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川:“我進過無邊秘境,玉簡裏的地圖確實是真的。”


    “你師兄是瞞著為師去的無邊秘境,他隕落了我才知。但而今這份玉簡卻明明白白表示,他是安然出了無邊秘境的,這隻能說明,你師兄是隕落在無邊秘境外的其他地方。”淩蒼臉色鐵青,原來他大徒弟竟是死得不明不白。


    “師兄記得給家族後輩留玉簡,沒理由不貢獻宗門,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他是在回宗門的路上隕落的。”


    “可是,為何為師這麽多年來根深蒂固地認為你師兄就是隕落在無邊秘境?”淩蒼擰眉,


    哪怕此時此刻,隻要想到大弟子,他還是第一認為他是隕落在無邊秘境裏。


    “當年師兄以金丹修為進無邊秘境並未同師尊說,師尊是如何得知他隕落在無邊秘境的?”


    淩蒼仔細回想了下,發現已經想不起來是如何確認大弟子是隕落在無邊秘境的了,隻一提起大弟子,腦子裏都是他隕落在無邊秘境的事實。


    淩蒼搖搖頭,“為師竟是想不起來了,不過五百年,沒理由這段記憶就淡了。”


    第89章


    沐寒川想起自己曾想要封印幻境記憶一事, “師尊,這世上可有抹除人記憶, 或者篡改他人記憶的法術?”


    淩蒼瞠目,“你懷疑為師的部分記憶被抹除或篡改了?不可能, 從未聽說有如此法術存在,有違天和,天道不會允許這樣的法術存在。再者,也不是為師這般覺得, 但凡認識你師兄的,都知道他是隕落在無邊秘境。”


    “寒川隻是做個大膽假設, 如此是不可能, 倘若……”沐寒川抬頭看天。


    淩蒼見他如此, 厲聲道, “昭衍,你雖修的是天道,並不代表可以懷疑天道。你最明白, 天道是使天地運轉的存在, 若天道有暇,這天也塌了。”


    這就是當初他為何那般擔心徒弟會入無情道的原因。


    天道無情, 修著修著可不就可能一不小心修岔了,修到無情道去了。


    再者,他就沒聽說過有這個道,導致別人問起他的徒弟到底在問道塔裏入了什麽道時,他都不知道如何說, 說出來準被人當傻子。


    沐寒川收回目光,“師尊可曾聽說過除了我們這一代的其他氣運子?”


    淩蒼想了想,搖頭,“有氣運較好的,但談不上是天選者。”


    “那師尊就不曾懷疑過這裏麵不正常嗎?千年,乃至萬年,就這一代氣運輩出。”


    “氣運子不都應運而生嗎?雖說玄清宗不怎麽相信歸一界的封印最後是靠氣運八子來打開,但與氣運子肯定脫不開關係。”


    沐寒川點點頭,看來還是小姑娘的腦子與別人不同,隻她最先懷疑氣運子不對。


    “隨為師去見你太師叔祖。”


    淩蒼手一揮,卷著徒弟消失,眨眼便落在玄清宗後山禁地。


    兩人剛站定,洞虛就憑空出現在眼前。


    “你師徒二人一道前來,可是出了何事?”總不能靈霄宗又無事生非了。


    淩蒼將玉簡給他看,“還請師叔祖解惑。”


    洞虛看了後,臉色也沉了幾分,“整個歸一界都知曉你大弟子是隕落在北域的無邊秘境,而今這玉簡卻出現在東域。”


    “師叔祖可還記得從何得知韶遠是死在無邊秘境的?”


    韶遠是他給大徒弟取的道號,希望他韶華不負,修途不止。


    洞


    虛皺眉,“不是你說的?你親自去了趟北域確認的,消息傳出去就都知道了。”


    他這麽說,淩蒼就想起來了,“我記得,我是帶著韶遠的魂燈去了趟北域,可是,我如何也想不起來韶遠隕落時,傳到魂燈的最後一個畫麵是怎樣的。”


    但凡點了魂燈,隕落前的最後一個畫麵都會傳到魂燈裏來,好叫人知曉是如何隕落的。


    洞虛摩挲著手裏的玉簡,“兩種可能,一是這玉簡有人作假,二是你的記憶極有可能出了差錯。”


    “玉簡是從師兄的洞府裏出來的不假,洞府是師兄的後人用血脈開啟的。”沐寒川道,他更傾向於這玉簡是真的。


    “我決定去東域一趟,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淩蒼立即拍板決定。


    洞虛把玉簡還給他,“都過去五百年了,即便有線索也早斷了,無論是什麽,該來的真相總會來,盡早提升修為為重。”


    淩蒼臉色微變,“師叔祖可是預感到什麽了?”


    自從師叔祖預感到交好蘇家那丫頭對玄清宗有好處開始,淩蒼就對他家師叔祖的預感很看重。


    洞虛負手而立,望著星光璀璨的夜空,“原還能有若有若無的預感,而今好像屬於歸一界的天象徹底被打亂了,是好是壞尚未可知。”


    淩蒼聽他這般說,忍不住皺眉,“莫非天機宗說的是對的,是變數導致歸一界走上一條未知的路?”


    沐寒川皺眉,“師尊何時也開始信變數一說了?”


    淩蒼瞪他,“你先別急著護,為師隻是在就事論事,沒別的意思。”


    洞虛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個來回,“你二人有事瞞著我?”


    淩蒼笑眯眯地拱手,“恭喜師叔祖,玄清宗很快就有喜事了。”


    洞虛聽了再一想,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之前他就納悶昭衍這小子怎會突然這般殷勤,還以為是饞上蘇丫頭的手藝了,敢情是連人都看上了。


    “昭衍的氣運最好,他看上的人怎可能會壞事,哪怕是變數也是好的變數。”洞虛當下對變數一說下了決論。


    淩蒼這會有心情擠兌徒弟了,“我也沒說什麽,瞧把他急的。”


    洞虛嫌棄地看他一眼,“快兩百年才尋到個心儀的姑娘,換你這年紀,你鐵定恨不


    得拴褲腰帶上。”


    淩蒼一噎,“師叔祖,咱五十步笑百步吧?”


    論年紀,您不是比我更大,不帶這樣以大欺小的。


    沐寒川見兩位加起來都上萬年歲數的人鬥上嘴了,淡然告退,“師兄的事已稟明師尊,寒川便回去執行任務了。”


    “昭衍,你直說回去守著媳婦,為師也不會笑話你的。”淩蒼說著已經在笑。


    洞虛就正常多了,“改日帶蘇丫頭回來認認人,不用帶禮物,帶幾樣簡單吃食即可。”


    沐寒川:……


    沐寒川默然退了下去。


    洞虛看著他的背影,點點頭,“這小子眼裏有光了。”


    說著,他忽然看向淩蒼,“對於你大弟子的事,昭衍可有說什麽?”


    淩蒼知道這話問的是什麽,師叔祖也是第二個知曉昭衍修天道的人。


    他正色道,“昭衍好似懷疑天道。”


    洞虛望著浩瀚的星空,歎息,“若是天道,那我們修的是什麽仙?修的是什麽道?信仰何在?”


    “所以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淩蒼堅信不疑。


    洞虛收回目光,看向他,有時候,越是剛直不阿的人,越是會鑽牛角尖。


    “此事真相如何還未可知,確實不好下定論。”


    “師叔祖,我還是決定去東域一趟,不然也沒法靜下心來閉關修煉。”淩蒼覺得不去這一趟對不起死去的大徒弟。


    洞虛點頭,輕笑,“說來蘇丫頭同玄清宗挺有緣分。她怕是早就知道你大弟子就是她蘇家老祖了,卻沒想過要用這層關係靠上玄清宗。”


    “我原以為這麽多年過去,韶遠的家族已經不存在了的。家人以外的修士不能插手凡城之事,能讓人暗中護蘇家兩百年已是極限。”淩蒼也跟著感慨。


    他也是這次才知道原來那丫頭竟是他大徒弟的後人,昭衍定是早就知曉了,也不同他說一聲。


    ”放心吧,蘇丫頭是明理之人,不會怪玄清宗的。”


    ……


    這邊,晚間會議散場,人太多,房子不夠住。


    雜貨鋪後院隻三間房,李逵可以照樣在前麵鋪子將就,化形了的青龍也可以和蘇璟一間,剩下的風挽按理可以和蘇玖一間,但她秘密太多,也不好住一起。


    還有一隻賴著不走的狐狸,總不好真讓人


    住籠子。


    於是,蘇玖大手一揮,搬到仙饗山去住。


    修士搬家把自個帶上就完事,所以當晚就住進仙饗山,雜貨鋪這邊留給季寬看著。


    胡天其實也不需要房間,妖修晚上吸收月華之力能有助修煉,隨便往林子裏找棵樹躺著就行。


    不過,既然小丫頭對他有心,他就勉為其難接受吧。


    有屬於自己的房間,證明小丫頭當他是自己人,這感覺還不錯。


    於是,胡天打算住蘇玖旁邊的房間,結果人還沒進去,眼前就閃過一道白影,先他一步占了這間房。


    胡天看著門裏緩緩回過身來的男人,覺得作為九尾狐一族,這時候必須得爭口氣。


    他朝沐寒川挑眉,“誰贏誰住這間房。”


    說著,人已經飛身往外去。


    沐寒川閑庭信步般邁出房門,抬手揉了把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小姑娘,就要飛身追上去。


    蘇玖拉住他,“道君,不至於。他要這間房咱給他就是,我換個房間,你再選我隔壁不就成了。”


    蘇璟和風挽:……


    厲害了我的妹,這樣的辦法你都能想到呢。


    沐寒川忍俊不住,他家小姑娘怎能如此可愛,連這都能為他著想。


    “阿九,不單是房間的事,我得叫他知曉,誰才是這裏的男主人。”沐寒川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句,拂袖追上去。


    男主人……


    蘇玖臉有點紅。


    兩人情意相通後,道君和幻境裏的小候爺重疊了,時不時撩得她一顆心都要化了。


    沐寒川和胡天在仙饗山不遠的山頭大戰了一場,遠遠看去,劍光閃爍,法力四射,一看就知道有大能在過招。


    兩人都不是要把對方往死裏打的,所以蘇玖看得津津有味。


    兩道身影,一紅一白,在夜色下打得精彩絕倫,再加上都是天仙般的顏值,看著不但熱血沸騰,還相當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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