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鴉水域。


    這裏水流寂靜,當紀元長河流淌到這裏,就如同變得溫柔起來,連一絲浪濤都沒有。


    在這片水域上,漂浮著一座巨大的陸地,其上修建著一座古老的城池。


    火鴉城。


    城中極為熱鬧,繁華如水,古老的街巷縱橫交錯,到處是鱗次櫛比的古老建築。


    城中絕大多數是原住民,但也有許許多多闖蕩紀元長河中的強者前來。


    當抵達這裏,讓人恍惚間還以為來到了紅塵人世。


    可當走出城門那一刻,入目所見,就是那茫茫無盡的紀元長河。


    歸根到底,這僅僅隻是一座位於紀元長河中的城池,是紀元長河上眾多的驛站之一。


    一座大殿內。


    紫衫女子單若琴依偎在一個金袍男子懷中,那傲人的嬌軀衣衫半解,露出一大片高聳雪白,嫵媚嬌俏的的臉龐不再冰冷如雪,反倒泛起如火霞似的酡紅色,媚眼如絲。


    一對大手,正在她身上恣意而有力地遊走。


    大手的主人,便是那金袍男子。


    燎日魔君!


    他身影軒昂修長,麵容如青年般年輕,滿頭如火赤發,一對眼眸則呈璀璨的金色。


    在火鴉水域,燎日魔君是當之無愧的王!


    不止是因為他道行強大,還因為他來自長生殿,背靠白焰天神,麾下高手如雲。


    整個火鴉城內,大大小小勢力上百個,可都得在燎日魔君麵前俯首稱臣!


    此刻,大殿內氣氛很曖昧。


    單若琴傾盡手段,不斷挑逗燎日魔君,讓對方漸漸有了反應。


    那金燦燦的眼瞳深處,隱然有火焰在洶湧。


    他迫不及待地要抱起懷中的嬌媚尤物大幹一場,可單若琴卻阻止了他。


    “等尉遲統領幫妾身出了氣,妾身定陪著夫君好好雙修一場。”


    單若琴語聲婉轉柔媚,指尖則牢牢按住了燎日魔君那探入裙底的一隻大手。


    燎日魔君眉頭一皺,正要說什麽。


    大殿外有人稟報道:“魔君大人,尉遲統領有急事來報。”


    “尉遲統領回來了?”


    單若琴噌地掙脫燎日魔君的懷抱,興奮道,“快讓他進來。”


    燎日魔君冷哼一聲,道:“待會送走了尉遲甲,本座非把你這蕩婦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單若琴輕咬紅唇,吃吃笑起來,風情萬種,看到燎日魔君眼睛發直。


    道行越高,就越不會被女色影響心境。


    可若當一個天生精修媚術的太玄階女人成為雙修道侶,那滋味……足可壞了佛陀的金剛禪心!


    歸根到底,修行,絕非斷情絕欲。


    道行越高之輩,往往會隨心所欲不逾矩,根本不屑壓製內心的七情六欲!


    對戰殺敵時也如此。


    說殺你就殺你,才不管什麽是非曲直,拳頭就是道理!


    這時候,尉遲甲匆匆走進大殿,噗通一聲就跪在那,“屬下有負所托,請大人責罰!”


    燎日魔君皺眉,心中的欲念登時消散,道:“莫非發生了意外?”


    尉遲甲這才把事情一一道來。


    包括他那四位屬下如何被殺死的細節,都沒有隱瞞。


    聽完,燎日魔君臉色明滅不定。


    單若琴則又驚又怒。


    大殿氣氛壓抑。


    半響,燎日魔君自語道:“不是猛龍不過江,看來咱們火鴉水域來了一條過江猛龍啊。”


    尉遲甲低聲道:“大人,那人實力之恐怖,足可輕鬆碾壓太玄境人物,若無必要,萬不可與之火拚!”


    燎日魔君冷哼一聲,“我又不蠢,沒摸清楚此人底細之前,自不會冒然動手。”


    說著,他眼神冰冷地瞪了單若琴一眼,“都是你惹的禍!”


    單若琴心中一顫,連忙跪伏在地,聲音顫抖道:“夫君,妾身知錯了。”


    “放心,你我相處多年,情比金堅,我怎可能舍得殺了你?”


    燎日魔君麵無表情道,“更何況,為了化解一樁仇怨,就殺自己的侍妾去求和,我若真這麽做了,顏麵何存?以後這火鴉水域,誰還會服我?”


    他扭頭看向尉遲甲,“人,不能白死,可按你所說,那條過江龍實力不容小覷,既如此,就得好好準備一下了。”


    尉遲甲心中一震,道:“大人打算如何做?”


    燎日魔君唇中輕吐四個字:“先禮後兵!”


    ……


    兩個時辰後。


    紀元漩渦消失不見。


    而蘇奕僅僅收集到十多塊蘊含不朽物質的寶物,看起來就和一堆廢銅爛鐵一樣。


    可那等價值,卻彌足珍貴!


    收起藤椅,蘇奕決定啟程前往火鴉水域。


    伍靈衝終究還是沒忍住,道:“閣下此去火鴉水域,和自投羅網有何區別?”


    不是他好心,而是他擔心連累到自己!


    蘇奕隨口道:“給你個選擇,要麽從此刻起,老老實實跟我去火鴉水域,要麽我現在殺了你,自己選。”


    伍靈衝頓時怒了,“我伍某人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可旋即,他搖頭歎道:“算了,從此刻起,我不再勸你,你想送死就送死吧!”


    蘇奕轉身就走,都懶得理會這戲精一樣的家夥。


    “我倒要看看,遇到燎日魔君時,你這家夥會死的有多難看。”


    伍靈衝一咬牙,跟了上去。


    兩個時辰後。


    遠遠地,已經能夠看到火鴉城所在的那一塊漂浮在紀元長河中的陸地。


    “這地方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沒發生多少改變。”


    蘇奕輕語。


    前世王夜也曾來個火鴉水域。


    隻不過那時候,還沒有什麽長生殿,火鴉水域的主宰也不是燎日魔君。


    不過想一想,蘇奕也就釋然。


    無盡漫長的歲月過去,哪怕火鴉城猶在,可也早已物是人非。


    “哈哈哈,道友駕臨火鴉城,有失遠迎!”


    遠處,一陣豪邁的笑聲響起。


    就見一襲金袍的燎日魔君,率領一眾屬下,浩浩蕩蕩地從火鴉城中掠出,朝這邊掠來。


    尉遲甲也在其中。


    “好大的陣勢!”


    伍靈衝心中震顫,臉色變了。


    燎日魔君此次將四位統領和上百位太境層次的部下帶來不說,還召集了火鴉城各大勢力的首領一起前來。


    這架勢,哪裏是來迎客的,分明是來耀武揚威的!


    給人的感覺就是,誰敢在此撒野,誰就是和整個火鴉水域為敵!!


    而蘇奕對這一切卻視若無睹,目光淡淡地打量了燎日魔君一眼,道:“單若琴的人頭可帶來?”


    一句話,讓氣氛驟然壓抑下去。


    許多人露出怒容,眸泛殺機。


    燎日魔君臉上的笑容也頓時凝固。


    伍靈衝則傻眼了,這……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尉遲甲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前輩,有話好說,此次我家大人是帶著誠意而來,什麽事情都好商量。”


    燎日魔君點了點頭,抱拳見禮道:“事情的經過我已了解,之前的確是賤內有錯在先,故而當得知道友駕臨,我才會親自率領一眾同道前來迎接,為的就是向道友表達歉意。”


    許多人都吃驚。


    沒想到燎日魔君會如此隱忍!


    須知,作為火鴉城的霸主,過往歲月中,無論是哪個進入火鴉水域的強者,都得對燎日魔君禮讓三分,斂眉低目,不敢造次。


    可現在,麵對一個來曆陌生的青袍年輕人,燎日魔君卻表現得極為隱忍,這任誰不意外?


    一時間,許多看向蘇奕的目光都變了。


    像那些火鴉城各大勢力的首領,雖然是跟著燎日魔君一起前來,可對事情經過並不了解,無非是來給燎日魔君助陣罷了。


    可現在,他們才察覺到,此次的事情不簡單!


    當即就有人笑著站出,進行勸和:“這位道友,冤家宜解不宜結,不管什麽紛爭,燎日魔君大人如今主動迎駕,欲化解幹戈,也請道友高抬貴手,一笑泯恩仇。”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可蘇奕卻不為所動,語氣淡然道:“那女人的命是我救的,現在我要收回來,這是原則問題,隻要她死了,一切都好說,她若不死,今天無論誰來相勸,都得先問一問我手中之劍。”


    一番話,讓氣氛驟變,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眾人都很驚詫,無法想象,這樣一條來頭陌生的過江龍,怎麽就敢如此霸道和強勢!


    伍靈衝都快懵了!


    他這輩子見慣大風大浪,也曾曆盡風波,什麽場麵沒見過?


    可還是第一次像蘇奕這般橫行無忌之人。


    霸道。


    實在太霸道!


    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他根本不把任何威脅放在眼中,也根本無懼麵對任何後果。


    燎日魔君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


    他身旁一眾屬下的眉梢間,則有殺機在蓄積。


    那火鴉城各大勢力的首領也都心生不滿,不再勸和,甚至有狠狠教訓蘇奕重新做人的衝動。


    這種強勢的姿態,分明就是不給他們麵子啊!!


    “閣下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個身負甲胄,魁梧如山的男子冷冷開口。


    薛山。


    燎日魔君麾下一眾戰將之一。


    隨著他開口,場中氣氛已多出三分肅殺之氣。


    蘇奕忽地抬手,隔空一點。


    砰!!!


    薛山一身的甲胄四分五裂。


    他那魁梧高大的身軀,都隨之崩碎瓦解,化作一地血肉。


    蘇奕微微搖頭,道:“這就叫你的罰酒?簡直寡淡無味,飲之無趣。”(問,這句話用了什麽修辭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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