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


    “楓哥!”


    程楓用了十分的力氣,一分不敢保留,隻因在看到喪屍的死法之後對此人的力量有了一定的設想,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一個擁有單挑一座城喪屍魄力的二階異能者,又豈是常人!


    風刃接住匕首的那一刻,別人看不出來,他卻真實地感受到雙臂被震得發麻的疼痛。


    他以為這是對方的全力,自己還能勉強接得住,然而下一秒,對方的力氣一點點加大,他支撐的手臂肌肉開始顫抖,而對方卻還遊刃有餘的樣子,他才明白過來,這隻是開始。


    就如同最初自己的那一風刃,第一下隻是為了打個招呼,對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接好了,這隻是一個招呼。


    元素異能者和強化異能者近戰從來都沒有優勢,他想要拉開距離,對方卻仿佛知道他所想一樣,在他收刃退開那刻,一條長腿也緊跟著他的身影,根本來不及看清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隻覺腹部一痛,整個人並飛射出去。


    這一腳是實心的,他來不及穩住身形,身體在空中的失重感十分明顯,眼見著就要狠狠砸到地上,一條藤蔓突然纏住腰身緩解了衝勢,然後被拉回了隊伍。


    “我來。”


    薛沐鬆開纏著程楓的藤蔓,手中木係異能發動,數條藤蔓連通兩棟相連的樓,手裏甩著鞭子,踩著藤蔓衝了過去。


    “等等,別!”


    程楓捂著腹部想要製止她,然而晚了。


    長鞭如靈蛇,狠狠地朝今朝臉上甩過去。


    絲毫沒有切磋的意思。


    在她看來,對方不接受談恰,就是選擇了第二條路,文明方式不要那就來粗暴的。


    鞭子的來勢很凶,今朝側身一躲,鞭子並抽空甩在了腳下,樓頂立刻裂出了一道,


    一鞭抽空,薛沐緊接著又反手鞭,今朝繼續躲,兩人就這樣開始角逐起來,鞭子越抽越快,今朝越躲越快,最後鞭子和人在空中都變成了閃影。


    “社會我沐姐,人狠路子野,抽他啊!”


    “臥槽,這人就隻會躲嗎?”


    “是男人就正麵幹,躲躲藏藏算什麽?”


    “我透,我好煩這人,屬地鼠的嗎?”


    這邊七嘴八舌地抱不平,那邊薛沐也是臉色一陣鐵青。


    無論她鞭子抽得多快,對方都能更快地躲開,像是在戲耍她一樣,被人這麽輕視,怎麽能不冒火。


    如此想著,手中的鞭子越發快起來。


    “完了完了,沐姐動真格了。”


    “來了來了,沐姐的絕招。”


    “這兄弟可以啊,逼沐姐用這招。”


    所有人中,隻有程楓並不看好,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井字殺】


    原本隻有一條的鞭子突然變成數條,以井字形包圍住今朝,讓他避無可避。


    相同的異能會因為使用者的不同而不盡相同,往往和異能者的習慣相關。


    因此,每一個異能者或多或少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技能。


    薛沐的獨擠就是這個井字殺。


    但因為使用鞭子有時候會讓某些思想不純潔的人更加不純潔,這個井字殺更是使人滿腦子廢料,作為女生的薛沐,除非不得已否則她是不會用的。


    今朝看著從四麵八方抽來的鞭子,心下明白這回是躲不掉了。


    ……


    阮軟猛地從夢中驚醒,響徹雲霄的獅吼之聲不知從何處來,直震得她腦暈耳鳴,忍不住難受地捂住耳朵。


    索性隻有一聲並停了。


    阮軟捂著耳朵緩解泛上來的惡心感,治愈的異能自動運轉起來,片刻之後,不適感才壓了下去。


    因才蘇醒就被聲波攻擊,此時的她還懵懵的,從床上下來,走出臥室,發現睡在沙發上的今朝不在那裏了,又迷迷糊糊地走到廚房,也沒看到人。


    她不解地抓了抓頭發。


    “今朝?你在哪?”


    沒有人回應,隻有屋裏空蕩蕩的回音。


    這下阮軟終於清醒了,驚慌得不知所措起來。


    這是今朝第一次一聲不吭地消失不見,平時她醒來都能看到他的。


    她找遍了屋裏每個角落,從樓上到樓下,從客廳到衛生間,全都沒有看到今朝的影子,叫他名字也沒有回應。


    阮軟默默地坐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相互摳弄著。


    她不清楚今朝是臨時出去了還是就這麽離開了。


    如果是後者……


    其實也沒有什麽。


    像她這樣除了拖後腿什麽也幫不了的人,換成別人,早就受不的吧。


    她救了他,而他用晶核作為回報,已經兩不相欠了。


    至少……至少他沒有像她曾經遇見的那些人一樣,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啊。


    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失落是怎麽回事?


    做人不能太貪心了。


    阮軟在心裏這麽告誡自己。


    然而還是心情低喪,什麽也不想做了,就想睡覺。


    阮軟拖拉著走回臥室,猛地撲到柔軟的床上,以鹹魚癱的姿勢躺著,默默在心裏洗腦:


    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不難過,一點都不想難過,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走就走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如此循環默念三遍之後,阮軟煩躁地翻了個身,趴在被子上繼續催眠自己。


    被子上有小黃鴨。


    一隻、兩隻……


    枕巾上有牡丹花。


    一朵、兩朵……


    床頭上有張便利貼。


    一個字、兩個字……


    咦?!


    等等!


    阮軟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去看床頭上的便利貼。


    “出……門片刻,勿……憂,今朝留!”


    阮軟立刻坐起身,將便利貼摘下,拿在手裏反反複複看了幾遍,仿佛不認識字了一樣,硬是確認了好幾遍。


    她一改之前的垂頭喪氣,瞬間滿血複活起來。


    他沒有直接離開!


    他沒有要走!


    手裏拿著那張字條,阮軟喜不自禁。


    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起來,站在床上彈跳起來。


    隻是她跳著跳著,逐漸冷靜了下來,興奮的大腦重新運轉,她才驚覺事情古怪之處。


    今朝一大早出門了,他從來沒有把她單獨留下過,而剛才將她驚醒的吼聲也處處透著古怪,這個小縣城裏,除了她和今朝兩人,根本沒有第三個活人。


    但那擾人的聲波又不會是無緣無故就出現的。


    想到什麽,阮軟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字條,她彷徨幾秒,猛地從床上跳下,連鞋子都沒有穿,身影在走出臥室門那刻並瞬移消失了。


    ……


    鞭子從四麵八方而來,今朝避無可避,他原地站定,竟徒手抓起了鞭條。


    木係異能者的鞭條自然不是什麽普通的鞭子,在他手掌接住的那一刻,鞭子上長出荊棘倒刺,猛地紮入手心,倒刺勾住皮肉,一時手掌鮮血淋漓。


    他隻有兩隻手,抓了一部分鞭條,剩下那部分則狠狠地抽在身上,肩上腰上腿上,瞬間就出現了一條條血痕,皮開肉綻……


    薛沐眉頭緊蹙,其他人也不忍直視地瞥開了眼。


    異能者的異能,生來就是為了抵抗喪屍的,但是隨著人類之間的爭鬥,人們開始仗勢行凶,異能也不斷成為了人類同胞相鬥爭權奪利的武器。


    但不是所有人都想看到這樣的局麵,更何況是將人傷成如斯模樣。


    一個異能者最不應該失去的品質是什麽?


    是敬畏生命。


    末世災難,人類式微。


    但不能讓人類真的走向滅絕的地步。


    兩軍對決,不至死地。


    除非,有人主動越過了底線。


    不敬畏生命的人,也不配被敬畏。


    薛沐覺得差不多了,想要收鞭,隻是沒等她付出行動,她原本以為已經強弩之末的今朝,雙手猛地扯住她的鞭子,那雙野獸般的雙眼凶光一現。


    薛沐驚覺不妙想要放手,今朝已經雙臂一甩,巨大的力氣將鞭條另一頭的她帶起,原地就是一圈,然後狠狠地砸回了對麵樓頂。


    今朝滿臉默然:“不打女人,換一個。”


    薛沐被隊友接住,才穩住身形就聽到這麽一句話,剛被擊退又被疑似看輕,她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人踐踏了,頓時眼睛一紅,就要再次衝上去跟他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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