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顧子初有事出差,他趕著最後一班飛機終於回到了滿江市。


    但是家裏卻空蕩蕩的,燈也全關著,沒有一絲人氣。


    顧子初心中一慌,打開手機看到溫念的定位還在這裏的時候才鬆口氣。


    但是也有可能姐姐跑掉了,將手機留下來了。


    姐姐會跑嗎?


    顧子初的眸子輕輕的轉動,朝著唯一透過一絲亮光的房間走去。


    房間門被留出了一道縫隙,顧子初的手放在門上,然後用力將門給推開了。


    金色的光將房間照的無處躲藏,而顧子初的目光在觸及到房間中央那金色的籠子時瞳孔猛縮。


    金色的籠子沒有關,裏麵鋪著柔軟的白色毛毯,少女穿著半裙,露在外麵的肌膚瑩潤的幾乎比白色毛毯還要白。


    而她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金色的手環,手環上還帶著長長的鏈條,則被她握在另外一隻手裏。


    顧子初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膛,黑色的陰影在眼中慢慢的流轉。


    他聽到她喊他弟弟,總覺得在這個時候應該換一個稱呼。


    “弟弟,你過來。”溫念看著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少年,身上泛起粉色,卻不躲不閃的看著他。


    在他停下來的時候,她仰著頭看著顧子初鋒利流暢的下頜,將手上的鏈條遞到顧子初的手邊。


    “我隻是想告訴你。”


    “我可以接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念念的想法:這我都能接受,還不能接受你嗎


    哈哈哈哈念念太單純了,弟弟能有更過分的事情呢


    害,感覺弟弟的變態都是被姐姐寵出來的~


    第四十章


    少女溫柔的杏眼裏帶著羞澀, 揚起的脖子微微顫抖,連帶著眼裏那抹氤氳的濕氣都快要掉了下來。


    就像是被關在這裏漂亮、聽話的天使, 收攏著柔軟的翅膀,拿那雙純真善意的眸子看著世界。


    卻不知道深淵裏的惡魔一直永遠的在偷窺她,滿腦子都是不堪入目的思想。


    而她卻親手將深淵的大門打開。


    鏈條冰涼,在秋日裏帶著淡淡的寒意,落入手心裏是地獄岩漿般滾燙。


    他微微扯了扯鏈條,少女的身子就隨著鏈條搖晃一下,眼裏的膽怯快要露了頭。


    顧子初能聽到自己逐漸加重的呼吸,蒼白的皮膚上唇瓣鮮紅詭異。


    不可以了哦,姐姐。


    離開地獄的惡魔是不會再回去的了。


    溫念能感受到弟弟打量她的目光,侵略性的從頭到腳,甚至連每一根的頭發絲都沒放過,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實驗室裏等待的小動物,他的眼神太可怕了,骨子裏的天性讓她往後退了退。


    鏈條撞擊在一起, 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像是惡魔腳上的鈴鐺, 預示著他的到來。


    少年有著最柔軟卷曲的頭發, 手指卻和頭發相反的堅硬, 指尖上一道一道的纏繞著金色的鏈條, 鏈條的距離越來越短。


    直到他握住那截帶著手環的手腕, 顧子初的指縫處露出一絲金色的光。


    俊美的少年在光中,微微彎腰,在溫念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


    一個極其溫柔、繾綣的吻。


    溫念的睫毛顫了顫,幾乎要迷失在這個吻中,而顧子初帶著興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姐姐,要開始了……你要好好接受我哦。”


    黑色的發絲、雪白的肌膚、金色的鏈條, 每一次鏈條輕晃間都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吟唱著聖歌,在深夜中驅散寒冷,卻無法驅逐惡魔,聖歌掩蓋下的是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落在身上的吻像是夏天的一場暴雨,酣暢淋漓。


    熱汗從肌膚中滲出來,悄無聲息的滾落在白色的毯子上,交纏的手指將毯子弄的皺了又皺。


    僅僅是唇,就讓少女眼中含著淚,像是月光下澄澈的湖麵,匯聚的不僅僅的淚,還有別的。


    太過了,太過了。


    溫念的腳尖在毯子上蹬了兩下,除了將毯子弄的更皺別無作用,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麽。


    顧子初抬頭看著少女失神的樣子,她的目光噙著情欲,整個人似乎都在崩潰的邊緣,他凝視著她顫顫巍巍伸出的手。


    姐姐受不了了嗎?要逃開嗎?


    叮叮當當的聲音停了下來,夜在此刻變得寂靜,剛剛的炙熱忽然變得冰冷。


    似乎帶著水光的手指,在空氣中搖搖晃晃,然後在顧子初偏執的目光中,摟住了他的脖子。


    溫念吐出細小的喘chuan息,神誌還在恍惚中卻呢喃道:“弟弟,我也想親你。”


    溫柔是天使最強效的攻擊,連地獄中最強大的惡魔也無法抵抗。


    他掰斷自己的尖角,藏起一身的惡意,甘願做她的俘虜。


    溫念回過神來有些忐忑,她知道顧子初的掌控欲很強,他會願意嗎?


    她感受到顧子初癡迷的眼神,看到他因為吻她而變得殷紅的唇瓣微微闔動。


    她以為他會喊她姐姐。


    卻沒想到少年輕抵住她的額頭,含笑的看著她的眼睛,聲音酥麻:“寶貝。”


    “一切如你所願。”


    他自願套上溫柔的繩索,成為他的束縛,成為他的枷鎖。


    但他甘之如飴。


    *


    那天結束之後,溫念就將所有的東西給藏了起來,她本來是想直接扔掉的,但是看著那張白色濕漉漉的毯子,她強忍著羞恥,還是將白色的毯子給洗幹淨了。


    不然她連扔都不好意思扔掉。


    洗幹淨之後,溫念就舍不得扔了。


    畢竟……這也算是她和弟弟的一種記憶。


    溫念抱著這個心態將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收拾好了。


    雖然經過這件事情,弟弟似乎不管她去書法社團的事情了,溫念還是去找江心說了退出社團的事情。


    江心大驚:“別啊,學妹你來的時候我們書法教授課的占座率可是能達到百分之八十呢。”


    “啊?”溫念愣了愣,臉色微紅,卻依舊的搖了搖頭,“我最近要參加一個比賽,想要專心畫畫,實在是抱歉了學姐。”


    明年年初,確實有一場繪畫比賽,叫做亞曆山大盧奇繪畫獎,幾乎是世界上藝術的最高獎項,也被稱為繪畫界的諾貝爾獎。


    而要去參加這項比賽,溫念覺得三個月的時間,可能都不夠她用,她必須用心去準備。


    江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會道:“比賽的話,確實需要專心,不過你可以不退社團嘛,反正我們社團活動很少,等你比賽結束之後,你再來參加活動也沒關係的。”


    溫念覺得自己在這個社團,就要給社團做出貢獻,如果在社團裏掛三個月的名頭也不過來的話,她覺得影響不好。但是社長都這麽說了,溫念隻能點頭答應了。


    剩下的時間,溫念就將所有的時間花在了準備自己的參賽作品上。


    這也是導師對他們提議的,與其參加很多不知名的小比賽,不然第一次就參加最大的比賽,這種比賽眼界和評審和一般的比賽都不一樣,就算沒獲獎,也是一種很好的曆練。


    為了讓他們能更好的準備作品,導師甚至將剩下的課程壓縮到一周內就給他們上完了。


    顧子初特意給溫念準備了一間畫室,各種工具都替她準備好。


    在溫念開始畫畫前,兩個人一起回了一趟臨江城。


    陳平麗特別高興,拉著溫念問東問西,溫傳國也問起顧子初在顧家生活的怎麽樣。


    “咦?念念,你們學校蚊子是不是有點多?你的後頸上怎麽都紅了幾塊。”


    溫念先是茫然的摸了一會,然後就被顧子初按住了手。


    少年乖巧的同陳平麗道:“是的,我們學校種了很多樹,姐姐經常在學校裏麵寫生,那些蚊子就都出來咬姐姐。”


    陳平麗心疼的道:“被咬了怎麽也不塗花露水,我去給你拿花露水。”


    陳平麗起身去拿花露水,顧子初的手摩挲了幾下她的後頸,溫念才想起來那裏哪裏是蚊子咬的。


    明明就是前幾天弟弟把她按在床上,吮吸出來的印子。


    溫念的臉默默的紅了起來,等會媽媽過來的時候,她要告訴她嗎?


    “姐姐,我不急,下次回來的時候再說吧。”顧子初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少年的眸子閃了閃,他當然著急,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姐姐是他的,在她的身上蓋上他的名字。


    但是馬上姐姐要專心準備比賽了,這些事情會給她帶來困擾的。


    顧子初舔了舔唇,以後讓姐姐在床上補償他吧。


    陳平麗將花露水拿來的時候,顧子初主動將花露水拿過來:“我幫姐姐塗吧。”


    “也行。”陳平麗沒多想,就將花露水遞給了顧子初。


    而顧子初將花露水倒在掌心,指縫在靠近吻痕時悄悄張開,將所有的花露水都倒在了地上。


    吻痕可不是用花露水消的啊。


    溫念能感受到弟弟的手掌裏什麽都沒有,卻緊緊的貼著她的脖頸揉捏摩挲。


    在陳平麗眼皮底下接觸,讓溫念臉紅的不敢抬起頭。


    陳平麗看了一會,覺得兩個人的氣氛有些奇怪,卻沒有多想。


    回到滿江市,溫念就專心投入到繪畫中去了,連和弟弟說話的時間都少了,更別提和蕭如歌聊天。


    蕭如歌在年末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的連環奪命call溫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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