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想給讀者們康康酒桶的……尺寸


    裝酒的酒桶小的可以很小,大的可以比日本的膠囊旅館還要大


    裏麵放一張床都ok


    特此說明


    第49章 黑暗之中


    緊閉的大門開啟,現出在紀清歌眼前的,是一條傾斜向下的坡道。


    想來是因著存放在庫中的大多都是龐大笨重之物,為了存取方便,坡道上挖有兩條凹槽,裝了滑軌,配合著粗軸繩索之物,以供搬運。


    這條坡道斜伸向下,隻在庫門近處能從門外借些亮光,裏麵靠近坡底的隱約可見有碩大無朋的圓桶和極大的貨箱堆疊,再向內,則是一片漆黑。


    年輕夥計分明是慣熟的,說了句姑娘稍候,轉身就跑去取來了一盞油燈,點亮之後提在手裏,笑道:“這裏放的一大半都是怕火的物件,就算貨本身不怕,外箱總也是怕的,所以慣例不點燈燭,裏邊有些黑,姑娘您跟緊我。”


    “這看起來真是好寬敞,也不知堆了多少東西?”紀清歌好奇的問道。


    “咱們這是整個白海城最大的一家地庫,地界又靠近港口碼頭,所以就沒斷過貨。”那夥計談起自家生意顯然也是有幾分得意的,“至於多少貨這一時小的都數不過來,得拿了賬簿一筆筆加過了才能有個總數,不過光這的貨,一條跨海大船都是裝不完的。”


    “這樣多的貨,寄存之人豈不是個豪商?”


    她一言出口,年輕夥計卻聽得噗嗤一笑,說道:“姑娘想岔了,海上往來風險大,哪裏就有這般豪富之人能舍得這麽多財力呢?這窖裏存的並不隻一家,商客下船卸了自家貨物,皆可來我們這存放,隻要租金給足,兩邊各取憑證,日後憑此來取。”


    “咦?這樣混放不會出錯麽?”


    夥計將手中油燈舉高,指給紀清歌看:“您瞧這都每一家的都是彼此隔開,各家的安放妥當之後全都用油氈罩攏鎖在地上樁子上,鑰匙是交給商客自己的,另有箋子寫得明白,何人存放,所存何物,入庫時是幾件,日後出庫的時候要還要再核過的,哪裏就會出錯呢?”


    ——這要能出錯,怕不早把家底兒都賠幹淨了,還開什麽貨倉啊?


    紀清歌一邊聽著夥計的話音,一邊留意著四周。


    放眼望去,這黑洞洞的地窖極為寬敞闊大,竟儼然一副地窟般的模樣,每隔一段距離就有頂木支撐,她和夥計兩人穿行在如山的貨物當中,身旁兩側全是兩三人高的堆疊山巒,油氈包裹之後如同一座座延綿起伏的山脈,不斷向著黑暗中延伸。


    油燈能照亮的範圍不算多大,燈光範圍內自是可以看清事物,但一旦離了油燈範圍,那一座座貨山就如同匍匐等待的巨獸一般,靜默無聲的注視著進入視野的渺小凡人。


    隨著她二人的深入,紀清歌漸漸警惕了起來。


    這樣的壓迫感……究竟是此處環境的黑暗和周遭堆疊貨物的密集造成的?還是……?


    許是她的突然警覺有些明顯,年輕夥計笑道:“咱這窖子地方大,他們洋商那些酒又金貴,要的又是什麽幹濕冷熱都得合適,所以一般都是放在最裏邊的,姑娘可還要入內麽?”


    “入!”紀清歌此時已經有幾分心驚肉跳,連她自己都不知這一份驚心動魄到底從何而來,四周分明看不出異樣,隻是……卻沒有退縮的道理,當下隻強撐著說道:“不瞞小哥,我千裏迢迢從江淮來此,本錢卻是有限的,鋪子能否盤活,全看我來這一趟了。”


    夥計有幾分驚訝的望了她幾眼,倒也佩服:“姑娘這樣的年紀竟然這般能幹——那您跟緊我。”


    然而,愈是向前,紀清歌心中的驚悸竟是愈重,偏生一旁的夥計許是在此進出慣了,竟是絲毫不覺。


    再走了幾步,紀清歌後頸的寒毛都漸漸立了起來!


    不對!


    這前麵——她望一眼前方那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模模糊糊隻有一個輪廓的高大酒桶堆成的山巒——必定有什麽東西!


    有什麽東西……或什麽人……正不懷好意的隱身在那黑暗之中。


    這樣近乎全封閉的黑暗之中,她那自詡略有小成的心法竟然都似是打了折扣一般,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一片濃黑中隱藏的銳利殺機!


    紀清歌突兀的停了步。


    那深處必然有埋伏,雖是不知究竟是否是等著她的,但她若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過去,說不得就先一步成了人家的目標!


    這個時候她掌心和脊背都已經沁了冷汗,這樣濃烈的危機感還是頭一遭,相比起來,從前在普濟寺後山感受到的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彼時的,僅僅是警戒心罷了。


    而此處給她的壓力,甚至讓她懷疑前麵的並非是陷阱或圈套,而是一個必死之局!


    “小哥且住。”紀清歌並不掩飾自己的不適感,隻強笑了一下說道:“這裏還是……還是太黑了些,我們還是出去吧。”


    那年輕夥計倒是不以為忤,從善如流的停了步道:“姑娘您已經是很大膽了,以往也不是沒有女客來這裏,沒一個敢跟您似得,能下到這麽遠。”


    ……卻也終究是女流,這不,到底還是怕了。


    見他肯回去,紀清歌鬆了口氣,赧然道:“勞煩小哥陪我空走了一趟。”說著,不忘摸出個荷包塞給他,“小哥別見怪,等出去之後還請替我查查存酒的商客現今何處落腳,我上門拜訪一下也便是了。”


    夥計得了好處,紀清歌一個年輕姑娘又肯和他和顏悅色,他也並沒有白跑了一趟的不悅感,邊將手中的油燈舉在前麵給她照路,邊道:“好說,這個查查當初入庫時的登記就有了。”


    等到終於踏出了那幽深黑暗的貨倉,天邊晚霞已是隻剩餘暉,這淡淡的金色餘暉映入眼瞳,才讓紀清歌長長透出口氣。


    不過是在貨倉中打了個來回而已,卻竟讓她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直到此時此刻,紀清歌都無法確切說出那貨倉深處內掩藏的究竟是怎樣的危機,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裏麵有問題!


    而且是絕不能忽視的問題!


    那夥計不一會就抱了一本厚厚的賬簿過來,翻了片刻,問道:“如今這裏麵現在放著酒的,倒是一共有四家的貨,姑娘您可都要問麽?”


    紀清歌對於買酒一事不過是拿來一探貨倉的說辭罷了,胡亂得了一份抄錄的住址,便就告辭而去。


    送走了紀清歌,此處院落中往來的力夫和商客因著宵禁時刻臨近的緣故也已經四散歸家,那夥計正忙著收拾賬簿,這幾日都是他值夜,早些拾掇完院子,落了鎖,他也可以早些睡覺。


    卻就在他查了一圈都已打理妥當,正掏了鎖頭準備去給那地庫大門上鎖的時候,鎖扣尚未扣進門環,那原本緊閉的大門卻突兀的被人推開了一道縫隙!


    年輕夥計冷不防嚇了一跳,還當是賊,剛想喊叫,定睛一瞧,不禁狐疑道:“這位……客人?您?咦?您不是在我們這存了酒的客人麽?您這是幾時……”


    然而他一句話還來不及說完,門內之人卻突兀的伸手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來不及反應,這年輕夥計就被踉蹌著扯進了門內!


    漸濃的夜色之下,這座院落就如同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寂靜如昔。


    紀清歌此時正行色匆匆,已近宵禁,大街小巷中的行人已經漸稀,她出了巷子便加快了步伐,循著那一次被送回的記憶,一路向著印象中段銘承一行落腳的院落急急而去。


    然而等她趕在宵禁之前來到那處記憶中的院落之後,卻發現彼處早已空無一人,連曾有人居住過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紀清歌怔住,她並不知道段銘承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如今此處人去樓空,卻又該向何處找尋?


    就在紀清歌兀自發急的同時,段銘承已經毫不客氣的徑自帶著人直闖了白海城的府衙。


    今日鄧誌良分明有幾分急躁和心不在焉,明明早已到了閉衙的時辰,他卻兀自還在衙內踱步,不時頻頻望向門口。


    正急躁間,忽聽門外腳步簌簌,臉上剛是一喜,卻在看清來人之後僵在了當場。


    “何人大膽擅闖府衙?!”


    鄧誌良的聲色俱厲卻隻換來段銘承淡淡的一瞥。


    “鄧大人。”他此刻依舊是那一副公子哥兒的衣著,然而手中的墨色唐刀和周身的凜冽,卻再沒有人會信他隻是一個紈絝。


    “可否解釋下——”


    隨著他的話音出口,飛羽衛中立即出列兩人,將架在手上的一個五花大綁的衙役往地上一摜,鄧誌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此人言稱是奉了大人你的命令,這才出城意圖行截殺之事的?”


    “什……一派胡言!”


    鄧誌良是怎麽都沒想到,那夥兵蠻子竟然失了手!


    失手了也罷了,竟然還叫人綁了他派去‘接應’的衙役回來當麵問到他臉上?!


    心中又急又驚又怒,本來今日他就心不在焉,此時也顧不得細思這人到底什麽來曆,隻大喝道:“來人!來人!將這擅闖府衙的歹人拿了入獄!”


    知府大人都沒下衙,衙役們自然也是不敢走的,適才早就被驚動了過來,看著綁成了個粽子模樣的同僚各自都是麵麵相覷,此時聽見知府大人又下令拿人,雖然心中覺得有哪裏不對,卻也不敢不應聲。


    隻是,還沒等他們來及動作,早已被段銘承身後的飛羽衛們兵不血刃的放倒了。


    “大……大膽!”鄧誌良此時就算再是蠢笨,也已明白了事態嚴重,那些一個個分明是家仆車夫打扮的人怎會有著那樣利落的身手?然而眼下他已經沒有了退路,色厲內荏的喊道:“可知冒犯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段銘承嗬了一聲,笑意卻根本不達眼底:“本王——不知呀。”


    鄧誌良直接呆住。


    “鄧大人有此一問,想來定是知道的——”段銘承踏前一步,鄧誌良隻覺得赫赫威壓撲麵而來,竟把他嚇得一個踉蹌,直接坐倒在地。


    “——還請鄧大人不吝賜教了。”


    第50章 我在


    “哦?這麽說來,鄧大人可還真是無辜得緊呢?”


    白海城府衙堂上,段銘承大馬金刀的坐在首座,飛羽衛們分列左右,儼然就是直接將這府衙大堂鴆占了鵲巢,到確是個當庭審問的好地方。


    鄧誌良全身癱軟的匍匐在地,哆嗦著說道:“下官……下官……禦下不嚴,請靖王殿下……責罰。”


    這樣的撇清之詞並不曾出乎段銘承的意料,匍匐在地的鄧誌良隻聽見堂上端坐的那天潢貴胄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心中不停轉著念頭——


    ——他若是能隻認個禦下不嚴的罪名的話,頂多罷官還鄉罷了,隻要他能咬死自己不知情,是衙役私自和兵匪勾結……


    “鄧大人既然口稱對此不知情……”


    段銘承寒沁沁的音色從頭頂傳來,他出口的言語更是聽得鄧誌良整個人如墜冰窖!


    “——那便先說說軍餉的去向吧。”


    “下下下……下官……”


    “怎麽?鄧大人莫不是又要說——不知情?”


    “下官……”


    鄧誌良汗透重衣,腦海中隻有一片空白!


    ——靖王竟然知悉了軍餉之事!難怪他這幾日始終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早知道就真不該貪圖那點分潤……難怪……難怪那人給他使喚的人一去就不回,說不得也已經是被靖王拿下了!否則又怎會一路追到白海?如今卻要如何保住性命?


    靖王的凶名,朝中官員哪個不知?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他今日危矣!


    段銘承等了一息,見鄧誌良癱在地上沒有開口,也懶得再問第二遍,隻淡淡的衝左右飛羽衛一頷首:“留手,留命。”


    飛羽衛們齊聲應是,然後就在鄧誌良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有數人將他架了起來——


    “鄧大人,勸您還是招了吧。”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年輕人衝他不懷好意的呲了呲牙:“何必這麽想不開呢?”


    這年輕人口中雖是勸降,卻完全沒有給鄧誌良留出開口的時間,幾乎就在他話音落地的同一時間,鄧誌良的第一聲慘叫也已是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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