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緊咬著下頜堅定絕不心軟。


    他可是看見她剛剛在別人麵前可是一副淡定從容落落大方的模樣,一到他麵前就紅著眼哭,這不就是認準了他會心軟好欺負嗎?!


    不能讓她得逞!


    “你別生氣,我、我現在就走……”雪兒見他臉色緊繃不為所動,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小心翼翼地揪著他的衣角輕輕晃了晃,然後瞥開臉偷偷擦掉眼淚,


    “雖然你不記得我,把我們之間的事情都忘了,可我卻還記得, 所以我會盡量控製自己不那麽想你……”


    慕青緊繃的臉一跨,有些動容。


    說不定……他們真的有前世呢?


    慕青沒有發覺自己剛剛堅定的意誌已經又開始土崩瓦解, 心下一軟,對她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雖然他現在沒法去回應她的熱情,但她都為他做到這一步了,到底還是心軟, 送她回去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雪兒低下頭揪著手指糾結了一會兒,顯然不舍得就這麽離開回去,但最後還是在他的目光下不得不點了頭。


    總比被他直接趕走要好吧。


    曲線救國不失為好的方針。


    “你在這等我一下。”


    慕青說完轉身回到別墅裏,一拉開門五六雙眼睛齊刷刷朝他看過來,裏麵充滿了熊熊燃燒的八卦心和求知欲。


    慕青嘴角一抽,目不斜視地走到他慣常坐的沙發旁,從沙發縫裏找出一頂鴨舌帽,然後重新出去,關上了門,隔絕他們的視線。


    看屁!


    他一出門就看到乖乖站在原地等他的雪兒,眼睛就一路盯著他不轉移,似乎怕他進去就不出來了一樣,而一看到他出來,一雙兔子眼登時變得亮晶晶的,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是慕青第一次見她笑。


    比哭的時候好看多了。


    他默默移開眼,在她灼熱的視線下將手裏的鴨舌帽扣在她頭頂,往下壓,遮住她亮晶晶的眼睛。


    “唔,我看不到你了。”


    雪兒小聲嘟囔著,想要把頭上的帽子取下來。


    慕青抬手壓在上麵不放開:“外麵太陽曬,女孩子要注意防曬。”


    昨晚入秋之後氣溫就降了,即使是氣溫高的中午也隻有二十七度,但紫外線還是很強,不比夏天弱。


    慕青從小就從愛漂亮的母親那裏聽到一句話,女孩子出門一定要做好防曬,他接觸的異性不多,但以前還上學的時候見班級的女生上個體育課都要塗防曬,就覺得女孩子都應該比較在意這個。


    所以他在看到外麵刺眼的陽光時,鬼使神差的想起前天還是昨天被他塞沙發縫裏的鴨舌帽,沒有防曬霜,戴個帽子也好。


    雪兒聽到他的解釋,帽子遮擋下的臉愉悅的一笑,沒有再繼續去摘帽子。


    相公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且不自知。


    就是有時候太笨了。


    慕青帶著雪兒往回走,雪兒小心翼翼地牽著他衣角,他看到摸了一把後腦勺,最後也沒說什麽,這讓雪兒帽子下的笑意更甚。


    她來到這個世界十七年了,前麵七年和這個世界的小孩子一樣生活,直到發了一次高燒,醒來後她就多了前世的記憶,七歲的身體,長著十六歲的異世靈魂,和同齡人玩不下去,從小就沒什麽朋友。


    因為前世的遺憾,她固執地在這裏等他十年,覺得終有一天,能夠找到他。


    沒想到,真的被她找到了。


    雖然他沒有那段記憶。


    但沒關係,她可以追。


    她清楚自己什麽樣子會讓他心軟,雖然她性格確實大部分是那樣沒錯,但偶爾也會耍小心機地把那份七分的可憐可愛演成十分。


    她真是一個為愛不折手段的小機靈鬼。


    不經意回頭看到另一棟別墅的透明玻璃上倒映出來的人像,她偷偷背著慕青朝後豎起大拇指。


    感謝小姐姐的鼎力支持。


    阮軟目不轉睛地把雪兒一係列動作看在眼裏,也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段位這麽高,慕青不栽有點難。


    身後伸出一條結實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往後靠,瞬間就被男人的氣息包裹,她微仰起頭,頭上的陰影就投下,準確地吻住了她。


    這個姿勢有點費脖子,直到她喘不過氣的時候才被放開,還沒等她休息好,身子已經被他轉到正麵對著,一手托著後腦勺,一手壓著後腰,繼續這個費氧氣的動作。


    “唔唔……”


    她微微抗議。


    這人自從把所有的事坦白,抓到空隙就想吻她,而且每次都要把她吻到手腳發軟才罷休。


    明明古人都是很含蓄的,為什麽他這麽放開自我?


    她又哪裏知道,不能吃到肉的男人隻能頻繁喝湯才能止餓。


    他實慘。


    把人吻到站不住之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唇被親得紅腫,一雙眼也水霧蒙蒙的,勾人得要命。


    想……


    “用膳吧。”他移開眼,一把撈起腿軟的阮軟坐在他手臂上,抱孩子的姿勢帶到餐桌旁,然後坐下,把她放腿上。


    “我自己坐……”


    阮軟羞恥心炸裂,軟著腿要往旁邊的座位爬,但又被壓了回去。


    “就這樣。”


    今朝扣著她的腰不放。


    不放過任何親近以及加快感情發展的機會,是對他一個正常男人最起碼的尊重。


    二十五快二十六的年紀,放在他那個朝代,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而他還要在這裏,想著怎麽把“女朋友”哄到手,變成媳婦。


    阮軟掙不開,隻能全程紅著臉坐在他腿上吃飯,今朝則在她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她頭發,偶爾指尖會劃過脖子,激起一陣顫栗。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敏感的阮軟咬著筷子,滿臉通紅。


    想哭。


    像是知道她心裏所想一樣,今朝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抱著她將她移動右腿上,自己用左手拿起筷子,桌前他的碗裏已經盛好飯,還被阮軟夾了一些菜和肉,就這樣一邊抱著阮軟一邊自己吃。


    動作自然,像是經曆了很多次,而且也沒有什麽別扭的地方,兩人吃起來都挺順利的。


    阮軟抹了把紅得滴血的臉,故作鎮定的繼續吃起來。


    雖然不懂他這抱人吃飯的愛好,但習慣習慣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以後的路還長,而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她都將參與。


    能這樣寵著他,挺好。


    阮軟默默給這個羞恥的姿勢安了一個合理的妥協理由。


    ……


    另一邊,慕青把人送回了家。


    雪兒是暴雪兵團的人,在總部也有自己的轄區。


    暴雪雖然還沒有擠身郾城五大,但近半年的實力十分強勁,隱隱已經追上了五大兵團,在總部也有了很重的分量,沒人敢小覷這個後起之秀。


    慕青不清楚雪兒在暴雪兵團的具體身份,隻以為是普通的成員,看著人進了居民樓就離開了。


    在他走後沒多久,雪兒就蹦蹦跳跳地從樓裏出來,徑直去了暴雪總部。


    暴雪總部設在一棟高檔別墅裏。


    既是暴雪辦公樓,也是核心成員宿舍。


    一路走進去遇到了不少出入的暴雪成員,一個個看到她都停下來打招呼。


    “大小姐。”


    雪兒心情極好,笑著朝他們點頭。


    一路坐電梯來到了第八層,那裏所有的房間被打通,重新裝修成了寬闊的辦公室。


    走出電梯就能透過透明的玻璃看到裏麵坐著的幾個核心成員。


    “哥哥,我回來啦!”雪兒開心地推開門走進去,朝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青年說道。


    青年見她回來原本嚴肅的表情都軟了不少:“出去玩這麽開心?”


    雪兒跑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噸噸喝下,解了渴才解釋:“當然不是,是我找到喜歡的人了!”


    青年一愣,原本想說什麽,在看到雪兒臉上的笑意之後就收了回去,也跟著笑了:“才出去半天,就一見鍾情了?”


    末世中,感情是很脆弱的東西,尤其是愛情這種東西。


    青年擔心她被騙,但是又想起一直以來她過於她這個年紀成熟的思想,就把心放了一半。


    雪兒比他們任何人要來得成熟穩重,盡管看上去還隻是一個沒長大活潑可愛的小姑娘。


    暴雪兵團,於末世後半年開始建立,輾轉了很多地方,才在郾城徹底定居。


    青年是暴雪兵團的團長,雪兒雖然叫他一聲哥哥,其實兩人沒有血緣關係,隻是因為在一年多前雪兒救了奄奄一息的他,兩人一路上相依為命,他又比雪兒大很多,一路上都是以兄妹相稱,後來就幹脆認了兄妹。


    而且外人隻知他這個團長短短半年帶著暴雪兵團在郾城站穩腳,又有衝擊五大的勢頭,覺得他很厲害,其實哪裏是他厲害,暴雪背後真正的主力是這個隻有十七歲的小姑娘啊。


    水係變異暴雪係,四階中期強者。


    水係是所有元素中最雞肋的,但一旦突破壁壘,可以很強。


    可以說,不比郾城五大任何一位團長弱。


    雪兒嘟了嘟嘴:“才不是一見鍾情,我喜歡他好久好久了。”


    久到上輩子就開始了。


    “是嗎?”青年鬆了一口氣,很久之前就喜歡了,說明她不是一時興起。


    “那你怎麽不把他帶回來給哥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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