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點寂靜,那個士兵看著將軍冷下的臉色就知道弄錯了。


    將軍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除了他的親信,從來不讓人進睡覺的帳內……


    那個士兵在內地暗罵一聲,滿頭大汗地就要跪下請罪,身前的人卻走過去了。


    阮軟一直側耳傾聽,腳步近了,門口的布氈被人抬起,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她。


    他穿著黑色的窄袖勁袍,穿得和初見時很像,隻不過麵容還有些稚嫩,臉側的刀疤痕跡還很明顯,像是剛受傷不久的樣子,眉目也更加冰冷,很凶,很不近人情。


    這不是她認識的今朝。


    阮軟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個姿態和神情,絕對不是今朝。


    或者說他不是那個和她在未來相識的今朝,而是一千多年前還是少年將軍的今朝。


    這個時候的他連她的前世都沒遇見。


    阮軟內心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劇情展開有點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算是古代回憶,是阮軟在幻境裏的親身經曆,這兩章走感情,談完情繼續走劇情,不慌,不喜歡看的下章可以不買了。


    現實軟妹和前世少年朝哥的幻想。


    可能我是說可能(有車嗶——)


    咱們jj 限速,可能是輛模型車也說不定……


    咳咳,明天開始考試,後麵幾天都可能不更,別等哦!,,網址 ,:


    第82章 082


    中軍帳中, 阮軟被反手綁在身後跪在地上, 她的前麵坐著幾個小時前還在跟她冷戰的男朋友, 但是現在, 這個“男朋友”正在審問她。


    “汝是何人?”


    阮軟低著頭,腦子裏正快速思考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現在是在今朝進階的幻境裏, 背景是一千多年前,昭陽戍北之地,今家軍駐紮的營地, 將軍帳內,問題是, 這裏的今朝不認識她。


    這種情況史無前例, 有兩種可能,一種解釋是她麵前的“今朝”是今朝記憶中前世的自己, 因為現在的他看起來才十□□歲, 還是根嫩黃瓜, 也就是現在出現的人物都是幻境虛構出來的,真正的今朝精神體不知去向。


    另一種可能是今朝在幻境裏變成了他前世少年時期的樣子,而且也隻有那個時候的記憶, 俗稱失憶。


    前者, 她可能需要穩住現在的今朝,然後找到未來的今朝, 讓他們見麵。


    如果是後者,她的任務大概就是喚醒今朝失去的那些記憶。


    無論哪種,好像都不容易。


    阮軟想得入迷, 根本沒聽到問話,直到被人踢了一下才茫然地抬頭。


    “將軍問話,汝竟敢如此不敬!”


    說話的人是一個塊頭很大,穿著盔甲,配著大刀,還很凶神惡煞的男人。


    和今朝眼神冷冽和刀疤帶來的凶悍不同,這人就算沒有疤在臉上,也有一種土匪的氣息,膀大腰圓,胡子絡腮,此時怒目圓睜地瞪人,乍一下把阮軟嚇得縮了下脖子。


    “問……問什麽?”


    想明白在這裏自己目前沒有保障,連在這個今朝麵前她都是很陌生人,還可能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奸細,她那大了幾分膽子又像被戳破的氣球噗滋噗滋漏了氣。


    所謂狐假虎威,估計就是她這樣的吧。


    今朝在身邊,神氣得六親不認,一旦沒了靠山,就變回了一年前那個膽小的小老鼠。


    絡腮胡子顯然不信竟然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還走神。


    簡直是看不起他們涅槃軍!


    “放肆!汝到底是何人?”一聲震天嗓門,頗得張公真傳,阮軟直嚇得哆嗦。


    “我……我……”阮軟下意識慌張地轉頭去看今朝,後者正坐上首,一臉默然地看著她,沒有絲毫她所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她真的隻是一個陌生人,是一個謊稱他妹妹的來曆不明的人,而他正在審問她,放任他的手下如此待她。


    阮軟明知這不能怪今朝,可還是忍不住委屈起來。


    一雙鹿眼久違地蓄滿淚水,泫然欲泣,被反綁的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她低垂著頭,聲音細弱:“阮軟,我叫阮軟。”


    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低落在地麵上,暈開了一個圓點。


    絡腮胡離得近,耳朵又靈光,聽清了阮軟的話,又大聲說了出來:“她說她叫軟軟。”


    末了又自言自語般嘀咕了聲:“軟軟,還怪好聽的。”


    “哪裏人?何處來?”


    在場都是大老爺們,各個在戰場之外心思比大腿還粗,沒有人發現阮軟的異樣,今朝還在繼續沒有感情的發問,而絡腮胡也在沒有感情地大聲複述一遍,生怕阮軟沒聽清一樣。


    “將軍問你,哪裏的人,從何處來。”


    “華……嗚……華夏人,從外……外麵來……嗚嗚……”


    阮軟始終低著頭,本想努力抑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卻還是有哭聲溢出,磕磕絆絆的一句話也說不全。


    “謔……”絡腮胡可算聽出了她的哭聲,嚇得謔得一下跳遠了。


    咋……咋就哭了呢!


    也沒幹哈就問了幾個問題啊!


    不光絡腮胡,在場的各位都聽到了那細細哭腔,突然變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全身別扭起來。


    他們這群人,小至十三四歲,大則二十一二,有風流浪子,有不近女色,也有老老實實有家室的,但無論哪種,都不擅長對付女人,尤其是愛哭的女人。


    自被任命戍北地以來,他們這群人已經兩年沒見過女人了,北地寒苦,連母蚊子都少見,一群大老爺們平時糙得很,哪裏遇過這種陣仗,所以一時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來。


    隻有站在今朝旁邊長相斯文儒雅手執羽扇的男人淡然許多,他聲音聽似溫潤,實則沒有多少感情地詢問:“昭陽不曾有華夏此地,將軍麵前,還請姑娘不要欺蒙,否則這茫茫北地,胡狼眾多,若離了軍中,恐屍骨難存。”


    這話聽著也像是在提醒勸慰,實則帶著滿滿的威脅。


    這人阮軟見過,就是那日在酒店樓下,後來的許先生,雖然裝扮不同,可模樣卻不會認錯,就連這具有欺騙性的溫潤儒雅的氣質都如出一轍。


    不光此人,還有拿腳踢石門的陸川,在隔離室接待他們的沈清風都在帳中,隻是他們此時都身穿盔甲,做將士裝扮。


    阮軟雖然沒弄清楚這些人是怎麽回事,但還是有骨氣地忍住往下掉的眼淚,抬頭看向許先生,一字一板:“不是昭陽,是華夏,華夏不屬於昭陽。”


    昭陽不過彈丸小國,拒塞自封國門,存世不足三十年,淹沒於曆史長河,若非有戰神今朝出世,留下了少量古跡,後世連昭陽的存在恐怕都不知道,華夏泱泱大國,沉澱數千年曆史,它不屬於昭陽,但昭陽在華夏曆史中。


    “不屬於昭陽?難道汝為外邦人?”許先生身子下意識悄悄往前傾,意識到不妥之後又站直,搖著羽扇,語氣依舊溫和中帶著質問。


    阮軟低聲念叨:“你才外邦人,你全家都是外邦人……”


    聲音比剛剛還要小,跳遠了的絡腮胡也聽不到。


    她沒法正經解釋自己的來曆,索性不說話了,低著頭裝啞巴。


    許先生隻見她嘴微動卻不聞聲音,正欲繼續詢問,卻見將軍輕輕擺了擺手,他就做罷,沒在逼問下去。


    “軍營要地,守備森嚴,汝是如何進營內?”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都疑惑的。


    並非他們自誇,縱觀昭陽三軍,唯他們涅槃軍紀律森嚴,殺敵最勇,防禦最牢,戒備最嚴,就算是敵國的密探來了,也未必能躲過層層疊疊的守備巡邏,更何況是這樣一位弱不禁風的女子?


    相傳二十幾年前的大煬國,皇帝大臣多好培養女殺手刺客為自己所用,暗殺密探,有花樓為妓者,有入高門為妾者,有沒入市井為民者,有客棧船坊為商者……


    這些人皆為女性,扮演百般人生,女性身份容易降低目標的警惕性,從而得願所償,隻是這些從小當成死侍培養的女子,無論怎麽掩飾,多少都有點習武之人會有的習慣,隻要有心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一點弊端的。


    有人手部有常年拿武器留下的繭,有人走路輕快因為練輕功所為等等細節。


    隻是這個被抓獲的女子,手掌細軟,腳步虛浮無力,全身上下都沒有一點習武之人該有的特征,如果這真的是敵國派來的奸細,那麽這位女奸細扮演得過於完美了。


    因為是今朝問的,阮軟再不情願也不情不願地回答:“我不知道……”


    她現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不能明說,而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來填,她不想自找麻煩,隻好回答不知道。


    然而這樣的答案,今朝顯然不滿意,他冷下眉目,臉上似覆了一層薄冰,冷聲逼問:“你如何不知道?你……”


    他還待說些什麽,卻在看到抬起頭的阮軟時,突然像被卡了喉嚨一般,一時失了聲。


    任別人如何質問都能倔一把忍著哭腔的阮軟被今朝這麽一逼問,十分的委屈都變成了百分,眼淚如決堤之水,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委屈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隻顧著哭訴:“我就是不知道,我怎麽來這裏的你自己不知道嗎?還問我……我嗚嗚嗚嗚我想出去,我要出去,嗚,你一點都不好,還凶我,我不想待了,破地方,嗚~”


    破幻境,破地方,破人……不待了,嗚嗚~


    這一通哭訴信息量有點大,在場的眾人都給聽懵了。


    合著這姑娘是認識他們將軍的?


    而且關係匪淺?


    而且,還是特意來找將軍的?


    那將軍這是在顧忌軍紀大公無私地審問自己的嗯……夫人?


    軍營不許女人出入家屬隨意探親入住,這是軍規,違紀者處罰。


    雖然但是,將軍這樣做就有一點點渣了。


    將軍要表率將士不錯,可嫂子都不遠千裏過來了,就不能好好說幾句體己話然後安排妥當了?


    將士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那是因為他們的婆娘的都不會這麽不遠千裏來到這裏看他們,那要是肯了,就是領二十軍棍也要求到探親文書通過啊?


    “將軍,屬下還有事,先行告退!”


    陸川朝上首的今朝擠眉弄眼地拱手行了一禮,率先退出了中軍帳。


    隨後沈清風以相同的借口也跟著退了出去。


    陸陸續續有人以各種借口走了,最後是許先生,他搖晃了幾下羽扇,也退後幾步,行文士禮,看了一眼阮軟,沒有說什麽,也退走了。


    絡腮胡子大漢,也就是洛瓊還在狀態之下,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開始告退了,許先生臨走前硬是把他拽走。


    將軍家務事,他們外人不好插手啊……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今朝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一臉懵地看著他們一個個退出帳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世之媳婦是上輩子撿來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袖晚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袖晚風並收藏末世之媳婦是上輩子撿來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