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濤聽下人說魏亭過來,直接站起來,道:“還不快請進來,怎麽這麽沒眼色。”


    魏亭正好一露麵,笑:“譚兄不必如此客氣。”


    譚文濤一麵擺擺手一麵把魏亭往裏麵引,又讓人坐下。


    “你這一去可是不少日子,終於把魏兄盼回來了!”


    魏亭道:“你這話說得有意思,不知道的怕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嬌娘。”


    “魏兄也會打趣人了。”譚文濤朗聲大笑,又接著說:“不與你說笑了,你能過來,大概是聽你家那位小夥計說過了,我那表兄病好了,他們一家對你感恩戴德,要親自登門拜謝,還是我同他們說你出了遠門不在家這才罷休。又囑咐我時時注意著,等你回來了一定要告知他們。”


    魏亭搖頭:“卻很不必如此,我隻是盡力而為。郭公子能好起來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譚文濤心想他那表兄能有什麽造化,還真就是魏亭本事大,一腳都踏進閻王殿裏的人硬是讓他給拽了回來。


    “魏亭何必謙虛,你的本事我豈能不知。”


    郭旭陽生了爛病無藥可救的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遠的不說,走得近的幾家姻親大抵都知內情。


    再說郭夫人為了給兒子看病,請了多少大夫,坊市裏的不算,還托了關係找了兩位太醫,所有人都是搖頭說沒救了。


    旁的親近也來看過人,最後都隻細聲安慰勸郭夫人不要太傷心看開些。


    沒成想過去一個兩個月,郭旭陽病就一下子好了,身上臉上疙瘩膿包都沒了,結了痂落下後隻剩一層淡淡的印子。


    之前去看過郭旭陽的都見過他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樣,眼下一個健康的大活人走出來能走能笑,誰不覺得不可思議?


    你一句我一句,實情不清楚,隻都知道郭家是運氣好請著了名醫了。


    有人心中納罕,這豈止是名醫,簡直是神醫了!


    於是紛紛私下打聽,後來聽說是個姓魏的大夫。


    有人一聽魏亭這個名字熟悉,仔細回想,然後一拍大腿,魏亭不就是娶了慶陽侯府小姐的那個人!


    之前隻聽人說貌似是個大夫,怎料得醫術竟如此了得。


    這事兒傳來傳去,不多時慶陽侯府裏也聽到了風聲。


    周夫人怕是魏亭年輕不知事,故意叫人散播出去的名聲,這可不好。


    於是把人招過來仔細問了。


    魏亭不是專業中醫學校畢業的人,哪敢亂說自己醫術好,苦笑說並不是自己醫術多好,而是手上剛好有一方祖傳的對症藥方,配對了藥,郭旭陽吃了才好了。


    其實魏亭之前也仔細想過,他身上有個隨身藥房,最好是能在這裏開個藥房,以後隻賣藥就好。


    周夫人擔心的正是魏亭的醫術讓人誇大了,若日後那些人碰上個疑難雜症就找他,治好了不提,治不好反而要生怨。


    魏亭也是這心思。


    隻跟周夫人說這事巧合,自己委實沒想到能穿成這樣,他那點醫術不值一提,都是魏家祖傳下來的方子,所以才能做出好藥來。


    如今他也開了藥房,大部分心思就放到上頭,看病倒還在其次了。


    “日後若是有人來嶽母身邊詢問,還望嶽母替小婿解釋周旋一二。”


    周夫人聽罷魏亭的解釋,知並非他輕狂,這才放心。


    魏家有珍貴藥方是好事,於是便是點了點頭,讓他不用擔心。


    果然,之後就有人來周夫人身邊探口風,周夫人就笑著說:“都是大家傳來傳去的,將事情誇大了。你們且想想,他才多大點年紀,還能比太醫院的禦醫太醫門強不成。”


    那些夫人聽著這話是沒錯,可又想郭家那公子可真是被治好了的。


    周夫人繼續道:“這事而兒是沒錯,隻是你們會錯了方向。倒真不是我那女婿醫術多厲害,厲害的是藥方子,魏家幾輩子都是行醫的,他家傳下來些好方子。郭公子他運氣好,其中正有一方對了他的症狀,這才把病治好了。”


    幾位夫人恍然,心說原來是這樣。


    周夫人又笑了笑,“如今魏家還在城內開了一家藥堂,裏頭說是賣了好些藥。前兒還在我跟前說自己那點醫術哪裏夠看的,至多是專心調配賣些藥丸罷了。”


    周夫人沒必要跟她們說謊,眾人信了。


    於是回了家就各自傳開。


    其中正有一人是太醫院的一名禦醫,之前聽說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子被人傳成神醫,心中不信,認為是魏亭作秀。


    之後私下去問了那位給郭旭陽看過病的太醫,對方說當時郭旭陽看著情況是不大好,沒想到還能被人治好,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恍惚暗道莫不是自己斷錯了症?郭公子的病遠沒有那般嚴重?


    兩人私下說了會兒話,但那太醫還是不信魏亭年紀輕輕能有那樣出色的醫術。


    正這日,他家夫人從娘家回來,正說起來這事,還是周夫人的那番話。


    這位太醫聽後,撫了撫胡須說:“原來如此。這樣倒說得通了。杏林世家,祖輩傳下來些珍稀藥方來並不奇怪,那藥堂在什麽地方,得空我也去看看。”


    ……


    周夫人算是幫魏亭解決了一個不小的問題。


    魏亭心中自然領情。


    這一點風頭過去。


    不多日,北襄國的人來朝了。


    浩浩蕩蕩的車馬隊進城來,晉朝的兩位官員作陪。百姓都在道路兩旁看熱鬧。


    北襄國人來了,秋馬賽也定了日子要開始了。


    楚令意每年都會參加,今年也不例外。


    參加馬賽就要準備騎馬裝,往前侯府都是周夫人請做衣裳的繡娘來家裏給姑娘們量身。


    今年是魏亭直接帶著楚令意去了成秀坊,讓楚令意選自己喜歡的樣式,然後定下。


    量好尺寸,付了錢就可以走了。


    楚令意出來的時候碰見一個認識的人,不過因為並不太熟,隻各自點頭示意的下,並沒說話。


    楚令意走後,那姑娘又多看了幾眼,她身邊的丫鬟小聲說:“楚小姐身旁那個人就是他夫君吧,生得可真俊,之前聽了些話,怎麽把人說得如此不堪。”


    姑娘搖搖頭說,“謠言怎可盡信。慶陽侯府的周夫人不是那等胸無城府眼皮子淺的人,又怎麽會真把女兒推進火坑。以後再別聽外麵那些胡話了。”


    丫鬟諾諾應是。


    魏亭他們自不知道這個小插曲。


    回來後已經是下午,兩人一處吃了飯。


    劉嬤嬤使了個眼色把人丫鬟支了出去,隨後自己也退下了。


    兩人在小廳吃茶說話。


    魏亭見天色漸晚,吃完了一盞茶,就說:“我先過去,你早些休息?”


    他才起身,從小榻上站起來,誰料楚令意也跟著站起來,伸手一下子拉住魏亭衣服袖子。


    魏亭一頓,道:“怎麽了?”


    楚令意半咬著唇,但不說話,跟受了委屈似的。


    魏亭就笑了,低聲說:“不想讓我走?”


    楚令意把臉偏過去。


    魏亭繼續問:“想我留在這了?”


    楚令意抬首,過了會兒,把擰成一團的帕子往魏亭身上扔。


    魏亭忍俊不禁,怕人真惱了,摸摸她的臉,把人扺得往小榻上退。


    楚令意的手向後撐在榻上炕桌,魏亭壓著他,水□□融般吻了半日。


    放開後,楚令意麵若桃花,眼中浸水,呼吸不穩。


    魏亭不遑多讓,聲音都啞了,等人喘了口氣,又靠近親昵了會兒。


    等楚令意茫茫然然渾事不知的時候,魏亭攔腰抱日楚令意,進了寢間,放在床上。


    之前去蜀中,因著有楚令嫻在,一路兩人都是在一個屋子的。後來在蜀中留了些日子,發生了被綁架的事,楚令意有幾日纏魏亭纏得厲害。


    索性後來就住在一間屋子裏。


    到最後魏亭也沒做什麽,他看楚令緊張的樣子心裏歎息,想著等著人再長大些,自己願意才好。


    單單純純抱著人睡了一晚上。


    早晨起來,京城不錯。


    兩人換好衣裳,丫鬟正伺候洗漱的時候。


    外麵有小丫鬟進來回話,送了封信過來。


    臨紙接過來,遞給楚令意。


    楚令意坐在妝台前麵,徽墨在給她梳頭。


    楚令意自顧自拆開信來看。


    沒一會兒,看完了。


    然後她偏頭看了魏亭一眼。


    魏亭問:“怎麽了,誰來的信?”


    楚令楚說:“哥哥的信。”一邊把信給魏亭過目。


    魏亭一目十行掃完。


    沉靜了會兒,開口:“之前同兄長討論過,將方姑娘下獄是沒可能,方家人說了一句話,道就是方知非死了,也不會讓自家姑娘進大牢。”


    所以方知非最後的結局是送進家廟。


    這是方家最後給出的答複。


    楚宏泰寫信來說就是告知這件事的。


    楚令意哼了一聲,把信丟開了,說了一句:“倒像是我作惡似的,難道不是她自作自受麽。”


    魏亭卻說:“還委屈嗎?”


    楚令意一愣,旋即,臉上抿出一個燦若桃花的笑容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2-18 23:31:42~2020-02-19 23:54: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被迫下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奶油泡芙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奶油泡芙醬並收藏被迫下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