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有。


    太後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發,歎氣說了還是沒長大。


    “我都十六歲了,為什麽總說我還是小孩子呢。”我趴在桌子上,一臉的不高興。


    長姐把剝好的葡萄放到我的嘴裏,問我知不知道陳貴儀的孩子為何生不下來。


    我沉默一會搖搖頭。


    經過半年的篩選,我選了十二個女子進宮,拿著畫像去詢問太後的意見,太後沒有看,說我決定就好。


    章景行因為我給他找女人好幾天不理我了,我覺得他應該是不好意思,他這個人臉皮薄,不過沒關係,我來!


    不然我坐在這皇後之位也不做點事,顯得太沒有責任感。


    我把這十二個姑娘領進宮,獨自安排好位分和住所,拿去問張嬤嬤,得到誇獎後開心了好久。


    夜裏無聊,我拿著西魯小公主給我的哨玩,玩了一會之後,有宮女來為我換茶,然後跪在了我的麵前。


    我抹了抹臉,笑著讓她起來,和她說沙子迷了眼睛,讓她不要和任何說哦,因為太丟人了。


    聽芝蓉說今天晚上章景行去了何答應那裏,我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芝蓉說何答應晉位何美人,我點點頭。


    又過了幾天,芝蓉說宋小媛晉位宋嬪。


    又過了幾天,芝蓉說李常在晉位李貴人。


    沈婉儀晉位沈婉容。


    於寶林晉位於常在。


    我躺在太後寢宮的美人榻上和太後說看來章景行對我給他選的妃子挺滿意的。


    太後問我章景行多久沒去鳳棲宮了,我說前日還來了。


    大啟國規定,每月十五,三十,皇帝須到皇後寢宮。


    入秋的時候我一個沒注意就發燒了。


    自景輝十七年我被太後罰跪在雪天之後,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每逢陰雨天就會腿疼,天稍微冷些就要趕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是這天我在禦花園玩的久了,不覺得冷,回了宮吃完飯立馬就發燒。


    難受的我把剛吃的飯又都吐了出來。


    我讓芝蓉和宮裏人說不要告訴太後,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不要過了病氣給她。


    芝蓉問我是否要告知陛下,我尋思著這麽點小事就別告訴他了,於是搖搖頭。


    但是沒過一個時辰章景行就來了。


    他生氣了。


    雖然他沒什麽表情,但我和他相處這麽多年,他屁股往哪翹我就能知道他放的什麽屁。


    他問我為何不告訴他,我頭有點暈暈的,和他說因為沒必要。


    這一場病勾出了我之前的刀傷,太醫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專業名詞,我覺得這個太醫簡直是庸醫。


    每次讓他看病,他都說一堆我不懂的話,把事情說的很嚴重,但是實際肯定不會這樣。


    大夫不都這樣嗎,我才不信他呢。


    按照太醫的說法,我以後要每天喝藥,喝到我死,夏天不能用很多冰塊除暑,冬天要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吃的東西也要忌口不能太辣太腥太鹹太甜。


    我萬分確定他就是個庸醫。


    難道我要每天吃清水煮白菜嗎?


    ……


    我覺得章景行真的是在整我,他晚上真的端了一碗清水煮白菜給我吃。


    哦,還有點豆腐。


    我... 我去他媽的


    於是我把碗摔了。


    他也不惱,又端了一碗給我,還和我說小廚房做了一大鍋,夠我摔得。


    我:“...... ”


    於是我每天吃著清水煮白菜,看著章景行在我麵前大魚大肉的吃,看著他大快朵頤的樣子,我偷偷問全公公,弑君是個什麽罪名。


    嚇得他又跪在了我麵前。


    好了好了起來吧,我不說了。


    更過分的是,我終於好不容易偷偷吃了塊肉,章景行竟然把它從我嘴裏摳了出來。


    摳了出來...


    摳了出來!


    我氣的不想和他說話,他倒是看起來很開心,也對,我要是看他這樣我也開心。


    他和我說以後我吃啥他吃啥。


    我才不信呢,果然過了幾天芝蓉和我說她看見章景行在小廚房偷偷吃肉。


    喝了半個月的清湯,那個庸醫終於讓我每頓飯稍微吃點別的東西了。


    我堂堂大啟皇後,竟然被一個庸醫逼到這份上。


    我委屈的趴在長姐懷裏求安慰,長姐溫柔的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要我乖乖聽話。


    等我的感冒發燒完全好了,我第一時間去了太後寢宮,太後心疼的拉著我說我瘦了一圈。


    我覺得不管是誰半個月沒吃到一口有油水的東西都會瘦一圈。


    我在太後寢宮待了一會之後,有人來報沈婉容有孕了,我過去看了看,賞賜了一些東西,沒過幾天又有人來報宋嬪有孕了。


    合著大家都一起懷孕唄。


    我去了玲瓏閣看望陳貴儀,哦對,我怕陳貴儀待在平清宮會睹物思人,就把裝修的漂漂亮亮的玲瓏閣給了她,偶爾也陪她聊聊天。


    她的性格真的好,原本以為是和長姐一樣溫柔的類型,相處久了才發現是個性格跳脫的,和我合得來。


    我來的時候她正在搗騰她的小菜園,和我說她要種些葡萄,等熟了送去鳳棲宮給我吃。


    我擼起袖子和她一起搗騰一下午才堪堪把花架弄好,累的我倆趴在桌子上互相對著笑。


    我和她說照咱倆這速度,五天也弄不好,還是找個花匠來吧。


    她讚同的點頭。


    我又和她說沈婉容和宋嬪有孕讓她別難過,她也會有的。


    她想了一會說,這倆人的孩子不出意外大概能順利生下來。


    我沒反駁。


    又待了一會小盛子來說章景行要來鳳棲宮,我絕望的和陳貴儀說又要喝藥了,她笑著讓我趕緊回去。


    我覺得當個皇帝也忒輕鬆了,天天還有時間看著我喝藥。


    那個庸醫開的藥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我實在是不想喝。


    這次我又摔了碗,我現在知道前幾年章景行為啥總是摔碗,因為爽啊!


    我把碗摔了之後得意的看著章景行,我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欠抽。


    不過章景行是君子,他不會打我的。


    他看了我一會,問我真的不喝?


    我說打死我都不喝。


    然後他把藥喝了


    這是什麽操作?


    然後他還還還還... 親親親親我了


    我?????


    他竟然把藥吐到了我嘴裏!


    我$&.. #^#


    然後他又問我真的不喝嗎?


    我顫抖的點點頭“喝.. 喝喝,我喝”


    拿起碗就往嘴裏灌。


    太可怕了。


    這個皇帝太可怕了。


    “這才乖”他摸摸我的頭,眉眼都帶著笑,我覺得是這個藥太苦了,苦的我腦子耳朵都不好使,我竟然從他聲音裏聽出了寵溺。


    簡直是要瘋了。


    最近的天氣格外的冷,我怕沈婉容和宋嬪孕中受寒就讓芝蓉去多送點炭火,偶爾也去自己看看。


    她們早上來請安時,我都沒怎麽睡醒,聽著幾個小姑娘拌嘴倒也是一個醒神的好法子。


    一天晚上喝完藥,章景行問我想不想出宮去玩,我以為我聽錯了,問他是不是在騙我。


    他反問我他何時騙過我,我想了想也是,他好像從未騙過我。


    於是我接下來的幾天心情格外的好,陳貴儀問我是不是遇到什麽開心的事了,我笑眯眯的趴在她耳邊悄悄說,你猜。


    陳貴儀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她應該是在想衝撞皇後是什麽罪名。


    景輝二十一年末,啟國新年。


    這是我第二次主持新年宴,比第一次得心應手了一些,張嬤嬤慈愛的和我說皇後聰穎。


    我覺得她在忽悠我。


    晚宴的時候我和章景行提議要不借著新年提一提大家的位分,章景行讓我看著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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