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進來的,就是要帶你出去,你可要好好記得哦。”那麽好的機會,肯定要表忠心了。


    說完,白晚晚拿出浵鈺,她早就發現,浵鈺隻能帶走離使用者兩尺之內的人。


    此時白晚晚和慕容澈的距離有點遠,她打算走上前,靠近慕容澈,結果被製止了。


    “別過來。”慕容澈語氣生冷,帶著不悅:“蠢貨,魔氣會吞噬你。”


    這個蠢貨是不要命了嗎,看看周圍的環境都知道十分危險,還敢這樣子靠過來,真是不怕死。


    “啊?”白晚晚停下了腳步,滿臉苦惱:“那怎麽辦啊?”


    見白晚晚沒有繼續往前,慕容澈心裏鬆了口氣,語氣淡淡地說道:“本座是想告訴你,拿著浵鈺離開崠嶼,走得越遠越好。”


    “那你怎麽辦?”白晚晚疑惑地問道,她走了,大佬留在這裏幹嘛,莫非要崛起。


    慕容澈沒有應聲,望著白晚晚,紅眸裏是白晚晚看不懂的神色,又像似帶著一絲死氣。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望著,黑色的魔氣圍繞在慕容澈四周,已經將他的衣袍蒙上了一層黑霧,仿佛是沉陷在地獄裏那般,渾濁不堪。


    而穿著一身鵝黃色衣裙的白晚晚站在不遠處,在這黑暗混沌的環境下,沒有染上任何一絲魔氣,依舊是那麽幹淨,讓人不忍心沾染上一點汙穢。


    就在這時,白晚晚腦海裏突然湧現了深藏已久的記憶,她微微睜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想和他們同歸於盡?!”白晚晚趕忙問道。


    羽幻節,泯欞陣,怪不得她覺得這些那麽熟悉呢,那都是最後的劇情啊。


    敢情這是到大結局了啊,一群人逼得慕容澈自爆內丹與所有人同歸於盡了,然後世界毀滅,全劇終。


    此時的白晚晚內心十分複雜,她穿來這個世界就沒走多少劇情,一直在苟著,沒想到一下子就來到了大結局,即將麵臨殺青,與這個世界說拜拜。


    慕容澈沒有回答白晚晚的問題,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進來的那個地方恐怕又封上了,本座會再開一道路,你就快些出去。”


    說罷,慕容澈抬手向不遠處的牆壁注入了一道靈氣。


    混沌的魔氣被淡淡的白色光芒擊開,逐漸融合,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洞,好似黑暗之中透進來的一絲陽光。


    慕容澈輕瞥了一眼白晚晚,便很快轉移了目光,薄唇輕啟:“趁本座還沒有反悔,快走吧。”


    原本,慕容澈是不打算管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蠢貨,隻不過現在......看在這個蠢貨關心他的份上,留條生路也無防。


    白晚晚這才反應了過來,大佬是在叫她走,然後自己留下來自爆,這也太夠義氣了吧,不愧是“好兄弟”。


    隻是,白晚晚輕歎了一口氣,慕容澈是不知道,自爆內丹會毀滅世界的啊,就算她離開這裏,也活不了多久。


    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拚上一把,白晚晚咬著嘴唇,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發簪,慕容澈說過這是件仙物,可以保命的,既然如此.......


    白晚晚看了一眼四周,那黑色的魔氣像是無數條毒蛇一般,虎視眈眈地盯著白晚晚,仿佛要將她吞噬。


    如果不是慕容澈在鎮壓著,恐怕白晚晚真會命喪於此,詭異的氣息讓白晚晚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微抖了一下。


    白晚晚在心裏默默地流著淚,她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啊,為什麽要讓弱小的她來承受這些,人家還是寶寶啊。


    “還在磨磨唧唧地幹什麽?快滾。”慕容澈眼裏帶著不耐煩,聲音微冷,難道這個蠢貨不知道留在這裏越久會越危險嗎。


    “......”這個狗男人的態度怎麽還是那麽差啊,一點情商都沒有。


    白晚晚憤恨地瞪了慕容澈一眼,要不是看在這個狗男人有點良心,讓她先走,不然她才不會管狗男人的死活呢,哼!


    “慕容澈,如果本仙女死了,你下輩子一定要千倍萬倍地補償我。”白晚晚衝著慕容澈喊道,隨後握緊手中的浵鈺,一鼓作氣地向前跑去。


    站在原地隻會越想越害怕,算了,不要慫直接上,就當是為下輩子積福了,重來一次她還是個美少女。


    聽到白晚晚的叫喊,慕容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見那個黃衣女子跑向了他,附近的魔氣在叫囂著,湧上前去,企圖吞噬下白晚晚。


    慕容澈望著白晚晚,眼裏滿是不可思議,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失去的記憶逐漸聚攏。


    無數個碎片在慢慢拚湊著,最終成了一個畫麵,慕容澈的腦海裏頓時出現了白晚晚那明媚的笑顏。


    原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就是那棵蠢白菜,那個一直以來,總是牽動著他情緒的小蠢貨,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


    慕容澈舉起粼曦劍,調動著全身的力量擊退了靠近白晚晚的魔氣。


    五髒六腑受到了強烈的反噬,鎮壓著慕容澈,全身的筋脈被魔氣衝擊著,仿佛要斷裂了一般。


    慕容澈輕咳一聲,喉嚨泛起了腥甜,他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擁住了撲過來的白晚晚。


    當他擁住那柔軟溫熱的身軀時,慕容澈冰冷的內心逐漸暖和了起來,那雙紅眸含著笑意,嘴唇微動,好似在說“蠢貨”,隨後閉上了雙眼,陷入昏迷......


    而閉著眼睛的白晚晚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她抱住了慕容澈,然後立馬念起咒語,浵鈺頓時發出刺眼的藍色光芒,兩人隨即消失在原地......


    泯欞陣破碎,無數魔氣四處衝撞著,那一刻,地動山搖,天崩地裂,魔氣衝破了那層隔離圈,擴散四周,棓渺宮瞬間倒塌,成了一片廢墟......


    第63章


    由於泯欞陣破碎, 釋放魔氣的石碑爆開,化為無數塊碎片,飛向四周,殿內所有人都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強行將自己的力量收回來卻遭其反噬。


    在正中央坐鎮的禹道真人與聞人逍傷情最為嚴重, 五髒六腑被碾壓著,像似要破碎那般。


    聞人逍飛倒在地, 喉嚨泛起腥甜, 隨即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捂著胸口, 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慕容澈居然破陣了, 這不可能,明明就要成功了。”聞人逍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碎片, 無比震驚,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 全身泛起了冷意。


    前任魔主歐陽渝華設下的颶煜陣能阻止慕容澈在崠嶼殺人,若是慕容澈的殺意越重,颶煜陣會讓其迷失心智, 削弱功力,到那時, 就是除掉慕容澈的最好機會。


    隻可惜歐陽渝華到死都不告訴他颶煜陣在哪裏,所以他將泯欞陣設在棓渺宮之中。


    棓渺宮地下設有無數個行宮,那是歐陽渝華生前研究陣法的地方, 隻是那裏設了結界,聞人逍根本找不到入口在哪裏。


    他猜測,颶煜陣就在此處,並且在這裏設了泯欞陣, 就為了壓製住慕容澈,分明都要成功了,這究竟是為什麽?


    聞人逍眼角微紅,發出寒光,臉上散發著魔氣,雙手緊握成拳暴起青筋,最後氣急攻心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袁遲。”聞人逍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語氣冰冷。


    “屬下在。”一位身著黑色衣袍的魔捂著胸口走了出來,抱拳行了個禮,嘴角還帶著一絲血跡。


    “慕容澈強行運用靈力破陣,想必遭到了不小的反噬,危在旦夕,逃不了多遠,快給我去找!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聞人逍眼裏泛著殺意,臉上黑氣更甚。


    “是,屬下告退。”袁遲低頭回答道,隨後退了下去。


    聞人逍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拳,掌心泛出了鮮血也毫不在意。


    “慕容澈,你活不了多久的。”聞人逍睜開了雙眼,眼神無比冰冷......


    而另一邊,奇山連亙,蒼翠峭拔,滿山蓊鬱的蔭綠樹木與湛藍遼闊的天空相連接,雲霧飄繞。


    在其中一處懸崖峭壁下的山洞中躺著一對昏迷的男女,兩人相擁著,男子碩大的衣袍包裹著女子嬌小的身體,做保護姿態,盡量不讓懷中的女子受到傷害。


    過了許久,白晚晚才悠悠轉醒,她微皺著秀眉,緩緩睜開了那雙杏眼,抬手揉了一下額頭,企圖讓自己清醒。


    待到腦子清醒後,無數個畫麵湧現了出來,白晚晚猛地睜大了眼睛,抬頭望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慕容澈那俊美的側臉。


    慕容澈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留下了淡淡的陰影,猶如一幅畫卷。


    這些都不是重點,她怎麽躺在慕容澈身上,會不會把大佬壓死啊,狗男人不會找她算賬吧。


    白晚晚趕忙想坐起來想看慕容澈的情況,沒曾想腰間被一隻大手牢牢禁錮著,讓她掙脫不開,白晚晚用手掰了掰,沒弄開。


    “……”靠!這個狗男人不是昏迷了嗎?狗爪子怎麽還抱得那麽緊。


    白晚晚扒拉了許久,可算是把纏在腰上的狗爪子給挪開了。


    哎呀媽呀,累死她了,白晚晚坐了起來,先低頭查看了一番自己,東摸摸西摸摸,沒有傷口也不疼。


    “哈哈,本菜菜真不愧是仙女,這樣都沒事,看來是慕容澈給的仙物起作用了。”白晚晚滿臉的洋洋得意,隨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簪子,結果發現不對。


    白晚晚將簪子摘了下來,仔細觀察,細細的銀簪鐫刻著精致的花紋,幾條流蘇垂下,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沒有一絲裂痕。


    這不符合常理啊,如果這簪子真的能救命,應該會有變化的呀,白晚晚想起了什麽,趕忙看向慕容澈。


    慕容澈眉心的血紅色紋路已經退卻,緊皺著眉頭,唇色慘白,好似承擔著巨大的痛苦一般,看上去很嚴重。


    不會是慕容澈為了保護她才受了那麽重的傷吧,白晚晚輕輕地推了一下慕容澈,小心翼翼地喊道:“慕容澈,快醒醒。”


    慕容澈依舊皺著眉,額頭泛起了薄汗,表情十分痛苦。


    她急忙查看了一下慕容澈身上有沒有傷口,沒有血跡泛出,看來是內傷了,隨後白晚晚從空間玉佩裏拿出一條手帕,輕輕擦拭著慕容澈額頭上的細汗。


    白晚晚在心裏默默祈禱著,希望大佬醒來不要怪罪,她不是故意撲倒慕容澈身上的,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麽重,居然把人給砸暈了。


    此時的慕容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想走出去卻沒有出口,隻能一遍又一遍地繞著圈。


    無邊無際的漆黑環境讓慕容澈心生恐慌,不能呼吸,渾身冰涼。


    突然有一股溫熱的氣息在靠近著慕容澈,安撫著他不安的心,仿佛是陰暗不堪的屋子裏忽然照進了一縷陽光。


    那柔和的氣息像似要離開了,慕容澈害怕溫暖消失,便抬手想去觸碰,留下那抹暖意。


    白晚晚擦完慕容澈額頭上的汗後,想收回手,結果手腕卻被慕容澈抓住了,她滿臉疑惑,用另一隻手想要掰開。


    慕容澈的大手如同鐵鉗一般牢牢得抓住白晚晚的手,雖然沒有弄疼她,可是也掰不開。


    “……”這狗爪子的力氣怎麽那麽大,不是在昏迷中嗎,這個狗男人怕不是在逗她玩吧。


    “喂,放手,醒了就起來。”白晚晚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戳了戳慕容澈的胳膊。


    慕容澈依舊沒放開,反而抓得更緊,生怕白晚晚離開。


    白晚晚歪著腦袋,看著麵前躺著的人,那俊美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還帶著一絲……害怕。


    “……”白晚晚抬手揉了揉眼睛,她怕不是瞎了吧。


    竟然在那個毀天滅地,牛逼哄哄的大佬臉上看見害怕的神情,慕容澈是不是靈魂出竅了啊。


    白晚晚放棄繼續掰手了,任由慕容澈牽著,算了,抓一下又不會死,看上大佬保護她的份上,就暫時這樣吧。


    感覺到那抹溫暖不再離開,慕容澈也放下心了,臉上的神情逐漸放鬆了下來,緊緊地牽住白晚晚柔軟的小手。


    白晚晚百無聊賴地蹲在慕容澈的身邊,杵著下巴,現在才正眼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當時她也慌了,直接叫浵鈺帶她去安全的地方,反正浵鈺那麽智能,應該能懂她的意思。


    她和慕容澈正處在一個山洞裏,洞內是一片漆黑,白晚晚和慕容澈所在的位置靠近洞口這邊,隱隱約約有幾縷陽光照射進來,顯得不是那麽暗。


    起初借著那幾縷光線,白晚晚還沒有察覺哪裏不對,現在才發覺了這山洞的詭異。


    白晚晚趕忙從空間玉佩裏拿出了那盞兔子花燈,這是之前賣花燈的攤主送給她的,白晚晚根據上次慕容澈那樣,往燈蕊處注入了一道靈力。


    兔子花燈頓時被點燃,沒過多久,無數個白色光點從燈中飄了起來,時而前時而後,忽高忽低,好似從天上灑落下來的繁星點點,照亮整個山洞。


    白色光點飛向遠方時,開始變幻顏色,五彩斑斕,絢麗無比。


    憑借著那光亮,白晚晚才看清了裏頭的模樣,洞壁上渲染著無數幅彩畫,上頭鐫刻著各種她看不懂的咒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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