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丫鬟的話,許寒越慌忙跑進了屋子。


    此時,窈娘已經沒了氣息。


    她的眼睛看著門口,嘴角帶著苦笑,是看著許寒越的背影咽下的最後一口氣。


    “啊!”許寒越大叫一聲,頓時哭的撕心裂肺。


    為什麽?


    為什麽?


    雖然他剛才是有些嫌棄窈娘,可窈娘畢竟是她深愛過的女子,更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不想她死的,真的不想......


    許寒越對著窈娘的屍體哭了許久,他撫摸著窈娘的臉頰,眼中爬過一抹狠厲。


    他緩緩的從窈娘的床榻之前站了起來,雙手逐漸收緊。


    “召集一些人手,跟我去一個地方。”


    許寒越吩咐完之後,便更衣出了宅子。


    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二十幾人直直的去了城西的破廟。


    許寒越到達破廟的時候,裏麵的幾個乞丐正在啃饅頭。


    他們看到許寒越穿著華貴,還以為誰家的公子哥來施舍了,連忙圍了上去。


    “公子,可憐可憐我們,給點吃的吧。”


    許寒越冷冷的看著他們,語氣危險的咬牙道:“你們,不配人可憐!”


    說完,身後跟來的人立馬上前,將破廟裏的所有人都抓了起來。


    那群乞丐見狀,頓時慌了。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抓我們?”一個膽大一些的乞丐問道。


    許寒越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他滿臉狠厲的吩咐道:“先將他們的下體全部敲碎,然後再送他們下地獄!”


    那些乞丐聽到後,大驚之色,紛紛跪地求饒。


    許寒越覺得厭煩至極,擺了擺手,壓著乞丐的手下便開始執行命令。


    許寒越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群乞丐,在各種淒厲的慘叫聲中緩步走出了破廟。


    他剛走到破廟門口,一個下人就追來稟告。


    “公子,破廟裏還有一個孩子,看穿著並不像是乞丐。”


    許寒越眉頭微蹙。


    最後還是握了握拳道:“打死!”


    定然不能留下活口。


    那下人猶豫了下,還是轉身回了破廟。


    破廟裏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一直到一炷香之後才消停。


    下人們完成任務,紛紛走出破廟複命。


    “把這個破廟,一把火燒了吧。”


    許寒越吩咐完,便上馬離開了。


    回到他為窈娘買的那座宅子後,她吩咐丫鬟將窈娘清洗幹淨,為窈娘換上好看的衣衫。


    等這一切都做完後,許寒越眼眶通紅的坐在窈娘旁邊。


    “窈娘,我為你和孩子報仇了。”


    “你可以安息了。”


    想著他和窈娘的相遇相知和相愛,許寒越就覺得痛不欲生。


    這次,他是真的徹底失去窈娘了。


    他擺了擺手,招來下人,閉眼吩咐道:“厚葬窈娘。”


    下人領命,買了上好的棺材,選了一塊兒風水寶地,將窈娘厚葬了。


    後麵的幾日,許寒越一直在查。


    查將窈娘送進破廟的,到底是什麽人。


    他懷疑過許進懷,也懷疑過朝陽公主,可發現他們二人並沒有可疑。


    最後,他想到了一個人,蘇元元。


    順著這個目標查下去,他發現,蘇元元果然派人去玉麵館打聽過窈娘的事情。


    幕後黑手是誰,不言而喻。


    許寒越將自己關在屋內,整整掙紮了一夜。


    最後,他還是選擇此事就此打住。


    他已經失去了窈娘,不能再失去蘇元元了。


    況且,蘇國公的女兒,也不是他想動就能動的。


    ......


    太子這些日子一直在調查公主府四個孩子之事。


    他的人發現,許寒越確實頻繁出入外室於月兒的宅子,甚至還聽到過許寒越叫於月兒為娘。


    由此斷定,明德帝此前的猜測應該是真的。


    恐怕公主府的四個孩子,都不是朝陽公主所生,而是外室於月兒的孩子。


    隻是,他一直沒找到切實的證據。


    就當他想要繼續查下去的時候,朝陽公主的暗衛影一卻主動找上了他的人。


    按照影一的說法,此事朝陽公主早已知曉。


    她想要用自己的方法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報仇,希望太子不要過多插手。


    太子聽完手下的稟告後,立即去了禦書房。


    明德帝很是關心此事的進度,已經召太子過去問了幾次了。


    “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宣。”明德帝聽到橋公公的稟告後,立馬說道。


    太子此時前來,定是清兒孩子的事情有眉目了。


    瞧見太子走進來,明德帝放下禦筆,看向太子問道:“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


    太子回道:“父皇,兒臣的人親眼所見,公主府嫡長子許寒越曾多次出入駙馬外室的宅子,還喚那外室為母親。”


    “還有那三子許俊越,也曾去過幾次。”


    “如此看來,父皇此前的猜測並沒有錯,公主府除夭夭表妹外的四個孩子,應該真的是許進懷與外室所生。”


    明德帝聞言,直接拍著龍案坐了起來。


    “許進懷當真是好的很!”


    他重新看向太子,“可有拿到證據?”


    太子搖了搖頭,“兒臣並未查到證據。”


    “或許,姑姑那裏應該有。”


    明德帝疑惑的嗯了一聲,“此話怎講?”


    太子回道:“我的人在順著線索查下去的時候,發現所有的證據和證人都被人搶先一步帶走了。”


    “後來,姑姑的暗衛主動找兒臣的人,說讓我們不要再插手此事,姑姑要親手報仇。”


    明德帝聞言,眼中露出了擔憂。


    原來清兒竟然已經知曉了此事。


    不知道清兒知道真相時,到底是如何扛過來的。


    畢竟,她曾經那麽深愛許進懷。


    不過,既然清兒要親手報仇,看來是對那許進懷已經徹底死心了。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他看向太子道:“你姑姑如今並沒有什麽權勢,你派人去說一聲,若是她遇到困難,一定要找你幫忙。”


    就算是太子幫不上,還有他在。


    太子點頭,“兒子已經讓人送了令牌給姑姑,見令牌如見兒臣本人。”


    明德帝頷首,“太子想的果然周到。”


    說完,他忍不住惋惜道:“可惜了,許寒越詩文如此出眾,竟不是清兒的孩子。”


    太子卻道:“許寒越雖然有大才,但知生母是外室的情況下還欺騙姑姑,可見品行惡劣,這樣的人,即使有大才也不可重用。”


    明德帝笑道:“太子和朕想到一起了。”


    隻是,想到朝陽公主的遭遇,他又是一陣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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