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了元旦,離她們結束本次的冬令營之行還剩下十天。這十天裏,已經淘汰了4個人,排在排行榜末尾的幾個人整天提醒掉蛋的,生怕下一個被淘汰的就是自己。也許是為了分數太過勤奮, 葉輕輕好幾次都看到那幾個人眼袋上的黑眼圈,一副在晚上修仙看書的樣子。


    冬令營的學業越來越繁重,再加上淘汰製,大家承受的壓力非比尋常,陽曆新年到來之際,跟外麵的煙花盛放格外熱鬧不一樣,他們正在教室裏奮筆疾書。


    葉輕輕伸手揉了下有些酸脹的肩膀,這幾天,她仿佛回到了過去那段自我奮鬥的日子。不管他們如何,獨自一人埋頭苦讀。


    但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白日裏她有了朋友們的相伴,到了晚上,也有蘇白黎的噓寒問暖,日子平凡而又充實。


    “葉輕輕,這道題怎麽解呀?”唐幽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葉輕輕的視線從前麵幾排的後腦勺抽了回來,側臉低頭地問道,“這個嗎?”


    唐幽然看了她落下的指尖,點了點頭。


    這是一道關於天體物理學的題,葉輕輕曾經做過類似的,她仔細思考了兩分鍾,確定思路沒問題後才開口:“這道題可以從這裏著手......”


    一道唐幽然絞盡腦汁也沒找到突破點的難題,在葉輕輕講解後她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自從第一次考試結束後,葉輕輕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的地位,也從那時候開始,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她榜首的位置幾乎無人可以撼動。


    就連葉天淩和鄭源凱也隻是不斷在第二第三的位置上來回變換,幾次過後,葉天淩一見到她後扭頭就哼的聲音更大了。


    “你真的很厲害。”唐幽然發出了感歎,雖然她在別人麵前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但是在唯一的舍友麵前卻是露出自己柔軟的一麵,倒是像一個高中生了。


    葉輕輕笑了一聲,知道這是她比別人多了一些經曆的緣故。但她也不為因此而妄自菲薄,一方麵,她以前主攻的天體物理學,而物理競賽涉及的範圍十分廣泛,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她在競賽上並不存在碾壓的優勢;另一方麵,她比別人強哪怕是因為學習時間更長的緣故,但這些都是在他人娛樂時而她自己埋頭努力而得到的。


    為了理想,再多付出一些努力是值得的,對於學習,她的態度從來都不打折扣。這一點,同在一個宿舍的唐幽然感觸頗深。哪怕她自己在別人眼裏是個學霸,但是在唐幽然眼裏葉輕輕更厲害。因為她不僅有天賦,而且比別人更努力。


    “你也不差。”葉輕輕同樣看到了唐幽然的努力,同時她的排名也在穩步上升。而另一邊的宋佳佳,成績卻是忽上忽下,幸運的是總不會落在吊車尾的位置,而且人家也不以為然,心態好得很呢。


    唐幽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扯出一抹笑,說了聲:“謝謝。”


    兩人剛才講題的聲音很小,講完後都沒人發現。葉輕輕朝周圍看去,發現也有不少人在低聲說話,大部分人說的應該是難題。


    而在最前麵,葉天淩和鄭源凱不知什麽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這道題,你會嗎?”葉天淩把草稿紙推了過去,扭過頭東張西望,似乎很怕別人看到。


    鄭源凱模樣普通,但穿著幹淨利落,他鼻梁上架著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鏡,厚重的鏡片顯示著他近視度數不低。他本來就是沉默的性子,哪怕跟葉天淩時常坐在最前排,但由於兩人性格截然相反,這麽多天竟然沒有說過一句話。


    葉天淩見久久沒有動靜,終於舍得扭頭過來問:“怎麽?你也沒見過這道題?”這幾天,葉天淩找了不少題目,但都沒見過這道題。


    對於難題,鄭源凱向來都是求知若渴,從不拒絕。在短暫的愣神之後,才知道葉天淩是在問他題目。


    “哦,我看看。”鄭源凱停下手中的筆,把葉天淩推過來的草稿紙拿了過來。


    草稿紙上隻有寥寥幾行字,若不是知道這是葉天淩的草稿紙,他估計會以為這是哪套試卷上的題目呢。實在是,葉天淩的字寫得太板正了,就像活在條條框框的人一樣。


    當然,即使是字跡潦草也沒關係,因為鄭源凱此時正被上麵的題目吸引住了。他在自己的草稿紙上演算了幾分鍾後,厚重的鏡片後麵眼睛裏是深深的疑惑,因為,他也答不出來。


    做題時間久了,是有一種直覺的,有些題雖然很難,但是能找到思路,至少能寫出幾道步驟出來。而葉天淩給的這道題,他卻找不到思路,五分鍾後,他果斷的放棄了。因為,這是他們做題的習慣,時間限製有利於在考場上學會放棄保住自己能拿到的最高分數。


    難道是因為我這次考了第二名,而他是第三名,所有他拿題來為難我?鄭源凱暗自思忖,至於葉天淩特意拿題來請教他,那應該不會,誰不知道葉天淩因為進過國家集訓而傲得要命啊。


    不過,鄭源凱向來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葉天淩來為難他沒關係,因為技不如人他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道題到底該怎麽解答。


    於是,葉天淩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解答過程,而是鄭源凱的大腦袋湊了過來,問他:“我認輸,你能跟我講講這道題怎麽解答嗎?”


    什麽認輸?葉天淩見他久久沒給我答案,還冒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包子臉又皺了起來:“你也不會?”


    鄭源凱誠實地搖了搖頭:“我不會。”眼見葉天淩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竟然要把題拿回去,他自然不會同意,幹脆一把按住草稿紙,“那你能告訴我怎麽解答嗎?”


    也不知道這鄭源凱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葉天淩想把草稿紙抽了幾次都沒抽回來,在他手掌下壓得死死的。


    包子臉皺得更厲害了,他翻了個白眼,幹脆地說:“我也不會。”


    鄭源凱當然不會信他,學習的力量讓他短時間改變了沉默寡言的性格,變得執拗起來:“你出的題,你不知道怎麽解答?騙我呢?”隨後,他露出了然的神情,“我知道了,你肯定氣我這次考試的名次比你高!”


    葉天淩:“???”你在胡說什麽?我有這麽幼稚?


    葉輕輕:“你有哦。”


    葉天淩的白眼翻得更厲害了,這鄭源凱怎麽跟個強驢一樣。下課鈴剛好響了,他不厭其煩,幹脆說道:“這不是我出的,是葉輕輕出給我的,我解答不出來,我才問你的,所以我不知道。”他繼續把草稿紙往外麵抽,“你想知道就去問他吧,現在可以把我的草稿紙給我吧?”


    鄭源凱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點破他的小心思:“原來你不敢無問她啊?”


    這一問,葉天淩的包子臉漲得通紅,拉著草稿紙的手沒動,隻是氣得瞪著他。


    現在是下課時間,但是除了出去上廁所的人,教室裏也沒有多少人走動,不少人還在繼續奮筆疾書,唯一的變化是討論的聲音略微大了一點。


    鄭源凱看了看葉天淩的表情,知道他沒有說謊後,把他的手背一拍。葉天淩猝不及防地嗷了一聲,瞪著他:“你打我幹嘛?”


    鄭源凱揚了下手中的草稿紙,表情無辜:“讓你放開啊,你不敢找葉輕輕,但我敢啊。”


    “你這個......”葉天淩被他氣得言語淩亂,果真就看到他拿著自己的草稿紙走了。


    葉天淩:“???”什麽情況?


    葉輕輕正在埋頭解題,解完題時抬頭剛好就看到鄭源凱站在課桌麵前,而葉天淩站在不遠處一臉懵逼的表情。


    “同學,有事嗎?”葉輕輕見他似有話要說,問道。


    鄭源凱很少跟女生說話,當然,因為他把絕大多數時間放在學習上的原因,他跟男生說的話也很少。葉輕輕仰頭看過來的時候,鄭源凱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但最終還是求知的渴望戰勝了性格裏麵的羞澀,他把草稿紙放在葉輕輕的麵前,問:“你好,葉同學,請問這道題你能幫我看看嗎?”


    原來是來問難題的啊,鄭源凱成績不錯,能難倒他的題肯定不簡單。這樣一想,葉輕輕也來了興趣,剛好手上的這道題已經被她寫完,她衝他點點頭:“可以。”


    鄭源凱默默地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葉天淩,發現他見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又瞪了一下。


    鄭源凱:“......”看吧,他就是在記恨我壓過他的排名。


    葉輕輕一看到草稿紙上的題目,就立馬朝葉天淩那邊看了過去。葉天淩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扭過了頭。


    這不是她在高鐵上出給葉天淩,但是他沒解出來的題目嗎。她還以為他不會來問呢,原來是找到了別人啊。


    鄭源凱沒為葉天淩打掩護的打算,反而直言不諱地說道:“這是葉天淩讓我解答的題目,我不會,他才說是你出的。”他三言兩語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然後地緊盯著草稿紙上,等待她的解答。


    原來如此,葉輕輕沒再去看他,覺得葉天淩的性格實在有點別扭後就開始落筆。本來就是她一時興起出的題目,解答的思路自然清晰地在腦子裏。除了把這道題的答題步驟邊說邊寫一遍之外,她還把因為時間限製原因導致出題的不足之處也補充上去。


    “這是你自己出的?”鄭源凱驚訝。


    葉輕輕笑了一下,回答:“是的,本來也是跟葉天淩鬧著玩的,沒想到他還找到你了。”


    這句話一出,鄭源凱望著她的眼神頓時肅然起敬來。能解答出難題是很厲害,但是能出一道葉天淩都答不出來的難題更厲害。雖然這道題微有瑕疵,但他看了這些知道並不會影響解題思路。難道葉天淩沒解答出來,估計也是在別處沒找到答案,這才找到了自己,可惜的是,自己也沒有在短時間內找到答題思路。


    這個葉輕輕,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厲害,在現在和未來,說不定會一直作為自己的對手存在。但鄭源凱並不忌憚她,反而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謝謝。”拿著寫滿解題步驟的草稿紙,鄭源凱打算不再占用她的時間,至於其中有些不明白的,有了詳細的解題步驟,他隻不過是多花點時間琢磨罷了。而且,自己琢磨出來的思路在腦海中的印象會更深刻。


    “不用謝。”葉輕輕也跟他客氣了一句,然後又接著看書去了。


    葉天淩見他真的找葉輕輕並拿到解答步驟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等鄭源凱回到座位上,葉天淩毫不客氣地湊了過來,搶過他手中的草稿紙:“我的草稿紙,給我看看。”


    鄭源凱當然不服氣:“我去問的,我先看。”


    葉輕輕在後麵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心思轉了一下就知道就是為了什麽,她拿出自己的草稿本撕掉一頁,刷刷了寫了起來。剛好宋佳佳從外麵回來,她開口:“宋佳佳,幫我送去給葉天淩吧。”


    宋佳佳當然不會拒絕,反正她本來一到下課就做不住,不過在瞥到草稿紙上麵的題目後:“我也要。”


    葉輕輕點點頭:“沒問題。”


    然後宋佳佳就拿了草稿紙過去,旁邊的唐幽然看到後也心癢癢,不好意思地問:“我能要一份嗎?”


    葉輕輕大手一揮,笑著點頭:“當然可以!”


    於是,唐幽然也如願以償地獲得了一份題目和答案。


    宋佳佳到的時候,葉天淩跟鄭源凱為了草稿紙差點大打出手,兩人誰都不服誰,一張草稿紙在兩人手上差點被一分為二。她看到兩位學霸跟往日裏的高冷截然不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兩人扭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拉扯。


    宋佳佳:哇哦,原來這就是學霸的真實樣子,確實令人敬佩。


    “喏,這是葉輕輕讓我拿給你們的。”她把一張草稿紙放在兩人中間,加上一句,“這樣就不用搶了。”


    輕飄飄的草稿紙上,葉天淩一眼就看到是葉輕輕的字跡。兩人的動作頓時定住,齊刷刷地扭頭看著後麵,果然就看到葉輕輕含笑看著他們,還衝他們點點頭。


    尷尬的氣息一下子把兩人圍繞,兩人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坐了下來,然後迅速地各自拿著一份草稿紙,互相瞅了一眼後,尷尬地低下了頭。


    鄭源凱and葉天淩:為什麽我們會這麽幼稚......


    宋佳佳:害,學霸的快樂你們想象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驚喜嗎?嘿嘿嘿,這章就是學霸們的日常吧。


    蘇白黎:請求出場!


    第59章 抉擇


    在星光傳媒寬敞明亮的頂樓辦公室裏, 蘇白黎正在處理文件,他麵色冷峻, 不知道的還以為項目出了什麽問題。自從從葉輕輕那邊回來之後,每天來他辦公室的人都少了很少。雖然平時除非來商討工作,其他人不會上來,但現在人更少了。


    原因無他,誰都想麵對老板這張堪比寒冰的臉。


    “叩、叩、”辦公室的門傳來人敲擊的聲音。


    蘇白黎頭都沒抬,聲音又冰又硬:“進來。”哪怕站在外麵的張恒,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啊,葉小姐什麽時候才回來啊,張秘書已經在被凍死的死亡線上掙紮好幾天了。


    張恒用最快的速度的進來,企圖用最短的時間匯報完:“老板,你交代的關於調查那位老師的事情已經調查好了。”


    蘇白黎的看文件的動作停了下來,手指微微下彎,把文件合上,這才抬起頭看他。


    張恒上前幾步, 把手中的一疊資料放在前麵的辦公桌上, 紙質版的資料與桌麵發出輕微的“哢啪”聲, 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明顯。然後, 他後退幾步, 清了清嗓子說道:“那位老師本名譚鈞, 是珠慶市的譚家的獨子,從小成績優異,三年前大學畢業,被省理工大學特聘為講師,主攻的方向是物理力學,現在省航天部門做技術部門, 這次來冬令營授課是他主動要求來的,對外的說法是想把自己的經驗教授給這次競賽的學生們。”


    這些資料都能從正規渠道取來,隻需要歸納總結就行。但張恒知道,自己老板主要的目的並不是聽這位老師多麽學霸的生平,而是跟葉小姐的關係。


    想到這,他咽了口口水,再繼續說道:“譚鈞跟葉小姐的能查看的最開始見麵是今年國慶期間,原因是來我們這邊的東晉峰進行個人登山運動,據資料顯示,他這三年來幾乎跑遍了華國的名山,在最近更是去了東南地區的東仙山兩次。另外一次跟葉小姐的接觸就是在冬令營這邊,而且自從我們走的第二天,他在冬令營裏麵的課程已經結束,去向也是東南方向。”


    張恒把資料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後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蘇白黎的下一步指示。其實他的心裏也納悶,他調查的資料已經是很詳細了,但從資料上所看這個譚鈞跟葉小姐的生活交叉點少得可憐,可兩人說話間明明一副相識已久的感覺。


    特別是當著他們的麵譚鈞所說的那些話,好像並不在乎他們是否知道是什麽事,這讓他從看到資料後到現在一直都想不明白。


    蘇白黎垂眸坐在那裏,低垂的眼皮遮住了他眼底的冷色,他的指尖落在物理兩個字上,直覺告訴他兩人的關係並不止資料上所顯示的這麽少。這種被刻意遮擋住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升出一股戾氣,憋得他渾身都很不舒服。


    “咳、咳、咳...”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和心緒不寧引發了他的舊疾,蘇白黎放在資料上的手指驀地收緊,低著頭劇烈地咳嗽起來。


    張恒想起父親給他交待的事情,嚇得要命,此時也顧不得老板會不會生氣,急忙跑過去扶他。


    蘇白黎還在咳嗽,仿佛要把五髒六腑咳出來。張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按照記憶裏張管家的所說的那樣,先撥打了專用醫院的電話,之後一邊順著蘇白黎的背,一邊給給張管家通信:“爸,老板病發了!”


    等張管家安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張恒才鬆了口氣,老板的咳嗽聲小了很多。但他不敢掉以輕心,等竭力把他扶到沙發上時,才發現他身體的微微顫抖。在暖氣開得充足的辦公室裏,蘇白黎緊緊地抿著唇,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老板,醫院的車很快就要來了,我已經安排底下車庫直接上樓。”張恒身為他的秘書,安排地滴水不漏。


    蘇白黎忍住難受點點頭,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捏住,就連發出的聲音都變了形:“不要告訴輕輕。”然後,才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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