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鹿問:“你這是在求婚嗎?”


    秦禮初說:“不是,你可以當做是一份平平無奇的哄女朋友禮物。”


    梓鹿笑說:“你這叫平平無奇,你以後讓我怎麽直視平平無奇這個成語?”


    她搖搖頭,鄭重地說道:“我不簽,雖然沒有人會嫌錢多,但是我有足夠的錢了,不需要你給我錦上添花,哪怕是作為平平無奇的禮物。不過你能這麽做,我很感動。”


    梓鹿回握住他的手,說道:“你知道嗎?要不是你,我可能不會明白,我不需要向我父母證明他們是錯的,我才是對的。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是你告訴我的,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事情,除了婚姻愛情之外還有其他,隻有自己才能給自己最大的安全感。這是你給我最好的禮物。”


    秦禮初再次從梓鹿眼裏見到了光。


    和以前的光芒不一樣,現在的光是從內向外自然散發出來的,溫柔自信,沉著冷靜,又不缺乏對他的喜愛。


    他沒有勉強梓鹿簽字。


    她喜歡什麽樣,他就順著她,用她喜歡的方式維護著她眼裏的光。


    梓鹿離三十歲生日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夏桃問她打算怎麽跟秦禮初過生日。


    梓鹿說:“他沒任何表示,不過他最近工作忙得很,估計就是生日當天吃頓飯,送個禮物之類的吧。”


    夏桃說:“三十歲生日欸!都沒特殊的表示嗎?”


    梓鹿笑說:“我和他複合都有四年了,這四年的生日,他絞盡腦汁地給我過。我瞧著什麽新鮮浪漫的事,他都做過了,我也沒什麽特別的需求了,就當普通生日一樣過,再說我公司打從上市後也忙,我為了能在生日前後空出日子來,也天天加班。”


    夏桃問:“不打算複婚了嗎?”


    梓鹿說:“現在就挺好的,除了那一張證之外,我們跟複婚沒什麽區別。”


    秦禮初花了一年的時間,把自己的東西逐漸搬進了她的別墅裏。


    兩人從鄰居變成了同居。


    一切都很好。


    同居後,兩人也有過一小段的磨合時間。不過大抵有了之前的經驗,及時的溝通和秦禮初的讓步,讓兩人之間的生活十分和諧。


    譬如毛巾問題。


    之前以為他不愛和她用情侶款毛巾,有一次兩人起床後一起洗漱時,她拿毛巾擦臉才發現秦禮初不愛用毛巾。她吃早餐的時候開玩笑地和他說了這個誤會,他晚上回來時搬了一箱的情侶毛巾,說以後一起用,之後又陸陸續續買了許多情侶款的生活用品。甚至有時候她買了一條裙子,他也會搭上一件類似情侶款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過冰糖葫蘆蘆的緣故,秦禮初也變得愛發朋友圈了,三天兩頭就發一條朋友圈,大多數都與她有關,照片裏總有她的出鏡。


    梓鹿晚上休息的時候和枕邊的秦禮初提起了桃子的話,問他:“你打算怎麽給我過生日?我好抽出時間做準備。”


    秦禮初讓她枕在胳膊上,另外一隻手玩著她的手指頭,說:“梓總能抽出一周的時間嗎?”


    梓鹿說:“是出去旅行嗎?去年也是旅行過的生日欸。”


    “不喜歡?”


    梓鹿瘋狂搖頭:“沒有沒有,我以為你很忙,今年頂多抽一兩天的時間陪我過生日,所以是去旅行嗎?”


    秦禮初說:“是一個驚喜,你給我一周的時間。”


    梓鹿微微沉吟,說:“好。”


    梓鹿和秦禮初在一起許多年了,默契培養得差不多了,他說七天的時間,梓鹿大致就猜到是出去旅行了。至於去哪兒,這個倒是猜不著,他們這幾年去玩過的國家太多了。有時候兩人都有空閑的周末,一時興起搭上私人飛機就直接去國外玩了。


    一周後的早晨,梓鹿發現自己的行李都被收拾好了,兩個26寸的行李箱就立在了客廳裏。


    她看了眼,問:“是去哪兒?”


    秦禮初還在賣關子,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梓鹿好奇得很,問:“那你總得告訴我,我到了後該穿夏□□服呢還是冬□□服?”


    “冬天。”


    現在是一月初。


    冬天。


    也就是北半球。


    梓鹿說:“我給外公打個電話,說我去國外玩一周。外公還說要給我過生日來著,我回來後再去一趟深圳補過一個三十歲的生日。”


    秦禮初頷首。


    梓鹿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很快的,白老爺子接了。


    梓鹿說:“外公,我要和禮初去國外過生日啦,等回來後我立馬去深圳陪您。”


    “好,玩的開心,一路平安。”


    梓鹿忽然一愣,外公的屏幕裏多了半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問:“外公,您現在是有客人嗎?”


    白老爺子說:“小謝來探望我。”


    話音一落,視頻裏多了謝蘊的臉。


    謝蘊朝梓鹿笑:“好久不見了。”


    然而話還未說完,秦禮初的臉就靠了過來,沉聲說道:“好久不見。”


    梓鹿愣了又愣。


    ……外公和謝蘊認識?


    然而這個疑問還沒有問出,就被秦禮初突如其來的醋意給打亂了。她瞧著秦禮初那張沉下來的冷臉,連忙又跟白老爺子說了幾句,才匆匆掛掉視頻。


    秦禮初一聲不吭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梓鹿笑吟吟地湊過去,問:“吃醋了?不是早就跟你解釋過了,我跟謝蘊就是互相幫忙的關係,沒真談過戀愛。”


    秦禮初說:“嗯,我知道。”


    梓鹿說:“那你還吃什麽醋?”


    秦禮初:“隨便吃吃。”


    梓鹿忍俊不禁,親了他的側臉一口,說:“好了,不吃醋了,吃醋還不如吃我呢,我晚上沒睡好,不如陪我去補一覺吧,飛機裏的床品我上周讓人換了,都是和家裏一樣的,來嗎?”


    她揚了下巴,朝他單眨了下眼睛。


    秦禮初的眼神瞬間深邃,抱著她就往床走去。


    梓鹿總結出來了,秦禮初這人吃醋倒也好哄,拉他去床上滾個一圈,事後就什麽解決了。


    兩人的和諧生活如今也很和諧。


    起初的尺寸不合,在經過多次流血和疼痛的磨合之後,如今也適應了。適應之後,她才知道當初用“性冷淡”來形容秦禮初是多麽的不合適。


    這人都三十好幾了,體力還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似的,每一回不做個兩次以上都沒法收手。


    梓鹿在飛機上又再次感受到了秦禮初旺盛的精力。


    十幾個小時的航班,硬生生地做了三次,等她休息夠了,睜開眼的時候飛機已經落地了。秦禮初精神頭極好,抱著她洗漱穿衣,還給她戴了一頂毛絨絨的帽子。


    梓鹿看著穿衣鏡裏的自己——長羽絨服搭配雪地靴,還有顏色鮮豔的手套和帽子。


    她側頭看向飛機窗外。


    皚皚一片的白雪,鋪天蓋地都是冰雪的世界。


    秦禮初親了她的嘴唇一口:“歡迎來到聖誕老人的故鄉。”


    梓鹿驚喜地說道:“芬蘭嗎?”


    “對。”


    “是來看極光?”


    “對,但是不一定能看到,不過我們待七天,應該能看得到。”


    秦禮初在拉普蘭訂了豪華玻璃屋。


    梓鹿落地後,先是享用了當地的美食,又出去在雪地裏和麋鹿玩了一會。接連幾天都在拉普蘭裏閑逛。


    梓鹿以前跟秦禮初也來過芬蘭,不過那會兒就在芬蘭裏玩了兩天,沒去拉普蘭。


    拉普蘭是是觀賞極光的最佳地區,當時兩人都沒空,所以沒去。


    如今來了這兒,梓鹿對於極光還是十分期待的。


    隻可惜待了六天都沒見到極光。


    不過梓鹿也沒有很遺憾,極光今年看不見,明年抽空再來便是。在這個跟冰雪童話王國般的地方度過悠閑的七天,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梓鹿安慰失望的秦禮初,說道:“沒關係啦,下次生日再來看也一樣,別等了,都十一點了,睡覺吧。”


    梓鹿今天在外麵瘋玩了一天,這會兒困得不行,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再過一個小時,她就三十歲了。


    然而,她實在太困,撐不住了,生日明天起來再慶祝也一樣。


    秦禮初鬱鬱寡歡地應了聲。


    梓鹿想著明天再好好安慰他,這般想著,秒速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秦禮初的聲音:“鹿鹿,你醒醒。”


    她半睡半醒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玻璃屋外夢幻又絢麗的極光,除了普通的綠色之外,還有紫色和緋紅色,極其波瀾壯觀。


    她被大自然的景觀折服,失了聲。


    那一瞬間,也不知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秦禮初不見了。


    她喊了他幾聲,也沒人應答,低頭一看,發現他手機也沒拿,衣帽架上的羽絨服倒是不在了。她穿好衣服,也出了玻璃屋。


    玻璃屋外極其空曠。


    為了更好的觀看極光,周遭都是黑漆漆一片。


    她的玻璃屋開著燈,也隻能照亮一方空地。


    就在梓鹿猶豫要不要回屋等秦禮初的時候,忽然間,不遠處的樹梢上陸續亮起了燈串,將玻璃屋的四周照得亮堂。


    梓鹿這會兒才發現白天還是空曠的雪地,此時此刻堆了許多雪人。雪人各自站了一排,中間留出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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