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鳳眸笑睨著女孩泄怒的動作,感覺掌心溫濕的酥癢,低沉懶散的笑意更響。


    昔昔聽到氣得身子打顫,不知不覺委屈起來,眼角的清淚徐徐流下,微側過臉,全當看不見荀澈。


    荀澈一看女孩委屈起來,他無奈一笑,薄唇輕輕吻上女孩的眼角,哄道,


    “昔昔就算出氣,也要等身子好了,到時候澈哥哥任你咬,如何?”


    昔昔清淺的口息微沉,她不願意,她想現在就咬。


    昔昔螓首向後仰,想去拿額頭去撞男人的下巴,自然那點力道在荀澈看來,和撒嬌無異。


    荀澈這次不敢笑話女孩了,假裝低聲一句,“哎呦,朕的下巴。”


    男人好似真被撞疼了一般,薄唇勾起笑意,狠狠地倒吸一口冷氣。


    沒力氣睜開眼睛的昔昔,沒精力想那麽多,她撞到了,心滿意足微歎口氣,又昏昏沉沉欲睡過去。


    第90章


    昔昔昏睡不知時辰,外麵數日已經翻天覆地。


    太皇太後宴上出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又不敢隨便議論的風流事。


    瑉王父子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人打暈扔到了盛京大名鼎鼎“兔兒爺”世子的榻上,雖然是知道故意有人陷害,但這樣天下奇聞的事還是讓人夠津津樂道一段日子。


    至於幕後主使,盛京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懷疑到元景帝身上,君威深重,深入人心,誰操閑心覺得是天子指使的,打死他們都不信。


    瑉王父子明知是誰的手筆,偏偏有苦難訴,這個啞巴虧隻能向肚子咽。不過,走到哪裏都異樣的目光,讓父子兩個對荀澈恨意更濃。


    瑉王府禦醫奔的挺歡,都知道瑉王和荀曆兩人大病,不但吃什麽吐什麽,就連如廁更衣都有了障礙。


    來回的禦醫暗歎,可見確實惡心的不行,聽說府裏清秀點的小廝,內侍全都給趕出去了。


    風波平息數日,自那日起昏睡的昔昔這幾日確實需要好生將養於榻上,不過女孩自然生氣至極。


    昔昔幾日來全賴男人照料,好像照顧如稚童一樣。


    她又氣又惱之餘,竟是半句話都未於男人開口說過。男人過來,也是閉上眼睛,死活都不肯看一眼。


    剛開始,荀澈也任由昔昔耍小脾氣,可是白白幾日晾下來,暗藏眉稍的慍色不知不覺帶了出來。


    重光殿殿裏的宮人看著帝王陰沉的臉色,都不免給皇後捏把冷汗。


    荀澈揮退了宮人,今日剛剛穿戴好下榻的昔昔看到男人冷笑著一張臉,女孩見勢不對,隨即巧妙弓身從男人身邊溜走。


    隻不過女孩這幾日都在榻上,她以為自己能如往常一樣,結果一使勁,腰間難免酸軟使不上力氣,用不對勁力氣,不料想一歪倒在了荀澈的懷裏。


    荀澈順勢大掌箍好昔昔頹軟的腰身,這次鬱氣早就煙消雲散了,他實在拿女孩沒辦法了。


    男人薄唇輕咬了一下女孩粉嫩的玉頰,以做小懲,歎息問懷中的女孩道,


    “昔昔還沒消氣嗎,朕說,你想出氣,可以隨意來咬澈哥哥,你又不肯咬,朕也沒辦法?”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對於昔昔就是火上澆油,女孩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狠狠閉上清眸,又猛然睜開,控訴男人,“明明是你無恥混蛋。”


    昔昔驚覺自己說了話,玉手緊緊捂住口,緊蹙黛眉,就要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


    女孩到現在想起羞於啟齒,自己前腳狠狠咬了男人肩膀一口,後麵男人故意將腿壓在她身下,無聲告訴她,她開口咬一下,不是報複,反而讓他動情不已。


    已經那事折騰絲毫沒有力氣的昔昔,她瘋了,也不想再來一回,隻能眉含幾分怨憤,鬆口櫻唇。


    昔昔愣神之間,兩隻皓腕無聲無息被男人用大掌攥緊,人已經被帶到窗牗邊的貴妃榻上,嬌軀有意被男人慢悠悠覆身壓下,昔昔臉色輕變。


    荀澈鳳眸微挑,薄唇淺笑吟吟,摩挲女孩的唇瓣,手卻未閑住,閑情逸致有意欺負昔昔,


    “昔昔說,你不肯於朕說話,澈哥哥今日給你賠罪如何?”眸光帶過女孩婉至隆起的繡折枝綠蕚梅襦衣,隱約帶出長指的形狀。


    荀澈話落,薄唇緊緊覆上女孩的櫻唇,盡情攫取甘甜淳美的滋味。


    昔昔被男人有意欺負之下,微礪擦過柔尖的觸感,讓她身子不停輕顫,玉頰泛起桃瓣,清眸很快有了濛濛的水霧。


    荀澈意猶未盡鬆開薄唇,眼看女孩還不肯吭聲,皓齒輕咬唇瓣,挑了兩下眉頭,“朕沒記錯,昔昔這是死活都不肯讓澈哥哥碰的地方?”


    女孩最怕荀澈碰的地方,很快就受不住酸疼沉綴的感覺,櫻唇微啟,緊閉清眸,無聲輕輕碰了男人的薄唇兩下,軟聲道,“澈哥哥,快住手。”


    荀澈慢悠悠的止住動作,看女孩肯喊自己,他立刻見好就收。


    男人大掌輕撫女孩的小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女孩的玉頰,聲音低啞道,“這裏可還痛得難受?要不要再上一遍藥?”


    昔昔聞言,清眸微怔半晌,竭力抑製住眉稍的薄怒之色,幾乎擠出聲音道,“澈哥哥,昔昔該用膳了。”


    荀澈聽聞,麵露遺憾看了兩眼女孩的腰間,意有所指道,“本來澈哥哥不餓,剛才一遭過後,澈哥哥也想用膳了。”


    昔昔闔上清眸,充耳不聞,隻當自己沒聽到男人的話,輕抿一下櫻唇,斟酌詞句,玉手輕扯男人的衣袖,


    “澈哥哥,待會昔昔用過膳,在你旁邊——”飛快瞄了一眼男人,“替你磨墨,如何?”


    女孩的言下之意是紅袖添香,企圖讓男人收回心思。


    荀澈望女孩對自己親昵撒嬌,長指輕輕捏了女孩的玉頰,饒有興致地“嘖”了一聲,“以前澈哥哥讓你去,你都不肯,等你用膳後,陪澈哥哥去書房。”


    昔昔聞言,輕抿唇瓣,對男人莞爾一笑,淺露兩個小梨渦,乖巧點頭。至於是不是真的紅袖添香,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雖然是小女子,可是男人太可惡,不出口惡氣對不住她白白受那麽多欺負。


    昔昔用膳後,就隨男人到了書房,陪他處理政事。


    女孩清眸望了一圈,看到窗牗玉瓷美人斛瓶裏邊已經枯掉的秋菊,轉而對男人道,“澈哥哥,昔昔去給你弄幾朵山茶花來。”


    等女孩抱這玉瓷美人斛進來,荀澈聽到棉團的叫聲,神色略微驚詫,疑道,“昔昔怎麽把它帶過來做何?”


    幾隻斜插的粉色山茶花正好掩映住昔昔的小臉,女孩聲音微小,含糊其辭,


    “棉團要跟著我來的,好久沒陪過它,聽蘭姑姑說,它最近好像經常不見蹤影,我有些擔心,就把它帶過來了。”


    荀澈正在批改手中奏折,根本沒有注意到棉團的綠□□瞳緊緊盯著美人斛的山茶,隻不過昔昔眼疾手快,給它扔下一條魚幹。


    棉團低聲“喵嗚”一聲,大尾巴一甩,叼著魚幹跳到一旁的紫檀木圈椅上,埋頭吃起來。


    昔昔清眸微斂,纖白的玉指輕輕撥弄了幾下粉瑩瑩的山茶花瓣,深深吸口氣。


    第91章


    昔昔輕輕嗅下山茶花瓣,暫且將它擱置到窗牗邊上。女孩眉目輕彎,小巧玲瓏的梨渦淺笑,十足乖巧款移蓮步近到男人那邊,嗓音清甜,“澈哥哥。”


    荀澈聞言,擱下手中的朱砂筆,鳳眸微挑,從上到下將女孩看個遍。


    不怪乎他疑惑,昔昔那聲脆甜的“澈哥哥”,是難得叫得那麽好聽。


    男人漫漫輕揚長眉,旋而問女孩,“昔昔莫非心情極佳?”


    實際上,昔昔突然識相來親自給他研墨,荀澈心裏興奮之餘,他倒有興致想知道昔昔玩什麽把戲。


    女孩輕挽起衣袖,玉手輕輕研墨,櫻唇微抿,對男人道,“昔昔給澈哥哥親自繪像如何?”


    女孩不待男人反應回話,也未去看男人驚愣不已的神色,將剩下的魚幹全部扔到棉團,拿過紙放於貴妃榻的小幾上,讓宮娥備好筆墨。


    荀澈見女孩專心作畫,他也不便打擾,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一心批改手中的奏折。


    數個時辰過去,昔昔看到手下的畫像,女孩也驚訝半晌,她一貫擅描工筆,沒想到把男人繪得入木三分,女孩反應過來,默然不語。


    等畫晾幹,荀澈的奏折早已批完,昔昔見長案上奏折已經被清掉,將畫移到長案上,清眸微垂,給男人倒過茶水移在他手邊,


    “澈哥哥且慢,你先用茶。我把山茶花拿來。”旋而抬眸加了一句,“山茶應當配美人。”


    荀澈聽到這種本來是他說的話,結果從女孩口中出來,男人咽下的茶水都差點噴出來,清心靜氣咽下,接受女孩無心的調戲之語。


    昔昔將美人斛抱在懷裏,餘光暼到棉團已經將魚幹吃完,小巧梨渦悄悄浮現在小臉上,款款移步,玉手輕輕取出幾枝山茶放在長案上的圓頸玉瓶中,“澈哥哥,山茶花是不是香氣怡人?”瓶底悄無聲息偷偷壓住畫沿。


    荀澈低頭正細細觀量,薄唇輕笑點頭,“昔昔的畫功別具一格,澈哥哥讓人好好裱起來,珍之收藏。”


    女孩垂眸掩住眼底的可惜,動手將硯台研磨滿墨水,硯台的墨汁幾乎溢出來,偷偷推到男人的手邊。


    昔昔不緊不慢將袖中的山茶丟給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棉團。


    昔昔輕巧拎起裙幅退到一邊,垂下清眸,玉指細細撫平袖口的衣紋。


    荀澈鳳眸正凝視女孩的繪像,突然“哐當”一聲脆響,一看棉團不知何時上來,一爪子撲倒裝有山茶花的玉瓶。


    荀澈眼看玉瓶裏的水就要浸濕畫紙,大掌一扯起畫紙。


    他猛然勁道用得大,根本沒注意到女孩放在手邊,壓住畫紙一角的硯台,硯台一下子也被帶翻,墨汁幾乎濺起大半。


    荀澈為了護住棉團又待撲來撕毀的畫像,來不及躲開,抬高手臂將畫像舉起。


    墨汁毫無波瀾濺了男人一身,墨點濺起高的灑到俊臉幾滴。


    要命的是,他今天穿得還是金線繡龍紋白色錦袍,身上潑了大半墨汁,一時間,有些滑稽的模樣。


    男人不用想,知道自己狼狽的樣子,眉宇神色微微沉凜。


    昔昔輕輕後退了幾步,似乎被這一番動靜驚住,玉手不由掩口,輕聲驚呼,“澈哥哥,你沒事吧?”


    昔昔迤邐近到荀澈身邊,玉手捂住檀口,一手拿著帕子給男人攢身上的墨汁,“哎呀”一聲,懊悔弄錯了地方。


    不知是不是故意,手上攢了墨汁的帕子又往男人臉上抹去,一瞬間,荀澈的臉已經被女孩塗成一片黑色。


    男人見昔昔驚慌失措,給自己整理,他也不好開口阻止。


    可等到感覺昔昔的帕子擦得地方越來越多,到了脖子那,男人大掌一把握住女孩的手,讓她停下來。


    昔昔無措起來,清眸望著手中染了墨汁的帕子,纖細的玉指輕絞幾下,糯糯道,“澈哥哥,昔昔太慌了,對不住。”


    荀澈不以為意的一笑,隻不過一張黑臉趁起來,滑稽可笑。


    昔昔清眸微彎,玉手緊緊捂住檀口,死活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疏解的鬱氣果然舒服。


    不過男人鳳眸看到女孩抖動的細肩,心底意會過來。


    昔昔故意整治他的,顯然還是記恨太皇太後壽宴欺負她的事情。


    荀澈當即無奈歎口氣,一把扯過嬌軀輕顫的昔昔,大掌攥緊女孩的皓腕,臉直接蹭向女孩的小臉,瞬間,兩個人的臉都成了黑糊一片。


    昔昔見此,女孩就要甩開男人的大掌,嬌斥,“放開我!”


    荀澈灼烈的氣息故意噴灑在女孩的耳邊,大掌摟緊昔昔的腰身貼近自己,挑眉輕笑,


    “嗯?給澈哥哥開玩笑的那股韌勁呢?朕看你還是太閑,昔昔,反正無事,陪朕去沐浴換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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