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發現顧子初的手開始有些顫抖,連忙握住,她深呼吸一口,壓住嗓子眼的哽咽:“沒有,不是妖怪,左手寫字的人都很聰明,是因為你很聰明,不是因為你是妖怪。”


    少女的手柔軟小巧,是他唯一能握住的溫暖。


    顧子初垂著睫毛顫了顫,眼神裏除了占有欲並無傷心痛苦。


    “弟弟,你能教我左手寫字嗎?”溫念的眸光溫柔,她雖然無法改變他過去的事情,但是她現在可以陪伴他。


    “好。”


    顧子初握住溫念的手,他的手完全的覆蓋在溫念的手上,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和你右手寫字一樣,慢慢的控製……”


    溫念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顧子初的懷裏,薄薄的褲子下麵是少年硬邦邦的腿。


    他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清淺的呼吸從臉頰上拂過,帶著淡淡的癢意和若有若無的色情感。


    她的手心裏出了很多的汗,他明明是青澀的,卻又帶著情色,奇異的矛盾感讓她所有的觸感都無疑放到了最大。


    啪的一聲,停電了。


    所有的燈光驟然消失,溫念心頭一緊。


    顧子初的手停了下來,像是在輕笑:“姐姐,你好敏感。”


    他好喜歡,他喜歡的快忍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超級會啊啊啊啊


    感謝訂閱的小可愛們,兩分評留言都有紅包哦,愛你們(づ ̄3 ̄)づ╭


    第十一章


    弟弟在說什麽啊。


    溫念的臉瞬間就紅了, 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才發現他們離的那麽近, 近到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腰腹下少年肌肉的溝壑起伏,強勁而富有張力。


    暴風雨的天氣裏,空氣粘稠,溫念覺得自己像是陷入到一汪熱水裏。


    灼燒著融化著。


    陌生的感受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逃離。


    她能感受到顧子初微微握緊了她的腰,像是察覺到她的意圖。


    “剛剛停電的時候,你的手顫了一下,好敏感啊。”少年隨口說的一句話解釋了他之前的話,“姐姐,左手寫字是不是很奇怪啊。”


    少年清澈的聲音此時有些黏膩,帶著隱晦的撒嬌和緊張。


    他很在乎她的感受。


    弟弟說的敏感一定和她想的意思不是同一個意思。


    溫念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順著顧子初的思緒道:“沒有,隻是有些不習慣,等我學會之後,我以後就可以左右手同時寫字了!”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溫念激動起來。


    她寫作業本來就慢, 到高中之後, 作業遠比初中小學的時候多, 要是學會左手寫字, 以後她寫字的速度豈不是乘以二, 到時候她可以左手寫語文, 右手寫英語,還可以……


    溫念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的咬著筆尖,柔軟的唇瓣被筆按壓下去,形成一個小小的凹陷,粉唇下麵是潔白的貝齒,上下輕咬的時候, 筆尖留下一小塊濡濕的痕跡。


    那塊水跡曖昧清晰。


    少年的手又輕顫起來。


    溫念疑惑的扭頭去看顧子初,弟弟是又害怕了嗎?


    少年的眉眼在昏暗中帶著股漂亮的侵略感,在溫念還沒有看清的時候,他的眼皮輕輕一闔銳利感就削弱許多,下垂的雙眼帶著無辜感:“我去看看電路。”


    溫念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弟弟微紅的耳尖有些不太明白害羞的弟弟為什麽突然害羞了。


    *


    家裏的電路並沒有損壞,而是整個臨江城都停電了。


    雨卻比之前下的更大了。


    顧子初在溫念洗澡的時候將手寫的編程從本子上撕下來,低垂著眉眼將紙整整齊齊的折好放進口袋裏。


    他靜靜的站在黑夜裏站了幾秒,又將紙張拿出來,將紙揉成一團重新放在口袋裏。


    而書桌上早已沒有那根筆的蹤影。


    溫念晚上是在溫傳國和陳平麗的房間睡的,因為雨聲太大,她睡得並不安穩,夜裏起來喝水時發現顧子初的房間門是開著的。


    溫念往裏麵探了探頭,在看清房間裏的情形時,她的瞳孔忍不住的猛縮。


    顧子初不安的蜷縮在地上,臉上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二郎神耷拉著耳朵趴在他的身邊,如同初生的幼崽。


    就像是他們兩個從來沒有被撿回來的時候一樣。


    隨後而來的閃電和雷聲讓顧子初醒了過來,溫念在那光中,親眼看到少年一片荒蕪的眸子裏,在看到她之後,變得生機勃勃。


    因為她而活了過來。


    溫念想到剛剛他的眼神時還會呼吸一滯,她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答應讓顧子初和她一起睡吧。


    真是瘋了。


    “姐姐,我就睡一點地方,不會靠近你的。”


    少年的聲音在夜裏顯得有些委屈,似乎也察覺到她十分的僵硬。


    “沒關係,你往這邊來一點,別掉下去了。”溫念伸手將顧子初往這邊拉了一點。


    房間裏倏的安靜下來,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我走丟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雨夜。”


    溫念快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少年聲音小小的敘述著自己走丟時候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仿佛看到雨夜裏男孩害怕因為自己亂跑和回來找自己的人錯開,隻能坐在花壇邊,任由雨水將他渾身打濕,直到天明也等不來任何一個找他的人。


    從此雨夜便成了他的夢魘。


    弟弟的聲音越發的小了,從喉嚨裏吐出幼獸般的哽咽聲。


    溫念的心被狠狠的揪緊了,她的手伸過去將顧子初的手握住,輕輕的呢喃:“我會找你的。”


    少年過了兩秒才反握著她的手,很緊像是永遠也不願意放開。


    黑夜裏,少年微揚起唇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用力全力才克製住渾身的戰栗。


    *


    第二天雨停了之後,溫念就忙著收拾自己的房間。


    顧子初在房間裏擦地,她就將衣服和一些東西拿到外麵晾曬。


    “呀。”溫念驚呼一聲,顧子初就立馬跑了出來,“姐姐,怎麽了?”


    溫念指著門口的一株嫩綠的小草笑著道:“看那裏。”


    大概是暴風雨帶來的草種落在了這裏,在第一次看到太陽之後就迫不及待的發芽了。


    綠油油的嫩葉在風中輕輕搖晃了兩下,可愛而脆弱。


    兩個人蹲在門口,湊近研究。


    “應該是草。”


    “可能會開花呢,就是長在這裏會被二郎神給咬斷吧。”溫念有點擔心。


    “姐姐喜歡嗎?”


    “喜歡啊。”溫念點頭,昨天的風雨那麽大,它卻留在了她家門口,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二郎神不會咬的。”


    溫念扭頭去看顧子初。


    蜜橘色的陽光在他的身上蒙上了一層柔和的色彩,碧色眼睛裏帶著篤定,那是對自己掌控力的自信。


    他整個人雜糅了少年感的青澀感和成熟的魅力感,讓人難以忽視。


    光線被他擦地時流下汗珠折射,讓溫念有些目眩和陌生。


    顧子初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的耳尖上蒙上了一層紅暈,薄薄的眼皮下碧色的眸子害羞的轉動著,望向她的時候眼睛又潤又亮,懵懂的跟剛剛出生的小奶狗一樣。


    剛剛強勢的陌生的氣息仿佛是一抹幻覺。


    溫念鬆了一口氣,無論怎麽樣,在她麵前永遠是她的弟弟啊。


    出乎溫念的意料,二郎神不僅沒有去殘害這株草,反而變成了這株草忠誠的守衛者,看到有鳥雀過來,就立馬飛撲過去。


    “哎,這死狗往我身上撲做什麽?”


    溫念正在家裏畫畫,聽到門口二郎神的嗚咽聲連忙跑出來,就看到溫傳菊一腳踩在了那株草上麵,而二郎神則在一邊死命的咬著她的褲腳。


    溫傳菊看著自己的褲子麵露心疼,對著二郎神的肚子踢了一腳:“鬆開你的狗嘴。”


    “二郎神。”溫念喊了一聲,二郎神就委屈的跑到溫念的身邊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哭訴。


    溫傳菊氣道:“我這褲子可是新買的,花了幾十塊錢呢,養了這狗這麽多年,真是白養了,還不如直接將它吃掉。”


    溫念咬緊下唇:“姑姑,你過來有事嗎?”


    溫傳菊想起今天來的正事道:“念念,你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爸爸媽媽那邊生意好像遇到了什麽事情。”


    溫念有些擔心。


    溫傳菊則啐了一口唾沫,掐著腰站在門口罵道:“我看你爸媽就是躲著我,打他們的電話也不接,我看他們是不是能躲一輩子,有本事一輩子別回來了……”


    她小氣又自私,容忍那個無賴在家裏住了一個星期就受不了了,想著找溫傳國借錢,到時候找警察將錢還給他,把他轟走。


    結果溫傳國和陳平麗一直沒回來。


    “你們家當初那麽窮,還不是靠著我照顧你,你爸媽才能出去賺錢,現在有了點破錢,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們家看來不止狗是白眼狼,一家人都是白眼狼。”


    罵完陳平麗和溫傳國,溫傳菊又故意道:“溫念,我看你爸媽估計不會回來了,他們兩個出了山溝溝去享福去了,將你一個丟在這裏了。”


    街坊鄰居聽到溫傳菊的話,都站在門口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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