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兵分兩路。


    金宴盞和賈甄甄去貢院,方鶴就在這裏和他們聊天散心,等會兒賈甄甄回去的時候,再來帶上他回府。


    賈甄甄和金宴盞到了貢院門口。


    此時仍舊有三三兩兩的學子在走路,見了賈甄甄齊齊行禮。


    賈甄甄怕驚蟄告訴甄讓,就讓驚蟄等在門口。


    驚蟄覺得也到貢院了不會有事,便答應了。


    賈甄甄和金宴盞摸進貢院。


    兩人的衣著在這裏走動實在引人注目。


    還有學子在上課業,金宴盞覺得有意思,想混進去聽課。


    賈甄甄推拒不過,隻好答應了。


    甄讓正名氣大燥,賈甄甄一來,瞬間就傳遍了貢院,甄讓在貢院裏有專門的仆從。


    這仆從趕緊趕過來迎接兩人。


    賈甄甄大驚道:“甄讓知道我來了嗎?”


    仆從搖搖頭,“甄大人還有課,他鮮少來貢院,是學子們上書請他講授,隻今日兩場,公主來的時候甄大人就在講課,他講課的時候不敢有人打擾,所以還沒通傳。”


    賈甄甄道:“不要通傳了!”


    金宴盞卻是聽得心花怒放。


    金宴盞道:“不能錯過不能夠錯過,甄大人講授,我要去聽!”


    賈甄甄囑咐這個仆從絕對不要告訴甄讓自己來了,然後讓他找兩件貢院的學子衣裳來。


    過了沒一會兒,這仆從回來了,帶著她們二人去更衣。


    一進屋子去,賈甄甄瞬間反應過來,這是甄讓在貢院的房間。


    金宴盞迅速換了衣服,看著賈甄甄,“你怎麽不換?”


    賈甄甄比金宴盞身量要高,仆從找不到兩件新的衣服,隻好拿了甄讓以前的一件。


    賈甄甄隻是嗅見衣服上甄讓的氣息,頓時便臉紅了。


    這……這……怎麽穿啊……


    “快快快!!!一會兒完了!!”金宴盞催促。


    賈甄甄隻好換了。


    兩人換了衣服以後溜進去聽。


    金宴盞聽得如癡如醉,賈甄甄則昏昏欲睡。


    甄讓講到一半,就發現了賈甄甄。


    而且實在她一顆腦袋晃來晃去的,在一堆認真雙目炯炯有神的學子中太出眾了。


    甄讓便走過去,在賈甄甄對麵坐下。


    賈甄甄隻覺得空氣裏瞬間寧靜了,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一驚,一抬頭就見是甄讓那張放大了的臉。


    他什麽時候蹲在自己對麵的?!


    賈甄甄盤腿坐著,一激動腳立馬踢了出去。


    甄讓臉色微微一變。


    賈甄甄隻覺自己仿佛踢到了一個挺別致的東西,她好奇,腳趾便又動了動。


    隔著一張桌子,其他學子看不見他們在桌子下的動作,隻是好奇,甄讓對聽打瞌睡的人一向嚴厲。


    眾人幸災樂禍:這次這個‘毛頭小子’可要倒黴了!


    沒想到,甄讓淡淡笑了,道:“今日便到這裏吧,明日補上,再外加一場。”


    眾人雖然不知所以,但能再多聽一場,當然好啊!


    聞言,眾人立馬起身行禮,而後零零散散走了。


    甄讓一直坐著不動。


    賈甄甄剛才腳趾頭摸了摸,瞬間就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麽,此時任憑金宴盞怎麽叫自己,都縮成一團不抬腦袋。


    等人都走完了,甄讓輕飄飄道:“跟我來。”


    賈甄甄立馬起身,臉紅的像個蝦米,金宴盞吐槽賈甄甄,“你真沒出息!不就是睡覺被抓包了嗎?!你在上書苑他不是給你上過課嗎?”


    上課……


    最近倒是經常上課不大瞌睡。


    但……


    賈甄甄臉更紅了,“你閉嘴!”


    金宴盞:???


    兩人跟著甄讓,一路到了方才換衣服那間屋子。


    果然,這兒是甄讓在貢院休息的地方。


    甄讓進了門,賈甄甄站在門口不進去,道:“我還有事……”


    “踢我一腳不用還嗎?”甄讓狀似痛苦一般,道:“我感覺不太好,似乎是踢壞了……”


    啊?


    不是吧……


    賈甄甄呆若木雞。


    金宴盞不明所以,賈甄甄趕緊跑進去賠禮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甄讓,對不起,就……”


    甄讓道:“你為什麽來貢院?”


    “啊……”不是說你的傷嗎?賈甄甄順著他的話,道:“阿盞想來貢院看看,然後采一些桂花。”


    “不是看我嗎?”甄讓反客為主,隔著椅子,將賈甄甄圈在椅子和桌子中間。


    甄讓笑道:“還以為是夫人想要我了……”


    “不不不!!!”賈甄甄連連擺手,這個絕對沒有!


    甄讓視線掃一眼金宴盞,金宴盞立馬輕咳一聲,道:“哎呀,甄甄,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呢!”


    賈甄甄道:“什麽事?!阿盞!你可想好了再說!”


    甄讓也涼颼颼道:“是啊,金小姐,想好了再說。”


    金宴盞輕咳一聲,絞盡腦汁想了想,道:“咱們剛才進來不是要折桂花的嗎?我突然想起來,我對桂花過敏啊!”


    賈甄甄:……拜托你能想出一個比較像借口的爛借口嗎?!


    金宴盞才不管這些。


    甄讓這個要殺人的眼神,跟個刀子沒什麽區別,涼颼颼的,尤其……


    雖然朋友夫不可那啥,但是金宴盞以前不覺得有什麽,認為賈甄甄也討厭甄讓,因此金宴盞每次看甄讓都帶著一種鄙視的目光,恨不得這份鄙視的目光能一直釘在他身上,好叫‘被人稱頌’的甄讓能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麽地招人嫌棄!


    但是,今天!


    金宴盞覺得這位甄大人,似乎眼睛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能讓自己看他衣服角都覺得自己不該看。


    非常地燙眼睛啊!


    金宴盞雖然經常逛花樓,時不時會調戲幾個小倌,但是,她也是一個沒出閣的姑娘。


    有些東西,跟賈甄甄一樣也是霧裏看花。


    !!!


    想到這裏,金宴盞瞬間覺得自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啊!甄讓這是要!


    金宴盞頓時從頭發絲整個人紅到了腳趾甲。


    這神特麽是老師要教訓自己不規矩的學生,這分明是一個夫君要‘懲罰’不聽話的夫人了。


    賈甄甄道:“阿盞!”


    目光裏全是威脅,你可不準走了啊!


    金宴盞迅速的接收到賈甄甄的意思,也同時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別看甄大人冷的像朵高嶺之花,玩起來也挺開放的啊。


    金宴盞腦子裏迅速轉了一圈。


    暗道:今年的新年禮物,本小姐知道要送了什麽了!


    甄讓涼颼颼道:“金小姐,過敏還不趕緊走?我屋子裏有那麽大一瓶桂花呢。”


    “啊!好的!”


    金宴盞拍拍衣服就走了,走出幾步,又扭身回來帶上門,道:“那個,甄甄啊,我剛才突然想起來,我家裏還給哥燒了湯的,我得回去看,先走了哈,你一會兒不用找我了,直接你回你府裏就好了……”


    “阿盞!!!”


    賈甄甄近乎撕心裂肺。


    不是吧!你這個沒義氣的人!


    金宴盞充耳不聞,跑得飛快。


    賈甄甄暗道不好,直接身子一縮,藏在書桌下麵不出來。


    “躲著就很安全嗎?”甄讓笑笑,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著頭,似笑非笑看著她道:“這可是你自己要送上門的。”


    賈甄甄大驚失色,道:“我不是故意的,甄甄不敢了,你放了我吧!”見甄讓不為所動,賈甄甄道:“好哥哥,好夫子,你放了我這次吧……”


    真是倒黴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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