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正式開席後, 小茉莉小倪和洪婷婷便找了一個角落裏的桌子。
三隻幼崽並排坐在一起, 說說笑笑，倒也十分和睦。
白族長身旁的族老看了那胖龍崽一眼，便忍不住開口說道。“白族長, 你也不管管你家小孫女, 正式吃飯了，總要坐在你身邊才像樣。”
白族長抬眼向下麵看去, 剛好看見小茉莉笑得正開心, 還用手指頭戳了戳洪婷婷。小倪也已經把相機支起來，三隻崽子就等著好菜上桌了。洪婷婷還幫忙調整了一下鏡頭。自己坐在鏡頭外麵。
白族長便隨口說道。“幼崽們在一處正好，沒必要非得把她拉過來, 跟咱們這些老家夥坐在一起。她也該無聊了。”
話音剛落，洪老太太也讚同道。“可不是，崽子們有崽子的玩法。你總惦記他們幹嘛？”
管家三胞胎雖然並沒有開口說話, 臉上的表情倒也是讚同的。
一時間，反倒弄得那個提問的族老老臉一僵, 有些尷尬。
隻是, 很快家宴就開始了。
幼崽們十分期盼上大菜, 可費老爺子突然站起身，走到人前說道。
“這個家其實早就該分了，隻是我一向不肯服老, 總覺得自己還能在這個位子上坐很久。不願意給年輕人讓位，結果養的那些子孫也都不大成器。
最近我才想明白，我這個糟老頭, 固執死板又守舊，不願意接受新鮮事物。早就該被淘汰了。走到島外世界才發現，他們每天都在變。
現在手機不止打電話，都能上網了。我去參加拍賣會，需要通過app指紋認證，就連付款都要掃那個二維碼。
可我們島上呢，雖然也有網絡，有幾家拉出來用呀？開了個網吧，還倒閉了。誰家會用那個網絡購物，誰又看見過二維碼？
我這次退下來，就是希望子孫們別再像過去那樣閉著眼過日子了。有能力的，就到外麵跑跑走走，把外麵那些新鮮東西也帶到咱們島上來。”
他也算是老當益壯，說起話來聲如洪鍾，一院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一心盼著東坡肘子的小茉莉，聽了老爺子這番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不是跟她的那些想法差不多嗎？
她想帶著老家的窮親戚們接受新鮮事物，拍視頻，作直播，搞網購，一起脫貧致富。費老爺子也想把那些現代化的新東西引到龍島上來。一老一小，可以算是一拍即合。
其他龍族卻沒想到，翡翠龍家的老家主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小茉莉卻站起身，帶頭給費老爺子鼓掌，還大聲說道。“費爺爺說得太好了。”
被她這麽一帶，周圍龍族也莫名其妙地鼓起掌來。
費老爺子滿意地看了小胖妞一眼，又揚了揚手，示意大家先安靜下來。
“我這還有兩句話想對那些老朋友們說呢。老夥計們，你們也該想著改變一下了，找機會到外麵走走看看，就會發現外麵的世界比巨龍島要大。很多事情也不像咱們之前認定的那樣。所以，別再用那些老舊規矩，看待孩子們了。幹脆放開手，讓他們自己折騰，等幾十年後，再看看未來到底怎麽樣。”
他這話雖然沒有明說，卻暗含著幾分勸戒。
幾十年後，黑龍王長大成人，誰也說不準。到底會不會世界末日，咱們走著瞧就是了。
他其實也是因為白族長剛剛說的那番話，又借機勸了老朋友們一番。
這些話白族長聽懂了，洪老太太聽懂了，族老們也聽懂了。管家三兄弟自然也懂了。
因而這次費老爺子一說完，不等別人，管家三兄弟先帶頭鼓起掌來。
他們也正想找機會，改變其他龍族對小少爺的看法呢。卻沒想到這次宴會上，白族長也好，洪老太太也好，費老爺子也好，一個個居然這麽給力。
不得不說，這樣一次特別的家宴，給龍族們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信息。
很快，呂校醫接任家主之位，也是要講話的。可費老爺子珠玉在前，他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可他又想起了前兩天小茉莉跟他說起的，他們島上居然連一個大學生都沒有。要是離開巨龍島到人類世界生活的話，大部分村民隻能跑去工地板磚了。
想到這些，呂校醫一時計上心頭，便開口說道。
“我本來就年輕，實在不該擔此重任。以後，我還會多跟叔祖學習。隻是有一點，我想說說自己的想法。我的醫術是家傳的，原本覺得已經夠用了。
可前一段時間，有隻胖崽子跑來找我看病。當時她都快急哭了，非要讓我給她朋友拍個片子，照照骨頭斷了沒有。我家可沒有那種機器。
事情雖然過去了，可我心裏卻有了一個念頭。在未來，我希望我們家族的醫院不止有中醫，還能有一些孩子去外麵念那個正經的醫科大學，好好學習西醫的技術。再把技術帶回到咱們島上來。
還是那個小胖崽子問我的，為什麽咱們島上都沒有高學曆人才？這話也是我想問問各位長輩的，我們的年輕人崽子們能不能送到外麵去深造學習，學幾年，再好好見見世麵？”
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更吃驚了。
龍族祖祖輩輩都在巨龍島上生活，他們平日裏雖然一直保持著人類形態，可實際上他們都是龍。
野蠻起來，直接變成龍形，就能摧毀人類的城池了。他們從未想過主動接觸那些弱小的人類，也不屑與人接觸。更別提向人類學習了。
直到今天聽呂校醫一說，他們才隱約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居然被人類，落下了這麽多。
白族長提出的改變預言書也好，費老爺子說的出去看看世界也好，呂校醫提出的把幼崽們送出去跟人類一起學習也好，每一項都狠狠敲打在現場每個龍族的心裏。
接任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原本應該是族老們聊天話家常的時間。可今天，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大家不鹹不淡，吃完了這頓家宴，便紛紛起身告辭了。
倒是龍崽們吃得還算自在。
這些話，他們早聽小茉莉翻來覆去，說了很多次了。
小倪早就答應了小茉莉，將來是要陪她一起回孤兒院探親的。
就連洪婷婷被小茉莉帶的，決定將來要跟小茉莉一起考大學，還要上同一所學校。
再聽了費老爺子和呂校醫的話，三隻幼崽也不覺得有多新鮮。
他們反而對綠龍家做得菜格外感興趣。
費老爺子不愧是文化人，就算吃東西也講究個古禮。費家三房媳婦子都有一手好廚藝，費家也有一位擅長做飯的老婆婆。幾人通力合作，費家做飯的手藝，比起藍家飯鋪也不會輸太多。
小茉莉一路吃了叫花雞，鹽水鴨，鬆鼠桂魚，東坡肉，四喜丸子，整個人都要瘋了。
原本還打算隨便吃一口，品嚐品嚐，拍個視頻，走個過場就完了。
可下了筷子，小胖妞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就連左右兩個小夥伴也都胃口大開，忍不住大塊朵頤一番。
一開始，洪婷婷不想出境，就想靜悄悄地自己吃。
可吃到後麵，她也顧不得鏡頭了，三隻幼崽很快就變成了搶食大戰。你一筷子，我一勺，互不相讓。
把所有菜都給清盤了，最後又上了一個東坡肘子。
三隻幼崽幹脆現場吃播肘子配白米飯。吃得這叫一個香甜。
等吃完肘子，小茉莉揉著圓鼓鼓的小肚子，一臉滿足地坐在椅子上，感歎道。
“這才是生活，好久沒吃這麽爽了。”
小倪挑眉看向她。“健胃消食片帶了嗎？你還記得還有個半米長的活螃蟹，在等你嗎？”
小茉莉聽了這話，這才想起大螃蟹來，連忙拿出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分了小倪和洪婷婷各自幾顆，自己也吞了好幾顆。
這才說道。“這樣吧，等到四點再拍，到時候，吃的這些東西，也該消化了吧。”
“你把自己的胃當成什麽了？四個小時哪能消化那麽多東西？”小倪忍不住吐槽她。
洪婷婷也說道。“不然，你再去找呂校醫看看吧？這些日子，你不是很喜歡跑去找呂校醫聊天嗎？”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三隻正閑聊著，呂校醫居然帶著玫姨一起過來了。
呂校醫一看小茉莉的姿勢，便開口說道。“up主就算不拍了，你好歹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挺好看的一件小裙子，都被你穿成什麽樣了。”
小茉莉想想也是，這件裙子是玫姨好不容易幫她做出來的。
小茉莉連忙端正坐好了。剛想跟未來姨夫候選人貧兩句。呂校醫卻說道。“走吧，我叔祖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唉，費爺爺能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小茉莉一邊說著，一邊爬下椅子，邁著小短腿，走到了呂校醫的麵前。
呂校醫又說道。“反正有好事，你去不去？”
“去吧。”小茉莉點頭道，又回過頭對小倪和洪婷婷說道。“你們先等等我，下午還要一起吃螃蟹呢。”
“好。”兩人也都點頭答應了。
小茉莉這才跟著呂校醫和玫姨穿過半月門，沿著超手遊廊，一路走到了後院。
雖說這兩天費家三兄弟一直在搬家，可仍是有一些沒有搬走的櫃子和一些器具，就擺在院子裏。
小茉莉離很遠就看見有間房子前麵擺著一堆瓶子，就跟擺攤差不多。
這時，剛好費品言從屋裏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小茉莉，他連忙跑過來說道。
“這位妹妹終於找到你了，我正好想跟你說一聲呢。上次我賣給你的瓶子其實是賣錯了。原本想把我堂哥做的瓶子拿出去賣，沒想到拿成我爺爺的心愛之物。你能不能把那瓶子還給我，我加倍，不我十倍跟你買回來。”
小茉莉瞪著圓滾滾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原來你是故意賣假貨的，卻把真貨賣給了我？”
費品言連忙解釋道。“不是，我隻賣堂哥做的瓶子。而且除了你，那天根本就沒有人買我的貨。”
小茉莉卻一臉不讚同地說道。“可你當時還說保真，都是古董，拿出島外能賣很多錢。”
費品言解釋道。“我堂哥做的瓷器，拿出島外的確能賣很多錢。他是個陶瓷藝術家。”
小茉莉卻搖頭說道。“他就算做得再逼真，那也不是真正的古董。你和你堂哥都作假的文物販子。你們做的瓶子，被送去電視台參加鑒寶活動，是會被主持人拿錘子砸掉的。”
費品言還想辯解。“話不能這麽說，我堂哥做的別人發現不出來。而且，他做的藝術價值很高。”
“可那也是假的。大家都發現不了，你們賣了個好價錢。萬一那件東西被送到拍賣會上，被費爺爺拍回家，那又算什麽呢？費爺爺肯定不會高興的。”小茉莉皺眉說道。
“……”費品言這次沒辦法繼續辯解了。
小茉莉又說道。“你堂哥如果真的喜歡藝術，那可以去外麵考藝術院校呀？考那個瓷器相關專業，他可以做個當代陶瓷藝術家，專門做一些屬於他自己的瓶子。等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別人說不定也會花天價，拍下他署名的作品呢？幹嘛非要仿製古人做那些東西，還要寫別人的名字。這樣很有意思嗎？”
費品言再次無言以對。
屋內，他堂哥費品文聽到了胖龍崽的一番話，頓時也覺得愧疚難當。他甚至沒有勇氣，跑出來跟胖龍崽見上一麵。
剛剛呂堂哥不也說了，鼓勵家族內的幼崽青年去外麵深造學習。
費品文雖然成年了，可他也能去外麵深造陶瓷藝術吧？
這時，費老爺子推開書房大門，走了出來，經過這攤瓷器，他也隻是淡淡地掃了費品言一眼，又說道。
“人家崽子知道瓶子是我的心愛植物，立馬就想把瓶子還給我。可笑你們這群人，卻不願意跟白族長談。白族長沒辦法，隻能等我回來。你們這些人呀，還沒有人家幼崽。”
費品言聽了這話，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正式開席後, 小茉莉小倪和洪婷婷便找了一個角落裏的桌子。
三隻幼崽並排坐在一起, 說說笑笑，倒也十分和睦。
白族長身旁的族老看了那胖龍崽一眼，便忍不住開口說道。“白族長, 你也不管管你家小孫女, 正式吃飯了，總要坐在你身邊才像樣。”
白族長抬眼向下麵看去, 剛好看見小茉莉笑得正開心, 還用手指頭戳了戳洪婷婷。小倪也已經把相機支起來，三隻崽子就等著好菜上桌了。洪婷婷還幫忙調整了一下鏡頭。自己坐在鏡頭外麵。
白族長便隨口說道。“幼崽們在一處正好，沒必要非得把她拉過來, 跟咱們這些老家夥坐在一起。她也該無聊了。”
話音剛落，洪老太太也讚同道。“可不是，崽子們有崽子的玩法。你總惦記他們幹嘛？”
管家三胞胎雖然並沒有開口說話, 臉上的表情倒也是讚同的。
一時間，反倒弄得那個提問的族老老臉一僵, 有些尷尬。
隻是, 很快家宴就開始了。
幼崽們十分期盼上大菜, 可費老爺子突然站起身，走到人前說道。
“這個家其實早就該分了，隻是我一向不肯服老, 總覺得自己還能在這個位子上坐很久。不願意給年輕人讓位，結果養的那些子孫也都不大成器。
最近我才想明白，我這個糟老頭, 固執死板又守舊，不願意接受新鮮事物。早就該被淘汰了。走到島外世界才發現，他們每天都在變。
現在手機不止打電話，都能上網了。我去參加拍賣會，需要通過app指紋認證，就連付款都要掃那個二維碼。
可我們島上呢，雖然也有網絡，有幾家拉出來用呀？開了個網吧，還倒閉了。誰家會用那個網絡購物，誰又看見過二維碼？
我這次退下來，就是希望子孫們別再像過去那樣閉著眼過日子了。有能力的，就到外麵跑跑走走，把外麵那些新鮮東西也帶到咱們島上來。”
他也算是老當益壯，說起話來聲如洪鍾，一院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原本，一心盼著東坡肘子的小茉莉，聽了老爺子這番話，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不是跟她的那些想法差不多嗎？
她想帶著老家的窮親戚們接受新鮮事物，拍視頻，作直播，搞網購，一起脫貧致富。費老爺子也想把那些現代化的新東西引到龍島上來。一老一小，可以算是一拍即合。
其他龍族卻沒想到，翡翠龍家的老家主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小茉莉卻站起身，帶頭給費老爺子鼓掌，還大聲說道。“費爺爺說得太好了。”
被她這麽一帶，周圍龍族也莫名其妙地鼓起掌來。
費老爺子滿意地看了小胖妞一眼，又揚了揚手，示意大家先安靜下來。
“我這還有兩句話想對那些老朋友們說呢。老夥計們，你們也該想著改變一下了，找機會到外麵走走看看，就會發現外麵的世界比巨龍島要大。很多事情也不像咱們之前認定的那樣。所以，別再用那些老舊規矩，看待孩子們了。幹脆放開手，讓他們自己折騰，等幾十年後，再看看未來到底怎麽樣。”
他這話雖然沒有明說，卻暗含著幾分勸戒。
幾十年後，黑龍王長大成人，誰也說不準。到底會不會世界末日，咱們走著瞧就是了。
他其實也是因為白族長剛剛說的那番話，又借機勸了老朋友們一番。
這些話白族長聽懂了，洪老太太聽懂了，族老們也聽懂了。管家三兄弟自然也懂了。
因而這次費老爺子一說完，不等別人，管家三兄弟先帶頭鼓起掌來。
他們也正想找機會，改變其他龍族對小少爺的看法呢。卻沒想到這次宴會上，白族長也好，洪老太太也好，費老爺子也好，一個個居然這麽給力。
不得不說，這樣一次特別的家宴，給龍族們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信息。
很快，呂校醫接任家主之位，也是要講話的。可費老爺子珠玉在前，他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可他又想起了前兩天小茉莉跟他說起的，他們島上居然連一個大學生都沒有。要是離開巨龍島到人類世界生活的話，大部分村民隻能跑去工地板磚了。
想到這些，呂校醫一時計上心頭，便開口說道。
“我本來就年輕，實在不該擔此重任。以後，我還會多跟叔祖學習。隻是有一點，我想說說自己的想法。我的醫術是家傳的，原本覺得已經夠用了。
可前一段時間，有隻胖崽子跑來找我看病。當時她都快急哭了，非要讓我給她朋友拍個片子，照照骨頭斷了沒有。我家可沒有那種機器。
事情雖然過去了，可我心裏卻有了一個念頭。在未來，我希望我們家族的醫院不止有中醫，還能有一些孩子去外麵念那個正經的醫科大學，好好學習西醫的技術。再把技術帶回到咱們島上來。
還是那個小胖崽子問我的，為什麽咱們島上都沒有高學曆人才？這話也是我想問問各位長輩的，我們的年輕人崽子們能不能送到外麵去深造學習，學幾年，再好好見見世麵？”
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更吃驚了。
龍族祖祖輩輩都在巨龍島上生活，他們平日裏雖然一直保持著人類形態，可實際上他們都是龍。
野蠻起來，直接變成龍形，就能摧毀人類的城池了。他們從未想過主動接觸那些弱小的人類，也不屑與人接觸。更別提向人類學習了。
直到今天聽呂校醫一說，他們才隱約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居然被人類，落下了這麽多。
白族長提出的改變預言書也好，費老爺子說的出去看看世界也好，呂校醫提出的把幼崽們送出去跟人類一起學習也好，每一項都狠狠敲打在現場每個龍族的心裏。
接任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原本應該是族老們聊天話家常的時間。可今天，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大家不鹹不淡，吃完了這頓家宴，便紛紛起身告辭了。
倒是龍崽們吃得還算自在。
這些話，他們早聽小茉莉翻來覆去，說了很多次了。
小倪早就答應了小茉莉，將來是要陪她一起回孤兒院探親的。
就連洪婷婷被小茉莉帶的，決定將來要跟小茉莉一起考大學，還要上同一所學校。
再聽了費老爺子和呂校醫的話，三隻幼崽也不覺得有多新鮮。
他們反而對綠龍家做得菜格外感興趣。
費老爺子不愧是文化人，就算吃東西也講究個古禮。費家三房媳婦子都有一手好廚藝，費家也有一位擅長做飯的老婆婆。幾人通力合作，費家做飯的手藝，比起藍家飯鋪也不會輸太多。
小茉莉一路吃了叫花雞，鹽水鴨，鬆鼠桂魚，東坡肉，四喜丸子，整個人都要瘋了。
原本還打算隨便吃一口，品嚐品嚐，拍個視頻，走個過場就完了。
可下了筷子，小胖妞便再也停不下來了。
就連左右兩個小夥伴也都胃口大開，忍不住大塊朵頤一番。
一開始，洪婷婷不想出境，就想靜悄悄地自己吃。
可吃到後麵，她也顧不得鏡頭了，三隻幼崽很快就變成了搶食大戰。你一筷子，我一勺，互不相讓。
把所有菜都給清盤了，最後又上了一個東坡肘子。
三隻幼崽幹脆現場吃播肘子配白米飯。吃得這叫一個香甜。
等吃完肘子，小茉莉揉著圓鼓鼓的小肚子，一臉滿足地坐在椅子上，感歎道。
“這才是生活，好久沒吃這麽爽了。”
小倪挑眉看向她。“健胃消食片帶了嗎？你還記得還有個半米長的活螃蟹，在等你嗎？”
小茉莉聽了這話，這才想起大螃蟹來，連忙拿出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分了小倪和洪婷婷各自幾顆，自己也吞了好幾顆。
這才說道。“這樣吧，等到四點再拍，到時候，吃的這些東西，也該消化了吧。”
“你把自己的胃當成什麽了？四個小時哪能消化那麽多東西？”小倪忍不住吐槽她。
洪婷婷也說道。“不然，你再去找呂校醫看看吧？這些日子，你不是很喜歡跑去找呂校醫聊天嗎？”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三隻正閑聊著，呂校醫居然帶著玫姨一起過來了。
呂校醫一看小茉莉的姿勢，便開口說道。“up主就算不拍了，你好歹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挺好看的一件小裙子，都被你穿成什麽樣了。”
小茉莉想想也是，這件裙子是玫姨好不容易幫她做出來的。
小茉莉連忙端正坐好了。剛想跟未來姨夫候選人貧兩句。呂校醫卻說道。“走吧，我叔祖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唉，費爺爺能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小茉莉一邊說著，一邊爬下椅子，邁著小短腿，走到了呂校醫的麵前。
呂校醫又說道。“反正有好事，你去不去？”
“去吧。”小茉莉點頭道，又回過頭對小倪和洪婷婷說道。“你們先等等我，下午還要一起吃螃蟹呢。”
“好。”兩人也都點頭答應了。
小茉莉這才跟著呂校醫和玫姨穿過半月門，沿著超手遊廊，一路走到了後院。
雖說這兩天費家三兄弟一直在搬家，可仍是有一些沒有搬走的櫃子和一些器具，就擺在院子裏。
小茉莉離很遠就看見有間房子前麵擺著一堆瓶子，就跟擺攤差不多。
這時，剛好費品言從屋裏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小茉莉，他連忙跑過來說道。
“這位妹妹終於找到你了，我正好想跟你說一聲呢。上次我賣給你的瓶子其實是賣錯了。原本想把我堂哥做的瓶子拿出去賣，沒想到拿成我爺爺的心愛之物。你能不能把那瓶子還給我，我加倍，不我十倍跟你買回來。”
小茉莉瞪著圓滾滾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原來你是故意賣假貨的，卻把真貨賣給了我？”
費品言連忙解釋道。“不是，我隻賣堂哥做的瓶子。而且除了你，那天根本就沒有人買我的貨。”
小茉莉卻一臉不讚同地說道。“可你當時還說保真，都是古董，拿出島外能賣很多錢。”
費品言解釋道。“我堂哥做的瓷器，拿出島外的確能賣很多錢。他是個陶瓷藝術家。”
小茉莉卻搖頭說道。“他就算做得再逼真，那也不是真正的古董。你和你堂哥都作假的文物販子。你們做的瓶子，被送去電視台參加鑒寶活動，是會被主持人拿錘子砸掉的。”
費品言還想辯解。“話不能這麽說，我堂哥做的別人發現不出來。而且，他做的藝術價值很高。”
“可那也是假的。大家都發現不了，你們賣了個好價錢。萬一那件東西被送到拍賣會上，被費爺爺拍回家，那又算什麽呢？費爺爺肯定不會高興的。”小茉莉皺眉說道。
“……”費品言這次沒辦法繼續辯解了。
小茉莉又說道。“你堂哥如果真的喜歡藝術，那可以去外麵考藝術院校呀？考那個瓷器相關專業，他可以做個當代陶瓷藝術家，專門做一些屬於他自己的瓶子。等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別人說不定也會花天價，拍下他署名的作品呢？幹嘛非要仿製古人做那些東西，還要寫別人的名字。這樣很有意思嗎？”
費品言再次無言以對。
屋內，他堂哥費品文聽到了胖龍崽的一番話，頓時也覺得愧疚難當。他甚至沒有勇氣，跑出來跟胖龍崽見上一麵。
剛剛呂堂哥不也說了，鼓勵家族內的幼崽青年去外麵深造學習。
費品文雖然成年了，可他也能去外麵深造陶瓷藝術吧？
這時，費老爺子推開書房大門，走了出來，經過這攤瓷器，他也隻是淡淡地掃了費品言一眼，又說道。
“人家崽子知道瓶子是我的心愛植物，立馬就想把瓶子還給我。可笑你們這群人，卻不願意跟白族長談。白族長沒辦法，隻能等我回來。你們這些人呀，還沒有人家幼崽。”
費品言聽了這話，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