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鬼不會說真話,她點了點頭,朝巫楚自信地微笑:“當然可以,隻要你幫了我,我就讓你進京大。”


    女鬼朝巫楚露出自以為平易近人的表情,卻在看到巫楚清明而且無動於衷的眼神時愣了愣。


    巫楚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和穿透性,讓女鬼有一瞬間以為她的目的無所遁形,但隨即她又安慰自己: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女孩而已,怎麽可能識破她的計謀?


    “是嗎?”


    “我看起來果然長得很年輕,”巫楚答非所問,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人說我像高中生啊,你一定是沒看新聞。”


    “我,去年的高考全省第二,目前在京大讀大一,”巫楚驕傲地笑了笑,成功看到女鬼變了臉色,她露出一個謙虛外加得意的表情,“我也就是考了七百多分而已,不值得一提。”


    她這種婊裏婊氣的樣子讓女鬼看了想掐死她,女鬼陰著臉,似乎連臉色都黑了幾分,她厲聲道:“你耍我?!”


    巫楚理直氣壯地挺著胸:“我隻不過是在陳述事實,怎麽就耍你了?就算我耍你又怎麽了?!你剛剛不是還打算誆我去做壞事?我這叫禮尚往來。”


    女鬼飄到半空,俯視著巫楚,嘶啞著聲音陰氣森森地威脅道:“你不幫我,我就殺了你!


    巫楚無所謂地一聳肩,懶洋洋地在躺椅上換了個姿勢躺著,甚至還朝女鬼勾了勾手指頭,“有種你就來啊!”


    “啊!”女鬼尖叫一聲,外麵明明是大白天,但巫家裏卻陷入了陰暗,她充滿殺氣道:“我殺了你!”


    巫楚毫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敢在這裏說殺了我,嘖嘖,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巫楚轉頭看了看大廳正中央供奉的巫家列祖列宗牌位,喊了一聲:“老祖宗,有人欺負你們的乖乖孫女!”


    她的話音剛落,牌位散出一道淡淡的紅光,


    紅光的盡頭直指女鬼,隻見女鬼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手一拍,女鬼瞬間從半空跌落在地,如果女鬼有實體,那這會估計就演繹了什麽叫摁在地板上摳都摳不出來。


    那道紅光像是在打籃球,把女鬼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折騰了一遍,才把鬼團成一團,丟出門外,如果不是門板壞了,估計它還會當著女鬼的麵甩上門。


    做完這些事,它繞著巫楚轉了一圈,蹭了蹭巫楚的指尖。


    巫楚看著它,眼神變得異常柔軟,這道光雖然隻是老祖宗們的意識載體,隻會本能地親近和保護巫家繼承人,但她還是能從這上麵感受到家人的溫暖。


    如果不是巫家的祖先牌位輕易不能離開巫家老宅,巫楚都想帶它一起去京市。


    也隻有在巫家老宅,巫楚才能體會一把被保護的滋味。


    想著老宅的點點滴滴,巫楚又想到那些讓她賣掉老宅的人,皺了皺眉,輕哼了一聲。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巫楚剛剛想到那些人,人就來了。


    一個幹廋的老頭在巫家門外探頭探腦,在屋外看著巫楚,猶猶豫豫,不肯踏進巫家一步。秉承著敵不動我不動,而且巫楚也不想主動跟這些人搭話,也就假裝沒看見他。


    老頭兒是楊柳村的村長,他在屋外喊道:“小巫啊,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巫楚哪裏不知道他要聊什麽,無非就是房子的那些事,她對村長可沒有好臉色,果斷拒絕,“沒空。”


    如果不是家裏的門壞了,巫楚還真想把門甩上,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見。


    村長似乎沒聽到巫楚的話,朝門內的巫楚露出一個笑容。


    巫楚在躺椅上無聊地打了個嗬欠,把話說明了,“村長,我知道你為什麽過來,我也跟你說一聲,這座房子,你們不準動。”


    村長似乎沒聽到巫楚的拒絕,道:“如果你覺得是租金太少,錢的事可以商量。”


    巫楚冷聲道:“沒得商量。”


    頓了頓,巫楚又道:“村長,你在我巫家祖宗牌位麵前說這些事,不怕他們晚上來找你嗎?”


    村長哆嗦著嘴唇,似乎又想起被巫家祖宗入夢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場景,可是此刻離去又覺得不甘,最後一閉眼咬牙道:“你們巫家這塊宅基地,村裏已經不打算給你們繼續使用了,你找個時間搬走,我們要把這塊地租給別人了!”


    他話音剛落,猛然覺得周圍的氣溫又低了幾度,他抬頭看了眼巫家的祖宅,又想起那些長輩們口中的傳言,最後還是咬咬牙道:“也別說鄉親們不近人情,我除了會給你五千塊補償金,還有當初你們給的租金,一共三百塊錢,我也一分不少退回來給你們。”


    “五千多塊錢,已經不少了!”


    很久以前,巫家就是村裏的大戶人家,坐擁方圓百裏的土地,是當之無愧的大地主,但在幾十年前那場革命期間,巫家因為大地主的身份首當其衝,被扣上“資本主義的尾巴”的帽子,土地被瓜分,就連祖屋還是交了在當時來說還是巨額租金的三百塊之後才保住。


    但這塊土地,名義上卻再也不是巫家的。


    村民的本意是一分不給,將巫楚趕出村子,然而村長畏懼於巫家的手段,自掏腰包給一點租金。


    三百塊錢在這個貧窮落後封閉的村子來說,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巫楚看也不看那錢一眼。


    嗬,她現在可是有百萬身家的富婆,還會在乎這幾百塊?而且巫家老宅的價值,就算是幾百萬也比不上的。


    她的眼神越過村長,神色冷漠,“你回去告訴他們,有膽就過來拆房子,我就看看,最後是誰家的房子被拆!”


    她冷漠的臉色讓村長抖了抖,村長有點忌憚巫家那傳說中的神秘力量,可是想到要租地的那個人給予的豐厚酬勞,他又不甘心。


    “我也是在幫你,我知道的,你缺這筆錢!”


    “不,我不缺!”巫楚道,“村長,不管你怎麽說,總之我的主意不會改變,天冷了,您還是回家烤火吧,別打這些有的沒的的主意。”


    巫楚從躺椅上起身,走進了書房。


    村長看著巫家的大門,猶豫了會,最終還是不敢進去。


    不僅是他,全村人都沒有一個人敢踏進這座老宅,不僅是傳言給巫家老宅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這幾天他們也親身感受過那股讓人恐慌的不知名的力量。


    村長想起幾天之前,他們本想著趁巫楚不在,直接拆了巫家老宅,到時候就算巫楚反對也沒什麽用。


    可是怪就怪在這裏,沒當他們拿著工具想去拆房子的時候,他們卻在從村裏往巫家走的那條小路上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整理資料加班到十一點半,累得要死,真是一把血一把淚,榜單更新不夠,黑名單預訂了[捂臉]


    第39章 法器


    他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 那一條小路,平時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可是怪就怪在這裏, 他們明明是往巫家的老宅走, 最後卻走回了他們剛來的地方。


    他們被困在那裏,整整一天, 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人對位置的事物充滿恐懼, 可是又對唾手可得的利益充滿貪婪, 他們想要那一筆豐厚的租金,可是又不想再遇到那天的事。


    村長歎息了一聲,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他的老婆從屋裏迎出來,神色帶著興奮, “怎麽樣?她答應了吧?”


    村長搖搖頭,看到婆娘一副對他很失望的模樣,氣道:“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換做是你,你會這麽輕易答應嗎?!”


    “這能一樣嗎?這巫楚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孤女,一沒父母二沒親戚, 你好歹是個村長,怎麽這麽沒用, 連個小女孩都拿捏不住。”


    “你懂什麽!我不想跟你吵架,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村長滿臉不耐地擺手,朝屋裏走去。


    “你等一下,”他婆娘攔住他,“我剛剛忘了跟你說, 那個要租地的人來了,現在就在屋子裏。”


    村長腳步頓住,回頭,皺著眉道:“你怎麽不早說!”


    村長一進屋,看見他家多了三個男人,兩老一少,老的看起來有六七十歲了,年輕的看起來不到三十,兩個年紀大的隱隱以中間那個年輕的男人為首,如同左右護法一樣站在年輕男人身後的兩側。


    年輕男人大概身體不好,又或者是剛剛大病初愈,雖然是冬天,但他比周圍的人穿得要厚上許多,棉衣皮襖穿在身,裝著熱水的保溫杯拿在手裏,臉色卻還是那麽蒼白。


    村長隻見過左邊那個蓄著胡子的老頭,上一次也就是他跟村長談的租地的事。


    左邊老頭問村長:“事情辦好了吧?我們急著用那塊地。”


    “這……”村長想到巫楚強硬的拒不合作的態度,麵露為難,“能不能再給我兩天時間?我這裏出了點問題。”


    老頭滿臉不悅,“上一次你也是這麽說的,你究竟還要準備多久?!還是說你拿了錢不想幹事?”


    這老頭兒雖然看起來幹幹瘦瘦一點也不能打的樣子,但村長卻莫名怵他,他有種這個老頭很危險的直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年輕男人把手裏的保溫杯交給右邊的老頭,攏了攏身上的大衣,站起來,道:“好了,馮叔,你別嚇到村長了,村長,你事遇到了什麽難事了嗎?跟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能幫你解決,你也好早點拿到租金不是?”


    村長這才發現,男人雖然看起來病怏怏的,但身高比他還搞了一個頭,大概有一米九的樣子,模樣長得不錯,五官親和,氣質不俗。


    村長歎了口氣,“沒什麽,就是後山上那家的人,不同意出租。”


    後山隻有巫家一戶人家,在場的人都知道村長說的是哪家。


    男人眼神轉了轉,“我聽馮叔說,那戶人家好像出遠門了,現在是回來了嗎?”


    “學校都放假了,當然回來了,”村長心累地擺手,“那家的小姑娘很邪門,她如果堅決不同意租地,我也拿她沒辦法的。”


    馮叔與旁邊的唐叔對視了一眼。


    “哦?”男人輕看起來是神感興趣的樣子,“怎麽個邪門法?”


    “這個,”村長歎息了一聲,“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


    男人:……


    雖然最終村長還是沒忍住說了那天遭遇鬼打牆的事。


    年輕男人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模樣,謝絕村長的陪同,跟馮叔唐叔一起,往後山走去。


    山間的風很大,年輕男人是不是咳幾聲,馮叔一臉心疼:“少主,您不應該跑來這裏受涼的,您剛出院,身體怎麽受得住?”


    年輕男人擺手:“馮叔,我沒事,當務之急還是把這塊風水寶地拿下來,我才能好好調理內息。”


    “聽村長的話,那家人八成也是玄士,這塊地不知還能不能拿到。”


    唐叔不屑地冷哼了聲:“這有什麽要緊的,那家人都死絕了,隻剩一個小女孩,就算會兩下子,也就能嚇嚇普通人而已,大不了我們把她引薦近玄門,她怕是會對我們感恩戴德,把房子雙手奉上。”


    他們踏上那條被村長描述得異常邪乎的小路上,在小道的兩側發現了陣法的痕跡,馮叔隨手就給破掉了,輕描淡寫道:“少主您看,雕蟲小技而已,這陣法看起來事初學者的手筆,不足為懼,陣法被破,她估計也受到了不小的反噬,都不用出手,我們就贏了。”


    年輕男人看了眼馮叔:“馮叔,別搞出人命了,我們必須要低調一點。”


    “我辦事有分寸,你放心,”馮叔眯著眼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仗著有兩份天賦就尾巴翹到天上去可不行,總得有人教會她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陣法被破掉的那一瞬間,正在書房的躺椅上打瞌睡的巫楚睜開了眼。


    居然有人破掉了她布在外麵的陣法,而且還試圖將反噬擴大十倍回饋到她身上。


    破掉她陣法的人,是個玄士,而且擺明了是在挑釁她!


    巫楚提著劍,朝門外走去,背影透著一股殺氣!


    待會她會讓剛剛破掉她陣法的人知道,爸爸這兩個字怎麽念!


    馮叔三人沿著小路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間堪比危房的破爛房子,以及站在門前提著一把木劍滿臉殺氣的女孩。


    巫楚看著他們走近,表情冷漠。


    馮叔看到巫楚一副完好無損活蹦亂跳的樣子,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


    “你怎麽會沒事?”他問,他剛剛使的手段,一個初學者怎麽可能應對得了?最少也應該是個重傷,怎麽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是這個人?巫楚的眼神緊盯著馮叔,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她忍者揍人的衝動,提前確認,避免打錯了人:“是你破了我的陣?”


    馮叔不屑地冷哼一聲,他看著巫楚是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路邊的野貓野狗,充滿漠然:“我這是在教你,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不要以為你會那麽兩下子就能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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