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還穿插幾句白父的訓斥。


    白娓聽得津津有味,有種自己從未離家的感覺。


    車子停到家門口,白父去後備箱幫忙拿行李,白栩拉著白娓的手就往屋裏跑。


    “太婆,媽,二姐,我大姐回來了。”白家還住以前那個帶院子的房子,有錢了也隻是把院子重新整修了一遍沒搬走。


    一來是住的時間長了跟左右鄰居都熟悉了舍不得搬,二來是白家人都不喜歡住樓房。


    他們覺得這兒挺好,地方大房間多夠住,還有個院子沒事可以曬曬太陽養養雞,要是住樓房太婆年紀大了沒法每天上下樓的爬。


    加上這兒離白菀和白栩的學校也近,出門沒幾步就是公交車站,多方便。


    “娓娓都瘦了,回頭讓你媽給你多做點好吃的好好補補,可憐見的,一個人在外麵辛苦壞了。”太婆本來就坐在院子裏,看到白栩牽著白娓進來,立馬上前抓著白娓的手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說她瘦了,在外麵吃苦了。


    白娓哭笑不得的解釋,說自己在學校過得挺好沒吃苦沒受罪。


    太婆不信啊,還是一個勁的抹眼淚,心疼得不行。


    白母正在做飯,身上還穿著圍裙走出來,見著白娓也紅了眼眶。


    “回來得正好,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醬肘子。”白母起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好呀,我在學校做夢都想吃媽做的菜,可饞死我了。”白娓一邊攙扶著太婆進屋,一邊笑眯眯的跟白母說話。


    這剛進屋就從屋裏衝出來一個小炮彈,嗖的一下衝過來抱住白娓不鬆手。


    “大姐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白菀樹袋熊似的纏著白娓不撒手。


    “你先鬆開,我要被你掐死了。”白娓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讓白菀鬆開自己。


    13歲的白菀快有白娓高了,姐妹兩有三分像,都比較纖瘦。


    “姐,我想去接你咱媽不讓,非讓我在家幹活,你看我的手剝蒜都剝紅了,咱媽虐待未成年。”白菀扁嘴告狀。


    白母一巴掌拍她後腦勺上,沒好氣的說,“你自己死活不肯起床,這會兒全賴我,小沒良心。”


    “媽你別打我頭,會變笨的。”白菀趕忙躲開。


    “笨點才好,省得你一天天的變著法的氣我。”這兩孩子跟猴兒似的,鬼主意多得很,上回還攛掇白婷離家出走,膽子大得很。


    白菀躲到白娓背後,躲避白母的魔爪。


    “媽,這什麽味兒?”白娓聞到一股糊味,就問。


    “啊,我的菜。”白母趕緊跑回廚房,鍋裏的菜都燒糊了。


    白栩和白菀捂著嘴笑得不行,一人一邊拉著白娓跟連體嬰似的。


    “去,給我們倒水去。”白菀踢了踢白栩,讓他去倒水。


    “你這麽懶,以後肯定找不到男朋友。”白栩嘴上念叨,還是乖乖的站起來去倒水。


    白菀哼了一聲說,“我嫁不出去就讓你養我一輩子,欺負你一輩子。”


    “大姐,救救孩子吧,我好難啊。”白栩端了兩杯水過來,先遞給太婆一杯,另一個水杯遞給白娓,可憐兮兮的說。


    “少廢話,我的呢?”白菀一個眼刀飛過去,白栩認命的繼續倒水。


    白娓無奈的搖頭,對白菀說,“你別總欺負栩栩,小心他真生氣跟你打架。”


    “他敢!再說了,打弟弟要趁早,現在不收拾他,等他長大了我就打不過他了。”白菀理直氣壯的說。


    “有道理。”白娓摸了摸下班,認真的說。


    白栩急了,“大姐你別聽我二姐瞎說,他這都是歪道理。”


    “歪理不是理啊?白栩小朋友,你小小年紀搞歧視啊?”白菀瞪他。


    “大姐。”白栩吵不過白菀,拉著白娓的胳臂撒嬌。


    白菀見狀,立馬撲到白娓懷裏不甘示弱的撒嬌,“大姐我們才是一邊的,這個臭小子是撿來的,咱不跟他好。”


    “你才是撿來的。”白栩不高興的反駁。


    “呸呸呸,你才是撿來的。”白菀皺了皺鼻子跟他吵。


    姐弟兩人就著這麽一個幼稚的話題吵起來。


    白娓扶額,這兩人怕是才三歲吧?


    她一邊笑著一邊搖頭,對太婆說,“太婆,咱們去我屋裏坐坐吧,讓他們在這吵。”


    “好,太婆去幫咱們家娓娓收拾屋子。”太婆起身跟白娓一塊去她屋裏。


    白娓的屋子跟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就是桌子上多了一盆小綠蘿。


    “我聽人說屋裏放點這些小東西好,就買了幾顆回來每個屋裏都放了一盆,還挺好看。”太婆笑著走過去在坐在白娓床邊的凳子上。


    第668章 吵架


    屋子裏很幹淨,被子很鬆軟,還有太陽的味道。


    櫃子裏的衣服疊放得整整齊齊,好似她從沒離開過一樣。


    “太婆,我好想你們。”白娓抱著太婆撒嬌似的說道。


    太婆抱著白娓說,“太婆也想我們娓娓,想想啊,這時間過得是真快,你剛出生的時候就這麽一小點兒,眨眼就長成個大姑娘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白娓也頗有感慨。


    “娓娓在學校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咱們家娓娓聰明又好看,肯定很多人喜歡娓娓吧?”太婆忽然問。


    “咳咳……太婆你好好的怎麽說這個了?是不是聽人說了什麽閑話?”白娓有點心虛,上大學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跟家裏人說不會找對象,結果這才剛去半個學期就跟南竹晏好上,有點打臉。


    太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嗬嗬的說,“沒有,就是看見你就想到我年輕的時候。我們那個時候日子難過啊,好多人都沒吃的活活餓死。你們這是趕上好時候了,日子越過越好,女孩子也能讀書有出息,真好啊。”


    “以後我們家日子會越過越好,我跟菀菀栩栩都會很孝順太婆。”白娓沒忘記,小時候太婆對自己的好。


    那時候爸媽在外地打工,爺爺奶奶要去地裏幹活,都是太婆帶她。


    她小時候身體不好,太婆省吃儉用偷偷摸摸的買雞蛋煮給她吃,但凡有點好東西太婆都留著給她吃。


    她生病太婆抱著她走好遠去找醫生看病,太婆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你們都是好孩子,我這輩子知足了。”早幾年她是做夢也想不到,最後給她養老的不是親兒子,而是娓娓這個孩子。


    “太婆,我告訴你個秘密。”白娓湊到太婆耳朵邊小聲的跟她說了兩句話。


    太婆眼睛一亮,“真的?那孩子咋樣?對你好不好?”


    “他長得可好看了,還特聰明,對我特別特別的好。”為了讓太婆相信她說的話,白娓還很用力的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啥時候帶家裏來讓我們看看?”太婆很想看看她家娓娓的對象長啥樣。


    白娓又說,“估計得緩緩,我還在讀書,要我爸媽知道得說我了。等我畢業再把他帶回來,好不好啊太婆?”


    “好,咱家娓娓這麽聰明,看上的小夥子肯定也很好,太婆支持你。”太婆倒是開明,樂嗬嗬的說。


    “那我們拉鉤,誰也不告訴。”白娓伸出手指頭跟太婆拉鉤保密。


    太婆又問了白娓她那對象對她好不好之類的,白娓舉例說了兩樣,太婆是越聽越滿意,恨不得馬上見一見。


    祖孫兩人聊得正開心,白母就叫吃飯了。


    “太婆我們下回再聊,先去吃飯,不然等會我媽要罵人了。”白娓俏皮的說。


    “不怕,你媽罵也是罵你爸,不罵別人。”太婆樂嗬嗬的說。


    白娓笑道,“我爸好可憐。”


    “大男人被罵兩句又不少塊肉,沒事兒。”太婆跟小孩一樣,樂得看戲。


    見太婆一副等著看戲的模樣,白娓哭笑不得。


    難怪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還真是。


    年紀越大心性越像孩子,得哄著來。


    飯桌上,白母知道白娓今天回來,做了一桌子白娓愛吃的菜。


    白母今兒個心情好,也沒那心思罵白父。


    吃過飯,白娓和白菀都幫忙收拾碗筷,就連白栩也拿著抹布開始幫忙擦桌子。


    “去去去,你們都出去玩去,這些讓你爸來收拾。”白母把白娓姐弟三趕出去,讓他們出去玩,把白父叫到廚房去幫忙。


    白父毫無怨言,卷起袖子就幹活。


    白菀小聲的跟白娓說,“咱爸前幾天又往外借錢了,咱媽正生氣呢!”


    白娓捕捉到白菀話中那個“又”字,覺得奇怪就問,“爸經常往外借錢嗎?”


    “也不是,咱爸這人你還不知道嗎?掙的錢都在咱媽手上,他手上沒幾個錢。”白家一直都是白母管賬,白父平時也不花什麽錢,沒了就問白母要,一直都是這樣。


    “那你說咱爸往外借錢是怎麽回事?”白娓不知道自己不在家這段時間家裏發生了什麽,就問白菀。


    白菀撇了撇嘴不高興的說,“你還記得小羅叔嗎?”


    “記得,腿有點瘸那個小羅叔對吧?”白娓記得這個小羅叔是因為這兩年經常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嗯,就他。這兩年總是找爸借錢,爸要是不借就拉著爸說以前,說他們年輕時候的事。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都好,就是心軟耳根子也軟,一次兩次的借錢給他。借出去的錢從來沒收回來過,這也就算了,我上回聽到爸媽吵架,好像說小羅叔還想帶爸去賭錢,這事被人告訴了媽,那回吵得可厲害了兩。”說起這件事白菀也一臉的不高興。


    白娓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也皺起了眉頭繼續問,“爸沒去賭錢吧?”


    賭博這東西可不能沾,會上癮的。


    從古至今,因為賭博家破人亡的例子還少嗎?


    白娓聽到賭博這兩個字,心裏都犯怵。


    “沒,爸最討厭賭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這事,媽不準爸跟小羅叔來往了。”白菀說道。


    “我支持媽的決定,這種人不來往最好。”不是小孩子才怕被人帶壞,成人也一樣。


    黃賭毒,是絕對絕對不能沾染。


    “前幾天好像小羅叔又找爸借錢,說家裏孩子生病住院實在拿不出錢來,爸心疼孩子,就悄悄借錢給他,這事不知道怎麽被咱媽知道了。這不,冷戰好幾天了。”白菀覺得她媽脾氣還挺好,換做她,肯定鬧得更厲害。


    也是那人是她親爸,換個人試試?


    她多的是辦法收拾他,讓他再也不敢幹這種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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