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遠一聽,頓時愣住了,他聽出了邵瑜話語中的意思,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要連著我一起對付?”


    邵瑜沒有回答,隻是神色卻差不多說明了一切。


    袁遠倒吸一口涼氣,也完全沒了之前的冷靜,隻說道:“東西在我手裏,你現在就算是想要回去,我也不會給你了。”


    邵瑜聞言,沒有半點升起,反而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袁遠。


    “那張認罪書確實在您手裏,可那六個人還在我手裏呢。”


    袁遠心下一哽,算是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一句蠢話,眼見這事私了不成,袁遠的大腦便如告訴運轉的cpu一樣,想要找一個能穩住邵瑜的辦法。


    但邵瑜卻沒給他太多思考時間,而是直接站起來,說道:“您難道以為,我一次就讓他們簽一份認罪書嗎?”


    袁遠心下大振,原本他還想著自己和邵愛法還有時間可以繼續周旋,但沒想到邵瑜卻早就做了第二手準備。


    “年輕人,你先冷靜。”袁遠說道,他對著邵瑜這樣說,但心底也在同時讓自己冷靜下來。


    邵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靦腆的說道:“生死大事,好像冷靜不了呢。”


    袁遠心下一堵,他算是體會到邵愛法說起邵瑜時,為何是那樣源源不斷的辱罵了,這人實在是太會氣人了。


    此時邵瑜身後的門被打開,屋內兩人一同望去,隻見到邵愛法陰沉的老臉出現在門邊。


    袁遠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隻覺得自己再繼續麵對邵瑜,隻怕要不了多久,心肌梗塞都要氣出來了。


    “跑到總捕房來狀告總華捕,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邵愛法一進門就沉聲說道。


    邵瑜沒有理會他,而是走了兩步,將邵愛法剛剛關上的門又打開了。


    “兩位大佬有什麽話,不妨當著外麵的人一起說。”邵瑜笑眯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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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遠的辦公室所在的位置,本就是一個人員往來比較密集的地方,他們又是說這樣私密的話題,本就是急切的想要掩人耳目,如今邵瑜這樣做,兩人能高興才怪。


    袁遠眼神中帶著些許求救的意味,看向一旁的邵愛法。


    邵愛法上前低聲訓斥道:“你是不是還嫌鬧得不夠大?非要所有人都聽著你才開心?”


    “對啊。”邵瑜笑著回答道。


    [杠精值:+30]


    邵愛法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邵瑜,說道:“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忘了是因為誰你才有今日,沒有我,你能進捕房?”


    邵瑜回望著他,頓時笑了起來,用同樣的句式,回答了他的問題:“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忘了是因為誰你才有今日,沒有我家老爺子,你早就變成了一灘爛肉。”


    [杠精值:+50]


    邵愛法最厭煩的,就是邵家人動不動將恩情掛在嘴邊的樣子,就好像他無論怎麽努力往上爬,卻還是那個仰仗邵家人鼻息的少年人一樣。


    一旁的袁遠聽著邵瑜這樣說話,心下暗自叫了一聲糟糕,他本想著讓邵愛法過來好好勸一勸邵瑜,再用權勢利益相誘惑,說不定這事就能壓下去了。


    但邵愛法一來,不


    但沒能將人哄住,甚至還三言兩語,兩人就已經是針尖對麥芒的場景,顯然是不得善終。


    袁遠心中暗暗叫苦,隻得愛一旁努力提醒道:“小瑜,有話好好說,先將你手裏另外一份認罪書收起來,我們總得先弄清楚實際情況,才好像上頭告狀,萬一要是一切是你誤會了,豈不是不好收場?”


    袁遠這樣說,也算是在變相的提醒邵愛法,邵瑜手中還有東西,若是不能將人穩住,隻怕這事此刻就兜不住的。


    邵愛法聽了,雙眼微微睜大,問道:“你還藏了一份認罪書?”


    “麵對您這樣厲害的人物,我自然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邵瑜似是怕刺激得還不夠,又說道:“這一份認罪書裏交代的東西,可比那一份多多了、”


    [杠精值:+50]


    邵愛法最在乎名利地位,此時聽邵瑜這麽說,他也嚇了一跳,他心中也知道,那六兄弟除了行刺邵瑜的事情,身上還擔著不少旁的事情。


    邵愛法昨天本想派人做掉那六兄弟,可是北門捕房那邊,邵瑜雖然不在,但六兄弟也不知去向了,原是邵瑜早就知道邵愛法要做什麽,提前便讓陳小毛將犯人換了個地方關押,任憑邵愛法的人如何查探,都沒有找到那六兄弟的蹤影。


    “陪您聊了這麽久,我也該去幹正事了。”邵瑜笑著說道。


    這“正事”指的是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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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愛法和袁遠對視一眼,兩人全都意識到,不能讓邵瑜真的跑去告狀,事到臨頭,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壓製邵瑜,隻能一齊撲上來,想要先將人暗下來。


    可兩個常年做辦公室的,如何比得上邵瑜這個一直在外麵摸爬打滾的,一時集合兩人之力,竟然也沒有將邵瑜抓住,甚至兩人奇怪的動靜,還惹得外麵的人紛紛側目。


    邵瑜甩開兩人,直接去了法總辦公室。


    辦公室外頭的女秘書,見到邵瑜過來,以及他身後追著跑的邵愛法和袁遠,麵上雖然滿是詫異,但還是十分盡責的進去稟告。


    法總見到這三個人一起過來,倒也滿是詫異,用生硬的華夏語問道:“你們三個怎麽湊在一起了?”


    “沒什麽,隻是湊巧過來……”


    邵愛法話還沒說


    完,就被邵瑜打斷:“您看看這個。”


    邵瑜將手裏的認罪書遞了過去。


    邵愛法心立即提了起來,但很快,法總就說道:“先放著吧,我有空會看的。”


    邵愛法心下一鬆。


    但邵瑜又開口了,說道:“我昨天連夜翻譯出來了。”


    法總一聽,放下的手立馬又提了起來,說道:“那我就看看吧。”


    這法國人華夏語說得一般,屬於會說,但看起來卻十分費力,原本法總是想等著讓人來幫他翻譯,但邵瑜這麽說了,他就又拿了起來。


    “一點小事,你非要驚動法總,真是一點都不懂事!”邵愛法又訓斥起來了,想要將東西拿走。


    但法總卻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年輕人,多給他一點鍛煉的機會就好了。”


    說完,法總便低著頭開始看起那份認罪書。


    邵愛法依舊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想要打斷法國人的思路,但很快,法總抬起手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邵愛法隻能不甘心的閉上了嘴。


    也不知過了多久,邵愛法隻覺得每一分鍾都像是一年一樣漫長。


    法總終於看完了這份認罪書,他沒有看一旁的邵愛法,而是將目光落在邵瑜身上。


    “這上麵所寫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邵瑜說道。


    法總又說道:“此事待定,總捕房會派人去核實。”


    邵瑜聽到這樣的結果,倒也沒有太多意外。


    法總也沒有繼續聽邵愛法的辯解,而是先給了他停職七天的處罰。


    邵愛法聽到這個處罰,麵上原本的慌亂都沒了,反倒浮現一絲輕鬆之色,隻是目光看向邵瑜時,又變成了陰狠。


    見到這樣的結果,邵瑜心下微微一跳,總覺得似乎是有什麽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停職七天,等到事情查清楚之後,你再複職。”法總又說道。


    一旁的邵愛法見著這結果,竟然笑了起來,看向邵瑜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


    邵瑜出了總捕房之後,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那份認罪書上,邵愛法雖然犯下罪行累累,幾乎是罄竹難書,但他屠刀對著的人,卻全都是華夏人,而對於法國人來說,他們最在乎的是這個人好不好用,


    而不是這個人的好壞。


    而邵愛法,如今對於法國人來說,就是一把十分好用的刀,因而他們並不願意為了一個邵瑜,而丟了自己手中的刀。


    即便如此,邵瑜也知道,邵愛法今天想要脫身,多半也要脫一層皮,法國人也是人,他們同樣愛錢財珠寶。


    邵瑜覺得自己是在這個世界順風順水太久了,因而才會這樣忽略人性,竟然天真起來,還指望著旁人能夠主持公道。


    “宿主,你還好嗎?”小竹怯生生的問道。


    不知為何,見到這樣的邵瑜,小竹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擔憂來。


    “沒事。”邵瑜搖了搖頭。


    他往常借力打力,一直無往不利,今日雖然吃了個暗虧,他倒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而懷疑自己,隻不過倒是對局勢看得更加分明。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小竹問道。


    “不用等我怎麽做,自然有人會送上門來的。”


    邵瑜說完這話,便見到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巡長,我在附近巡街,沒想到就遇到您了。”王三成十分熱情的說道。


    邵瑜聞言笑了起來,因為他提了巡長的事情,王三成背地裏沒少說酸話,就算是當麵,也很少有這樣和顏悅色的時候,此時表現得這麽熱情,顯然是有鬼。


    “到總捕房辦事,順便領了一張停職七天的罰單。”邵瑜苦笑著說道。


    王三成聽到邵瑜被罰“停職七天”,臉上先是一喜,但很快又強行將笑容壓了下去,十分關切的問道:“怎麽會這樣?巡長您這樣兢兢業業,為什麽會被罰停職七天?”


    “沒什麽,隻是為了避嫌而已,不是什麽大事。”邵瑜卻不肯說太多。


    王三成心下卻樂開了花,他不知道事情原委,隻覺得邵瑜這樣說,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正好也快到了下班的點,我做東,請你去春風樓吃酒。”王三元笑著說道。


    “這麽大方?是有什麽事嗎?”邵瑜問道。


    王三成為了不露餡,隻說道:“確實有事要像您請教,正好您明天也不用巡街,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邵瑜皺眉,卻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悶聲說道:“好,反正我也被停職了,就好好大醉一場。”


    王三成心下一喜,立時就要拉著邵瑜離開。


    但邵瑜卻又說道:“我還得回捕房一趟,有些事情要交代。”


    王三成想著自己也要去包廂裏布置一番,便說道:“那等你辦完了事,就去春風樓,我定一處包廂,今日我們兄弟好好說說話。”


    “這麽大方,還定包廂?那我再多叫幾個兄弟一起。”邵瑜說道。


    王三成一想到定包廂花的錢,也頗覺肉痛,但為了能夠方便自己行動,就隻能忍痛割肉。


    但此時邵瑜說要喊人,他聽了立馬急了起來,說道:“叫多了人,我的錢包可扛不住,這不是有求於你嗎,不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王三成一番賣慘,總算是打消了邵瑜想要喊人的打算。


    邵瑜回了北門捕房,第一個見到的是早就在門外候著他的陳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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