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楠木林


    春來秋去,翠湖公園的楠木林枝繁葉茂,碧草蔥蘢。這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背後,似乎湧動著一團團神秘的迷霧。也許,你在楠木林裏看不見一個孩子,但這裏已成為全城孩子最向往的地方;也許,你在楠木林裏看不見孩子們最喜歡的西瓜小醜,可西瓜小醜已經把楠木林變成了孩子們的秘密樂園,讓孩子們在這裏找到了他們在想要的快樂和夢想。


    楠木林之所以神秘,還因為這裏有神秘的綠毛龜。如果他不主動找我,我是肯定找不到他。他身上的綠毛與綠草早已渾然一體。


    我不擔心綠毛龜會像以前一樣,來去無蹤影,因為我知道,他喜歡聞孩子味兒,而每個周末,西瓜小醜精心編排的馬戲早已讓翠湖公園的楠木林積聚了濃濃的孩子味兒,綠毛龜是舍不得離開的。


    西瓜小醜是孩子們心中的最愛,卻是馬戲團那些人的心頭刺。馬戲團的那些人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西瓜小醜,他們發誓要把西瓜小醜趕出翠湖公園。


    馬戲團那些人隻在周末表演,本來有很多的時間用來排練節目,可他們卻將這很多時間用來開會,而會議的內容永遠都是討論如何對付西瓜小醜。


    今天上午,球球老老鼠跑來告訴我,馬戲團的那些人又開會了。


    我拔腿就向馬戲團的圓頂帳篷跑去。馬戲團的會,我和球球老老鼠必須去聽。我們一直在暗中保護西瓜小醜,所以馬戲團那些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們都必須掌握。


    我和球球老老鼠悄悄溜進圓頂帳篷。像往常一樣,馬戲團的那些人坐在前排的觀眾席上。麵無表情的木頭有人團長在主持會議,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你們說,小老頭兒到底還在不在翠湖公園?”


    馬戲團的那些人都稱西瓜小醜“小老頭兒”。


    “當然在,肯定在,絕對在。”精明的禿頂男從座位上站起來,“你們沒看見周末那兩天,到我們這邊來看馬戲的孩子多半是大人帶來的嗎?還有,那些自己來的孩子,不也是衝著小老頭兒來的嗎?”


    “那麽,小老頭兒在哪兒呢?”木頭人團長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們找了這麽長時間,連個影子也沒找到。”


    有人說:“問題就出在那片楠木林裏。”


    “就是,就是,”馬上有很多人附和,“問題就出在楠木林裏。”


    馬戲團的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每次想進楠木林,半道上都像遇見了攔路鬼,我們怎麽都進不去。”


    “孩子們卻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孩子們都是去找小老頭兒的。難道小老頭兒會隱身術,孩子們看得見他,我們卻看不見他?”


    “不要把小老頭兒妖魔化了。”木頭人團長打斷了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小老頭兒在馬戲團做了幾十年的小醜,他是有幾手絕活兒,但他絕對不會隱身術。”


    精明的禿頂男眼珠一轉:“我們現在就到楠木林裏去進行地毯式的大搜捕。我就不相信搜不出來!”


    我轉身跑出圓頂帳篷,球球老老鼠緊跟著我滾了出來。我們一定要在馬戲團的那些人之前趕到楠木林。


    我們跑進楠木林,見西瓜小醜正在訓練八隻黑白小豬進行複雜的隊形變換。


    我衝到西瓜小醜跟前,對他大叫了幾聲。


    西瓜小醜停止訓練,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能聽懂人話。但我不會說人話。站在西瓜小醜頭頂的綠鸚鵡會說幾句人話。這是,綠鸚鵡瞪大眼睛,看了看我,然後對西瓜小醜說:“笑貓說,你累了,歇一會兒再練。”


    這完全不是我的意思。綠鸚鵡想幫我的忙,結果幫了倒忙。


    “我不累!”西瓜小醜一點都沒意識到情況緊急,他笑眯眯地對我說,“訓練才剛開始呢!”


    我已經聽見了馬戲團那些人的腳步聲,我撲向西瓜小醜,抓扯他的褲子。


    “笑貓,別搗亂!”


    西瓜小醜臉上的笑容沒有了,似乎還有點生我的氣。


    我已經看見馬戲團的那些人在楠木林外晃動的身影。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仿佛有攔路鬼攔著他們,他們無法走進楠木林。可是,我覺得他們是能夠看見西瓜小醜的呀!


    我和球球老老鼠跑出了楠木林,我要聽聽馬戲團的那些人在說些什麽。


    “奇怪!”精明的禿頂男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幾隻黑豬是怎麽跑進去的?”


    另外幾個人卻說,他們看見的是幾隻白豬。


    “難道我是色盲嗎?”精明的禿頂男把眼睛瞪得更圓了。


    我不禁在心裏暗暗笑道:“那些是你們從見過的身子一半黑、一半白的小豬。”


    突然,有人尖叫道:“綠鸚鵡!”


    有好幾個人附和道:“我也看見了!”


    綠鸚鵡分明就站在西瓜小醜的頭頂,可是,為什麽馬戲團的那些人隻看見綠鸚鵡,而看不見西瓜小醜呢?


    難道西瓜小醜真的會隱身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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