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祖母,這次…”靳海臣有那麽一刹那就要抑製不住內心的怒氣。


    就在這時靳老夫人按住了他已然緊握成拳的手:“海臣,你要說得我都明白,我是不願煮豆燃萁,可也不會允許我任何一個靳家孩子成為別人案板上的魚肉。”


    靳海臣猛地抬頭,正對上靳老夫人一雙昏黃的眼珠,那雙眼中此時已經帶上了決絕和堅毅:“海臣,去吧!既然對方屢次出招,我們也沒有再躲避的道理。不過要記住,你的手要永遠幹幹淨淨的,明白嗎!”


    靳海臣靜立在房中良久,自從y國被追殺以來難以平複的心緒終於歸於平靜,他終於低聲答道:“是,祖母。”


    出了靳老夫人的臥室,靳海臣正準備下樓離開老宅,剛下到二樓,隻聽樓梯掛角處一個怯懦的聲音幽幽地喊道:“大哥,你回來了。”


    靳海臣止住步伐,陰影走出一個瘦弱的人影,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靳海峰,他的臉色仍然泛著長期不見陽光的白色,瘦弱的四肢似乎連本來合體的家居服都要撐不起來。


    “海峰,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靳海臣走上前將自己的大衣脫下給弟弟披上:“雖然春天了,可是晚間還是涼的,多穿些別感冒了。”


    靳海峰繼承了靳家男人立體英俊的外貌,隻是神情間帶著股難以驅散的陰鬱和落寞。


    靳海臣端詳著弟弟那張和自己肖似的臉,這個小五歲的弟弟曾經是那麽外向熱情,小時候隻要他從寄宿學校回來就會帶著海峰出去打球玩耍,海峰在學校裏遇到什麽困難或是開心的事,也都會和他這個大哥分享。


    後來父親去世,海峰總說“打虎不離親兄弟”,要把書讀好將來好幫大哥做事。


    可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隨著兩年前弟妹馮媛在老宅中意外摔死而灰飛煙滅,從那以後海峰就如同變了個人,他整天把自己悶在家裏,不再愛說話。靳海臣本想將靳氏的一部分業務交給他,好讓他盡快從喪妻之痛中走出來,竟然也被拒絕了。


    “海峰,靳氏半年前剛剛收購了陵洲的天悅控股,我以後可能要常駐在陵洲拓展南方的市場,你幫大哥打理靳氏在北梧總部的日常業務好嗎?”靳海臣再一次開口提出了邀請,他不想自己的弟弟就這麽頹廢下去。


    靳海峰聞言將身體前傾,似乎想要跟他說什麽,靳海臣正要湊過去聽,突然樓梯口傳來一聲厲喝:“靳海臣,你想幹什麽!”


    趙心萍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像母雞護雛般地將靳海峰拽到身後,自己擋在了他們兄弟之間。


    “趙姨,我隻是想和海峰說說話,你不用那麽緊張。”靳海臣向後退了一步,想要穩定趙心萍的情緒。


    “大少爺貴人事忙!我們海峰可不敢打擾您的時間。”


    “趙姨,海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為什麽不讓他到靳氏裏做點事,父親的產業本來就有海峰的一份。”


    靳海臣還想爭取一下,哪知趙心萍聞言居然冷笑道:“我們母子的事就不勞大少爺費心了!海叔,海叔。大少爺連日奔波辛苦了,還不請去休息,你們都是怎麽當的差!”說罷便強行拽著靳海峰走了。


    王海一溜小跑地過來,弓著腰走近道:“大少爺,您的房間都收拾好了,夜深了,您早點休息吧。”


    靳海臣望著遠去的趙心萍母子的身影,暗暗地歎了口氣。他跟著王海回了自己在老宅的房間,然而卻並沒有就寢,因為周銳輕輕叩響了他的房門。


    “臣哥,有消息了。”周銳刻意壓低的聲音從門縫處飄來。


    “進來說。”


    周銳快速地閃身而入,連恰好經過走廊的靳家仆人都沒有發現他迅捷的身影。


    “老高對那人用了些手段,終於讓他吐了些有用的東西出來。臣哥是否聽說過一個名叫‘蝰蛇’的殺手組織?”周銳的語氣十分舒緩,金邊眼鏡反射著頭頂的吊燈灑下的柔和光線,讓人一時無法看清他此時的眼神。


    靳海臣端著杯威士忌走到窗邊,他的臥室景觀極好,可以看見整個靳家老宅的夜景,不過在這萬籟俱靜的深夜裏,除了遠處北梧城區的一片星海外,著實也沒有什麽好看的,可是靳海臣卻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聽說過,這個組織在全球都很有名,據說他們的成員都經過嚴格的訓練,組織的頭目會定期去一些戰火紛飛的地區挑選無家可歸的幼童回來從小培養,以便長大後成為一流的殺手,別看它做著殺人越貨的勾當,但據說生意好得驚人,從暗殺國際政要、刺探商業機密到非洲小國的政權顛覆,到處都有他們的客戶,到處都有‘蝰蛇’組織殺手的身影,怎麽?我這麽榮幸,竟然能夠登上‘蝰蛇’組織的刺殺名單?”


    靳海臣嘴上帶著調笑的口吻,可眼神中卻笑意全無。


    周銳半天沒有答話,隻是垂手而立,靳海臣轉過身看見他這幅表情不禁寬慰道:“你也不用愁眉苦臉,左右我這不是沒事兒嗎?而且對方上次不成,又折損了那麽多人手,想要再來一次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何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殺手的身份,以後想要防備也會容易許多。”


    “可是臣哥,幕後雇主的身份,我們還是沒有問出來,看樣子那人確實不知道。”周銳有些急切地道。


    玻璃杯中琥珀色的佳釀似乎要和夜空中的那一汪新月的餘暉融為一體,靳海臣喉結一動一口飲下杯中的殘酒,複又看向對麵的周銳:“幕後主使之人………周銳,難道你真得猜不出是誰嗎?”


    周銳霍然抬頭,靳海臣正端著酒杯向他微笑,可周銳卻覺得那篤定的笑容裏帶著一絲無奈與淒然。


    天空中最後的一絲新月也被厚厚的烏雲遮住,這夜還很漫長。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可愛,阿z的存稿不多了,明日起恢複日更,時間還是在晚上21點,請大家繼續支持哦!


    第49章


    紀綰這邊倒是風平浪靜, 當然通常在這樣的時候就總有些人要來刷刷存在感。


    “阿明,我愛你!我愛你!”


    “哇!阿明好帥!”


    “老公,看到我!看到我!”


    謝明越過“群情洶湧”的粉絲人潮和熒光棒、告白牌的海洋,擠進安保人員已經為他安排好的電梯內, 電梯門閉合的瞬間, 還不忘向著門外飛了個吻, 果然又引得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


    紀綰在36層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內, 聽著樓下的喧嘩之聲便知道影視界的新星, 新晉“國民男友”謝明先生又大駕光臨了。


    謝明最終選定的劇本叫《青之羽》, 是一部講述一段無疾而終的青澀校園戀情的電影, 當初紀綰之所以選中它就是看中了謝明初出校園, 身上和男主人公同樣純真不諳世事卻又略帶任性的氣質, 這部電影的主創同樣都是圈中新銳, 雖然人氣不足,但勝在了解時下年輕人的喜好和萌點。


    電影的檔期雖然排在了暑期大片雲集之時, 然而觀眾們早已看膩了套路滿滿的外國商業大片,謝明飾演的男主角仿佛夏日一股清涼的風無聲無息地吹進了每個走進電影院的女觀眾心中。


    《青之羽》很快便成了當年暑期檔的票房黑馬, 方浩斌又順勢給他接了幾個商業廣告代言, 謝明的熱度隨著夏天氣溫的升高一路暴漲,很快他的個人微博粉絲數量就突破了千萬大關。


    在輝璜雄厚財力的支持下,方浩斌調動起自己在圈中全部的的人脈和關係,一舉將謝明推到國內大製作和大導演的麵前,不過短短半年,那個綜藝節目中被淘汰的三流藝校小透明已經成為了一顆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


    然而此時“國民男友”正眨著一雙天然無公害的純情鹿眼,嘴裏叨逼叨著他的“糙漢子”夢想。


    紀綰目瞪狗呆地看著對麵如竹筒倒豆子般叨叨個不停的謝明不由地撫額歎息,前世她和謝影帝雖然隻是點頭之交,但卻也曉得那人是個高冷矜貴, 萬年冰山的性子,可眼前這位是怎麽回事?難道謝明也和之前的郭恒一樣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嗎?


    謝明:“姐,這次我收到了好多劇本的邀約,裏麵有個變態殺手角色,我覺得演起來跟定特別過癮,我能接嗎?”


    紀綰心裏很想脫口而出:接接接,接你奶奶個腿兒!然而看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還是忍住了。她在心裏默念了三遍:我選的,我選的,我選的。感覺終於壓製住了心中將要噴薄而出的那股洪荒之力。


    “阿明,你的外形條件這麽好,幹嘛總是想演一些另類的角色呢?”說實話,紀綰著實對麵前這瓜娃子的腦回路感到費解。


    “我就是覺得好演員應該演什麽像什麽,不應該局限在某個類型的角色。”


    雖然是這麽個道理,可是一個翩翩佳公子老是想演江洋大盜、變態殺手什麽的,這合適嗎?你的女粉絲們知道嗎?紀綰陷入了迷之沉默。


    謝明見紀綰不說話,不知她在想些什麽,便疑惑道:“姐,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人的感覺不夠硬朗?”然後,仿佛想要證明似的,擼起袖子露出了不甚明顯的弘二頭肌,他本想一腳踩在椅子上,掄起胳膊擺個pose,大概是怕弄髒椅子,於是便先脫了鞋,踩在椅麵上道:“怎麽樣姐,夠硬嗎!”


    紀綰歎了口氣:“阿明,硬不硬不在於形象,而……”她這邊話還沒說完,突然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仿佛被人從外麵踹開了,地麵似乎都跟著震了一下,謝明嚇得連鞋都沒顧上穿,金雞獨立地看向門口。


    靳海臣鐵青的臉色在看到屋內二人的狀態後緩和了不少,但仍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兩人剛才幹嘛呢?”


    紀綰一頭霧水,心道:能幹嘛,聽謝二貨說單口相聲唄!她突然想到自己剛才和謝明的對話,仔細地品了品,品出了點少兒不宜的味道。


    紀綰啼笑皆非地想:這都叫什麽事兒啊!然而始作俑者謝明卻被靳海臣的氣場嚇得不輕,安靜如雞地在一邊裝死。


    “海臣,這是謝明,輝璜旗下美通娛樂的簽約藝人,今天來和我討論他未來轉型的事。阿明,這是靳氏集團的靳總,我的未婚夫。”簡單兩句,靳海臣已經明白自己剛才隻是聽差了。


    謝明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靳海臣的大名,他一腳趿拉著鞋走上前道:“靳總久仰大名!”


    靳海臣和他握了握手,他上下打量一下麵前這位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衝著紀綰挑了挑眉道:“沒想到紀總的涉獵如此廣泛,在娛樂圈還有這麽大的手筆。”


    “過獎了,阿明是演藝圈未來的新星,我和董事局都十分看好。”紀綰一句話,回得雲淡風輕。


    然而旁邊的謝明寶寶卻受不了兩位霸總疊加的強大氣場,趕緊寒暄兩句便離開了。


    謝明一走,靳海臣迫人的氣場倏地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嘴角含笑上前將人圈入懷中,低頭在她耳邊道:“你剛才對謝明說我是誰,再說一遍,我喜歡聽。”


    誰知紀綰卻閃著雙無辜的大眼睛道:“噢…原來你喜歡被人叫靳總啊!這個好辦,我以後都叫你靳總!”


    靳海臣明知道懷裏人是在故意裝傻,卻偏生就拿她一點辦法沒有,他隻得懊惱地揉了揉眉心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心急火燎地從北梧趕來看你,你卻有閑情逸致和小鮮肉聊天。”


    紀綰聽了這話並不接招,而是從靳海臣臂彎中一滑,便如水中的魚兒一般溜到門邊,摸著完好無損的實木大門裝模作樣地心疼道:“我的實木門啊!剛才也不知道是被誰不分青紅皂白踹了一腳,門軸不會被踹斷了吧,這門以後還能用嗎?”


    靳海臣都被她逗樂了,笑著道:“別演了,你那門一點事沒有,堂堂輝璜董事長辦公室的門要是如此不堪一擊,那你真該找當年的裝修公司好好算算賬了。”


    紀綰柳眉倒豎,杏眼一瞪,嬌嗔道:“我不管!你弄壞了我的門,得賠!”


    靳海臣走上前重新將人拽到懷裏,他眼角彎彎笑問:“怎麽賠?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你想得美!”


    兩人玩鬧了片刻,紀綰才正色問道:“怎麽回陵洲了?之前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上次遭遇追殺,紀綰也是受害者之一,靳海臣也沒打算瞞著她便道:“已經有了些眉目,那些人應該來自於一個叫做“蝰蛇”的職業殺手組織。”


    “蝰蛇”?紀綰在嘴裏反複念叨了幾遍這個名字,似乎記憶中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可是她卻一時不得要領。


    靳海臣見剛才還和自己調笑不已的人,瞬間便滿麵愁容,以為她是被嚇到了,畢竟普通人聽到這麽一個職業殺手的組織。多少還是會有些害怕。


    “沒事的,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來曆,我們要想防禦總是不難。”


    紀綰聽了點了點頭。


    靳海臣將人摟在懷裏:“我們說點開心的,你畢業論文寫完了嗎?哎呦!”他話音沒落就被對方狠狠地在胳膊上掐了一把。


    “這是開心事兒嗎!這是本小姐現在最糟心的事兒!”


    靳海臣看著懷裏氣鼓鼓的人兒,不禁開懷大笑,好半天才停下來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過陣子我要去趟塔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你們kg礦業的礦區便在塔迪,你這個董事長到現在也沒有去過現場吧。”


    一聽這個紀綰倒是來了興趣,塔迪是位於南美洲的小國,不僅有迷人的自然風光更有古老的文化遺跡,好幾處還入選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自然和人文遺產名錄。


    “你去多久?”


    靳海臣知道她來了興致便道:“大概10天左右,靳氏在塔迪有不少投資,我和他們高層頗有交情,可以帶你好好玩玩。”


    “可是,那個叫“蝰蛇”的組織…”紀綰還是有些擔心,她知道職業殺手組織通常是不會一擊不成便放棄他們的目標的。


    “別擔心,他們上次折損了不少人手,沒這麽快立刻組織第二次襲擊,而且周銳已經提前做了安排,不會有事。”靳海臣寬慰般地撫了撫她的背:“總不能因噎廢食,靳氏在商界這麽多年屹立不倒,總有些防身的本事。”


    紀綰正想答應下來,又覺得自己最近被姓靳的帶得頗為沉迷享樂,有些小小的負罪感,她用腳尖搓了搓厚厚的羊毛地毯小聲嘀咕道:“要不然我還是待在國內吧,畢業論文我還沒寫完呢,再說輝璜還有那麽多業務需要我…”


    “得了,你論文的初稿不是已經發給程老頭看過了嘛,聽說他老人家還十分滿意。別天天待在公司裏,你搞得人家郭董都沒時間解決個人問題了。”靳海臣一句話便戳破了她的小偽裝。


    等等,這姓靳的怎麽什麽都知道!紀綰狐疑地抬頭看向某人,靳海臣笑嘻嘻地一攤手:“我也沒辦法呀,我送了兩盒巧克力給林助理,她就什麽都告訴我啦。”


    林筱白,你這個叛徒!紀綰咬牙切齒,好巧不巧林叛徒來接她下班,聽了這話,立刻轉身踮起腳準備靜悄悄地溜走。紀綰卻眼尖看見了她的衣角:“林筱白,你給我站住!”


    林警官立刻拿出了她在中央警校競技賽跑的速度,一溜煙地跑了,邊跑還邊喊道:“綰綰姐,我回去做晚飯,讓靳總送你回家吧,拜拜!”


    被林筱白這麽一打岔,紀綰才續上剛才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對了,周銳究竟是什麽人?他在y國的身手真得太令人吃驚了!”


    靳海臣聽得這個問題,臉上斂去了調笑的意味,他的眼光投向窗外的虛空,仿佛那裏能看到久遠的回憶:“周銳是我父親領回來的孤兒,那時候我大概也就十歲,算個半大不大的孩子,靳氏在海外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東南亞,父親也就經常往那裏跑。


    東南亞很多國家邦族眾多,勢力在當地也很大,常常一個小國卻有十幾個邦族,內戰頻繁。各邦族之間都會雇傭大量的雇傭兵互相征伐,可最終倒黴的還是平民百姓,很多兒童在戰火中失去了家人變成了孤兒,到處流離失所。雇傭兵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們經常會把當地的孤兒編成童子軍,替他們打雜。


    我父親就是在一次商務考察的時候遇見了周銳,那時候的他不過七八歲的樣子,身旁一個高大的雇傭兵正在教他如何用□□。周銳的皮膚白皙,一看就不是當地的孩子。我父親打聽之下才知道他的父母本來是在邊境做小生意的商人,結果被流彈炸死,因此他便成了孤兒。


    可能因為他是h國孩子的緣故,我父親因此動了惻隱之心,就從雇傭兵手中把他買了過來帶回了家。”


    紀綰聽到此不禁想,林筱白的推斷還是比較準確的,難怪周銳表現的和一般保鏢不一樣,原來他曾有這麽悲慘的童年和過去。


    靳海臣接著說道:“父親把他帶回來以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一句話都不說,那時候我們差點以為他是啞巴。”


    紀綰:“那後來他怎麽恢複的呢?”


    靳海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一次他發高燒,那個時候正好靳氏的生意出了點問題,大人們都沒時間管他,我當時一個小屁孩居然去廚房端了碗粥,喂他吃了,然後他就開口和我說了第一句話‘謝謝大少爺。’再然後他就慢慢開始說話,變得跟其他小孩子一樣。後來我父親送他去了北梧的學校讀書,周銳聰慧,在校期間成績一直十分優異,父親的意思本打算讓他讀商科,然後回來靳氏做事,可他卻選擇了一所國外的軍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後這狗男人我不要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丁堡Z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丁堡Z並收藏重生後這狗男人我不要了最新章節