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沒一會兒,氣就消了,皇帝走人,她自個兒也前往坤寧宮,把烏蘇裏庶妃都忘了。


    在路上遇到了她,才發現,昨兒烏蘇裏庶妃還賣了一個好呢?左右怎麽處置她也還沒拿定主意,就先放著吧!


    看後續怎麽發展,要麽認;要麽不認。無非就是這兩個結局。看什麽事兒吧!舉手之勞的事兒,她就順手幫上一幫,大過大錯的事兒,就各人顧各人好了。


    沁柔拿定了主意,也是一如既往地態度,看不出什麽轉變來;烏蘇裏庶妃怔愣了一會兒,也沒心思去琢磨了,一會兒給皇後娘娘請安要緊。


    坤寧宮裏沁柔又遇到了文庶妃和李庶妃。沁柔的目光不這痕跡地落在了兩人身上。


    文庶妃是一個文文靜靜地淑女,完全不像是遭受了那些的樣子;若非康熙親口告訴她,她都會懷疑那些是不是真的。


    尤其那日,庶妃們隱約提起之時,也沒見誰的臉色瞅向了文庶妃和李庶妃,文庶妃、李庶妃兩人,更是麵無異色,好似所言所語,與她們全無關係。


    再一看李庶妃,就更是看不出來。她站在那兒,即便在聽著眾人的談話之時,也落落大方。


    劉姓罪人,沁柔沒見過,不過李庶妃、文庶妃,瞧著都不是蠢物,也不是心無溝壑之人。


    或許,兩人都是順勢而為,因為帝王想要,所以她們揣測到了這一點,甘願以自己為刀,去斷一個人的前程,掙屬於自己的榮寵。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換一個角度想,人家為自己,也沒錯;進了宮中,誰不想得寵!誰又願意失寵。


    皇帝每日裏的時間、精力都是有限的,寵愛更是有限度的,你有了別人就沒有!


    非此即彼。誰不想自己是擁有的那個人。至於什麽手段,贏的人才有思考對錯的事;輸的人,隻能考慮生活的艱難。


    一樁事由,前因後果,沁柔也俱了解了,隻心中又多了一件腦子清明的事兒。


    說起來她覺得劉罪人糊塗,又焉知在旁人眼裏她不糊塗。人陷於其中,總是更容易看到別人的不足,而很難看到自己的不足。


    自己的不足,更容易讓敵人看到。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迷霧伴身,人人都有迷路、看不透的時候。


    所以說,人身在局中,難免就有不能辯白之時。不然豈有人心難測一說。


    前車之鑒,不知道說的是誰呢?指不定她也會成為別人的前車之鑒。


    沁柔思考著哲理,皇後也落座到了高高在上的鳳座之上,眾人與皇後娘娘請安。


    而後宮裏,張庶妃也解了禁足。


    晨昏定省中,少了一個因孕在身、於鹹福宮靜養的碧喇庶妃;又多了一個因解了禁足、再度恢複晨昏定省的張庶妃。


    三個月啊!沁柔的眼睛落到了張庶妃身上,實打實的禁足了三個月,今日才總算出來了。


    張庶妃今日換了一身新衣裳,也拿出了一副好狀態,態度恭敬地跪在坤寧宮正殿的正中央。


    皇後娘娘一臉欣慰,張庶妃關了這麽久,也該出來了。皇後拿她有用處!


    但皇後場麵上的話也不會免了,皇後還要正六宮,掌管後宮,叫眾人心服口服,也要叫眾人明白,有功比賞、有過比罰。


    “張氏,禁足了三個月,你可知錯了。”皇後瞧著張庶妃跪地請安,而後淡淡地問了她一句。


    張庶妃態度十分恭敬,禁足了三個月,她是實打實地怕了,年關的時候,她還揣測皇上與皇後娘娘,會不會放她出來;


    後來他們沒有,於是張庶妃也怕了,她怕皇上與皇後會遺忘了她,她會直接禁足,悄無聲息地老死在宮中。


    再次重見天日,張庶妃別提多喜悅,又重新來到坤寧宮裏給皇後娘娘請安,張庶妃都十分欣喜。


    沁柔沒太注意,張庶妃在宮中消失了三個月,一時之間,她還想不起這個人來。


    但其餘的庶妃們,都心明眼亮著呢?早早地就想到,這幾日裏,張庶妃的禁足就滿了,也不知皇後娘娘會不會把她放了出來。


    畢竟大格格已經沒了,她自己又許久不出現在眼前,宮裏想要遺忘一個人,太容易了。


    瞧著跪在正殿中央的張庶妃,不免臉色複雜,沒想到她還是被放了出來。不必皇上提及,皇後娘娘自會解了她的禁足。


    張庶妃十分恭敬,甚至眼裏還有幾分感激,“奴才知錯了,謝皇後娘娘教導奴才,奴才再不敢犯。”


    想到這裏,張庶妃感覺示意自己的奴才呈上了一方刺繡,“奴才在禁足之時,深思己過,十分愧對二格格,奴才十分不安。思來想去,也想為二格格於佛前祈福。”


    張庶妃繼續一字一句道:“因奴才也唯有一手刺繡還能入眼,因而特意尋了內務府,請她們替奴才備了這方繡帕,奴才日日裏誠心供奉於佛前,於佛前一針一線,繡得這方吉祥咒,乞求二格格吉祥如意,請皇後娘娘過目。”


    皇後越聽,臉上的表情越是和緩,給身邊伺候的寰燕一個眼色,就去將張庶妃繡的祈福的經文,呈了上來。


    這一遭,是殿內的庶妃所不知道的。


    後宮裏,能這麽手眼通天,令內務府的奴才閉嘴的,還能有幾個。


    隻怕鳳座上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早就收到了消息,隻是依舊瞞著她們罷!


    她們每日裏那麽多的時間,不算計這些,還能怎麽打發呢?


    皇後仔細閱覽,撫摸了一下由張庶妃一手所繡的經文,緩和了語氣,也抬起了頭,對張庶妃道:“你有心了,本宮瞧過了,繡得確實很好。”


    皇後將經文遞給了一旁伺候的圜燕,“把經文收起來,既是張庶妃,精心為二格格繡的祈福經文,回頭為二格格供奉到佛前去,也叫佛祖保佑二格格吉祥如意。”


    “是。”圜燕恭敬地應聲。


    她是皇後的心腹,最是明白皇後的意思,主子娘娘本身就有扶持張庶妃之心,不然也不會特意著人拐彎抹角地提點了張庶妃。


    張庶妃如今聽勸,不僅恭敬地等待著禁足解除,又給出了這麽一個漂亮的交代,皇後娘娘,自然就有心幫她立起來。


    果然,下一秒,皇後便與張庶妃道:“你也起來吧!本宮隨後吩咐內務府,將你的綠頭牌也掛上去。本宮與皇上都惦記著大格格、惦記著你;隻是本宮也都惦記著二格格、惦記著董氏,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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