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掌門雲淡風輕道,“那便讓她作你道侶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謝捉蟲】


    今天說點啥呢?不如給大家唱首歌吧。小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釘釘不好用~網課易鹹魚~


    第34章 決賽圈


    道、道侶?!


    全場一片寂然。大部分人都使勁低了頭, 不敢抬起,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呼吸重些就控製不住失聲喊出心中的震驚。隻有幾個師長寵愛的弟子麵露疑惑, 雖然也不敢在掌門麵前多言, 卻能相互用眼神交流:


    衛師兄會答應嗎?會的吧?他那麽看重那位小師妹, 珍重之意人人都看得出來。


    可是……修仙界可從沒有“指定道侶”的做法啊!


    修仙求道,求的是道法自然、清靜無為、自在逍遙, 道侶一事, 講的也是順從自己心意。何況衛師兄還是劍修!劍修, 修的更是“不順我意,一劍破之”, 若是做不到隨心所欲, 便容易道心有礙, 乃至修為停滯甚至倒退也有可能……


    掌門,應該隻是隨口一問吧?


    當事人卻好似並未感覺到平靜下的暗流湧動。


    衛枕流隻又行了一禮, 帶著他近乎不變的溫雅微笑, 從容又謙遜地回答:“多謝掌門師叔關心,隻是我目前尚無尋求道侶的打算。更重要的是,師妹也於我無意。”


    掌門略一挑眉。他眉毛細而長, 末端鋒利如刀,這一挑眉便是刀光劍影;在這對眉毛之下,那雙深邃的、淡漠的青色眼眸中流轉過無數道韻。那是天道意誌的反映,也隱藏著命運星空的軌跡。


    “這樣啊, 也好。”他好像真就是隨便問問,也就隨便點點頭, 更輕聲地笑了一下,“阿昭那孩子麽……配你, 的確是可惜了。”


    這……這是是說衛師兄/弟/叔配不上?風來山頂起了一陣極輕微的喧嘩,好像平靜的海麵忍不住微微動了動、起伏了一下。但緊接著,眾人又更努力地屏住呼吸。連之前相互對眼色的真傳弟子也把頭低下了。


    衛枕流卻沒有半分不虞,反而認真點頭:“掌門師叔說的是。”


    掌門對他的回答應該很滿意,這才微微一笑。這兩個人在某方麵擁有驚人的相似:清雅的氣質,含笑的麵容,清泉般和潤的聲音,令人如沐春風的語調。以及……有時候,卻又讓人感到極度的壓迫感。


    “你能認清這一點,便不算我白教你。”掌門點頭,回頭看向水鏡,又感歎了一句,“阿昭可真是個好孩子啊。”


    衛枕流微笑不答,表情像整個被凍住了,連眼底的光也紋絲不動。


    ……


    鏡中。


    剛才一條火龍扔出去的女修,正帶著她的兩個隊友巡視戰果。她對風來山頂發生的一切暫時還毫不知情,可以繼續哼著走調的小曲,翻找戰利品。


    他們已經將敵人的乾坤袋翻了個底朝天,邊上還清理出了設計陰毒的陷阱;六名敵人重蹈他們前輩的覆轍,渾身水泡地暈倒在一旁。


    謝蘊昭麵前堆了十幾個玉盒。


    “3道罡風,2套五行罡風……加上我們已經有的,就是3套。”她挨著檢查一遍,心情飛揚,“同誌們,我們發了啊!”


    佘小川已經被現場的埋伏設置徹底說服,也徹底陷入了對謝師叔的崇拜。現在開始,恐怕謝蘊昭指著麵前的深坑跟她說跳下去就能贏,她也會毫不猶豫照辦。她對著一堆玉盒,掰著指頭數了數,驚訝道:“這樣說,前五層的罡風都在我們手裏了?”


    “正確!我估計啊,多半是有哪個倒黴的隊伍被他們坑了,貢獻了一大把罡風。”謝蘊昭嘿嘿笑,哪還有半點剛才教導小妖修時的凜然,“正好便宜了我們。”


    石無患側頭問:“那不是大家都在這裏全軍覆沒了?總不會有人兩手空空去了第六層吧?”


    “以他們的實力,肯定攔不住所有人。”謝蘊昭分析說,“如果是我來做,我就劫持其他小隊最弱的那人,威脅他們將收集的罡風交出來。之後能攔就攔,攔不住也無所謂。另外,這裏雖然有六個人,但我記得他們來自四個小隊,也就是說,另一半人肯定繼續往下探索去了。”


    她有些感慨:“分散風險,各出其力,這才叫真正的結盟啊!吳卓那點小打小鬧……虧他還是資深修士,嘖嘖。”


    佘小川吞了下口水,遲疑道:“謝師叔,你怎麽好像……挺向往的……”


    石無患正挨著再給昏迷的敵人補一記昏迷法術,以絕後患,聽到這裏,他忍不住道:“小川,你認認清楚,你這謝師叔根本隻是單純地想宰肥羊,一點不值得你崇拜。”


    “住嘴,不要侮辱我的名聲,這叫黑吃黑!還有,請稱呼小川為‘佘師妹’,不要使用那麽親近的稱呼!”


    “明明是你先說的!”


    “兔子不吃窩邊草,不然一刀跑不了!”


    “你……你真的是個女人嗎!”


    ……


    風來山頂,益發明麗的陽光中,掌門慈愛地看著鏡中情形,再次感歎說:“真是個可愛的好孩子。”


    他看向師侄。十多年前他還是個稚嫩的、無知的、衝動好騙的凡人少年,現在學得道骨仙風、劍氣內蘊,心思也深沉不少,往外麵一擺也很能撐一撐北鬥仙宗的麵子。


    雖然有時會有些出格之舉,但總體上還是聽話的。掌門想。


    “枕流,”他輕言細語地說,“既然你今天拒絕了,日後這事就莫要再提了。”


    莫要再提……就憑衛師弟和謝師妹的關係……


    場中眾人深埋著頭,隻恨自己不能立即消失。也有幾個性格特別的,反而更感興趣地抬起頭,雙眼寫滿了求知欲。正是顏師兄。


    衛枕流神色不變,對上掌門的目光。在場眾人,隻有他能感受到這位師叔身上深海一般無窮無盡的恐怖氣勢;海洋看似平靜,卻隱藏著最恐怖的狂暴力量。


    他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中。


    但是,還不是時候——他告訴自己。不是時候。


    他微笑著。依舊是堅硬的、不會被打破的微笑。


    “是,師叔。”他溫聲應道。


    *


    “啊、啊嚏——!”謝蘊昭揉揉鼻子,“誰又在說我壞話了?”


    石無患挖苦:“可能說你壞話的人簡直太多了,根本數不過來。”


    “嗬嗬,比如你嗎?信不信我揍你。”


    這裏是陰風洞第十一層。從路上碰到的“屍體”數量和“肥羊”們自己的交待,估計下來,目前剩下的應該隻有兩支小隊。也就是說,他們之外隻剩下一支小隊。


    現在,謝蘊昭小隊擁有:5道罡風,7套完整的五行罡風,金土木罡風各一道。總計173分。


    “現在最壞的情況是另一隊得到了我們之外的全部罡風。第五層以後,我們一道純陰罡風都沒有得到,但小川的阿花卻沒有任何反應,說明其餘罡風都被人取走了。”謝蘊昭發揮隊長的功能,分析道,“假設對方確實取得了我們以外的所有罡風,也就是7道純陰罡風、4套五行罡風,水火罡風各一道,那就是182分。”


    “不過,由於每一個風穴可能生成1道以上的五行罡風,還是要考慮對方分數更高的情況。如果我們要贏,至少讓對方損失1道純陰罡風或1套五行罡風,保險起見要多搶一些過來。”


    石無患說:“對方肯定也有這個想法,所以能夠走到這裏的小隊,不可能放棄任何1道罡風。”


    “最好是他們落在我們後麵,這樣我們可以搶占最後一層的罡風,這樣我們穩贏。現在需要考慮的情況是,他們走在我們前麵,我們要怎樣獲勝。”


    佘小川積極發言:“所以我們要快一點追上他們,不然他們出去了就完了。追上他們,然後打贏他們把罡風搶過來——宰掉肥羊!”


    謝蘊昭:……


    石無患“噗”一聲笑了,嘲笑她:“看,帶壞小朋友。”


    “去去。”謝蘊昭回頭瞪他一眼,眼睛在幽微光線裏好像發光的花瓣,“總之,現在要考慮的是對敵策略。猜一猜,其他隊伍中,誰最有這個實力走到最後?”


    “是何燕微他們。”石無患毫不猶豫地說,“據說何燕微已經踏入劍道,日夜抱劍就是為了養劍心。這一階段,雖然她不能出劍,卻已經養出劍氣,初步顯現出‘劍修同階無敵’的特點。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再說顧思齊,他平時雖不顯山露水、事事以何燕微為首,但他於煉器一道頗有天賦,靈石又足,想必準備了許多厲害的靈器,可以發揮出強大的力量。陳楚楚……她莽撞天真,修為平平,倒是不足為慮。”


    佘小川驚歎說:“石師兄也好厲害!”


    “情報工作做得不錯嘛,就是小心楚楚聽到了記恨你。”謝蘊昭調侃一句。她對原著主角的性格印象很深,並不感到意外,又問:“那照你看來,以燕微他們為假想敵,我們應該怎麽做?”


    石無患心知外麵有水鏡照著他們,一眾師長麵前,他也有心在最後關頭表現一二,否則顯得他一路跟著謝蘊昭撿便宜,無能無謀。他偏頭考慮片刻,鳳眼一眯一亮,笑道:“如果真是他們,反倒好辦了。”


    他分析道:“我們開頭就遇見了幻風陰靈,被落在大部分人身後,而何燕微他們不可能比我們慢。然而,前五層的罡風都在我們這裏,以他們的實力怎麽可能一道沒有?必然是中計被搶了,多半就是在第五層。”


    “不錯嘛。不過,萬一他們是和那些人結盟了呢?他們掃蕩後麵七層,那些人在第五層狙擊後來者,將前五層的罡風一網打盡。到最後他們再統一分配,不是更有效率?”


    “你這是在考驗我?”石無患輕聲笑,那股油腔滑調又透出些許,“那三人世家出身,心裏驕傲得很,不屑於陰謀詭計。”


    他說:“罡風被奪,以何燕微的驕傲,想必會想方設法扳回劣勢,說不定反而氣勢更甚從前,合了劍修‘一往無前’的真諦,實力更進一步。這樣也能解釋,我們一路所見的同門為何多被劍氣所傷。”


    他娓娓道來,宛如親眼所見。


    的確,從第六層開始,風中就多了劍氣的銳利之意,四周也多有金戈留下的新鮮劃痕。不少被打倒丟在一旁的同門,身上法袍也顯然是被利劍劃開。不動境弟子中,能做到這一步的除了劍修外,不作他想。


    石無患說:“他們既然要從頭積累積分,定會竭力搜刮每一層的罡風。我們從第六層開始,隻能從一兩個漏網之魚手裏拿到單屬性罡風,而純陰罡風一道沒有,很大可能就是他們拿走了後麵的絕大部分罡風。”


    佘小川被他說得憂心,不由道:“何師叔是非常厲害的。這麽說,他們是很難搞的肥羊了?那我們怎麽才能宰掉他們?”


    石無患:……


    “佘師妹,你要不還是離你謝師叔遠一點吧……”


    石無患扶額一秒,方才繼續說:“我不是說了嘛,是他們反倒好辦了。何燕微最是心高氣傲不過,現在被人騙過一回,心中定然萬分警惕,卻又十分不甘。人心矛盾,最易上當。如果這時,他們突然聽到有人得意洋洋地顯擺今天騙人如何如何成功、要如何拿著欺騙何燕微他們得到的罡風奪取勝利,他們定然會以為是那幫坑了他們的騙子團夥到了這裏。”


    “驕傲和憤怒都會讓人失去理智,更何況他們是既驕傲又憤怒。因此,他們很可能會掉頭過來,想狠狠教訓對方。”他輕鬆說道,“但他們一路急行而來,恐怕隻有何燕微還存有戰鬥力。以有意算無意,他們想不輸都難。”


    石無患說完,問:“如何?”


    “說得很好。”謝蘊昭鼓掌三聲,“可萬一他們不上當呢?燕微不是傻瓜,楚楚和思齊也不是。”


    “隻要能給他們的心境造成破綻,就有我們出手的機會。”石無患毫不猶豫,“這一路上我和佘師妹都沒怎麽出手,更談不上損傷,你麽,我瞧你出手雖多,倒還挺活蹦亂跳的。最強的何燕微就交給你了。”


    “什麽活蹦亂跳,爸爸這叫龍精虎猛……咳咳咳。”謝蘊昭猛然想到外麵師兄還看著,立刻大聲咳嗽,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說,“你說得很好。”


    石無患麵上笑容還沒完全露出……


    “但是不行。”


    ……就僵硬地凋謝了。


    “為什麽?”他疑心升起,顯露出被長期壓抑的敏感自卑的攻擊性,“莫非你覺得我的方法太陰毒?謝蘊昭,你原來也這麽迂腐?”


    謝蘊昭說:“兵不厭詐,我不會這麽想。”


    石無患略微放鬆,卻更不解:“那為什麽?”


    “因為燕微他們是我朋友。我會全力和他們競爭,但不想利用他們情感上受到的傷害來再一次傷害他們。”謝蘊昭很幹脆地說,“那個騙局你也看到了,是利用人心良善來做局的。燕微他們上當了,說明什麽?”


    石無患遲疑:“說明他們缺乏曆練和生活經驗?”


    “說明他們心存善意。”謝蘊昭沒好氣,“別人已經拿他們的善良傷害過一次他們的信任,我如果再利用一遍,不就相當於在他們傷口上踩上一腳?萬一從此世界上少了三個善良之人,這責任我可承擔不起。所以不了,謝謝提議。”


    “你——那你說怎麽辦!”石無患怒了,“我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身為隊員不要說出這麽任性的話。大家要公平競爭嘛,陰謀詭計的不能要,傷同門感情的。”謝蘊昭語重心長,“所以首先呢,我們要盡快到達第十二層……”


    佘小川手中的雙頭蛇忽然立起身子,蛇信朝前方吐露。


    “最後一層的純陰罡風還在?那他們手裏應該最多不超過172……嗯,按一半幾率算上可能多餘的單屬性罡風,他們的分數應該不會超過176。”謝蘊昭眼睛亮了。


    石無患狐疑:“你想說明什麽?直接莽撞衝上去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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