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在旁邊靜靜聽著的夕雨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白菜說話還挺好玩的。


    白晚晚和歐陽靖昱聽到笑聲,側頭看了過去,麵對兩人的矚目,夕雨收斂了笑容,臉上有些不自在,輕聲說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兩人點了點頭,又繼續方才的問題。


    “那第二個傳聞又是什麽?”白晚晚接著問道,第一個太離譜了,第二個可能會正常一點。


    “第二個嘛......”歐陽靖昱思索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這個相信的人倒是挺多。”


    “是什麽?”白晚晚急忙問道,照這位歐陽大兄弟的話,第二個謠言應該不是太扯淡。


    “就是畫中女子與魔尊苟合,生下了一棵奇醜無比的白菜,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享受天倫之樂。”歐陽靖昱語氣淡淡地敘述著。


    “?!?!?!”這他喵的更扯淡了好吧,白晚晚又仔細看了一遍手中的畫卷。


    俊美男子與無臉女子帶著一坨綠色的不明物體,還真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個屁咧。


    她和慕容澈怎麽會傳出這種狗屁謠言,明明她和狗男人隻有純潔的“兄弟情”啊,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大家都那麽閑的嗎?


    歐陽靖昱看著一臉鐵青的白晚晚,目光帶著一絲探究,原本他的想法是讓聞人逍和慕容澈去鬥,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倘若沒有颶煜陣,以慕容澈的實力,即便聞人逍聚集再多的人魔之力也奈何不了。


    因為夕雨的事情,歐陽靖昱就沒打算救慕容澈,他也沒辦法,父親設下的陣法奇幻多變,還對他下了禁製,就算他知道位置也無法進入。


    按照他的預料,慕容澈最終會走火入魔與聞人逍眾人同歸於盡,又或者是兩敗俱傷,那麽到時,以他手底下的勢力奪回崠嶼綽綽有餘。


    結果卻沒想過慕容澈居然逃走了,而聞人逍在搜尋慕容澈的同時,還隱隱約約查到了他所掌握的一部分勢力。


    歐陽靖昱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下手為強,這些年來他裝成紈絝子弟,渾渾噩噩地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就是為了降低聞人逍的警惕性。


    與慕容澈的恩恩怨怨可以先放下,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守住父親留下的東西。


    若是以前,歐陽靖昱才不會想到與慕容澈合作,以慕容澈那脾性,恐怕他還沒說出來就□□掉了,隻不過現在……


    歐陽靖昱望著麵前的白晚晚,以他收集到的消息,慕容澈對這棵白菜確實與眾不同,也許這位女子就是突破口……


    “這位白姑娘,謠言的事且放一放。”歐陽靖昱收斂了吊兒郎當的模樣,正經地說道:“這次我和夕雨前來,其實是想找你的。”


    “我?”白晚晚滿臉疑惑,問道:“你不是要跟慕容澈合作的嗎?找我幹嘛?”


    歐陽靖昱微微一笑,語氣溫和:“恐怕這世上這樣白姑娘能勸得動那不可一世的魔尊大人了。”


    “嗯?”白晚晚還是不懂,靜靜等待歐陽靖昱的下文。


    “在下知道颶煜陣在哪裏,想必魔尊大人也尋找許久了吧。”歐陽靖昱看著白晚晚的身後,微勾嘴角,眼裏帶著不明的意味。


    白晚晚也注意到歐陽靖昱的目光,轉身看了過去,隻見一襲墨藍色衣袍的慕容澈站在她身後。


    慕容澈依舊沒有束發,一頭墨發隨意披散著,顯得有些許妖魅,他緩緩走到白晚晚麵前,垂著眼眸,輕聲問道:“怎麽出去那麽久?”


    “你怎麽出來了?不是叫你好好呆在洞裏嗎?要是有危險怎麽辦?”白晚晚語氣帶著些許責怪。


    慕容澈是不清楚現在自己很弱嗎?如果真遇到什麽,她這個垃圾白菜也不知道能不能帶著大佬全身而退。


    聽著白晚晚的話,慕容澈勾著嘴角,語氣柔和:“本座見你許久沒回來,所以出來看看。”


    “沒事,我有你給的法器保護著,而且還有浵鈺,不會有事的。”白晚晚信誓旦旦地說道,滿臉驕傲:“我跟你說哦,本菜菜又上升了一個境界啦~”


    聽到白晚晚的話,慕容澈紅眸裏滿是笑意,柔聲說道:“晚晚真厲害。”


    “那是。”經不起誇的白晚晚又開始得瑟了起來,她就是那麽優秀。


    “……”被徹底忽略的夕雨和歐陽靖昱:感覺他們好多餘,還被迫吃了一頓狗糧。


    歐陽靖昱輕咳了一聲,試圖提高存在感,他是要談正事的啊。


    白晚晚也回過神來,想起歐陽靖昱方才的話,驚喜地對著慕容澈說道:“魔尊大人,這位歐陽公子說他知道那個壓製你的陣在哪裏耶?”


    “嗯。”慕容澈輕瞥了一眼歐陽靖昱,便不搭理了,隨後看見了白晚晚手中的畫卷,於是伸手拿過來欣賞著。


    白晚晚鬆手讓慕容澈接過畫,憤憤不平地說道:“你看,他們把你畫得那麽好,卻把我畫成馬賽克和無臉女。”


    慕容澈微挑著眉,他不太明白小蠢貨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好詞,慕容澈看著手中的畫,抬起手使出靈力。


    一道淡淡的白色光線從慕容澈手中飛出,落到了畫卷之中,不一會兒,畫中的綠衣女子顯現出了麵容。


    畫中女子不使粉黛,眉眼彎彎,嘴角的弧度似月牙那般,顯得幹淨又美好,與白晚晚有九分相似。


    慕容澈看了一眼畫中的綠衣女子,微微勾起嘴角,隨後將畫還給白晚晚。


    “哇塞。”白晚晚接過畫一看,無比驚喜,誇讚道:“畫的真像,魔尊大人你可真厲害。”


    慕容澈笑而不語,靜靜望著麵前的白晚晚,夕陽西下,紅霞灑在了二人身上,鍍上一層金邊,郎才女貌,十分唯美……


    “……”又一次被無視的歐陽靖昱:他是隱身了嗎,為什麽沒人能看見他。


    歐陽靖昱又咳了一聲,此時的他臉色不太好看,他好歹也是崠嶼第一美男子,居然那麽沒有存在感,這兩人真是太過分了。


    白晚晚也反應過來了,收起畫和慕容澈說道:“魔尊大人,這位歐陽公子說要跟我們合作,你覺得怎麽樣?”


    找回存在感的歐陽靖昱在心裏鬆了口氣,終於有人注意到他了,他不再透明了。


    歐陽靖昱微微一笑,說道:“在下願助魔尊毀掉颶煜陣。”


    “颶煜陣可是那個人以命獻祭換來的,作為少魔主,你舍得?”慕容澈語氣淡淡,絲毫不在意歐陽靖昱的話。


    “家父並不是設陣而死的。”歐陽靖昱立馬反駁道,眼裏泛起恨意,語氣冰冷:“家父當時隻是失去了全部修為而已,是聞人逍乘人之危,殺了家父並控製了崠嶼。”


    那個時候父親提前感應到聞人逍的狼子野心,趕忙派人帶他出了崠嶼,並交代好一切,最後留話讓他假裝無事發生,還交給他一部分勢力,不然歐陽靖昱也活不了了。


    想到這裏,歐陽靖昱彎腰向慕容澈行了個禮,鄭重地說道:“靖昱會全權協助魔尊毀掉颶煜陣,但隻有一個要求,還請魔尊到時能夠給靖昱手刃仇人的機會。”


    慕容澈輕瞥了一眼歐陽靖昱,麵色淡淡,薄唇輕啟:“颶煜陣在哪?”


    聽到這句話,歐陽靖昱便知道慕容澈是答應了,立馬將袖中的錦盒拿了出來,雙手奉上,說道:“這是颶煜陣的位置。”


    歐陽靖昱繼續說道:“明日聞人逍會出席羽幻節,正是最佳時機,家父設有禁製,靖昱不能入內,到時靖昱會守在地宮門口接應。”


    慕容澈伸手拿過錦盒後,看了一眼,然後拉著還在懵逼的白晚晚走了,留下了一臉尷尬的歐陽靖昱。


    “……”歐陽靖昱:他果然還是很討厭這個臭屁的自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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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歐陽靖昱看著慕容澈與白晚晚逐漸遠去的背影, 表情嚴肅,原本含著笑意的嘴角也消失不見,顯得有些冷峻。


    棓渺宮下麵的地宮便是颶煜陣所在的地方,那裏是禁地。


    禁地除了本人, 其餘的必須擁有媒介相聯係才可進去, 父親所設的陣法變幻莫測,無比危險, 稍有不慎便會被裏麵的機關暗器所殺。


    這也就是父親對他下禁製的原因, 至於為何要把媒介給他, 歐陽靖昱猜測著, 父親應該是想借他的手, 讓慕容澈自己破陣,還能給賣個人情, 給他留條活路。


    畢竟……那個時候,慕容澈已經喪失理智, 父親逼不得已才設下颶煜陣的,那位白姑娘身上有浵鈺在,他已將父親留下的遺物給出去了, 隻希望明天的計劃能成功吧。


    夕雨走上前來,淡淡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在這裏的?”


    “父親生前與我說過, 連接崠嶼的交界處有一座砡隕山,陣法複雜且神秘,若沒有準確的方法, 無人能解,在他出事時……”


    歐陽靖昱微微停頓了一下,抿著嘴唇,接著說道:“曾將我放置在這裏, 躲避聞人逍的眼線,還派人將解陣的方法告知我。”


    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歐陽靖昱,夕雨安慰道:“我看那棵小白菜的修為提升了不少,就算慕容澈受了傷,有小白菜在,應該會成功的。”


    聽了夕雨的話,歐陽靖昱微微一笑,目光溫柔,輕聲說道:“謝謝你,夕雨。”


    “無礙,走吧。”夕雨麵色淡淡,轉身打算離去,卻被歐陽靖昱拉住了。


    “當初若不是你暗地相助,恐怕我也是凶多吉少。”歐陽靖昱眉眼柔和,深情地望著麵前的紅衣女子。


    “是夕雨承了老魔主的恩,一切都是為了換人情而已,少魔主不必放在心上。”夕雨聲音微涼,隨後掙開了歐陽靖昱的手,徑直走了。


    夕雨何嚐不知道歐陽靖昱那眼神是什麽意思,隻是她們花蝴蝶一族早就擺脫了那些情情愛愛的想法,隻為自己而活。


    感情對於她們來說都隻是累贅罷了,遊戲人間才是最大的樂趣。


    夕雨不像夕風那樣會玩弄感情,但心裏對於這些無聊之物很是不屑,她隻需要接受舔狗的彩虹屁就足夠了。


    歐陽靖昱望著夕雨的背影,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神色無比落寞……


    慕容澈抓著白晚晚的手腕,待到走到洞口後便鬆開了,他側頭看了一眼還在思考的白晚晚。


    白晚晚依舊懵逼中,敢情是那位歐陽大兄弟的父親設了個壓製慕容澈的陣,還用了全部的修為,最後連命也丟了,這也太拚了吧。


    “想什麽呢?”慕容澈輕輕敲了一下白晚晚的腦袋。


    “我在想你當時做了什麽,才會讓那位歐陽公子的父親設下了那個颶煜陣。”白晚晚一臉疑惑,好奇地問道。


    慕容澈思考了一下,麵容淡淡,輕聲說道:“幾百年前,本座陷入心魔,殺戮無數,那個人隻好設陣控製本座。”


    “心魔?什麽心魔?”白晚晚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


    慕容澈想了想,微微搖頭:“過往雲煙,本座早已記不清,想必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說完,慕容澈垂下眼眸,神色不明,當時的他才重生不久,奪回機緣後卻被心魔控製著,四處殺戮,那個人便設下了颶煜陣,阻止他再繼續殺人。


    那個時候,慕容澈被颶煜陣束縛著,頭疼欲裂,等到清醒後,卻忘記了一段重要的記憶。


    隻是失去這段記憶並不影響慕容澈去複仇,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已不在意有沒有這段記憶,不過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


    聽了慕容澈的話,白晚晚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隨後想起了歐陽靖昱給的那個錦盒,趕忙問道:“那個錦盒裏是什麽東西呀?地圖嗎?”


    慕容澈回過神,打開錦盒,裏頭是一幅杉木製成的竹簡,精致小巧,隱隱約約還泛起紅色光芒。


    白晚晚拿出竹簡,打開一看,沒有字,她翻來翻去,依舊沒看出什麽。


    “魔尊大人,這個怎麽什麽都沒有啊?”白晚晚將竹簡遞給慕容澈。


    慕容澈接過竹簡查看了一番,隨後嗤笑一聲:“難怪本座那麽多年來都尋不到颶煜陣究竟在何處,原來如此。”


    “什麽意思呀?”白晚晚歪著腦袋,滿臉疑惑,這個無字天書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慕容澈往竹簡上麵注入了一道靈力,霎那間,竹簡破裂,碎片散發出了強大的紅色光芒,將慕容澈與白晚晚包圍了起來,隨即消失。


    “嗯?剛剛發生了什麽?”白晚晚摸了摸自己身上,一臉懵逼,那紅色光芒剛剛好像進到身體裏去了,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本座之前用浵鈺搜尋也無法找到颶煜陣所在位置,想必就是那個人設下了結界,隱藏了颶煜陣。”慕容澈語氣淡淡,又接著說道:“這一次,大概就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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