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不一定是想插足,有可能就是想找樂子,也有可能是單純的占有欲。沈氏這倆人要從假夫妻改變成真情侶,必須捅破窗戶紙、走出舒適圈,好好溝通才行。這本算是我寫過的文裏沒刀子的,大家放輕鬆看~12點還有一更


    第26章


    -


    假如被別人打, 他肯定是要暴跳如雷的。


    可打他的人是沈稚。


    沈河進門,先將遙控鑰匙扔向架子,然後繞到冰箱旁, 隨便翻了翻能吃的東西。


    他含著薄荷硬糖上樓, 走進臥室,癱倒到床上。一閉上眼,就能回想起沈稚怒不可遏、咄咄逼人的情形。


    莫名其妙。他想。


    但沈河並不感到生氣。


    從前參加應酬, 時不時也會有已婚人士或者習慣混跡於女人中的男人一起寒暄, 說著類似於“女人心, 海底針”“婚姻是墳墓”之類的閑聊。


    然而, 沈河從來沒有過共鳴。


    悲傷也好,憤怒也罷, 沈稚的任何情緒都有理有據。


    假如有任何不解,他隻需要提問。“怎麽了”三個字是極其容易說出口的,尤其是在能得到明確答複的情況下。


    這一次也是如此。


    這麽做就好了。


    沈河一動不動,無緣無故地動彈不得。


    他本人毫無自覺。然而, 無可辯駁的是,一直以來,沈河這個人的直覺異常準確。這件事不能不做打算地直接去問,他沒來由地總這麽覺得。


    之後的工作就是脫口秀錄製。


    他想要這一檔節目很久了。


    也不是說沈河有多想要插手進電視節目。電影市場正好, 他不是對本子太苛求的高端藝術家,回小熒幕更是不可能。


    主要還是為了文化形象。


    這檔脫口秀節目所邀請的嘉賓不會僅限於娛樂圈,還會有文藝界, 乃至於其他社會各界的代表人物。


    年紀還輕一些的時候,為了賺錢還父親的債務,他接過一些亂七八糟、不入流的片約。後來演戲也時常目的性太明顯,奔著賣座而去。到如今, 工作結構要調整,也應該更深層次地為將來考慮。


    開始錄製後,一切就進展得很快。


    嘉賓與沈河的交情很深,能夠聊的很多,也相當有默契。


    首先聊了一些兩個人之間的舊事。


    然後是圈內的趣事。


    最後更深入地談論了一些嘉賓的事。


    有關藝術方麵的創想,有關往後的打算,還有一些私人問題。


    結束以後,沈河一直把對方送到樓下。兩邊止不住地說笑著。另一邊末了告別道:“替我向你太太問好。”


    節目還有許多宣傳的部分要拍攝。


    沈河重新回到樓上。


    工作人員都陸陸續續去食堂吃飯,習習也過來叫沈河,卻看到他擺手。“讓我睡一會兒。”說著,沈河戴上降噪耳機,用台本蓋住臉,逐漸放倒座椅說,“你們去吧。”


    但凡他把休息搬出來,在習習這裏基本就是無條件的通行證,有時候甚至還要強行逼著休息。


    就算電視台出入嚴格,安全管理規範,習習也理所當然不會留下沈河一個人,於是差使其中一名助理留下。


    沈河睡覺,助理在旁邊打開靜音玩遊戲。


    秦伶恬進來時與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他們雖然有幾個不認識她,但胸口的證件不會騙人,所以也隻是點頭問好。


    秦伶恬問清楚路線,輕車熟路來到待機室外麵。她敲了敲門,來接應的是沈河的助理龍日。


    助理不至於不認識她。


    但是各種意義上,之前都有前車之鑒。一是沈河本來就不喜歡與狀況外的無關人員來往,二是曾經在沈河休息時鬧過一次重大事故。


    當時在劇組,沈河難得午睡,一個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流量明星找到房車外。說是要簽名,實則也想混個臉熟,最好再能討來幾張合影、一個關注,豈不美哉。


    那名經驗不充足的助理恰好是小明星的粉絲,轉身想幫忙通融一下,沒料到吵醒沈河,迎頭趕上他的起床氣。


    那一天,沈河直接摔了一隻玻璃杯出去。


    嚇得小明星花容失色,奪路而逃。


    習習費了一點心思才讓事情不被擴散,開除不合格員工,也用心良苦地狠狠教訓了沈河一頓。與此同時,這個案例也在私底下成為了其他助理的深刻教訓。


    事到如今,沒有誰會再想因為這種低級錯誤被炒魷魚。


    麵對這堵密不透風的牆,秦伶恬倒也沒死磕。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當然不需要逞這一下的威風。


    於是,等沈河醒過來,重新調整狀態去和節目編導見麵時,秦伶恬也在。


    他沒流露出任何訝異、不滿或驚喜,僅僅隻是公事公辦進來坐下。


    秦伶恬是以樂隊顧問的名義來的。


    然而實際上,她並沒有什麽樂隊的經驗,的的確確隻是個幌子。


    我要說的差不多就是這些,”編導說,“那麽,秦小姐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全程,秦伶恬都目光炯炯有神地望著沈河,這時候被點到,也就隻悠悠然地一笑。


    “我想問,”她說,“沈河老師今天晚上有空嗎?”


    秦伶恬身處資本家階級,沈河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戲子。在她看來,想嫖一下無須遮掩。


    瓜甜不甜,嚐過才知道。


    會議室裏,包括電視台的人在內,所有工作人員幾乎都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沈河手握著紙杯,靜靜地掀起眼瞼。


    “有完沒完?”他說。


    這一次,周圍人又不約而同都以為自己聽錯。


    室內隻聽得到硬紙張被捏緊、壓扁、折疊到看不出原本杯子的形狀。沈河低著頭,不疾不徐地發出著噪音,隨即又重複一遍:“沒聽到?有完沒完,還要臉就出去。”


    假如說上一次在鋼琴教室還能憑著自負抱有僥幸心理,那麽這一次,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再清楚明白不過。


    秦伶恬渾身發抖,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難以置信。


    最後還是沈河的助理先動作。讓他把秦伶恬請出去於情於理不太妥當,還是讓拽著沈河走可行性比較高。


    而助理這麽做也有他的原因——他實在是擔心沈河當場罵髒話、摔東西,或者衍生出其他突發狀況來。


    這件事,撂臉子的是沈河,然而放秦伶恬進來的卻是節目組的人。兩邊都有責任,到最後估計也要不了了之。


    助理幫忙聯係了習習,回頭又焦慮道:“這怎麽辦,姓秦的是不是很厲害?會影響哥你的。”


    當事人卻波瀾不驚,甚至拆巧克力來吃。


    “不至於。”沈河說,“他們家人還挺要麵子的。勾搭有婦之夫這種事,讓長輩知道就完了。估計會瞞著吧。”


    助理驚魂未定:“你怎麽知道的?”


    “特意打聽了啊。”


    沈河若無其事地回複。


    “你……”你為所欲為之前有在考慮這些嗎?


    不等助理再接下去抱怨,沈河已經用手機翻到備注連名帶姓寫著“沈稚”的人。


    他沒怎麽猶豫,原本淤積的遲疑也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煙消雲散,編輯完就發送出去。


    -


    收到沈河的消息時,沈稚在給自己按摩。


    劇組已經殺青了許多人,剩餘人的拍攝時常自然而然增加。其中一場她在祠堂跪了好幾次,每次平均得有半個鍾頭。


    當著別人的麵,沈稚愣是一聲怨言都沒有。等回到車裏,整個人立馬就垮下去。


    正在助理的幫助下處理,手機裏的消息已經堆積如山。她隨手取過來看。翻到沈河那條時,沈稚頓了頓。


    他問她:“什麽叫跟你沒關係?”


    她不想理他。


    所以隻忽略了消息。


    然而,到了晚上,沈河又發來過兩次消息。


    同樣的一句話。


    一個字都沒改。


    沈河說:“什麽叫跟你沒關係?”


    沈稚照常無視,心裏暗自忿忿不平地想著,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她一次都沒有回複過他,他卻真的一直發一模一樣的消息過來,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罷休一般。


    不知不覺,已經演變成兩個人的角逐戰。


    沈稚不回話,但還是有刷微博。


    期間沈河更新了一條自己拉小提琴的視頻,定期營業,也算前段時間的課沒有白上。視頻裏,他一句話不說,全程隻打開錄像、拉小提琴和停止錄像。


    一旦他決定要做什麽,總是不做到最好不罷休。


    沈稚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即便缺乏音樂素養如她,也還是看得出沈河下過功夫。


    不過,到最後,她也沒發表任何評論。


    這天拍攝的部分是夫人毆打庶子,程睿禕要露肉,以至於大半有事沒事的女工作人員都找理由聚過來圍觀。


    程睿禕的經紀人臉黑得媲美鍋底,程睿禕本人倒是照常頻頻微笑,招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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