偷偷心疼他嗎?


    “……好。”陳邪愣愣地看著她,嘴角逐漸抑製不住,瘋狂上揚,心裏像吃了蜜一樣,被甜得暈頭轉向。


    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追問:“你剛才憋著不出聲,想說什麽?”


    霍沉魚思考了幾秒,說:“我就是想說這個。你如果再受傷,我就不給你牽手了。”


    威脅他都這麽可愛。


    陳邪大笑了一聲,連連點頭,又不死心地問:“回家住行嗎?我真不打擾你想問題,你要有什麽想不通的,我還能隨時給你解答呢。”


    “哎呀,問了八百遍了,你好煩呀。”霍沉魚氣撒完了,其他問題還沒想明白呢,“我要回我家。再說明早不是又能見麵的嗎,你一晚上都不能自己睡嗎?”


    陳邪斜睨著她,老實地說:“我一秒鍾都不能自己睡。”


    “你這樣讓我怎麽好好想問題。”霍沉魚肅著小臉,認真地質問他。


    陳邪說:“我睡地上,我又不打擾你,你怎麽不能好好想了。”


    “你講不講道理。”


    “我講啊。”


    “那你自己回家睡。”


    “這跟講不講道理有個雞……有什麽關係。”


    霍沉魚偏頭不跟他說,他根本說不聽。到了陳宅,她直接推陳邪下車。


    陳邪看了她一眼,還真下去了。


    他低頭跟司機小聲說了幾句,轉身進去。


    霍沉魚叫趕緊走,司機說,陳邪讓等一下他,他進去拿衣服,很快出來。


    霍沉魚瞬間明白他想幹嘛,急忙硬要司機走,不許等他。


    司機左右為難。


    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陳邪出來,上了車,把手上提的紙袋子放下,說了聲走,司機立刻一轟油門。


    霍沉魚沒好氣地一直瞪著司機,心理不明白,到底誰給他開工資啊,這麽聽陳邪的話。


    到了霍家。


    陳邪死皮賴臉地非要跟著霍沉魚進門。


    霍父霍母看見她身後跟著陳邪,手上還提著東西,愣了一下。


    這大晚上的,是怎麽個意思?


    兩個人和好了?


    霍沉魚低著頭,頂著他們驚訝困惑的目光,特別不好意思,兩隻手背在身後,別扭地小聲說:“不是我帶回來的,他硬要跟進來。”


    陳邪特熟練地張口就喊爸媽,從紙袋子裏提出兩份禮物獻上,態度比剛結婚那天好了不知道多少。


    陳厲夫婦都沒聽過幾聲爸媽。他這夠能伸能屈的。


    霍父霍母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哪能不明白什麽意思。畢竟是結了婚的正經夫妻,比起離婚,老兩口當然還是希望他們倆能開開心心的,感情和睦,重歸於好是最好。


    “啊,行,行,來都來了,湊活睡一晚吧,魚魚看著安排啊。”霍母笑,不管他們怎麽睡。


    霍沉魚應聲,不理他,自己往樓上走。


    陳邪步履從容地跟上來。


    “你住這間。”她指了指客房門,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轉身進自己臥室。


    陳邪想跟進去,被“砰”地一聲關在門外。


    霍沉魚有點崩潰,她沒明白,怎麽就把陳邪帶回自己家住了?明明出去之前,還想著要勸他辦離婚的啊。


    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知道他有沒有去客房。他有那麽聽話嗎?


    他別還站在外麵吧。她要是一直不開門,他是不是要站一晚上?


    霍沉魚煩得不行,打開電視機,調到最大聲,努力不讓自己分心。看了幾分鍾,還是看不下去,走過去把門打開,陳邪果然還站在門外,動都沒動一下。


    “謝謝媳婦兒給我開門。”


    陳邪舌頭頂了頂後槽牙,笑大了,心滿意足地進了她的臥室,頗有一種春風得意的感覺。


    他終於也進了大小姐臥室了。


    今晚還能睡在這。美滋滋。


    陳邪聞著滿屋子的香氣,越想越上頭,壓抑了許久的躁動瞬間蘇醒,渾身血脈噴張。


    “不許這麽叫我。”霍沉魚把門關上,看他還算老實,坐在沙發上,沒有直接往她床上躺,鬆了口氣,兩隻小手插著腰,抬了抬下巴,說,“你今晚睡沙發,半夜不許往我床上爬,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行。”陳邪語氣淡淡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晚了,我去寫第二更,會很晚,不要等,明早看。


    第63章 睡覺


    霍沉魚從沙發後麵繞過他, 拿著衣服準備進浴室,走到門口, 又回頭看了一眼。


    陳邪還是安靜地坐在那, 黑眸看著她, 一言不發。


    他怎麽這麽聽話。


    霍沉魚有點不相信, 目光糾結地打量他, 半晌, 慢吞吞地走回來, 把茶幾上的遙控器遞過去, 像哄小孩一樣:“你看電視, 不要亂動。”


    “嗯。”陳邪點頭, 接過遙控器, 拿在手裏, 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一句多餘的話沒有。


    反常。


    霍沉魚皺起眉毛,也不知道他哪裏不對勁,隻好先去洗漱。


    陳邪看著她進了浴室, 把門關上, 視線開始一一掠過她臥室的各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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