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了車,黎美鶯坐在副駕駛上,詫異地看著這個男人,打量了半天這才猶豫地說道:“你是有些……眼熟,但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叫肖正廷。”那男人自我介紹我。


    “肖……”黎美鶯正在沉思這個熟悉的名字,坐在後排的範傲然突然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什麽讓人興奮的事。


    “我知道你!”他的聲音刻意清冷,卻還有著這個年齡該有的軟糯。


    肖正廷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隻見範傲然一臉嚴肅,也從後視鏡中緊緊地盯著自己。


    明明才幾歲的小家夥,被他這麽一看,肖正廷竟有種緊張的感覺。


    “你怎麽知道我?我可不認識你哦。”肖正廷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笑著說道。


    “你是y國知名的腦科醫生,我上網查到的。”範傲然的聲音依舊清冷,可語調卻顯得有些激動,連他們的姑姑黎美鶯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原來是知名醫生,幸會幸會。”黎美鶯又看了看肖正廷,她不覺得自己認識什麽醫生,不過為什麽會覺得這個人這麽眼熟?連名字都這麽熟悉?


    “我還是你的高中同學,看來你這位黎家大小姐還是從來沒注意過我。”肖正廷說得苦澀,自信的他,此時顯得有些卑微。


    “啊?”黎美鶯卻是大吃一驚,再次將正在開車的肖正廷好好打量了一番。


    她……還真不記得了。


    “對、對不起呀,我、我真不記得了。”黎美鶯抱歉地說道。


    “沒事。”肖正廷到很淡定,他又看了眼後視鏡中的兩個小家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上學的時候,我很欣賞你,但我出身貧寒,也自知配不上你,隻想著努力學習,日後追上你的身份,後來,聽說你家出事了,你也退學了,連家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你。”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是在說著別人家的事,卻聽得黎美鶯倍感意外。


    黎美鶯怎麽也沒想到,上學的時候,身邊竟還有這樣的崇拜者?


    肖正廷似乎並不想得到黎美鶯的什麽回複,為了避免彼此的尷尬,他立即換了個話題,問道:“這幾年過得怎麽樣?你弟弟做上了總裁,你的生活應該很美滿,你……先生,她對你很好吧?”


    最後一句,讓他很酸澀。


    “就那麽回事,這個先不提了,謝謝你送我,我一會兒讓我弟弟來接他們,就不麻煩你照顧他們了。”黎美鶯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醫院,並沒有因為肖正廷的深情表白而所有動容,反而很客氣地說道。


    肖正廷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卻是什麽都沒說,將黎美鶯送到醫院後,看著她打了個電話,又看著醫護人員將她扶上輪椅準備推進診室,這才鼓起勇氣,掏出自己的名字,遞給黎美鶯說道:“最近我會在汾海市,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吧。”


    黎美鶯猶豫著沒想接過那名片,卻一下子被範傲然奪了去。


    “我姑姑知道了,等她有空會給你打電話的。”範傲然像個小大人似的,揚著頭,很認真地對肖正廷說道。


    肖正廷失笑,他在意的女人都沒答應呢,這個小不點兒積極主動有什麽用?他還這麽小,估計都沒弄清楚他對他們姑姑的感情呢吧?


    “那好,我就等著你們的電話了。”肖正廷低頭對著範傲然笑了笑,又看了看另一個一臉懵圈的小家夥。


    他們兩個長得可真像,就是性格差得太遠。


    黎美鶯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不過肖正廷卻像已知道了她的心思似的,生怕她說出讓自己難過的話,又囑咐了兩句讓小家夥們別淘氣,趕緊就逃走了。


    雖然不是那個女人答應的,雖然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應下的,但他們總歸接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總是有一線希望再聯係上。


    肖正廷懷揣著期待與不安離開了醫院大樓,卻坐在車裏久久不願離開,思緒又回到了他們的學生時代,好像隻有這樣,才可以離自己的信念更近一步。


    黎美鶯就是崴了腳,處理過後便可以離開。


    “你們爹地怎麽還沒來?”黎美鶯此時不但不能走路,連車子都沒開出來,如果沒人接,回家還真要成問題了。


    “我們可以扶著姑姑打車回去。”提到黎景熙,範傲然的小臉一下子冷了,就連範羽然的表情也變得緊緊的。


    “姑姑,那個肖叔叔對你真好,你讓肖叔叔來接咱們吧。”範羽然緊緊地挨著黎美鶯糯糯地說道。


    黎美鶯卻是歎了聲氣,揉了揉範羽然軟軟絨絨的頭發,苦澀一笑,說道:“姑姑不能給他打電話。”


    “為什麽?”範傲然卻顯得有些激動,瞪著眼睛不解地問道。


    黎美鶯茫然地望著忙碌於這裏的醫護人員,回答道:“你們還小,你們不懂。就像……常麗麗總是糾纏於你們的爹地,你們的媽咪會生氣、會難過,如果姑姑給肖叔叔打電話的話,他的太太也會生氣難過。肖叔叔是好人,姑姑不想讓他家人不開心。”


    範傲然垂下了腦袋,可手裏的名片卻是緊緊地攥著,生怕會弄丟了一樣。


    第394章 偏偏忘了一個人


    一大兩小等了很久也沒等到黎景熙,到是王征來了。


    看到王征,黎美鶯有些失望,卻也理解,範傲然和範羽然鬆了口氣。


    他們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們的爹地。


    送回了黎美鶯,再準備送兩個小家夥回森林城堡時,範傲然拉著範羽然,說什麽也不要回去。


    王征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老板的吩咐是接兩位小公子回家,可他們一發起脾氣來還真是讓人束手無策。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鬧脾氣的時候誰也攔不住。


    黎美鶯見這兩個小侄子平時那麽乖,幾乎是第一次鬧脾氣,特別是範傲然,別說發脾氣,就是見他情緒波動似乎都很少,猜測可能是因為今天在新聞發布會被嚇到了,所以才很依賴家人,不想回去。


    留下了兩個小家夥,也打發走了王征,範傲然和範羽然這才漸漸恢複安靜。


    當夜,這對小哥倆擠在客房的大床上,均無睡意。


    “哥哥,我現在還是很生氣。”範羽然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氣哼哼的說道。


    “我也很生氣,而且我還覺得自己很傻!”範傲然卻盯著窗戶上的窗簾,一張小臉滿是冰霜,就聽他接著說道:“我原來還以為爹地會幫媽咪呢,想不到害媽咪的竟然是爹地!”


    “我們也真是傻!”範羽然的聲音一下子哽咽了,“早知道爹地是這樣的,我當初就不該吵著要爹地。咱們以前和媽咪在一起的時候多開心啊,我想回到以前那種時候。”


    他說著,眼角的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就滑到了枕巾上。


    可這個小家夥就算是傷心得哭了,仍是緊緊的憋著,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哭的聲音。


    他後悔了,他很自責,可他不想讓哥哥跟著自己一起難受,更害怕姑姑會聽到。


    範傲然沒再說話,可他心裏和範羽然一樣難受。


    今天在新聞發布會現場,李菲說的那些話,句句敲在他的心上,而黎景熙當時的歇斯底裏,更像是他做賊心虛。


    他們兩個都害怕回家,不知道再看到黎景熙時,甚至看到常麗麗,還能不能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


    此時,黎美鶯正在和黎景熙通電話。


    黎景熙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姐,你怎麽能這麽問我?明明是那個女人被收買了,竟然連你也懷疑我?”


    “我當然相信你,可你自己看看,現在除了隻有我,還有誰會聽你辯解?你和範依依以前那點事兒,早就被人知道了,現在又是常麗麗,你讓公眾怎麽想?”黎美鶯也很焦躁,今天李菲說的那些完全就是黑白顛倒!


    “我管別人怎麽想!事實就是我不可能幹出這種事!”黎景熙怒吼。


    黎美鶯也氣急了,這個弟弟平時那麽聰明,怎麽此時就不明白她的意思呢,就聽黎美鶯也壓低著聲音吼道:“你可以不管別人怎麽想,可是範依依看到她會怎麽想?”


    電話中一陣沉默,黎景熙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不會跳了,血液完全凝固,好像天都塌了下來。


    是呀,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層關係?


    他都不知道是怎麽掛斷的電話,隻感覺腦回路像被切斷了似的,好半天才慢慢找回自己的思路。


    原來林清綺母女在這裏等著他呢,難怪林清綺那個女人根本不怕李菲被認出來,而是幹脆將這盆汙水扣在他的身上。


    範伊伊被眾人罵,這種無聊緋聞過不了多久便會被新的娛樂新聞所衝淡,最終被人們漸漸忘卻。


    可他最在意的那個女人——範依依,如果被範依依知道是自己因為另一個女人而陷害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細思極恐,黎景熙以前隻覺得女人是個麻煩的生物,現在卻覺得她們簡直太恐怖。


    林清綺,那個表麵傲氣的女人,想不到這麽精於算計,甚至恐怕比她先生常富強更勝一籌。


    一陣陣寒意從心底冒了出來,一個新聞發布會,雖然到場的就一二百號人,可這件事卻鬧得沸沸揚揚,全國皆知。


    如今的網絡這麽發達,範依依一定會看到相關此事的報道。


    想到那小女人麵上的的震驚,想到她對自己的失望和怨恨,黎景熙坐在沙發裏,痛苦的抱住了頭,心底的愛因為這種栽贓的憤怒而被掩埋,這種仇恨不亞於當年自己父母被人陷害而喪生。


    憤怒、憎恨、厭惡,各種負麵情緒席卷而來,當黎景熙再抬起頭時,黑暗中的他周身釋放著冷冽的氣息,一雙深邃的黑眸在黑夜中泛著層層寒光,那其中的危險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野獸,讓人看了心底發寒。


    那是被激怒後的憤怒,那是即將報複仇人的凶惡與危險。


    真正的範依依,也就是蔣冉,的確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


    隻不過由於失憶症,好根本就不在乎到底是誰導演了這出戲,或者說被陷害的人是誰。


    蔣冉所有的關注力都在路晨身上,畢竟這個大男孩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個範依依到底是誰,會有那麽多的人為她吵得不可開交。


    而當蔣冉看到黎景熙時,心頭更是狠狠一抽,有種說不上來的傷心與憤怒,卻又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不過沒等她細細琢磨,她等的那位私家偵探便趕了過來。


    那私家偵探看到蔣冉時也是微微一愣,還打趣:“蔣小姐倒是與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範小姐挺像,不過蔣小姐別生氣,我沒有詆毀你的意思,單純覺得你們就是像而已。”


    現在範依依這個名字已經成了貶義詞了,提到這個人或者這三個字,已然成了下作的意思。


    蔣冉和那位私家偵探要去的是省三監,隻因為最近韓江經常往這裏跑。


    而韓江所有和蔣冉對著幹的表現,似乎都有強烈的目的,當蔣冉越調查越發現,這目的就在這所監獄裏。


    這私家偵探也有些本事,蔣冉跟著他很容易便到了裏麵,同時也得知了韓江每次來見的都是誰。


    第395章 交易的條件


    “範夢欣?”蔣冉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卻又不知哪裏相識過。


    “蔣小姐,範夢欣是範氏集團上上任總裁,我查過以前的相關報道,範夢欣與範依依好像是姐妹關係。”那位私家偵探說道。


    蔣冉心頭猛地一顫,又是範依依!為什麽這個名字總是陰魂不散的?


    片刻後,範夢欣被帶了出來。


    相比較一年前,她清瘦了許多,也蒼老憔悴了許多,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雙手被銬,拖拖拉拉地走到了玻璃窗後。


    “閆欣?你是閆欣?”蔣冉看到玻璃窗後的女人,失聲低呼道。


    閆欣還以為是韓江來了,也沒在意,可突然聽到這久違的聲音,猛然抬頭,一下子讓她驚住了!


    “你怎麽來了?”閆欣瞪大著眼睛,像見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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