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算,軒哥兒和顧大姑娘也隻見了一麵,怎麽就一直對顧大姑娘念念不忘呢?


    應軒低頭道:“我想幫幫她。”


    “啊!?”應軒這話就讓郡主有些不懂了,“什麽幫她?”


    應軒低聲道:“我聽了好多流言,晴妹妹明明沒有欺負她弟弟,但好些人都說是晴妹妹害她弟弟跌倒,我想幫幫晴妹妹,娶了她之後,她就可以離開定國公府啦。”


    饒是郡主再怎麽想著,都絕對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答案。


    這流言傳遍全京,就連應軒這個孩子都聽了一耳朵,郡主等人怎麽會不知道呢,她們私底下都心疼著顧家大姑娘呢,可說什麽也沒想到軒哥兒會想到用這種方法幫著晴姑娘。


    郡主忍不住笑罵了一句,“你這孩子……”


    “什麽流言?”應老太太好奇一問,她素來從不出府,應家上下也不會拿這事來汙她耳朵,是以她還真不知道這流言。


    應家二媳婦──應甄氏低聲把這京裏的流言說了。


    應老太太聽完後沉默了許久,忍不住歎道:“這定國公府當真越活越回去了。”


    定國公府的新太太蠢,這手段更是粗糙的很,這事可是他們家可是親眼見著的,好端端的會有這種流言出來,必定是定國公府的新太太讓人傳的。


    而且也不想想,本來大家隻當定國公府的小公子受傷這事是個意外,但這種流言一傳出來了,大夥頓時明白了,這裏頭果然有鬼。


    應三嫂子──應梅氏最是直接,冷聲道:“欲蓋彌彰、不打自招。”


    要不是當真做了這事,何必把這事裁在一個孩子身上。


    應夫人也歎道:“這定國公府的顧老太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再怎麽偏著自個娘家侄女,也不該讓人拿著自家親孫女做劃子啊。”


    郡主快嘴道:“人家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我瞧這下子連後奶奶都有了。”


    雖說人人都知道顧老太太有些重男輕女,但重成這樣,著實有些過了。


    應老太太冷哼一聲,在他們應家中,每個孩子都寶貝的很,可沒有什麽男孩比女孩衿貴的道理。


    應夫人猶豫道:“老太太,咱們怕是不好袖手旁觀。”


    旁人也就罷了,但她們應家可是親眼瞧見那件事的經過緣由,要是她們不說話的話,那顧大姑娘豈不是冤屈死了,況且不說別的就顧大姑娘也算是幫了軒哥兒一把這事,她們就不好袖手旁觀。


    應老夫人點點頭,“很是應該,況且這事可是咱們親眼見著的,那好不說句公道話呢,可是……”


    應老夫人為難了,總不好讓他們一家家找上門去說明真相吧。


    這顧老太太自己都不當一回事,他們一群外人在一旁幹看著,也隻能幹著急啊,況且他們應家和定國公府素無深交,這冒然出麵也不是,不出麵也不是,這事當真是難辦了。


    郡主眼睛一轉,“老太太,這有什麽,交給孫媳便是。”


    “你!”應老夫人笑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老太太,這事還不簡單。”郡主笑道:“咱們跟定國公府不熟,不過這忠靖候府的二太太可是孫媳的閨中好友,忠靖候府可是定國公府先太太的娘家人,顧大姑娘的外家請了咱們說話,咱們自然是一五一十的有啥說啥了。”


    定國公府是因著現任定國公為三皇子伴讀,自個也有那麽一點子站在三皇子身後的味道,這才讓人不好接近了,但忠靖候府可不同,忠靖候府沒落多年,好幾年沒在朝堂上了,可說是什麽派都不沾,與忠靖候府往來可就沒什麽好顧忌的。


    她們不好主動幫著出頭,不過人家外家出頭,請她們說句公道話,難不成她們還能說個不嗎?


    應夫人想了想,也拍手笑道:“如此甚好,忠靖候府這個外家出手,倒是比咱們家更名正言順一些。”


    得了老太太和太太的允許,郡主連忙讓人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信給忠靖候府的二太太送過去。


    莫說應老太太起了心思,就連她也起了讓顧大姑娘和軒哥兒往來的心思,她早就打算好了,她們和定國公府不熟,倒是和忠靖候府之間還算有些交情,平日裏也多少有些往來,要是顧大姑娘到了忠靖候府,她也好常常請顧大姑娘過來了。


    一般而言,這母親過了身之後,因為新太太不容原配子女,逼得原配子女不得在外祖家棲身的,亦是所在多有,雖是有些傷了郭氏名聲,不過這也是郭氏自找的,要不是郭氏先做的過了,她那來的機會算計呢。


    隻是郡主設想的雖好,卻沒想到這忠靖候府裏的情況比她設想的還要複雜一些。


    第20章 當年隱密


    一接到郡主的信件,忠靖候府的二太太頓時為難了,她拿著郡主寄給她的信給自家夫君瞧著,頭疼道:“夫君,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堂堂定國公府的大姑娘任性傷了弟弟之事就連應府都知道了,更別提忠靖候府了,不過忠靖候府至今都安安靜靜的,半點給自家外甥女出頭的意思都沒有,自然是有其原因了。


    說起來,這忠靖候府本身便是一團亂帳。


    前代忠靖候,也就是顧晴的外祖父,當年娶了京中出名的才女為妻,生有一子,也就是現今的忠靖候,不料就在孩子三歲的那一年,其元配妻子便因病過了身。


    前代忠靖候守孝一年之後,又娶了一妻,這一次可就隻是普通的官宦人家的女兒了,人家出身雖然不如前頭的原配,但這肚皮一樣厲害,進門不到三年,也給前代忠靖候生了一繼室子。


    原本這一家四口和和樂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代忠靖候有一些克妻的問題,一場意外後,繼室又莫名其妙沒了。


    到了第三次的時候,也就隻有那不怕死的商戶人家敢嫁女了,那商家女──商氏也是個爭氣的,進門後不久便給前代忠靖候生了一子一女,也就是解家老三和顧晴的親娘──解雨欣。


    一家四個孩子,除了幼弟與幼妹之外,全都不是同一個娘生的,感情本就不好,更別提商氏後來又動了心思,想要爭一爭那忠靖候府的爵位,著實搞了不少事情出來,若非是當年忠靖候走的早,這爵位會落到誰身上還著實不好說呢。


    也因著如此,現任忠靖候對於商氏那一房的事兒也淡淡的,不說從來不和解氏所嫁的定國公府往來了,就連解家老三也早早的被打發了出去,在外地為官。


    若不是知道顧晴有外家也等於沒外家,顧老太太再怎麽的也不敢明著讓郭氏作踐顧晴。


    解家老二解子懷瞧著郡主的來信也有些為難。


    他和他大哥不同,因著爵位之爭,當年大哥和繼母之間可說是鬧的極不愉快的,可他做為不占長也不占寵的次子,在這家中就像是個透明人一般,當年的爵位之爭並沒有波及到他。


    繼母待他雖然算不得親近,但至少稱得上一個平字,按說這事他不該不管,無奈就連他自個也是依附著忠靖候府的,即使有心,在大房反對之下,也著實幫不了外甥女多少。


    解子懷沉吟許久,才無奈歎道:“郡主那邊你怕是得好生解釋一下了,你也明白這事大哥怕是不會理的,咱們吃著大房的飯,總不好做出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罵娘這事。”


    “可難道就不管晴丫頭了嗎?”二太太才剛生了女兒,正是最母性大發的時候,是以聽到晴丫頭被繼母欺負,頓時心下不忍了。


    解子懷想了想後道:“我過兩日找妹夫說一說,怎麽說晴丫頭也是他的女兒,我就不信他會由著新婦欺負人。”


    他雖然不能明著幫外甥女,不過私底下找妹夫說說總是成的。


    二太太無奈道:“也隻好如此了。”


    同情歸同情,可她們不似三弟那般,因為自家母親私房豐厚,無需依靠大房過活,便能不把大房當回事了。


    子懷生母隻是個普通的官家女,壓根就沒多少嫁妝,即使有,這些年來也花銷了不少,她們一家子都靠著大房過活,還真不敢逆了大房的意思,隻是對不住晴丫頭了。


    解子懷也歎了口氣,“要是老太太在京裏就好了。”


    要是老太太在京裏,必定不會讓自家外孫女受這種委曲。


    不得不說,這銀錢就是女子的底氣,旁人隻道商老太太和大哥爭奪爵位失敗,便無顏在待在京中,灰撲撲的跟著兒子離開,卻不知人家有得是銀子,直接用銀錢開路,無需靠忠靖候府的人脈照樣給自家兒子補了好差事,跟著三弟外放去了,也免了看大哥的臉色。


    “那可不。”說到此處,二太太都忍不住微笑了,“要是老太太在京裏,你瞧那定國公老夫人敢不敢做這種事?就連小郭氏不被她打一巴掌才怪呢。”


    老太太雖然自稱是南方人,但那性子著實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動手永遠比動嘴快。


    別看大哥好似是贏了,但遇上老太太的時候,大哥永遠是輸家。老太太輩份高,動手快,那怕明知道老太太是故意揍人的,大哥也不好說些什麽,隻能摸摸鼻子認了。


    要不是老太太向來不和京中貴婦往來,這暴脾氣也沒讓外人知瞧,她就不信,定國公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的豐功偉業之後,敢讓自家侄女糟蹋晴丫頭。


    解子懷微微沉吟,“讓人送封信給老太太。”


    這事無論如何,也得通知老太太一聲。


    xxx


    商老太太收到信時,當場勃然大怒,“好個顧家,竟然敢糟蹋我外孫女兒!”


    “母親為何事動怒?”解家老三──解子慎疑惑問道。


    “還不是你姐姐和她那一雙子女。”商老太太直接把解子懷寄來的信遞給解子慎看道:“我當年就說定國公府的老太太不是個好的,你姐姐偏偏要嫁,這下子可好,平白留著一對子女讓人糟蹋了。”


    也怪老頭子不好,說什麽怕女兒像她,硬是把女兒抱去養了,結果把女兒養的文文弱弱,喜歡的也盡是些文文弱弱的男人。


    要是女兒身子骨強壯一點,也不會生個孩子就把自己的小命給生沒了。


    商老太太氣的捶胸歎息,而另外一旁的商管家連忙道:“主子,小的馬上找人把那郭氏宰了,給孫小姐出口氣。”


    “胡鬧!”商老太太冷著臉,直接一腳把商管家給踢開,罵道:“咱們已經不幹那行了,那能總是喊打喊殺的,咱們要文雅一點,要用腦!”


    他們都金盆洗手這麽多年了,怎麽遇事還隻想著要喊打喊殺!要用腦!


    商管家連忙點頭稱是,但略思索一會之後,他麵上微露顯而易見的為難之色,用腦總不如動手來的痛快啊。


    而且……


    商管家低聲問道:“老太太,咱們該怎麽用腦?”


    用腦這種事太高大上了,他不會啊。


    商老太太一噎,頓時哽住,她要是會用腦,會讓兒子好好的忠靖候之位被老大搶了去嗎?


    明明當年死老頭答應了她,隻要她幫他還了那五十萬銀子的欠銀,這忠靖候之位就是她生的兒子的,那知道死老頭嘴上哄的好,最後還是把位子給了長子了,害她人財兩失,要不是死老頭走的早,她不把他打死她就不信商!


    商老太太被騙過幾次之後,也知道自己這腦子不怎麽夠使,她輕咳一聲,直接看向自個兒子,陪笑道:“兒子,你說這事該怎麽辦?”


    兒子是生來做啥的?當然是拿來用的啊,用腦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兒子去做吧!


    解子慎一目十行的把書信看完,眉頭微皺,這新太太不容前頭的原配子女之事並不少見,郭氏的手段也著實粗糙,算不得什麽,但瞧著顧老太太的態度,隻怕顧老太太怕是知道了什麽,這才全然不在乎晴丫頭。


    他微微沉吟,“咱們回去!”


    “回去!?”商老太太一楞,“可你的衙門裏的事兒不管了嗎?”


    顧子慎淡淡道:“衙門裏的事可以放一放,沒什麽比晴丫頭的事情更重要的。”


    要是晴丫頭有個什麽,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第21章 完壁之身


    郡主之父便是當今的兄弟蜀王,封地在巴蜀一帶的富饒之地,直到婚後才進京,當真不知道忠靖候府裏的隱密。


    應老太太和應夫人平日裏甚少與其他人往來,倒也不知忠靖候府裏的事情;應甄氏雖然多少知瞧一些,不過她還真沒想到堂堂忠靖候竟然連個孩子都忌恨上了。


    應梅氏急道:“難不成不管了嗎?”


    郡主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瞧了瞧應老太太和應夫人,要管自然是能管,不過就是怕婆婆不許。


    應夫人長歎一聲,想了一想,“罷了,就按著你的想法去做吧。”


    郡主眼睛一亮,“太太的意思是……”


    應夫人歎道:“總不能真讓孩子被冤枉死吧。”


    就算沒軒哥兒那事,她們應家也是頂天立地之人,幹的是保家衛國之事,那能眼睜睜見一個孩子被繼母搓陀死呢。


    “太太放心。”郡主隻差沒拍胸脯保證了,“這事就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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