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覺得,他現在專注習武也是好事,看情況,他皇阿瑪總是還要再親征的,武功高點也可以去給他做下馬前卒啊,自古以來,想要升職,戰功總是最快的一個方法,胤禛也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升職欲望的阿哥,反正,走出去被人叫一聲“貝勒”都比被叫“四皇子、阿哥”之類的好聽。
這點小心思,自然是不為外人道也,而覺得二十歲結婚都還小的蘇瑩自然也不會真的打破沙鍋問到底,她真的就是隨口一問罷了,不過,她沒想到她這隨口一問就把自己給坑了進去。
第二天,蘇祖母被皇後娘娘宣召進了宮,如同往日一樣的去,如同望日一樣的回,回來了也是如同往日一樣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蘇瑩卻心生不妙,不過,祖母不說,她也就老老實實的不問,直到吃過了晚飯,上過了晚上的課程,祖母緩緩的歎了口氣。
蘇瑩正在規整東西,聽到這聲歎息,趕忙扶著祖母做到榻上,給兩人倒好水,自己坐到另一邊,這才問道,“祖母,您進宮見皇後娘娘遇到什麽事了嗎?”
蘇祖母看了眼蘇瑩,“你這兩天又給四阿哥陪練去了?”
蘇瑩點頭,“怎了嗎?四阿哥老是擔心以後打不過茉雅琪,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堂堂皇子阿哥整天想著自己上陣打架。”
蘇祖母想到這裏也是不禁一笑,不過想到今天皇後娘娘說的話,又是滿臉的愁緒,“皇後娘娘說,四阿哥和她說,他知道他想要什麽樣的福晉了。”
“他想要什麽樣的福晉?”這個問題簡直是問出了蘇瑩的心聲。
蘇祖母看她還有心情好奇,就知道這孩子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四阿哥想要個能打得過他的福晉。”
蘇瑩一聽,忍不住抽抽嘴角,“他這要求還真高,打得過他,希望皇後娘娘能在八旗秀女裏麵找出來一個。”
蘇祖母看這傻孩子還沒反應過來,也是無奈,“別忘了,你也是八旗秀女的一員。”
正在喝水的蘇瑩不當回事的笑笑,“我知道啊,不過,我已經和四阿哥說過了啊,我不做妾的。”
蘇祖母哼了聲,“你是不是忘記和四阿哥說你不嫁納妾的人了?”
“我嫁的人敢納妾,直接打斷腿!有什麽好說的?”蘇瑩很理所當然地說。
“皇後娘娘說,四阿哥說,你就挺符合這個條件的。”
“噗——咳咳咳——他瘋了嗎?”
“四阿哥瘋沒瘋我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皇後娘娘竟然開始真的考慮這件事了。”蘇祖母眯起眼睛,“你說,皇後娘娘看上咱們家什麽東西了?”
蘇瑩想想自家那堪稱有錢的產業,“咱們家有的也就是那點錢,皇後娘娘也不缺這點啊!您沒問問皇後娘娘是怎麽想的嗎?”
“問了,皇後娘娘說,你和茉雅琪處的好,要不是咱們家就你這一個獨苗苗,她早就把你塞到四阿哥那裏做格格去了,你成了秀女之後,就是怕你身份不高婚嫁困難,才特意想了辦法給咱家抬了旗。”蘇祖母可不覺得和皇家攀上親事是一件好事。
蘇瑩同樣也這樣覺得,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皇上是不會同意的,他的兒子還沒有娶八旗貴女之外的,就是有,也隻會出自蒙古,再說了,再怎麽抬旗,咱們家也是漢人,雖然皇後娘娘也是漢人,但是明麵上,佟家可是滿人。”
所以,皇後娘娘和四阿哥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會異想天開的讓她嫁給四阿哥呢?
第35章
蘇瑩對於四阿哥想要娶她感覺不可思議,這當然是正常的,在清朝,我們看看它的曆史,從始至終從來沒有一個皇族子弟的妻子是漢人,可能側福晉是漢人,皇貴妃是漢人,但是皇後太後卻很少是,能算得上是的,也隻有康熙皇帝的親生母親,以及後來的嘉慶皇帝的母親魏氏,但是看看時間就會發現,這兩個,一個做了太後之後沒兩年,就直接病逝了,另一個則是死了之後兒子才做了皇帝。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胤禛竟然會想要一個漢女做他的福晉,這簡直會成為轟動朝野的大事,從某方麵來說也並不符合他皇阿瑪對兒媳婦的要求,看看康熙皇帝給兒子們找的福晉就會發現,無一不是滿族大姓,就是不是滿族大姓,也是出自蒙古權貴之家。
就是先不考慮以後做不做得了皇帝的事情,這個也是屬於自貶身份的舉動,即使再怎麽滿漢一家,在前朝漢人官員再怎麽多,官再怎麽大,滿蒙的地位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想要和皇家聯姻就隻能做妾,這就是現實。
受過非常正統的皇家教育的四皇子胤禛不知道這個擺在明麵上的潛規則嗎?怎麽可能?
對於找一個什麽樣的福晉,胤禛是真的沒什麽概念,但是,找一個什麽樣的家室的福晉,他心中倒是有了答案。
在清朝後宮,一直以來都奉行著“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四阿哥的情形比較複雜,他雖然是皇後娘娘的養子,但和皇後娘娘之間也確實是母子情深,這樣的情形,如果沒有太子,或者太子胸襟寬大的話倒也沒啥問題,畢竟,從小到大,從皇貴妃還是皇貴妃時,給胤禛的定位就是成為一個賢王,到皇貴妃成為皇後之後,這個定位也依然沒有變過。
太子胤礽可能開始的時候對身為皇後養子的弟弟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惜,下麵的弟弟一一長大,旁邊有個刺頭一樣深受皇父喜愛的大哥,後麵有個整天疑神疑鬼權勢通天的舅外公,上麵有個衣食住行百依百順,在政事上卻隻讓他旁聽,不讓他插手的皇阿瑪,對於一個心高氣傲,受到了世間最好的教育,整天想著大展身手的少年來說,一切對皇阿瑪的不滿隻能憋著,憋著憋著,身為太子當然不可能總憋著,隻能轉移炮火。
這炮火也不是那麽好轉移的,看看周邊,大阿哥勢力已成,身後還有明珠支持,剩下的那些兄弟,小的小,大的也沒啥難為的價值,然後身為皇後養子的四阿哥胤禛這個算得上諸位兄弟之中身份最尊貴,卻沒啥勢力的弟弟也就成了那個天然的出頭的戳子——尤其是這個弟弟竟然還可以自己找自己滿意的老婆的情況下。
這個出氣筒,當然不可能在明麵上,但是各種小絆子一個接一個,還是來自於太子的,皇後娘娘就是知道了,對於這個康熙皇帝元後所出的太子也隻能避著——君不見太子的宮裏的事她都是直接扔給康熙皇帝本人的嗎?避著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上趕著找麻煩?!
對於兒子被欺負了,卻隻能忍著這件事,皇後娘娘不是不知道,但是,除了忍著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就是她本人上陣和太子對上,康熙皇帝也隻會給出各打八十大板的處理方法,所以,身為兒子和弟弟,胤禛也隻能忍著。
胤禛很清楚額娘的難處,也就忍了,不過,同樣身為皇子,就因為你是太子,就這樣欺負人,還隻能讓人忍了,他心中也是憋著火,還好的是他能把火轉移到武力發泄上,所以,胤禛這兩年越來越有冷麵王爺的風範了。
胤禛唯一慶幸的是,太子能使絆子的地方有限,而後宮,總歸是皇後娘娘的天下。
在小絆子的訓練之下,胤禛處理各種危機的本事那是急劇上升,同時,一個偶然,胤禛也算是明白了點太子為什麽為難的是自己了,身為一個光頭阿哥在知道原因之後,也沒啥辦法,唯一算得上是他能做的也隻有拖延選福晉的時間(剛好爺也不想選),這一次蘇瑩要選秀了,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再不願意,該來的還是要來,要是能逃避的話,蘇瑩早就跑掉了,換成是他也一樣,他都被催婚催的大家都以看病人的目光看他了,他皇阿瑪都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哪裏有問題了。
滿族大姓,他倒是敢選,但這,隻會增加太子看他不順眼的程度,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以後的太平日子,把這個選項去掉之後,其它的什麽滿人漢人蒙人也就沒啥區別了,既然這樣,那自然要選一個和他處得來的吧!
之所以選蘇瑩,除了相互之間更為熟悉之外,還有就是茉雅琪的那句話“這世間哪個女子比得上我蘇瑩姐姐?”
胤禛還真不能否認這句話,這個世界上他真的沒見過比蘇瑩還能折騰的女子,不說其他,就說自從她找到了一個能工巧匠把懷表給做了出來,她就開始賣各種鍾表、懷表、手表。
胤禛本以為她賣不出去的,畢竟上到他皇阿瑪,下到普通百姓,誰習慣看鍾表?
誰知道,轉天他皇阿瑪手腕上就戴了個她送的手表——看時間確實很方便——甚至還攛掇著他皇阿瑪弄了個標準時間,以後上朝什麽的都按照這個時間來,她就把這調了標準時間的鍾表全部賣給了朝中的大小官員以及緊跟皇帝步伐的宗室。
把朝中大小官員一網打盡之後,拿著這一點開始往外宣傳,又賣了一波給八旗子弟,想要和官員以及宗室攀關係的各類人員自然也是要緊跟潮流的,最為重要的是,除了一些專門給當官的有錢的製作的精美精良的之外,她還弄了一大批製作一般的,並且定價一點也不貴的,把這些賣給了京城的老百姓,美名其曰,皇上欽定的時辰。
這一波操作下來,胤禛是親眼看著蘇瑩如何把整個京城的銀子如何賺到自己手裏的,等內務府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製作鍾表極為耗時,等他們製作出大量的鍾表給皇上也好出去賣也好,黃花菜都涼了,威逼利用,誰不知道蘇瑩家裏和宮裏有關係?而蘇瑩知道後立馬又低價批發了一批給內務府,甚至還把她那套流水線造表法交給了內務府,賣了人情,還讓內務府掏銀子掏的心甘情願。
——至少胤禛還真沒見過內務府的那些人哪一次掏銀子掏的如此幹脆利落!
等蘇瑩和內務府合作的鍾表開始往京城以外的地方賣的時候,她又折騰出了一個東西。
第36章
這個東西也不是其它,就是鍾表上已經大量裝備的玻璃。
其實蘇瑩也沒做什麽,她就是在茉雅琪的幫助下,給整個承乾宮的窗戶上全部裝上了玻璃,同時茉雅琪還有了一個超大的更衣室——裏麵有一整麵牆的玻璃鏡子。
其過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結果是,她把製作玻璃和鏡子的方法給了皇上,然後得到了金口玉言的她以後依然可以製作並賣玻璃和鏡子的承諾。
這一番操作,讓對銀子感興趣的九阿哥簡直都想拉著蘇瑩拜師了,間接後果就是四阿哥胤禛發現他的九弟和他的關係好的比和他親哥還好的地步。
這讓已經在兄弟之中獲得“冷麵老四”稱號的胤禛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想到他也有沾別人光的一天。
自從皇家書院在京城也建了一座之後,書院裏麵的學生們就開始和康熙皇帝同步調的在京城和木蘭圍場之間來回跑來跑去之後,胤禛終於接觸到了妹妹茉雅琪的同學們,然後就發現他的妹妹竟然在書院混得不錯,整個書院的學生有三分之二都成了她的跟班小弟!
對比一下威風凜凜的妹妹,胤禛覺得自己這個哥哥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兄長。
雖然蘇瑩不一定是這世間最厲害最賢惠最完美的女人,但是在胤禛眼裏卻一定是最能折騰的女子,茉雅琪長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他皇阿瑪和額娘寵出來的,卻還有一大半是跟著蘇瑩學來的,偏偏整天和這兩個女孩子接觸之後,再看其他的規規矩矩的,就總是覺得不適應。
和她們相處,最不缺的是下一刻的驚喜或者驚嚇,胤禛覺得讓他改個路線去整天圍觀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還不如生活在這種不知道下一刻即將會遇到什麽的未知之中。
這就是他最終選擇了蘇瑩的原因。
至於說服皇後娘娘,就更簡單了,太子的打壓以及他皇阿瑪可能的打壓就足夠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胤禛其實對於太子的為難也好打壓也好,其實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他唯一擔心的其實是康熙皇帝,從某方麵來說,康熙皇帝在太子麵前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上身份少一點,一個父親的身份多一點。
這一點,胤禛從小到大早就明白了,唯一能與之相比的也就是他實際意義上的大哥,就是三哥胤祉在兩者麵前也是要低上一頭的。
在前麵三個麵前,他唯一能值得一提的也就是皇後娘娘的養子身份,這個身份尊貴嗎?尊貴,但是在上麵有一個元後之子——太子的時候,那就是一個雞肋,就看太子誰也不為難,隻為難他就可以知道這個身份的麻煩之處。
但是身處這個身份之上,胤禛也確實享受到了這個身份帶來的益處,至少,他皇阿瑪麵前他屬於那種少有的有什麽事了能得他問一嘴的,再往下的幾個弟弟,皇阿瑪練功課都很少關心,更別說其他了。
他現在不能和太子對著幹,還要考慮一下他皇阿瑪對於佟家有了第二個皇後以及屬於他們的皇子產生的野心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低調一些,後退一步,而在這準備討伐噶爾丹之前的時間段裏,娶一個為國犧牲的遺孤之女,確實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
至少他皇阿瑪在幫他賺了一大筆銀子的蘇瑩身上是不會出現不喜的情況的,而據胤禛看到的蘇瑩的小冊子上的長達一串的計劃,他覺得,他皇阿瑪以後也不會後悔最初這個決定的。
——這可是光明正大的看到的,要怨的話就怨那個小冊子擺的地方太顯眼了!
蘇瑩除了不知道自己的小冊子被看了之外,對於胤禛的答案算是聽明白了,就是政治上的需要唄,不過,她倒是沒想到皇後娘娘的上台還給胤禛帶來了這樣的煩惱,要知道曆史上爹不疼娘不愛的四阿哥可是在太子倒台之前鐵杆的□□啊!
現在好了,鐵杆□□就這樣的被太子親自排除了出來,時易世變,這讓提前早知道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對於自己手上的金手指就這樣被廢掉了,蘇瑩惋惜不已——不過想一想這一切如果是用皇後娘娘加茉雅琪加四阿哥胤禛悲慘的少年時代來換取的話,這也就沒啥可惋惜的了。
雖然並不覺得惋惜,但是把自己搭進去也不行啊!
“我覺得我並不適合做你的福晉啊!”蘇瑩覺得剛剛差點被說服的自己沒把自己代入進去,就想了一下自己和一堆女人鬥來鬥去以及未來出個門都成問題的宮廷生活,打了個寒顫之後開始努力的打消這並不算是怎麽好的提議,“孤女有很多,滿蒙貴女裏麵可供挑選的你選一個不就行了,雖然現在是鑲黃旗,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漢人。”
胤禛一看就知道蘇瑩打的什麽主意,冷笑一聲,“滿蒙貴女哪個不是身後有一大家子?就是找出來了,沒有相應的教導,你敢保證那是一個合格的福晉嗎?”
蘇瑩想想她見到的幾個福晉以及宮裏麵的娘娘們,還真不敢保證,可是——“誰告訴的你我做的來皇子福晉?你們家那一大家子太複雜了,我們這門戶簡單的人家應付不來的。”
胤禛看看對麵幾歲就在宮裏獲得如魚似水的蘇瑩很是無語,“簡單是真簡單,應付不來這個話,你忽悠皇阿瑪的時候怎麽就不這麽謙虛了?婚姻大事,爺呢也不該和你討論,我直接和你祖母商量去,你這裏,我讓茉雅琪來和你說。”
蘇瑩一把按住準備起身的胤禛,看他不掙紮了才鬆開手,“好吧,咱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看你們家,從你祖爺爺開始,三妻四妾都算是好的,我要是真成了你的福晉——隻要一想到皇後娘娘宮裏的日子,我就覺得頭疼!”
“所以,你除了不做妾以外,還不想爺納妾?!”雖然沒開竅的胤禛完全不覺得這是問題啊,但是自己不想和別人要求那就是兩回事了,“你這屬於妒婦了吧!?”
“是啊,所以,我做你朋友,以後做你屬下都行,做你老婆,就還是算了吧,要是沒有感情的話,我還能視而不見,不然,以後總不能傳出去我不能容人把你打成重傷了吧!做為咱們大清的四皇子,你多沒麵子?”
胤禛看著放完了狠話就溜的沒影的對麵,想一想那畫麵,確實很沒麵子啊!
第37章
“蘇瑩姐姐真的這麽說的?”茉雅琪滿臉的興奮,“說的是真好,和小妾鬥什麽,有什麽好鬥的?直接打男人啊!”
胤禛默默的按了按額頭,他果然還是低估了自家妹妹的腦子。
茉雅琪一看哥哥摸頭就知道自己的反應不怎麽對,收回拍桌子的手,轉了轉眼睛,“所以四哥你不準備找蘇瑩姐姐做你的福晉了?”
“我正在想啊!”
“你要是想讓蘇瑩姐姐做福晉的話,皇阿瑪那裏不太好辦啊!”茉雅琪擔憂道。
“我還沒確定呢,剛和你蘇瑩姐姐說,她就恐嚇威脅我了,要是真成了,我覺得我以後安全堪憂啊!”身為清楚的知道蘇瑩的武力值的人,很有必要認真的考慮以下這方麵。
“嘁,我蘇瑩姐姐都說了有感情的話,你們的感情有那麽深嗎?咱們回去讓額娘給你指幾個格格,然後娶蘇瑩姐姐,你看她是無視你還是打你。”茉雅琪很理解蘇瑩姐姐的心情,她曾經聽蘇瑩姐姐說過以後的安排,要遊曆要出海,要辦很多事,要是真成了四哥的福晉,這些事一個也不能做了,想想的話,做福晉確實有點得不償失。
胤禛若有所思,轉了下拇指上的扳指,“這事你別管,我想想,想清楚了再說。”
胤禛知道,他確實有點想當然了,他一直以為,隻要他想,任何人都應該是為成為他的福晉而感到榮幸的,卻忘了,蘇瑩這個能把他妹妹洗腦成現在這個都能在書院成為校霸的人,還真的不一定樂於安於在後院呆一輩子。
宮裏的那些事,在皇貴妃身邊長大,受皇貴妃的庇護,他都見過一些宮裏殺人不見血的爭鬥,現在皇貴妃成了皇後,站得更高了,看到的爭鬥隻會更多,也更清楚,更何況,這裏的女人每年還要多出一些,要不是皇後娘娘還算公正,四妃之下的爭鬥隻會更厲害。
這些見聞,讓胤禛明白了女人之間的爭鬥一點也不比明刀明槍來得差,甚至還會更加的殘酷,而其中被牽扯進去的更多的就是他們這些皇子皇孫,甚至是以命為賭。
這也是為什麽要選蘇瑩,至少蘇瑩大部分時間做事奉行陽謀,直來直去,她的武力值也給這份直來直去一個底氣,來陰的,好像也隻在他身上使過,不過,在在宮裏曆練過的胤禛眼裏,那種來陰的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而八旗貴女就不一樣了,就他所知,八旗貴女家裏,長輩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爭鬥不休,常年目睹之下,心機手段早就裏練出來了,而把這樣一群人放到一起——唉!不想也罷!想了就覺得蘇瑩更合適了啊!
想了三天之後,胤禛反而越想越覺得蘇瑩合乎他對未來福晉的要求,簡直是絕望,他未來福晉是個武力值爆表的,被家暴了都不能出門訴苦,好傷心!
想想都覺得傷心的胤禛就找他皇阿瑪去了。
“你說什麽?”康熙皇帝忍住了掏耳朵的欲望,他好像幻聽了吧!他四兒子竟然要出家做和尚去?自認是個好阿瑪的康熙皇帝對這胤禛招手,讓他坐旁邊,“來來來,和阿瑪說說,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起了這個念頭?”
胤禛也做足了受了委屈的樣子,“皇阿瑪,兒子覺得找個福晉真難。”
這點小心思,自然是不為外人道也,而覺得二十歲結婚都還小的蘇瑩自然也不會真的打破沙鍋問到底,她真的就是隨口一問罷了,不過,她沒想到她這隨口一問就把自己給坑了進去。
第二天,蘇祖母被皇後娘娘宣召進了宮,如同往日一樣的去,如同望日一樣的回,回來了也是如同往日一樣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蘇瑩卻心生不妙,不過,祖母不說,她也就老老實實的不問,直到吃過了晚飯,上過了晚上的課程,祖母緩緩的歎了口氣。
蘇瑩正在規整東西,聽到這聲歎息,趕忙扶著祖母做到榻上,給兩人倒好水,自己坐到另一邊,這才問道,“祖母,您進宮見皇後娘娘遇到什麽事了嗎?”
蘇祖母看了眼蘇瑩,“你這兩天又給四阿哥陪練去了?”
蘇瑩點頭,“怎了嗎?四阿哥老是擔心以後打不過茉雅琪,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堂堂皇子阿哥整天想著自己上陣打架。”
蘇祖母想到這裏也是不禁一笑,不過想到今天皇後娘娘說的話,又是滿臉的愁緒,“皇後娘娘說,四阿哥和她說,他知道他想要什麽樣的福晉了。”
“他想要什麽樣的福晉?”這個問題簡直是問出了蘇瑩的心聲。
蘇祖母看她還有心情好奇,就知道這孩子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四阿哥想要個能打得過他的福晉。”
蘇瑩一聽,忍不住抽抽嘴角,“他這要求還真高,打得過他,希望皇後娘娘能在八旗秀女裏麵找出來一個。”
蘇祖母看這傻孩子還沒反應過來,也是無奈,“別忘了,你也是八旗秀女的一員。”
正在喝水的蘇瑩不當回事的笑笑,“我知道啊,不過,我已經和四阿哥說過了啊,我不做妾的。”
蘇祖母哼了聲,“你是不是忘記和四阿哥說你不嫁納妾的人了?”
“我嫁的人敢納妾,直接打斷腿!有什麽好說的?”蘇瑩很理所當然地說。
“皇後娘娘說,四阿哥說,你就挺符合這個條件的。”
“噗——咳咳咳——他瘋了嗎?”
“四阿哥瘋沒瘋我是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皇後娘娘竟然開始真的考慮這件事了。”蘇祖母眯起眼睛,“你說,皇後娘娘看上咱們家什麽東西了?”
蘇瑩想想自家那堪稱有錢的產業,“咱們家有的也就是那點錢,皇後娘娘也不缺這點啊!您沒問問皇後娘娘是怎麽想的嗎?”
“問了,皇後娘娘說,你和茉雅琪處的好,要不是咱們家就你這一個獨苗苗,她早就把你塞到四阿哥那裏做格格去了,你成了秀女之後,就是怕你身份不高婚嫁困難,才特意想了辦法給咱家抬了旗。”蘇祖母可不覺得和皇家攀上親事是一件好事。
蘇瑩同樣也這樣覺得,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皇上是不會同意的,他的兒子還沒有娶八旗貴女之外的,就是有,也隻會出自蒙古,再說了,再怎麽抬旗,咱們家也是漢人,雖然皇後娘娘也是漢人,但是明麵上,佟家可是滿人。”
所以,皇後娘娘和四阿哥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會異想天開的讓她嫁給四阿哥呢?
第35章
蘇瑩對於四阿哥想要娶她感覺不可思議,這當然是正常的,在清朝,我們看看它的曆史,從始至終從來沒有一個皇族子弟的妻子是漢人,可能側福晉是漢人,皇貴妃是漢人,但是皇後太後卻很少是,能算得上是的,也隻有康熙皇帝的親生母親,以及後來的嘉慶皇帝的母親魏氏,但是看看時間就會發現,這兩個,一個做了太後之後沒兩年,就直接病逝了,另一個則是死了之後兒子才做了皇帝。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胤禛竟然會想要一個漢女做他的福晉,這簡直會成為轟動朝野的大事,從某方麵來說也並不符合他皇阿瑪對兒媳婦的要求,看看康熙皇帝給兒子們找的福晉就會發現,無一不是滿族大姓,就是不是滿族大姓,也是出自蒙古權貴之家。
就是先不考慮以後做不做得了皇帝的事情,這個也是屬於自貶身份的舉動,即使再怎麽滿漢一家,在前朝漢人官員再怎麽多,官再怎麽大,滿蒙的地位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想要和皇家聯姻就隻能做妾,這就是現實。
受過非常正統的皇家教育的四皇子胤禛不知道這個擺在明麵上的潛規則嗎?怎麽可能?
對於找一個什麽樣的福晉,胤禛是真的沒什麽概念,但是,找一個什麽樣的家室的福晉,他心中倒是有了答案。
在清朝後宮,一直以來都奉行著“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四阿哥的情形比較複雜,他雖然是皇後娘娘的養子,但和皇後娘娘之間也確實是母子情深,這樣的情形,如果沒有太子,或者太子胸襟寬大的話倒也沒啥問題,畢竟,從小到大,從皇貴妃還是皇貴妃時,給胤禛的定位就是成為一個賢王,到皇貴妃成為皇後之後,這個定位也依然沒有變過。
太子胤礽可能開始的時候對身為皇後養子的弟弟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惜,下麵的弟弟一一長大,旁邊有個刺頭一樣深受皇父喜愛的大哥,後麵有個整天疑神疑鬼權勢通天的舅外公,上麵有個衣食住行百依百順,在政事上卻隻讓他旁聽,不讓他插手的皇阿瑪,對於一個心高氣傲,受到了世間最好的教育,整天想著大展身手的少年來說,一切對皇阿瑪的不滿隻能憋著,憋著憋著,身為太子當然不可能總憋著,隻能轉移炮火。
這炮火也不是那麽好轉移的,看看周邊,大阿哥勢力已成,身後還有明珠支持,剩下的那些兄弟,小的小,大的也沒啥難為的價值,然後身為皇後養子的四阿哥胤禛這個算得上諸位兄弟之中身份最尊貴,卻沒啥勢力的弟弟也就成了那個天然的出頭的戳子——尤其是這個弟弟竟然還可以自己找自己滿意的老婆的情況下。
這個出氣筒,當然不可能在明麵上,但是各種小絆子一個接一個,還是來自於太子的,皇後娘娘就是知道了,對於這個康熙皇帝元後所出的太子也隻能避著——君不見太子的宮裏的事她都是直接扔給康熙皇帝本人的嗎?避著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上趕著找麻煩?!
對於兒子被欺負了,卻隻能忍著這件事,皇後娘娘不是不知道,但是,除了忍著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就是她本人上陣和太子對上,康熙皇帝也隻會給出各打八十大板的處理方法,所以,身為兒子和弟弟,胤禛也隻能忍著。
胤禛很清楚額娘的難處,也就忍了,不過,同樣身為皇子,就因為你是太子,就這樣欺負人,還隻能讓人忍了,他心中也是憋著火,還好的是他能把火轉移到武力發泄上,所以,胤禛這兩年越來越有冷麵王爺的風範了。
胤禛唯一慶幸的是,太子能使絆子的地方有限,而後宮,總歸是皇後娘娘的天下。
在小絆子的訓練之下,胤禛處理各種危機的本事那是急劇上升,同時,一個偶然,胤禛也算是明白了點太子為什麽為難的是自己了,身為一個光頭阿哥在知道原因之後,也沒啥辦法,唯一算得上是他能做的也隻有拖延選福晉的時間(剛好爺也不想選),這一次蘇瑩要選秀了,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再不願意,該來的還是要來,要是能逃避的話,蘇瑩早就跑掉了,換成是他也一樣,他都被催婚催的大家都以看病人的目光看他了,他皇阿瑪都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哪裏有問題了。
滿族大姓,他倒是敢選,但這,隻會增加太子看他不順眼的程度,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以後的太平日子,把這個選項去掉之後,其它的什麽滿人漢人蒙人也就沒啥區別了,既然這樣,那自然要選一個和他處得來的吧!
之所以選蘇瑩,除了相互之間更為熟悉之外,還有就是茉雅琪的那句話“這世間哪個女子比得上我蘇瑩姐姐?”
胤禛還真不能否認這句話,這個世界上他真的沒見過比蘇瑩還能折騰的女子,不說其他,就說自從她找到了一個能工巧匠把懷表給做了出來,她就開始賣各種鍾表、懷表、手表。
胤禛本以為她賣不出去的,畢竟上到他皇阿瑪,下到普通百姓,誰習慣看鍾表?
誰知道,轉天他皇阿瑪手腕上就戴了個她送的手表——看時間確實很方便——甚至還攛掇著他皇阿瑪弄了個標準時間,以後上朝什麽的都按照這個時間來,她就把這調了標準時間的鍾表全部賣給了朝中的大小官員以及緊跟皇帝步伐的宗室。
把朝中大小官員一網打盡之後,拿著這一點開始往外宣傳,又賣了一波給八旗子弟,想要和官員以及宗室攀關係的各類人員自然也是要緊跟潮流的,最為重要的是,除了一些專門給當官的有錢的製作的精美精良的之外,她還弄了一大批製作一般的,並且定價一點也不貴的,把這些賣給了京城的老百姓,美名其曰,皇上欽定的時辰。
這一波操作下來,胤禛是親眼看著蘇瑩如何把整個京城的銀子如何賺到自己手裏的,等內務府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製作鍾表極為耗時,等他們製作出大量的鍾表給皇上也好出去賣也好,黃花菜都涼了,威逼利用,誰不知道蘇瑩家裏和宮裏有關係?而蘇瑩知道後立馬又低價批發了一批給內務府,甚至還把她那套流水線造表法交給了內務府,賣了人情,還讓內務府掏銀子掏的心甘情願。
——至少胤禛還真沒見過內務府的那些人哪一次掏銀子掏的如此幹脆利落!
等蘇瑩和內務府合作的鍾表開始往京城以外的地方賣的時候,她又折騰出了一個東西。
第36章
這個東西也不是其它,就是鍾表上已經大量裝備的玻璃。
其實蘇瑩也沒做什麽,她就是在茉雅琪的幫助下,給整個承乾宮的窗戶上全部裝上了玻璃,同時茉雅琪還有了一個超大的更衣室——裏麵有一整麵牆的玻璃鏡子。
其過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結果是,她把製作玻璃和鏡子的方法給了皇上,然後得到了金口玉言的她以後依然可以製作並賣玻璃和鏡子的承諾。
這一番操作,讓對銀子感興趣的九阿哥簡直都想拉著蘇瑩拜師了,間接後果就是四阿哥胤禛發現他的九弟和他的關係好的比和他親哥還好的地步。
這讓已經在兄弟之中獲得“冷麵老四”稱號的胤禛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想到他也有沾別人光的一天。
自從皇家書院在京城也建了一座之後,書院裏麵的學生們就開始和康熙皇帝同步調的在京城和木蘭圍場之間來回跑來跑去之後,胤禛終於接觸到了妹妹茉雅琪的同學們,然後就發現他的妹妹竟然在書院混得不錯,整個書院的學生有三分之二都成了她的跟班小弟!
對比一下威風凜凜的妹妹,胤禛覺得自己這個哥哥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兄長。
雖然蘇瑩不一定是這世間最厲害最賢惠最完美的女人,但是在胤禛眼裏卻一定是最能折騰的女子,茉雅琪長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他皇阿瑪和額娘寵出來的,卻還有一大半是跟著蘇瑩學來的,偏偏整天和這兩個女孩子接觸之後,再看其他的規規矩矩的,就總是覺得不適應。
和她們相處,最不缺的是下一刻的驚喜或者驚嚇,胤禛覺得讓他改個路線去整天圍觀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還不如生活在這種不知道下一刻即將會遇到什麽的未知之中。
這就是他最終選擇了蘇瑩的原因。
至於說服皇後娘娘,就更簡單了,太子的打壓以及他皇阿瑪可能的打壓就足夠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胤禛其實對於太子的為難也好打壓也好,其實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他唯一擔心的其實是康熙皇帝,從某方麵來說,康熙皇帝在太子麵前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上身份少一點,一個父親的身份多一點。
這一點,胤禛從小到大早就明白了,唯一能與之相比的也就是他實際意義上的大哥,就是三哥胤祉在兩者麵前也是要低上一頭的。
在前麵三個麵前,他唯一能值得一提的也就是皇後娘娘的養子身份,這個身份尊貴嗎?尊貴,但是在上麵有一個元後之子——太子的時候,那就是一個雞肋,就看太子誰也不為難,隻為難他就可以知道這個身份的麻煩之處。
但是身處這個身份之上,胤禛也確實享受到了這個身份帶來的益處,至少,他皇阿瑪麵前他屬於那種少有的有什麽事了能得他問一嘴的,再往下的幾個弟弟,皇阿瑪練功課都很少關心,更別說其他了。
他現在不能和太子對著幹,還要考慮一下他皇阿瑪對於佟家有了第二個皇後以及屬於他們的皇子產生的野心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低調一些,後退一步,而在這準備討伐噶爾丹之前的時間段裏,娶一個為國犧牲的遺孤之女,確實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
至少他皇阿瑪在幫他賺了一大筆銀子的蘇瑩身上是不會出現不喜的情況的,而據胤禛看到的蘇瑩的小冊子上的長達一串的計劃,他覺得,他皇阿瑪以後也不會後悔最初這個決定的。
——這可是光明正大的看到的,要怨的話就怨那個小冊子擺的地方太顯眼了!
蘇瑩除了不知道自己的小冊子被看了之外,對於胤禛的答案算是聽明白了,就是政治上的需要唄,不過,她倒是沒想到皇後娘娘的上台還給胤禛帶來了這樣的煩惱,要知道曆史上爹不疼娘不愛的四阿哥可是在太子倒台之前鐵杆的□□啊!
現在好了,鐵杆□□就這樣的被太子親自排除了出來,時易世變,這讓提前早知道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對於自己手上的金手指就這樣被廢掉了,蘇瑩惋惜不已——不過想一想這一切如果是用皇後娘娘加茉雅琪加四阿哥胤禛悲慘的少年時代來換取的話,這也就沒啥可惋惜的了。
雖然並不覺得惋惜,但是把自己搭進去也不行啊!
“我覺得我並不適合做你的福晉啊!”蘇瑩覺得剛剛差點被說服的自己沒把自己代入進去,就想了一下自己和一堆女人鬥來鬥去以及未來出個門都成問題的宮廷生活,打了個寒顫之後開始努力的打消這並不算是怎麽好的提議,“孤女有很多,滿蒙貴女裏麵可供挑選的你選一個不就行了,雖然現在是鑲黃旗,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漢人。”
胤禛一看就知道蘇瑩打的什麽主意,冷笑一聲,“滿蒙貴女哪個不是身後有一大家子?就是找出來了,沒有相應的教導,你敢保證那是一個合格的福晉嗎?”
蘇瑩想想她見到的幾個福晉以及宮裏麵的娘娘們,還真不敢保證,可是——“誰告訴的你我做的來皇子福晉?你們家那一大家子太複雜了,我們這門戶簡單的人家應付不來的。”
胤禛看看對麵幾歲就在宮裏獲得如魚似水的蘇瑩很是無語,“簡單是真簡單,應付不來這個話,你忽悠皇阿瑪的時候怎麽就不這麽謙虛了?婚姻大事,爺呢也不該和你討論,我直接和你祖母商量去,你這裏,我讓茉雅琪來和你說。”
蘇瑩一把按住準備起身的胤禛,看他不掙紮了才鬆開手,“好吧,咱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我也就實話實說了,你看你們家,從你祖爺爺開始,三妻四妾都算是好的,我要是真成了你的福晉——隻要一想到皇後娘娘宮裏的日子,我就覺得頭疼!”
“所以,你除了不做妾以外,還不想爺納妾?!”雖然沒開竅的胤禛完全不覺得這是問題啊,但是自己不想和別人要求那就是兩回事了,“你這屬於妒婦了吧!?”
“是啊,所以,我做你朋友,以後做你屬下都行,做你老婆,就還是算了吧,要是沒有感情的話,我還能視而不見,不然,以後總不能傳出去我不能容人把你打成重傷了吧!做為咱們大清的四皇子,你多沒麵子?”
胤禛看著放完了狠話就溜的沒影的對麵,想一想那畫麵,確實很沒麵子啊!
第37章
“蘇瑩姐姐真的這麽說的?”茉雅琪滿臉的興奮,“說的是真好,和小妾鬥什麽,有什麽好鬥的?直接打男人啊!”
胤禛默默的按了按額頭,他果然還是低估了自家妹妹的腦子。
茉雅琪一看哥哥摸頭就知道自己的反應不怎麽對,收回拍桌子的手,轉了轉眼睛,“所以四哥你不準備找蘇瑩姐姐做你的福晉了?”
“我正在想啊!”
“你要是想讓蘇瑩姐姐做福晉的話,皇阿瑪那裏不太好辦啊!”茉雅琪擔憂道。
“我還沒確定呢,剛和你蘇瑩姐姐說,她就恐嚇威脅我了,要是真成了,我覺得我以後安全堪憂啊!”身為清楚的知道蘇瑩的武力值的人,很有必要認真的考慮以下這方麵。
“嘁,我蘇瑩姐姐都說了有感情的話,你們的感情有那麽深嗎?咱們回去讓額娘給你指幾個格格,然後娶蘇瑩姐姐,你看她是無視你還是打你。”茉雅琪很理解蘇瑩姐姐的心情,她曾經聽蘇瑩姐姐說過以後的安排,要遊曆要出海,要辦很多事,要是真成了四哥的福晉,這些事一個也不能做了,想想的話,做福晉確實有點得不償失。
胤禛若有所思,轉了下拇指上的扳指,“這事你別管,我想想,想清楚了再說。”
胤禛知道,他確實有點想當然了,他一直以為,隻要他想,任何人都應該是為成為他的福晉而感到榮幸的,卻忘了,蘇瑩這個能把他妹妹洗腦成現在這個都能在書院成為校霸的人,還真的不一定樂於安於在後院呆一輩子。
宮裏的那些事,在皇貴妃身邊長大,受皇貴妃的庇護,他都見過一些宮裏殺人不見血的爭鬥,現在皇貴妃成了皇後,站得更高了,看到的爭鬥隻會更多,也更清楚,更何況,這裏的女人每年還要多出一些,要不是皇後娘娘還算公正,四妃之下的爭鬥隻會更厲害。
這些見聞,讓胤禛明白了女人之間的爭鬥一點也不比明刀明槍來得差,甚至還會更加的殘酷,而其中被牽扯進去的更多的就是他們這些皇子皇孫,甚至是以命為賭。
這也是為什麽要選蘇瑩,至少蘇瑩大部分時間做事奉行陽謀,直來直去,她的武力值也給這份直來直去一個底氣,來陰的,好像也隻在他身上使過,不過,在在宮裏曆練過的胤禛眼裏,那種來陰的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而八旗貴女就不一樣了,就他所知,八旗貴女家裏,長輩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爭鬥不休,常年目睹之下,心機手段早就裏練出來了,而把這樣一群人放到一起——唉!不想也罷!想了就覺得蘇瑩更合適了啊!
想了三天之後,胤禛反而越想越覺得蘇瑩合乎他對未來福晉的要求,簡直是絕望,他未來福晉是個武力值爆表的,被家暴了都不能出門訴苦,好傷心!
想想都覺得傷心的胤禛就找他皇阿瑪去了。
“你說什麽?”康熙皇帝忍住了掏耳朵的欲望,他好像幻聽了吧!他四兒子竟然要出家做和尚去?自認是個好阿瑪的康熙皇帝對這胤禛招手,讓他坐旁邊,“來來來,和阿瑪說說,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起了這個念頭?”
胤禛也做足了受了委屈的樣子,“皇阿瑪,兒子覺得找個福晉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