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已經是有點厲害的馭派修士了。


    和她簽訂契約對馭獸來說有很多的好處。


    沒過多久,就可以看到她要尋找的島嶼了。


    小島的上空被白光籠罩,光中帶著一絲絲紅芒,是大妖的妖氣,夾雜著血煞之光。


    這隻大妖,手上有人命。


    這真的是有馭派傳承的島嶼嗎?怎麽像是某個大妖的巢穴?


    啟從附近的海族處知曉:一年多以前,小島被九尾狐占領。很快,傳出島上有珍寶的消息。無數想要發財的人們來到島上,前赴後繼,紛紛喪命於九尾異獸腹中。


    第54章 前世(四)


    九尾狐嗎?


    紙鳶從大少爺的書上看到過,似乎是一種會吃人的野獸。她沒有想到, 九尾狐的長相會如此的迷人。


    真是漂亮的家夥啊!不可能會吃人的罷?


    然後, 紙鳶就親眼看到九尾狐的嘴變大數倍, 一口吞掉了一個成年男子。最惡劣的是, 他故意挑釁自己, 明明可以生吞入腹的, 偏偏要咀嚼幾下,以至於血肉飛濺, 紅紅白白的混合物噴、射而出, 有幾滴落在紙鳶的鞋上。


    紙鳶若還是貝家的一個小丫鬟, 此刻就要吐出來了。


    好在她被追殺過,有過落崖的經曆,離開貝家之後見過太多的世麵, 不是嬌弱的花朵。


    一旦她吐出來,九尾狐就會得意,氣焰就會愈發的高漲。


    紙鳶帶著箱生出來闖蕩, 早已學會一個道理。不管是麵對妖魔鬼怪、還是麵對惡人,都不能先認慫, 先認慫就輸了。


    所以, 紙鳶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冷漠的看著九尾狐。


    “嘁……沒有嚇得亂叫啊!沒意思……見多了膽小的,你這樣的其實也不錯。”


    這家夥說話顛三倒四的, 根本沒把人放在眼裏。


    紙鳶:“能打贏他嗎?”


    箱生:加上人魚, 一定能贏。


    啟也躍躍欲試地想要活動一下成年的軀體。


    啟:這是在海上, 打一隻陸地上跑妖怪,能贏。


    周圍的叢林裏還躲著幾個人,估計是九尾狐故意放走的。單純的把人吃掉少了很多的樂趣,吸引人落入陷阱已經夠惡趣味了,再玩一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不奇怪。


    這一架打了整整一個多月。


    二打一,九尾狐挨了很多揍,輸了,又跑不了。


    箱生和啟一時間也弄不死他。


    島上的確是有馭派傳承的,紙鳶找到了。不過財寶是假的,是九尾狐“釣魚”的餌。


    雙方打得天昏地暗,紙鳶鑽研提高馭獸實力的法門。


    發現對方越來越厲害的九尾狐:“……”


    這樣不行,九尾狐終於肯正眼看一看紙鳶了——被他當做是食物的人類。


    九尾狐:“我們神獸生來就是吃人的,我吃人和人吃豬牛羊雞鴨魚有什麽差別?就為這,你要跟我作對?”


    “還是有差別的,妖物為什麽要化身成人,連你也不例外?因為人是萬物之靈。普通的動物沒有開靈智,人生來就有智慧。對待有智慧的生物,總歸是有些不一樣的……我也吃肉,但我不吃開了靈智的妖族。”


    紙鳶冷笑:“至於跟你作對……誰叫我也是人呢?圈中的家禽若有智慧,也會聯合起來對付要吃它們肉的人類呢!”


    九尾狐:“你可真奇怪啊!我見過的修士都覺得高人一等,不把普通人看在眼裏。”


    天下大亂,群雄逐鹿,可能隻有深山老林才沒受戰亂的影響。


    修士也是人,根本無法避開世俗的影響。紙鳶一路行來,也看到過用仙家手段屠戮普通人的修士。憑這就給所有修士扣上“持強淩弱”的帽子也沒必要,修士裏也有憂國憂民,襄助無辜百姓的存在。


    普通人也有分三六九等的,被賣到貝府當丫鬟的紙鳶對此深有體會。她的出身低,給大少爺做妾都是抬舉她。祖墳冒青煙,該感恩戴德。


    大家都是人,可別家的小姐出身高貴,就可以為正妻。


    沅朝權貴不也是不拿百姓當人嗎?否則哪有如此多的起義軍要造反。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不一樣,正因為紙鳶挨過餓,做過奴仆,才更明白一個道理——不管什麽時候,都別太把自己當個人物。


    就像九尾狐,一開始就該認慫,趁箱生和啟配合還不算默契的時候,趕緊跑。


    現在跑不掉了吧?


    紙鳶大多數時候,並不搭理九尾狐。


    任九尾狐說破天,也就冷冷地睇他一眼。


    ……九尾狐有句話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異獸漸漸絕跡,九尾狐可能僅有他這一隻了。妥妥的珍稀物種,弄死他會不會遭天譴啊?隻要能不讓九尾狐繼續吃人,倒也沒必要弄死他。


    ——畢竟九尾狐吃人是種族的習性,不吃人也不會死。


    研究出辦法的時候,紙鳶已經將島上的人都送離了。


    辦法也很簡單,還是婚契!不過得加上別的符文。


    婚約的形式有很多種。有雙方都挺樂意的,商商量量、開開心心的定下來。比如箱生。


    有政治聯姻的,雙方各取所需。比如鮫人。


    ……再有強買強賣的就不奇怪了。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紙鳶表示想先扭下來嚐一嚐。她是一個心智堅定,並不容易改變想法的人。盡管要和九尾狐結契很難,中途失敗過無數次,還遭遇契紋的反噬,出現身後長狐狸尾巴的情況,還出現過好幾天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情況。


    有一次,九尾狐反抗太激烈,踢斷了她的腿骨。


    當然,九尾狐也沒有討得了好。


    每次都是被弄得奄奄一息,紙鳶才會嚐試和他結契。


    他恨死紙鳶、恨死箱生、恨死啟了。


    如此三年,紙鳶終於還是成功的與九尾狐結契。


    ……這成功是建立在九尾狐心氣被磨平的情況下,生來就是能化成人形的異獸,不需要像天下生靈一樣苦苦修行,意誌力還是欠缺了幾分。


    紙鳶知道自己為什麽能贏。


    在這方麵比較遲鈍的九尾狐卻不知道為什麽輸,隻以為是紙鳶變強了,沒有意識到他打心底裏已經服軟了。


    契約的內容很簡單:九尾狐不得再以人類為食;傷害婚契的對象,會造成反噬;紙鳶對九尾狐有言語約束的能力,


    婚契其實很好用,是基礎契紋中唯一不講究公平,也不要求修士比馭獸更強的契約。因為愛情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即使經過千錘百煉的堅硬之物,也能變成繞在指上的柔軟東西——愛情的魔力啊!


    即使有了婚契,紙鳶一時也不敢把九尾狐帶到陸地上。這家夥,天生的反骨,好幾次設計想要弄死她,還差一點成功了。


    為了馴服不羈的九尾狐,紙鳶又在海上待了兩年。


    借用啟的妖力,紙鳶可以在深海裏遨遊,偶爾也會上岸,防止九尾狐作妖,不會待太久,主要是為了學習吹簫。


    為學這個,她換了十幾位老師。


    甭管是曲藝大家,還是稍懂一點樂理的藝人都覺得沒有能力教導她,紛紛建議她放棄學習樂器,免得害人害己。


    在陸地上吹簫,連九尾狐的美色都沒用,他們一定會被趕走。


    紙鳶隻能在大海上練習,往往她一把蕭放在嘴邊,連魚都會避開她。


    九尾狐:“箱生呢?啟呢?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受折磨?”


    紙鳶:“我一定能比上回吹得好,你好好欣賞。”


    九尾狐:“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他們人呢?”


    其實紙鳶並不覺得自己吹得難聽,她覺得好聽。


    不過她不忍心看到箱生一條巨蟒隨著蕭聲過電一樣的打擺子……啟聽了兩回,到現在為止還在脫發脫鱗片。


    可九尾狐聽她吹簫沒有壞處,聽一回至少消停半個月……多好啊!


    紙鳶練蕭,把九尾狐練乖了。


    小島上的傳承都已經到手,自然不會還待在一處。大海廣闊,有了地頭魚啟,箱生又喜水,其實比陸地上更有意思。


    九尾狐:“你不是存心想要淹死我?”


    紙鳶就找了一塊木板給他。


    九尾:“……我討厭水。”


    紙鳶:“咕嚕咕嚕~”


    對不起哦!在水裏說不出人話。


    九尾:“……”


    九尾:“每天毛發都濕漉漉的,煩死了。”


    紙鳶:“咕嚕咕嚕~”


    九尾:“天天都吃魚,你不膩味嗎?”


    紙鳶:“是有少一點。”


    九尾狐陰森森的冷笑:“你在水裏明明可以說話,你就是嫌我囉嗦嫌我煩。”


    紙鳶:“明天上岸吃頓好的。”


    九尾快要氣死了:“你不要轉移話題。”


    紙鳶:“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上岸?”


    九尾:“要上!”


    一人一狐一蛇一人魚就找了個海岸,在店家的熱情推薦下,摒棄了所有的海鮮選項,要了一堆吃的。


    啟是第一次上岸,他的魚尾巴可以短暫地化成雙腿。吃了幾口人類製作的美食,眼睛都亮了。


    “你為什麽要吃人?人比他們做的東西更好吃嗎?”


    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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