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蘇宓姿十分真誠地稱讚,“我剛剛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來呢。”


    她伸出纖瘦的食指撫弄花燈上的流蘇,似乎十分滿意:“山哥哥,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哦,宓姿一定會好好收藏的。”


    年沛山沒說話了。


    蘇宓姿一時也覺得好尷尬,再加上茶水喝多了,她有些想去茅廁,便讓年沛山給守著燈籠,她出去一趟。


    ·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蘇宓姿再回來欄杆邊,遠遠便見到年沛山對麵坐著個女子,還站著一個,分別是張二小姐和六小姐。


    蘇宓姿絞著手中的帕子,她暗暗站在原地,觀察年沛山的舉動。


    很好,她走的時候,他是一副嫌棄臉,現在還是滿臉嫌棄。其他女子與他說話,他看都不看,置若罔聞,氣氛看著十分尷尬。


    張二小姐的姿色不差,京城裏也是出了名的。聽說年沛山喜歡這蘇宓姿,不過是因為她的姿色和主動,她便和姐妹們過來,想要露個臉,說不定能結交這新貴。


    蘇宓姿能讓年沛山退了與上官靜婉的婚約,此事幾乎讓她的名氣在京圈裏翻了好幾個等級。剛才隔著戲台子,遠遠看蘇宓姿與年沛山親昵是親昵,可那手段也說不上多麽高超,就能交年沛山給她又是磕花生,又是端茶水。這些她姐妹們都會。


    隻是沒想到,年沛山這般不給麵子,她們主動過來介紹,年沛山也隻是“哦”了一聲,仿佛是她們唐突了。張二小姐麵子上一下過不去,便笑著找理由:“其實,我們是看到了宓姿妹妹,好久不見,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她剛好出去。”


    這可真是好笑了,這兩位小姐,可是高攀不上的主兒,現在就叫她宓姿妹妹了。


    蘇宓姿快步走過去。男人就是男人,永遠不會嫌棄送上門的女人。這一次沒有上鉤,但也許種下了饞蟲。


    突然,年沛山起身,他手上提了那小巧有趣的粉色花燈,與他這血氣方剛漢子毫不相稱的景象:“告辭。”


    那兩位小姐被年沛山這直白的嫌棄給驚呆了。


    年沛山剛轉身,就看到了蘇宓姿。


    她嬌嬌俏俏地望著他,伸出一隻手來:“花燈。”


    兩眼笑嘻嘻的。


    站在一旁定遠侯家的六小姐冷了臉,她可從沒受過這種氣,她拉著張二小姐起身離開。


    張二小姐怕麵子圓得不夠,便笑對蘇宓姿說:“宓姿你最近很忙吧,咱們花燈詩會再聚頭,說些體己話。”


    蘇宓姿也笑,收回手,特意走到年沛山身邊:“詩會上論才情,我可比不上你們,就不去獻醜了。”


    “宓姿你這說的什麽話,你的詩詞可是名動京城,就隻有靜婉能與你一較高下。你若不去,真是可惜了。”張二小姐見蘇宓姿好說話,便多說了兩句捧她這個未來的將軍夫人,說不得以後便是一個圈層的人。


    可這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蘇宓姿臉僵硬得難看。


    張二小姐便不再多說,拉著六小姐離開了。


    始作俑者跑了,蘇宓姿隻能獨自解決問題,她抬頭對年沛山訕訕地笑了笑:“她們可真是抬舉我。”


    年沛山沒有什麽反應,隻是說:“我送你回去。”


    他手上提著燈,沒有給蘇宓姿。


    回去是坐馬車,兩人靠在後頭坐著,年沛山閉目養神。蘇宓姿卻如坐針氈,她低頭看著年沛山的手,手背上青筋畢現,還有一道疤痕劃過虎口,有些可怖。


    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才受傷,當時有多痛,後來又是怎樣挺過來的。


    空氣安靜,蘇宓姿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她嫁給趙陵之後,兩個人有什麽問題,總是這樣一言不發。她不知道兩人出了什麽問題,也不敢問,問了大概也不會得到答案。那時日子過得很悶。


    現在,坐在馬車裏,蘇宓姿的胸口就是很悶,她下意識長吸一口氣,吐出來才發現聲音有點大。


    斜眼看到年沛山的眼角微動,她忙收住呼吸,扭頭去撩馬車簾子。忽然心口有一絲抽疼,有些微酸脹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伸手按住胸口,酸脹的感覺沒有得到緩解,蔓延到小腹。眼角也有了些微的淚意,或許是因為今日曲意逢迎太久了,她覺得好累,想到上輩子又很委屈。


    蘇宓姿垂了眉眼。


    “不舒服?”年沛山不知什麽時候睜眼了,她的手握成拳,似乎十分緊張,他拉過去握在大掌裏。


    蘇宓姿仍舊垂著眼,她微微歪頭看年沛山,隻看得到他的大掌,很寬厚,有些發黃,手心有厚厚的繭子,有力地包握住她:“沒什麽,可能天氣太熱了。”


    說完,蘇宓姿仍舊垂著眼,看自己這邊的簾子外頭。今天天氣是太熱了,有些悶熱,興許還要下雨。


    年沛山不再說話,但他的手指慢慢磨著她的指縫,讓她將握緊的拳頭一點點打開,變成了手握著手的姿勢。


    突然,他用力拉扯。


    猝不及防地,蘇宓姿倒在了他懷裏。再加上馬車顛簸,剛好軋過一塊石頭,她的手按在了他大腿上,差點點釀成大錯。


    蘇宓姿紅了臉,如同被燙著一般抽回手,放到胸前捂著。她現在沒心情給年沛山“愛”的暗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把大綱理順啦


    可以立個g先,暫定以後晚上18:00更新,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木有【狗頭保命】


    但我會盡量不斷更噠,有問題就文案第一行說明情況。


    今天還和朋友聊天說到日更的事情,我說第一次上好榜,有這麽多小可愛都在催更,壓力有點點大,好怕寫不好辜負大家的喜愛。朋友說,你以前不是日萬的嗎?我說,現在日不了萬了,這真是甜蜜的負擔哦,哈哈哈


    後麵我會盡量存稿,跑到更新前麵,這樣壓力會一些,更新也不會再月經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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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粽子安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敢做不敢當?


    在戲樓裏,蘇宓姿尬誇年沛山猜燈謎厲害,還說自己壓根就不知道謎底,沒料到會遇上兩個小姐來拆台,非要捧她的才情名動京城。弄得她和年沛山很尷尬,坐著馬車回程,他們兩人都不說話。


    年沛山好像生氣了,蘇宓姿也很委屈。


    上輩子趙陵這樣待她,她隻是覺得憤怒。對著年沛山,手被他握著,卻又模模糊糊有些不一樣。


    還不待多想,蘇宓姿被年沛山拉到懷裏,緊緊抱住。


    “為什麽騙我說不知道燈謎?”年沛山語氣有些冷。


    蘇宓姿的手腕被他捏著,如同被貓咪咬著的魚尾巴,她拿不準他是在發脾氣,還是真的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抬頭看著他,反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她一抬眼,眼睛裏掛不住的淚珠滾下來,沿著瓷白的麵頰,滑入衣領中。自從見識過上官靜婉說哭就哭的絕技,蘇宓姿也是練了好久的。


    年沛山被她這樣可憐兮兮地望著,忽而歎一口氣:“為何要生你的氣?”


    這麽一點小事。


    “可我感覺你生氣了。”蘇宓姿眨動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的,她像個小兔子一樣湊到他麵前,看著他。


    年沛山輕輕按住她的頭,不許她這般鬧騰:“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理由是什麽?”


    原來不是生氣。


    蘇宓姿膽子大了一點,她放鬆了脊背,靠在年沛山懷裏,頭枕在他肩上:“古人都說了,女子無才就是德。嫁了人就當以夫君為首,夫君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得女人捧著才能高興?”年沛山說。


    又來了又來了,還說自己沒有生氣,語氣這麽冷。


    蘇宓姿深吸一口氣,還是得細細解釋:“人家還不是害怕嘛,我曾聽說有夫妻去詩會,妻子作詩比過丈夫,丈夫便生氣了,不再理妻子,兩人生了嫌隙的……”


    上輩子,蘇宓姿養在深閨,做得最多的便是看書寫詩,張二小姐說她名動京城也確實不假。她和趙陵去詩會,因她比過了趙陵,大家都說趙夫人真是厲害,趙陵當時紅著臉感歎是啊,回家就鑽進了書房,從此以後給她的臉色更冷了。


    蘇宓姿也不知道為何,直到有次聽貴婦人說閑話,聊到房裏那些事,才知道,男人都是自尊心為重,再怎麽剛的男人,也受不了自己的夫人比自己還厲害。


    難怪別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從此以後,蘇宓姿隻看詩,再也不作詩了。


    她也是怕年沛山自尊心強,受不了自己夫人更厲害,傷了兩人的情分。


    說著說著,年沛山用力,提著她的腰坐在自己腿上。


    這樣一來,反倒蘇宓姿更高一些,年沛山要仰頭看她了。


    蘇宓姿有些怕,不自覺伸手捏著他的領子:“你……要做什麽?”


    “那是別的男人。”年沛山兩手摟著她的纖腰,抬頭望著她,說,“夫人有才,這又有何錯?”


    這男人自尊心脆弱,技不如人,就隻會把脾氣灑在女人身上。一想到趙陵這麽做過,年沛山對他更多了幾分鄙薄。


    年沛山能這樣寬懷,蘇宓姿始料未及。


    她後來也想清楚了,“女子無才便是德”並不是說女子不該讀書,而是不該鋒芒畢露。


    她拉緊他的領口,湊過去親他的麵頰。


    偏馬車又軋過一顆石頭,蘇宓姿整個前胸都貼在他脖子上,她慌亂中抱住了他的頭。


    顛簸中,兩人又分開,蘇宓姿坐在他腿上,她臉燒得通紅,兩人對視一會,都沒有說話,空氣都凝滯了。


    “將軍,到了。”馬車外是廖智的聲音。


    蘇府門口是一條熱鬧的巷子,人聲腳步聲打鬧聲叫喚聲,還有雨聲綿綿,突然鮮活起來。


    春箋嬌俏的聲音傳進來:“你做什麽呢?讓他們孤男寡女的多待一會。”


    欲蓋彌彰地壓低聲音。


    蘇宓姿:……春箋這孩子真的得管管了,小小年紀,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精光。


    寡女趕忙地從孤男腿上滾下來,幾乎剛落腳,孤男一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拉回來:“敢做不敢當?”


    他聲音低啞,蘇宓姿有些慌,她想起來聽說的一些風言風語,捂住燒紅的臉,小聲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握著她腰肢的手,掐得好緊。京城裏有人說,這年沛山還是太年輕,蘇家小姐第一個撲上來,他便沒把住。言外之意,就是說她主動勾了年沛山。


    可她也就敢伸伸小手,親親小嘴,或者欲蓋彌彰地勾一勾他,哪敢這般真刀真槍地上陣。上輩子她和趙陵都沒親過,更不論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肌膚之親”了。


    若是換個僻靜的地,蘇宓姿敢肯定,年沛山肯定不會等到婚後。


    年沛山湊過來,親著她細白的脖頸:“嗯,不是故意的。“


    他確實很想要,但是會忍住。


    他鼻端的熱氣,撩撥得宓姿渾身汗毛都豎起來,她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對這個問題真是執著,年沛山突然笑了,輕輕咬了她的脖子,留下淺淺的印子:“雨下大了,快進去。”


    嘴上催她走,手上可是一點也沒鬆。


    蘇宓姿有點泄氣,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對待,氣呼呼扭頭去掀馬車簾子,正準備下車,她又回來,小聲叮囑:“不許你喜歡其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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